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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燎空刀


“郡长有令,不准许任何人从四海郡的骨河流域离开。”

        随着叶长苏命令的传达,与骨河中乘坐船只的赫连蓦、桥曦雅二人尚不知道危险即将到来。桥曦雅欢快的歌唱着暮桑国的歌谣,衷心期望着荒芜的骨河流域有朝一日能够像暮桑国林城那样繁茂。

        突然射偏到船中的箭矢打破平和气氛。赫连蓦将桥曦雅护在自己怀中,看着骨河两岸的四海官兵,嘱咐好心送他们一程的船家自行离去。船家念在旧情帮忙摆渡,并不想卷入纷争:“他们不会允许谁的鲜血玷污骨河之水,你们自求多福吧。”船家跳入骨河中,游向岸边。

        赫连蓦知道船家是善心提醒,确信那些官兵的箭矢只是威慑,不会真的伤到船上之人,放心下来。赫连蓦让桥曦雅坐好,自己则拿起船桨驱使船只继续向着中胡所在的西北方向行进。四海郡的官兵见船只没有停下,立刻组织人员乘船入骨河阻止。

        骨河中没有任何生命存在,河水清澈的能够看穿河底。出于对骨河清晰可见的深度的恐惧,也处于对骨河至关重要的地位的敬重,固蛟国严禁进入骨河的人员,以恐玷污骨河之水。叶长苏并不清楚骨河上船只的目标,只知道绝对不能让玷污骨河之人出现在四海郡。

        国都经过骨河,远远便认出河中船上的赫连蓦与桥曦雅,勒马停在河边。南里郡无水,子民不善水性,国都又因婚事而与四海叶家关系微妙,最终做出决定:让手下用涂有睡眠草枝叶的箭矢射击骨河之上的四海郡官兵。

        国都知道眼前这小小的追击战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段序曲,所以也没有必要忌惮骨河禁令。赫连蓦看到解围,对岸上的国都表示感谢,划着船桨离去。国都看到赫连蓦与桥曦雅两人尚算平安的离开自己的视线,舒了一口气……国都将队伍遣回南里郡复命,又令迦叶追赶离开四海城不久的桥曦冥等人,将赫连蓦与桥曦雅的消息告知后,再回南里郡。

        国都安排妥当之后,带着孟图继续从陆路赶往中胡京都,希望时间不会与赫连蓦二人相差太久。

        “乌土木郡是这个方向。”谯笪沐看着青盘所指示的西南方向,想要确认桥曦冥的心意。桥曦冥确实放不下妹妹与赫连蓦的消息,毕竟都找到祈翎……“走吧。”桥曦冥选择乌土木郡所在的方向,他清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也相信赫连蓦与妹妹能够平安无事。

        乌土木郡,华兰将军的军队驻扎地。

        乌土木郡各地叛乱,随着华兰的京都禁卫军队到来与屠炉的军队离开,渐渐平息。主帐之中,念着辕镐命令的华兰看着为了原地待命亦或是追击屠炉军队而争得面红耳赤的下属,只是微微笑着,同时也觉得有些对不起这些忠心的下属。

        “禀告华兰将军,南宫铁征意欲逃跑,被士兵抓获。”

        争执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华兰求之不得。华兰看着安静下来等候命令的下属们,无所谓的开口:“放了他,增加看管虞柯嘉营帐的人数。”华兰摆弄着自己的双手,全然不在意南宫铁征的折腾——折腾来折腾去,不还是为了为了给虞柯嘉找机会吗?

        华兰将军的睿智与自信,让下属们全部放心的闭口,只要等候华兰将军的命令即可。华兰将帐中的人全部请出去,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想好下一步。

        受制于辕镐,又身为中胡京都禁军的统帅者,华兰知道自己不能走错任何一步,必须时时刻刻警惕。华兰看着眼前这双属于自己却不属于一个女人的双手,生平第一次陷入两难的抉择——屠炉反叛、华云被惑……华兰全部坚持下来,但如今真的有些看不清以后。

        “屠戮女将军果然不是浪得虚名。”虞柯嘉看到南宫铁征平安无事归来,希望让他不要灰心于计划的失败。南宫铁征以为虞柯嘉安稳的安于现状是为了安慰自己,熟不知虞柯嘉心里并不想要离开。南宫铁征语重心长的说:“守卫又增加,需要找新的机会。”南宫铁征表明一定会将虞柯嘉送出去的决心。

        虞柯嘉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随即与南宫铁征一起为下落不明的钟离羽和枭隼而担忧,希望他们能与行踪不明的桥曦冥等人相聚。

