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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二十四花易散


“啊——!”

        忽然一声女子惨叫,步撵倾斜,害张姮险些跌落,幸亏被人及时扶住,慌问究竟发生了何事。却见抬撵的其中一名唤栗娘的宫女,双手捂着右眼,指缝间早流出鲜血,面色惨白,痛哭地蜷缩在地。

        张姮大惊,立即叫人送她去板桐间治伤,然后赵彬在她受伤的地方捡起一块石子,忙请罪道:“属下无能,让殿下受惊了。”

        张姮看着那石头血迹斑斑,心中惊出一身冷汗;这绝不是无缘无故,从天上掉下来的,分明是有人故意,就听不远处的二层矮,楼拐角传来动静,立即怒喝:“赵彬!去将那处的人拿来!”

        赵彬是习武之人,自是比张姮先听到动静,受了命即刻飞奔过去,将一个藏在角落的侍监揪到面前。张姮定睛一看,也是老熟人了,正是跟着张晖狐假虎威的小应子。那不用想,张晖一定就在近处。

        这四周一目了然,也就那矮楼能藏人,又对赵彬道:“赵彬,皇上将你调来东宫可不是当门神的,去那楼上给本宫仔细找!”

        “是!”赵彬放下手中宝剑,叫手下的护卫按住小应子,他自己一脚踹开矮楼的门,就听二楼传来个孩童大叫,然后被拎了来。

        果然是张晖这个久违的大煞星,手里还拿着个弹弓,那不用问,方才就是他在行凶。

        此时张晖被赵彬丢在地上,嘴里还骂骂咧咧不干净,他是初生牛犊不畏虎,但小应子此刻已经瘫软了。自从远离了张晖,张姮的日子可谓顺风顺水,但张晖就惨了,宫里梁妃失势,那些夫子一天到晚见不到面,宫人也避他如瘟神,叫他有气无处撒。

        后来小应子也是没辙了,毕竟他只有张晖这一个靠山,听他嘴里天天辱骂张姮,虽心知不妥,只这小人一肚子的火不发,倒霉的只会是自己。待打听到张姮今天回来,就将消息报告,原以为张晖就是去找找茬,谁知他竟拿弹弓要打,索性他精准不够,那石子只打中了抬步撵的人,张姮毫发无损,否则自己就是一百个头也不够砍了。

        “你个臭猪!就是本世子打得你怎么样!你有本事告状去!”

        张晖那副嘴脸让张姮倒足了胃口,人命在他眼里简直比纸还有稀薄,难不成还以为自己背后有人撑腰?冷着眼上去就是一巴掌,手劲之大让打的人都觉得吃痛。

        张晖愣住了,毕竟从小到大谁敢动他一根毫毛,宫人也愣住了,只没人敢有微词。

        张晖恨极了,作势就要冲上来,立时被两名侍卫按住,他气得大喊大叫,左踢右打地挣扎,声音自是引来远处的宫婢侍监张望,张姮却置之不理。见张晖又破口骂,张姮又给了他一巴掌。他如何忍得?怪叫着死命地冲,可无奈双手被缚,又想上脚踹,也被侍卫拽开。

        无计可施间,忽听张姮冷冷下令:“给本宫掌嘴,他骂一个字,就打十个巴掌,骂两个就打二十个。”

        众人没敢动手,毕竟碍于张晖的身份。

        张姮见状,阴狠狠地说:“不敢?哼,皇上叫你们来,难道就是装摆设的吗?那也好,本宫身边不留没用的人。只你们记住,没了本宫照拂,放了这位世子,他可不会轻扰了你们。”

        她话里阴狠,再无人敢忤逆,赵彬上来就给张晖左右开弓来了十掌,他是习武之人,下手自是比张姮重,几下之后,张晖的脸就肿得像猪头,鼻子也流出血。

        可张晖依旧死性不改,含糊不清的又骂:“你,你个臭”

        结果,又被打了十下,这下彻底老实了,浑身哆嗦,也不知是被气得还是吓得,眼睛直勾勾怨对张姮。

        对方冷笑,这样的人,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拿起赵彬剑,一把抽出,那重量不必说,不过她还拿得动,在日光下闪着危险的精光。

        张晖瞪大了双眼:“你!你要干什么!你敢杀我,我就、就,叫姑”

        “叫你的姑祖娘娘杀我?哼,您那位靠山现在可救不了你,还是说,这宫里还有谁帮衬你?”张姮拿着剑一点点靠近张晖,又笑道:“世子不必紧张,本宫只是想让你看看你现在的德性。”

        张晖现就跟个疯子一样,看着剑身反射的,又忙不迭的大喊大叫。

        张姮看着他的丑态,骂道:“怎么,才受了一点皮肉之苦就如此哭爹喊娘,那方才被你打伤的人呢?”

