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华子徐的老师王坪是文人

19.华子徐的老师王坪是文人

        每逢农历过和国庆节两个时间，华子徐就有七天的长假，为了让自己的心灵有个固定的祖籍地，便带着六旬母亲和六岁女儿旅行千里到故乡。一路上是个老乡陈师傅的面包车，一上车才几分钟就来到不是4S店的汽车修理厂修理离合器。陈师傅不停地给修车的两个后生递烟。擦拭车窗的美女穿着一把伞似的未过膝的短裙提着红塑料桶走来走去。陈师傅满面歉意地对华子徐说：是我堂弟的车，我不知道车况，修车师傅答复说国庆节配件店放假了，没法更换零件。华子徐一听就站起来：“汽车配件店不可能关门。只是人手少了不送货上门了。你们可以去拿零件啊。”华子徐掏出电话想打电话给客运站询问有无座位。陈师傅一见这情形就想开车。修车后生一边吐着烟雾一边警告道:最多跑百公里。华子徐道：可以开到海珠区去修车啊。

        在华子徐的一片催促声”花城县没有侥幸”中，面包车下了高速路，在没有标明4S店的汽车修理厂里停泊了，汽车被4块铁板托起来、略比人高。修车4个小时里，华子徐请陈师傅吃了一个汤粉，却被陈师傅还以可怜的眼神情，因为被确认了只有一个女儿。在快12点时与母亲张英和女儿律金戈一齐吃了两个木桶饭，乘客们商议别耽误了开车时间。

        汽车开出后，到了一处加油站，有卖柿子处，华子徐一靠近，就觉得心里疼，太炎热了。上了车，母亲呕吐了，忙用红色的袋子。紧接着，女儿也呕吐得一塌糊涂。

        开车行了7个小时，才到了故乡。累计11个小时后，已是晚上星起，女儿问道：“难道要开到晚上？”

        第二天，华子徐提着一箱标明儿童口味的牛奶，来到初中同学叶班长老酒烟草店里。在叶班长店里还隐藏着一块铜色的宏伟装饰公司招牌。在招牌旁坐立的是过年后一直未谋面的初中班主任王坪老师。王坪老师面前的老板桌上摆着喝茶的泥巴烧制的小杯子，此刻的小杯中斟满的不是黄色的茶水、而是白色的酒水。王坪老师在初中为华子徐和叶班长授课时说英语不过10分钟，而用来写唐诗宋词和传统文化的占据了大部份时间。比如华子徐记得的“春风不度玉门关”几个漂亮的硬笔书笔艺术地躺在黑色的板子上。华子徐放下压得手有疼感的牛奶箱白色把手，看到王坪先生心里的《淘江周报》。上有一篇短小说，赫然写着王坪的铅字，题目是《我是一个小小说家》。附录如下：

        几乎每一周，异乡的大堂里都发生这一幕。

        我穿过两根巍峨圆柱之间的宽走廊，地面是雪白的，圆柱是纯白的，信箱是银亮的。

        我没有颜色的目光停留在702信箱上的那一道缝隙里。除了我的目光，手指头进不去。

        里面躺着两本权威的风格有异的小小说选刊，厚度如同2元的我与富豪的访谈录。我是个吃文字饭的人。

        我朝着推着牙齿白色电动车的妻的背影大喊：有杂志，我要睇。

        妻顺手拔出车头锁孔上晃动的一串钥匙。信箱雪亮的钥匙是左右对称的，我闭眼都能将信箱打开，转动90度。

        我一摸光滑的封面，质感好：本期有我的名字吧。却不仔细看，扳起电动车前面的黑色的篮子铁盖，象投球一样扔进去。

        妻停住车，急切地在大堂柔和光明的灯光下翻看：有没姓田的。

        年底会出现姓田的。我斩钉截铁。

        你以为什么饭你都能吃。

        每一个小小说都走不脱我的阅历，似曾相识，有我的影子。

        妻反驳：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据族谱记载：我考上邮校的消息在风中传播。瓦房厨房里，在县供电局上班的乡亲送来了如同雪捏的四个清蒸鸡蛋，没破一点。我坐在刨工细、斧工拙的乡亲用了一堆木料打制的橘黄的活动凳，镶嵌着铁件。我两分钟扫光，第一次爽够地吃鸡蛋。我未及抹嘴，父首次投来如同乌云扫过的眼神，身旁立着12岁的弟。

        这在选刊是头牌。妻已历经我的熏陶。

        我同寝室的同学去闹市悠静、鸟声啾啾的军休所，睇到的大多是带伤疤或缺胳膊少腿的老军人。他惊呆了，这些军人有着怎样的经历。

        妻对号入座：选刊头版。

        死亡证明。妻出题目。

        老家每个大队都有一名影子似的地下情报员，如同铁道游击队的堡垒户，哪家老人故去，就将噩耗用签字领来的免费手机、而不是放飞鸽，传信给用烟囱接收亡者的火葬场。老家兴起了连夜召集亲邻、哭闹抬棺下葬的新风俗。

        入土为安呗。妻在乡下池塘边长大，如同电影教父出场，加入过不少送葬的队列，送进高树矮草间。

        我那十方有天空的杂物间，就在县移动公司食堂的隔篱。

        那位置呢？妻笑了，以为难住了我。

        我发过一文：那一天早晨，我感觉办公室打字员对我的眼神怪怪的，总务员对我的眼神怪怪的，然后拉我这位行政秘书到隔篱学削梨，小刀围着雪梨打圈，如削铅笔，外皮不断一丝，手拎梨梗、不沾梨肉。一盘6只雪梨白嫩如肤，赶紧端到等待中的书记办。因为书记发表了指示：田野风不具备全局的高度，作不了文件。

        于是我喊出誓言：将光明日报出版社的中国小小说300篇，用同样的意味和标题翻写个够。

        那你就真成让人刮目相看的小小说家了。

        华子徐一一品读完王坪的著述，叹出一声：“先生真成为一个文人了，我觉得先生对于同一件事的每一次表述是不能确定的，是淘江县城里不折不扣的墨客啊”。叶班长斟了一杯茶放在红色老板桌上，移近华子徐眼前，说道：“先生就是先生”。王坪品了一口茶：“承蒙我的学生省日报的大编辑抬爱。有了叫许行，除了文章固然写得好，有苍桑一生，但是省作协副主席的话语权也同样重要。”华子徐深有同感：“支行王行长讲她说话在分行有人听，我说话在支行才有人听”。

        这时有在附近上班的县中心医院谢医生进入店内。华子徐带点气愤地描述道：“本村有人在县中心医院生产时，贵医生故意放保温箱即不让刚出世的婴儿喝母乳，赚取某品牌牛奶营销费和保温费，这两项收入仲高过生产费用。”谢医生不置可否：“这事与保健科无关。”

        叶班长对着常客谢医生说：“等会购装修材料需1000元现金，要不先向你借一点，明天老酒销售的货款到了，再还给你。”又似乎无意地对二中管理食堂的王坪说道：“二中三个月未付一分线装修款，我都转不动了”。


　　(https://www.ddbqgtxt.cc/chapter/15221_4621271.html)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www.ddbqgtxt.cc。顶点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ddbqgtxt.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