        夜幕降临。形势所迫不得不跟随屠炉队伍的钟离羽,借口出去方便瞒过值夜士兵。钟离羽跑到军营外百米的一块石头后面,咬破手指留下几滴血迹……近几日,无法脱身的钟离羽都在用这样隐蔽的方式给同伴留下线索,倒不是指望有人前来营救,最起码让同伴们知道自己平安无事。

        “进来。”

        钟离羽镇定自若的回到军营,路过屠炉将军的营帐之时,听到里面传出声音。毕竟刚刚做了那样的事情,钟离羽着实被吓到,转念一想不应该是自己,于是四处看了看……“就是你,进来。”营帐中再次传出屠炉将军的声音。

        钟离羽看着紧闭的营帐,确信他是在叫自己,镇静下来。钟离羽进入营帐,看到灯火照亮的主座之上,屠炉将军正在擦拭一把环刀。钟离羽的注意力被屠炉将军手中的环刀所吸引,对于屠炉将军召见的忧虑暂时抛到脑后。

        古老精美的刻纹、质朴沧桑的刀身却在灯火照耀下仿佛散发着新生的光芒。钟离羽并不懂兵器,但尽管如此也无法抗拒的被屠炉将军手中的环刀所吸引,好似环刀本身拥有引人膜拜、尊崇的不可抗力量。

        屠炉将军看到钟离羽如痴如迷的目光,为手中属于自己的兵器而得意起来。良久之后,屠炉将军放下手中布帛,钟离羽才清醒。

        “这柄燎空刀,是上古神器,屠炉家族世代相传的至宝。屠炉所到之处,燎空一挥,皆为焦土。”屠炉将军将燎空刀放在桌案上,目光则放在钟离羽身上。

        近些日子,钟离羽也见过几场战斗,却从未见过屠炉将军使用这把祖传的神器。屠炉将军知道钟离羽现在的心思都在燎空刀上,这正是他所要的情况:“这么晚,纵使不是非奸即盗,也会做什么对我有利的事情吧。”屠炉趁着钟离羽放松警惕,开口询问她的事情。

        钟离羽不露声色,极力掩饰情绪,但愿不会被屠炉看穿。屠炉将军没有得到回答,开口道:“看来我是不得不失望了。”屠炉不由得苦恼起来:“我是真的希望你能顺利将你的同伴引过来……我倒是想要会一会远从朔方国而来的你们,说不定能让辕镐更加心烦。”屠炉热切的目光需要钟离羽的回应,就好像等待一个有趣的故事般。

        钟离羽释怀的笑了,微微摇头:“让将军失望是我的不是。”钟离羽现在很开心,因为她越来越觉得跟着屠炉将军是正确的决定,不但有意思,还可以了解这个引起一切的祸源。

        钟离羽从容不迫的模样,让屠炉将军的心不由得柔软起来。屠炉将军双手放在桌案上,低眉浅笑:“你啊,让我想起一个人。就像洁白的毛桐花,只是看似的清香无害。”此刻的屠炉在钟离羽眼中是个缅怀往昔的大男孩。

        “看着你,我会不自觉的想起一些拼命忘记的事情。”屠炉抬起头看着钟离羽露出温暖的笑容,示意钟离羽坐到自己面前。太阳般灼红的头发,灯火之中熠熠生辉的男人,钟离羽顺从意识,在屠炉面前的桌案旁坐下,等待屠炉娓娓道来。

        淡淡的哀愁萦绕着屠炉,求而不得的情思尽显:“她和你一样,看起来温润无害,固执起来却连天塌下来都不管。我至今不知道她的名字,也找不到她存在的证明……她在我的记忆中,清晰地就如昨天的事情,但又遥远的就连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都无法确定。”

        钟离羽听得有些迷糊,难道是屠炉想象出来的人?屠炉似乎看透钟离羽的想法,缓缓摇头:“存在的,要不然我就不在了。是她给了我希望,让我活下去……可是我再也没有见过她,甚至都没有向她表明心迹的机会。或许她已经忘了我,但我还是记得她,忘不了又得不到。”

        钟离羽想到了虞柯嘉的身世,思虑良久后开口:“澜冬?你认识澜冬吗?”钟离羽越来越觉得风启澜冬符合屠炉口中的那个人,可惜只等到屠炉的疑惑态度。

        “澜冬?”屠炉确实认真的回忆了一下,不过真的没有印象:“我不记得谁叫这个名字,是你们朔方国的人吗?我更不会认识朔方国的人。”屠炉非常肯定的说。

        钟离羽镇定的说:“我确实是从朔方国来,但我不是朔方国人,我是暮桑国人。”钟离羽向屠炉袒露身份,毕竟屠炉早就识破,而且按照钟离羽的判断,屠炉不是谎言能够哄骗的人。既然想要从屠炉口中知晓一些事情,那么就应该按照能与屠炉交谈的方式去做。