        张晖跋扈惯了,眼里何曾容过卑微之人,只顾大声嚎叫,哭得鼻涕横飞。

        张姮看着真恨不得一剑劈了他,栗娘血流的汹涌,那石子怕是打在了她眼睛上,痊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心道如果走到今日地步,她还连身边人护不住,倒不如一头碰死。操着冰冷的口吻:“传本宫的谕,即日起将世子关在上书苑反省,谁敢将他放出来,就是顶撞东宫,让他后果自负!”

        “是。”众人齐齐喊道,然后张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路哭叫着被押去了上书苑,围观的宫人大气也不敢喘,也没人去通风报信,毕竟梁妃可还禁足着,而眼前的长河翁主,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张姮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应子,将人押到东宫,等进了长庆殿,已是面如死灰。

        青秋殿的事他自然清楚,梁妃倒了,他没被内廷司揪出来就是万幸,哪敢再去招惹,只恨自己多嘴,被张晖打一顿也比被长河翁主处置强,苦苦哀求:“殿下!殿下饶命!”

        张姮却不理他,叫人堵住了他的嘴晾在一边,只对赵彬等人道:“你们可知罪?”

        赵彬一干人等全部跪下:“属下护主不利,请殿下责罚。”

        张姮道:“你们犯的,又岂止是一条。”

        众人不敢回话,张姮接着说:“你们自己说,你们是长河翁主的护卫,还是皇上的?”

        对方众口一词:“属下等皆是殿下的护卫。”

        张姮颔首:“不错,可是出了事,你们一个个依旧瞻前顾后,视本宫的命令为儿戏,如果你们只是花架子,那本宫要你们何用?”

        “属下无能,属下有错,请殿下息怒,赵彬向殿下保证,日后绝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赵彬许下重诺,一干护卫也莫敢不从。这才下了惩处:“每人罚俸一个月!下去吧!”

        张姮看着他们退去的身影,心道她的人,如果不听自己的命令,那留着也是无用的。然后又将一些琐事交代,这才看向小应子,对方抖如筛糠。

        张姮反笑:“这么紧张做什么,世子是罪有应得,你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何必如此害怕。”

        小应子急道:“奴才有罪,奴才该死!但殿下贤明,宫内皆知,求您放过奴才一条贱命!”

        张姮道:“你说我贤明,那我就有贤名枷身,自是不能对你怎么样。只不过你以前如何身不由己,本宫没兴趣知道,只想告诉你,以后你再也不能用献媚这种手段存活。从现在启,你就是长庆殿的奴才,要实打实得自食其力起来,你也不用担心什么都不会,自会有人教。只如果本宫知道你继续偷奸耍滑,那么你,就要为自己今日这点小聪明,付出代价。”

        小应子不可置信又觉得荒唐,战战兢兢地问:“殿下,是要奴才做东宫的奴才。”

        张姮道:“不错,本宫的颜面,内廷司还会给点的,只是你明白本宫的用意吗?”

        小应子答道:“奴才明白”

        张姮浅笑道:“明白?指望你真的明白才好。记住,从此刻开始,你是谁的奴才,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心里要有底。若你往后的人生想的还是左右逢源,那本宫只能赏你个风水宝地安葬了。”

        她说这话时,眼神也飘向槿云,对方直咽口水,隐隐哆嗦着。

        小应子磕头如捣蒜:“是!奴才明白,奴才不敢,奴才谢殿下不杀之恩。”

        然后就被阜平带下去安置。张姮心道;其他宫里的不正之风,在东宫绝不能盛行,她倒要看看还有谁,再敢触她的霉头。

        晚上,她一边等栗娘的消息,一边审阅南平夫人赠她的家产,研究半天,才唤阜平进来,先将打算说了一便,才问:“那些现银和古董,过不了几天就会送来,到时你仔细查收。只这些商铺,本宫打算直接卖掉,你觉得如何?”

        阜平回道:“宫规有训,侍监宫女不可沾惹金银事,殿下身边无人打理,这样的打算也是合情合理的。”

        张姮想了想道:“如此,你出宫一趟,将那些商铺的名都挂到商行去,或者你看那些掌柜愿不愿意接手,价钱你觉得合适就直接卖了。”

        然后将商地契交给阜平,他看了看觉得方法可行,只有一点提醒:“乔国公留下的商铺,其他的卖也就卖了,只殿下不留几个作为己用收支吗?”

        张姮问:“你觉得还有留下的必要?”

        阜平回道:“是,奴才觉得,像那些茶铺,金银铺,绸缎庄可以高价变卖,只这药铺经手不易,当铺的背景也复杂,不如将这两家留下,万一殿下有什么需要,也好有个照应。”

        张姮觉得有理:“那将药铺和当铺留下,其余的就全盘出去,庄子也一样。至于房产和那些良田本宫看直接分发给那些农户算了。”

        阜平道:“殿下仁慈,不过对于房产和良田,奴才有些拙见。”

        张姮抿了一口茶,让他说来听听。

        阜平道:“那些良田虽然不多,但在一些地主和五品以下的官吏看来,也是笔不小的财富。那些人身份又是奴农,无主无背景但有土地耕种,只怕时刻遭人窥伺。殿下若有心放他们一条生路也不急于一时,先让他们记在翁主名下,多少有人身保障,也算是殿下您自己的供奉。房院也一样,左右又不会长腿跑了,留着也有益处。”

        “恩,你想的很周到,不过那些人的身份始终不妥。这样,你见到那些人时将奴契交还给他们。日后耕田,以租赁的方式租给那些农户,田亩还按照原来的人口分发,每人每户每亩单独负责,东宫这边只按照旧例收租,其余的盈亏由他们自己承担。剩下的,就照你的意思办吧。”

        “租赁?殿下是想将土地直接交给他们?”

        “有什么不可?地契还在本宫手里,他们不愿耕种,本宫也有别的劳作力,不亏的。”

        “是,奴才这就去办。”阜平得到命令,就拿着契约准备第二天出宫去办,然后阜安进来回话,说小应子已经安排妥当,在太湖林负责打理。鉴于先前他放蛇的事,张姮说让人盯着,如果发现他和宫外人勾结,或者再用蛇伤人,就立刻押到三思署。

        阜安答道:“既如此,那不如买些禽类给他管理,一是让他有事做,二也可约束本人。”

        “是个办法?不过你从哪弄禽类?据本宫所知,膳间的人可不会平白卖你。”

        “殿下放心,奴才的人头还算数落,几只家畜还是能弄到的。”张姮看着阜安,心中升起一个念头:“你和宫里的人有多熟?”

        阜安惭愧道:“奴才没有耽误正事,只和一些兄弟姐妹聊聊天罢了。”

        张姮笑道:“你不用紧张,本宫没别的意思,这是件好事,以后这宫里的人,你能认识多少就多少。不单如此,以后你出宫,也别老想着玩乐,多去结交一些三教九流,方式你自己选择,不用刻意张扬,认识了能交个朋友就行。本宫是想,万一以后有事,也能打探到一些讯息。”

        张姮明白为人处世,不吝财帛是一回事,人脉则是另一回事。能早一点掌握宫内外的讯息,不至于孤掌难鸣。阜安自是应承,张姮又补充道:“还是多留心五方衙门,越详细越好。”

        阜安领命下去,槿绵带着夜宵进来伺候道:“殿下辛劳了,奴婢叫人做了些小吃,您尝尝。”

        张姮看着几道菜没一点荤腥,便问:“本宫不在的时候,这宫里出什么事了?”

        槿绵回道:“殿下为何这么问?”

        张姮盖上汤碗道:“好端端的怎么吃起了素,御膳房这是再跟谁诉苦吗?”