        钟离羽解释到:“我和几个同伴来固蛟国,是为了找人。”钟离羽没有忘记狼宁的事情,其余事情都是此目的牵扯而来。

        “你说的是一个到京都不久的小伙子吗?”屠炉听闻有这样一个外来少年。钟离羽并不清楚狼宁现在的情况,求助于屠炉。屠炉将自己所指的京都消息告知钟离羽,当做彼此情报的交换。

        钟离羽听完狼宁的近况,尽管不知是真是假,却也知道事情肯定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钟离羽无法消除疑虑:“将军,你真的不认识朔方国人吗?”钟离羽不知道第五家族所说关于屠炉的情况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但就目前对屠炉的观察而言,钟离羽并不认为屠炉是个杀戮嗜血的战争魁首。

        屠炉见钟离羽如此执着,不由得叹气:“算认识吧。”屠炉看到钟离羽眼中散发出的渴求欲望,略有为难的说:“这是固蛟国禁言,自从静和公主的事情发生,无人敢提。我也曾在京都见过朔方莽原国的南宫骄阳,算是有些交情。”屠炉站在固蛟国人的立场上敌对朔方国。

        钟离羽想获得的不是这个消息,却获得另一个。钟离羽不解:“既然还在维护固蛟权益,为什么反叛?”华兰将军不就是来讨伐的吗?

        屠炉将军笑了,一种带着轻蔑、自信、无谓的笑容。钟离羽仔细观察过屠炉将军的每一个神态动作,举手投足之间完全是一个值得人敬佩的存在。

        屠炉将军笑着摇头:“终究还是个孩子,你太嫩了,许多的人情世故不懂。维护国家的权益与效忠国家的君首,并不需要紧紧联系在一起。辕镐虽好,但我与他只能是敌人。”屠炉将军并不像让残酷现实充盈一个如钟离羽这般孩子的心,可钟离羽一看便知是执拗之人。

        钟离羽不明白:“你说辕镐好?”钟离羽记得朔方国第五家族的人讲述的关于屠炉将军的事情,屠炉将军不是被辕镐抓捕过吗?钟离羽感觉自己身处在剧烈漩涡之中,找不到方向,而就此停下也做不到。

        “固蛟屠炉一脉,自古以来便承袭将军之位,与‘轩辕大将’同朝而立,辅佐君首。过大的权力必然会引起忌惮,辕镐想要除掉我的心思可以理解,我不怪他。而且……我自己自身确实存在问题。”

        屠炉很清楚自己身上的力量,很清楚屠炉一脉的宿命,为此他自幼就处处小心翼翼的生活,生怕给固蛟国造成不好的影响。然而不管屠炉如何努力,该发生的终究还是会发生。屠炉知道自己忘记了许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但如果记起那些往事的代价是成为危害固蛟国的存在,那么屠炉愿意永远保持这个状态。叛徒也好,祸害也罢,只要能守护固蛟国的安平,世人评价都去见鬼吧!

        钟离羽注视着屠炉将军,知道他在有意隐藏。钟离羽淡定的问:“将军,我初到军营的时候,一些随身物品被没收,如果可以,请将军还给我可否?”钟离羽能在短短时日之中成为一名合格的医师,风启澜冬留给她的医书功不可没。

        在朔方国的时候,钟离羽和风启澜冬有数面之缘,却几乎没有怎么交谈过,彼此并不了解。然而风启澜冬去世之后,她生前的侍女交给钟离羽两本医书,里面夹着一封书信。两本医书分别名为:夏载、桐录。

        《夏载》一书中,收录固蛟国境内各种物材的药用价值,图像描摹清楚。

        《桐录》一书中,收录朔方国境内各种物材的药用价值,图像描摹清楚。

        两本医书的共同之处,则是呼暮山中的物材药用价值。虽然固蛟与朔方对呼暮山中同一物有不同称呼,但在药理方面分毫不差。两本医书的字迹有明显不同,断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根据虞柯晗国主的叙述,为了保护风启澜冬,他曾设法让风启澜冬忘记许多不愉快的事情。风启澜冬自己本身也因为受到刺激而选择性遗忘许多往事。或许因为这个原因,在“固蛟国”这个称呼出现的时候,有着固蛟国医书的风启澜冬没有站出来。

        钟离羽心里盘算着,若是风启澜冬真的与屠炉将军有瓜葛,那么同样精通医术的屠炉将军定与《夏载》一书有联系。既然屠炉将军命人搜查钟离羽的随身物品,那么最终那两本医术一定都到了他的手中。

        屠炉知道钟离羽心思缜密,故意着了她的套路:“你说的是那两本医书吧!”屠炉将军起身到营帐角落的柜子中将两本医书拿出来,放在钟离羽面前,继而重新坐下。

        钟离羽确认两本医书的真伪,确实是风启澜冬留给她的,丝毫没有损坏。屠炉见钟离羽丝毫没有心爱之物失而复得的心情,索性也不再和她僵持:“说实话,我真的很好奇,这本书为什么在你这里?”屠炉指着名为《夏载》的那一本医书。