        槿绵道:“殿下您刚回宫不知道,其实这都是元娘娘的意思。”

        究其原因,还是出在张姮送给竞陶的肉上。自从她被吓的事让元容知道,立即把人接到锦绣宫,介于她行为十分癫狂,皇上也就不再追究之前。可太医不管如何会诊,人始终语无伦次,后来慢慢安静,元容就让御厨送来肉粥想给她补充体力。可谁知竞陶砸了肉粥不说,又爆发得癫狂不止,谁也不敢靠近,元容看在眼里心疼至极,忙提人来质问。可帝姬府的人只是说南平夫人送来些肉而已,除了她和书贤,其他人都好好的,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元容又叫人去抓书贤,可她也语无伦次的。最后没有办法,元容就下谕给御厨,在竞陶康复前各宫谁也不准食跟肉有关的菜肴。

        当然,除了皇上。

        这办法可笑又招怨怼,但也不难看出元容已被逼到绝境。眼下后宫妇人怨声载道,不过她们暂时管不了那么多,原因也和后宫相争有关,很是不太平。

        张姮忙问又怎么了,槿绵回道:“这不是到了春日,虫患频繁了吗,尚药监配了很多虫草交给各宫驱散小虫。可谁知道,这虫患非但没少反而多了,除了咱们东宫和碧珪宫,都是如此。就在殿下回宫的前两日,纨美人居住的桂宫忽然不知从哪儿飞来大群的白蛾,整个宫里乱了套,等人救下,纨美人浑身都发了大大小小的红斑,看着可吓人了。后来太医查证,这些蛾子的蛾粉含毒,碰触即刻让人生斑。”

        “那纨美人现在怎么样?”

        “招庭她是不敢住了,她求皇上让她挪去紫霄宫的偏殿居住,皇上也就让慎婕妤照料她了。”

        “慎婕妤?”

        “是,因为她二人一直走得近,纨美人也只放心慎娘娘照顾,所以皇上才恩准。只不过纨美人受创得蹊跷,皇上让人彻查过,发现桂宫使用的虫草含有蘹香。”

        “蘹香,不该是杀虫辟秽的,怎么会招来毒蛾?”

        “奴婢也觉得奇怪,只尚药监的人说,单桂宫的虫草药配含蘹香,其余各宫则无。内廷主司当然一口咬定各宫分配的一致。后来皇上叫人彻查,发现从春起开始,只有碧珪宫的芷焉去过披香阁取过这香料,所以阖宫上下,尤其是纨美人,都将矛头指向了何昭仪”

        “什么?!”张姮惊道,因为何净柔不喜欢虫草的刺激,所以才用了自己提的方法,改用薄荷草熏香,没想到被人利用。又忙问:“那何昭仪呢?她怎么样了?”

        槿绵道:“殿下莫急,皇上不相信何昭仪会做这种事的,但纨美人就好像认准了是她,皇上没办法,只先将芷焉看管审问。何昭仪闻讯,又急火攻心,病倒了。”

        张姮没想到自己的一片好心反给何净柔招来这么大的祸事,忙道:“碧珪宫不用尚药监的虫草是本宫的主意,为什么昭仪不和皇上解释?”

        槿绵摇头:“奴婢不知,想来娘娘是不希望殿下被牵扯进来吧。”

        张姮急切问:“那皇上现在在哪儿?”

        槿绵问道:“殿下您要做什么?”

        张姮起身就要出门道:“本宫要去见皇上,澄清昭仪的无妄之灾。”

        就在张姮踏出房门的那一刻,槿心刚好进门,两人差点撞在一起,槿心忙扶住她:“殿下您没事吧?您这是要去哪儿?”

        张姮被她突如其来打断,倒是忽然冷静下来。

        就算自己到皇帝面前澄清,可她一个翁主和后妃相互攀交,他就不会起疑吗?原先郭秀的事引起了多少波澜,险些害自己于囫囵,这次还是谨慎为好。只问槿心无事,栗娘如何了?