        屠炉说:“当初我因为你头发的颜色判断你是外来人,结果试探你的时候,你还真的知道许多朔方和固蛟的事情。相比你都是从这两本医书上学来的吧?”医书在记录药用物材的产地的同时,也介绍到各地环境,好似地理图册。

        屠炉见钟离羽不说话,不得不表示认输:“许多事情我万万不能想起来,你不说我也不会追问。你适合医师这个身份,两本医书你就拿回去吧……我不管你在固蛟国要做什么,不是坏事的话,你可以随时离开我这里。”屠炉预感到若是将钟离羽留在身边,那么一定会发生他无法掌控的事情,还是快点解脱为好。

        钟离羽看到屠炉略有哀愁的模样,因不忍心而开口:“这本叫做《夏载》的书,是你写的吧?”钟离羽的直觉告诉她,屠炉肯定是这本书的作者,肯定与风启澜冬有关系。

        屠炉思考良久,缓缓点头:“是,不过是我年轻时候的事情,我都忘记了。直到在你身上看到这本书,我才想起来我有写过……我感觉得到,我是为了某个人而写的。”屠炉的理智告诉他不能想起所谓的某个人,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隐隐作痛。

        钟离羽彻底确定自己的判断。钟离羽急切的问:“将军,你多年前是不是被辕镐抓过?”钟离羽等待答案,换来的却是屠炉将军的摇头否认。屠炉虽然不记得一些事情,但在固蛟国能抓到他的人似乎还真的不存在,所以认为自己不可能被辕镐抓过。

        钟离羽又问:“那你到底为什么被辕镐安上逆贼的罪名?你知不知道固蛟国的百姓都害怕你?”钟离羽相信第五家族的人所言,但在固蛟国经历的事情,让钟离羽确信每一个人所谓的知情都是片面的、有出入的。

        屠炉将军愣神,没有回答钟离羽的问题,也是无从回答。钟离羽等待屠炉将军回答的时候,营帐外忽然出来躁乱的声音。夏葵拿着兵器慌张闯入营帐,禀告屠炉将军,当地的自卫军队突然袭击军营,必须立刻转移阵地。

        屠炉赫然起身,让夏葵传令军队集合,突围西归。夏葵看到屠炉将军手中拿着燎空刀,大惊失色,想要开口说话,屠炉将军却已经离开营帐。钟离羽将桌案上的两本医书收起来,跟着夏葵到安全的地方避乱,以免给行军打仗的他们添麻烦。

        “不是已经到了山跃郡境内?为什么还会有作乱的人?山跃不是你们的大本营吗?”钟离羽被夏葵保护着,与他共乘一匹马迅速远离乱军。钟离羽没有看到屠炉将军,感觉非常不安心。

        夏葵说:“自古以来,固蛟国的军队就无法彻底会集。穷苦带来的惶恐不安一直蔓延在这片焦土之国,历代君首亦无能为力,只能通过对军队的放权,稳定民心。”

        夏葵说:“这里是山跃郡和乌土木郡的交接之地,怕是听闻华兰统帅的京都禁军驻扎在乌土木,等不及向辕镐表忠心了!”夏葵的语气中满是不屑,对见风转舵习以为常却不能忘及嗤之以鼻。

        “屠炉将军不在,这样扔下他好吗?”谈话未能完结,致使钟离羽对屠炉将军充满一种莫名的心疼。夏葵笑着说:“将军不会有事,有事的是他们。”葵的神情充满无畏与信心,令平素微言慎行的钟离羽产生一丝反感,不觉得会认同。

        果不其然,钟离羽突然感受到后方传来极其强烈的恐怖之感,紧接着是撕裂夜幕的嚎叫。钟离羽听出是人之将死的一种惨叫,带着颤抖的心,回头一探究竟。

        满目的火,熊熊燃烧的烈火,充斥着毁灭与不详,随着屠炉将军手中挥舞的“燎空刀”将无数鲜活的生命焚烧。钟离羽深紫色的瞳孔映着满目火焰,即使夏葵带着她迅速撤离,那将本就贫瘠的土地焚烧至漆黑焦土也不罢休的火焰,永远通过她的双眼烙印在心上。

        燎空一挥,皆为焦土。

        此时此刻的钟离羽,纵使对屠炉将军有无数未解的谜团,至少清楚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燎空刀”的威力。

        寒冰破、冥炗斩、九泠斩、玄冰连炎双雷斩……协助女娲后人守护大地的力量,皆无法挽救“燎空刀”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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