        槿心皱眉回道:“血已经止住了,没有性命之忧。只那右眼怕是废了。”

        张姮叹息,栗娘也算代她受过,然后叫上两人,跟着去了板桐间。

        张姮从奶娘之后,第二次踏进这地方,心中五味杂陈。依旧是月明之时,如今却天差地别。

        板桐间的女医侍们见翁主突然到来,始料未及,纷纷跪下不敢仰视;她们对张姮有种莫名恐惧,旁人不知为什么,彼此心知肚明。

        可现在张姮无暇顾及,只冷冷问道:“本宫的宫人在哪儿?”

        对方不敢怠慢,立即引张姮去往安置的房间。

        栗娘已脱离了危险,但还昏迷躺在床上,张姮看着眼睛缠着绷带的她,挥了挥手让旁人出去,独自坐在床榻边,心里五味杂陈。曾几何时,她的奶娘也是这样躺在床上,原本她的伤势一天天在好转,原本她每日都在期盼和祈祷,总以为安稳的日子会到来,可结果,就是那么突然的,一下子天人永隔,让她猝不及防,万般只剩苦楚。

        ——害身边人受伤,这是她自己没用,所以无论如何,这次她都不会放任张晖,即便他还有梁妃,她也一定不会叫他们好过!

        张姮停顿多时,不想再打扰栗娘休息,吩咐了板桐间的管事,一定要人康复,否则后果,便是新仇旧恨一起。

        板桐间管事自然莫敢不从。张姮便起步回了东宫,她要好好筹谋以后的事。不过刚到东宫大门,却见到两个意外且熟悉的人——上书苑的商夫子和屈夫子,不想时至深夜,两人还在宫中。可见对张晖,他们已束手无策。

        张姮好似不见他们,直接无视就要进去宫门。两人急了,忙跪在她面前哀求:“殿下留步,请容老夫一言。”

        张姮讽刺:“两位夫子这是做什么?叫外人看见,岂不是给长河一个欺师灭祖的罪名,这可担当不起。罢了,天色不早,皇宫重地可不容外人擅自行走,赵彬,送客。”

        说完就让赵彬将他们轰走。这两人卑躬屈膝,知道张姮是因何事不待见他们,也不敢仗着身份强横,哀求又道:“殿下息怒,往日是老臣玩忽职守,不敢求殿下宽恕,但有件事事关殿下,还请您止步。”

        张姮笑道:“两位夫子是在求本宫吗?”

        两人尴尬不语,张姮接着道:“为授师竟拜高履下,糊弄业德,这么简单的道理在您二位的循循教导下,长河可是受教透了,不过以后长河不想学了。”

        商夫子急道:“是,殿下教训的是,都是老臣自己自作主张。可,可那也是迫不得已。”

        张姮回呛:“夫子的气节如此廉价,那看来您二位也担不起皇上的嘱托了。”

        说完再不听他们唠叨直接进了东宫。待回到长庆殿,听赵彬报告,就在张姮去板桐间不久,他们就在宫门外候着,一直到现在。

        张姮嗤之以鼻,这两人的教训恐怕还不够,想张晖被她关起来的时辰可不短,现在才来,可见又是不知躲哪找清闲去了。如此为人师表,真是辱没夫子这两个字。

        槿心劝慰道:“殿下息怒,这二人怕也是为了自保才厚着颜面来求的。”

        张姮心寒道:“如果他二人只是为了自保,那本宫更没有相救的道理。古人身居寒门之下都没有屈从过,他们被皇城的富贵迷眼,却以师者自居,也该是时候让他们清醒清醒了。”

        槿心又说:“那明日如果二人再来,奴婢们还是借故推辞吗?”

        张姮不在意道:“不用管他们,来就当看不见。对了,明日本宫要去给皇上请安,老师如果来了,你们先让他稍等吧。”

        槿心挂好衣服道:“殿下还是想帮昭仪娘娘?”

        “不错,毕竟娘娘受此冤枉终究是因为本宫的一句话,不过这一次本宫不会重蹈覆辙。对了,之前你们收集好的桃花瓣可有妥善保管。”

        “按您的吩咐都已经制成干花,妥善存着。”

        “很好,取来一些,本宫要做些桃花茶明日进献陛下。另外这宫里还有没有香囊?”

        “有,殿下您要佩戴一个吗?”

        “恩,香囊里不用配繁琐的香薰,只记住,一定多放薄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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