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高估
翌日
严赫本来是并不想去严氏分部视察的，他感觉他哥捡回来的那俩人干得挺好，他这个只看眼的挂名副总还是不要去瞎掺和了。但是在钟离的建议下他还是去了。
然后果然就遇到了那家伙——
“肌肉长到脑子里去的笨蛋！”这是再一次一不留神撞在走路没声的禅院甚尔身上的严赫。
“哈？还没柜子高的臭小鬼！”这是心理年龄大概还没有严赫大的禅院甚尔。
年龄刚满十八，身高还没到一米八的严赫胸口中箭，倒地不起。
“我还在生长期！迟早会比你高的！”严赫不甘心的跳脚，“我要扣你工资！”
哪知原本还漫不经心的男人突然沉下了脸。
“不要叫我禅院。”
严赫为他这个突如其来的严肃表情愣了一下。
“那……那叫你甚尔？”
话一说完，甚尔和严赫的脸一起绿了。
“噫，被男人这么叫真的好恶心。”甚尔一脸嫌弃，倒是让原本一脸要吐出来表情的严赫不服输了起来。
于是刚成年不久的年轻人大声叭叭：
“既然你不喜欢自己的姓氏，叫你名字你又不喜欢，那有本事你跟我姓啊！”
这话一说完，整个办公室里一片寂静。不远处正翻看着相关情报的钟离差点呛到。
“倒是个好主意。”在片刻的恼怒过后，甚尔居然真的认真的考虑了起来，反正姓什么都比姓禅院好不是吗？更何况当初自己妻子的病也是严氏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总裁救的，“你们大夏不是有句老话，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咳咳咳！”
“那也不是你以身相许啊！”严赫有了不好的预感，赶紧表示拒绝，“严家有我和我哥就够了，你还是别来了。”
“救了我妻子的命就是救了我的命，我以身相许有什么问题吗？”甚尔却是越说越觉得没问题，很合理，“这样，我明天就去改姓。”反正姓什么都比姓禅院强。
以身相许不是这么用的啊！
严赫目瞪口呆。
钟离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刚配了一副平光镜的严赫跟猫似的炸了毛，带着笑意出声安抚。
“小赫，”钟离眼中带笑，“想必甚尔先生是在和你开玩笑吧。”
然而甚尔自己却不干了：“我没有开玩笑啊，要不然今天下午我就请假去改名？”
他很认真的，严甚尔怎么了，叫什么都比禅院甚尔好听，要不是妻子不允许他都想跟妻子的姓氏了。
入赘什么的，他从没觉得哪里丢人。
钟离：“……”
好离谱啊这人。
……
“不是……为什么？”带着眼镜的严奕一脸空白的瘫倒在沙发上，为什么不过是一次例行的见面吵架而已……禅院甚尔怎么就改姓了？那他家那个小崽子岂不是也姓了严？
对了。
严赫噌的坐了起来，两眼放光。
“先生，甚尔家里有个小孩儿，超好玩的，要去玩、咳咳，看看吗？”
“暂且不行。”钟离说着拿出一份情报来递给严赫，“你看一下，这是那天来调查的人。”
严赫接过这份情报，不是很意外的发现是这边咒术界的人，但是……
“等一下，这人出现之前已死亡？”严赫一愣，紧接着仔细比对了监控截图和这人的证件照，“……复活什么的先放在一边，这道缝线，他去做开颅手术了吗？”说着严赫还照着自己的脑袋比划了一下。
感觉能把天灵盖整个掀开。
“奉孝那里，是不是没有他们的近期照片？”钟离虽然是提问，但语气笃定，“恐怕是不知名的法术。”
如果是这种和大脑有关的法术的话，倒也难怪那些人不仅动手的原因不明，而且在事后都离奇死亡了。毕竟本质上都是一个人，不是吗？
“大脑移植？换头手术？”严赫却是比钟离更敢想，“是术法不是科技吗？也对，康复期不应该这么快。”
从这人确认死亡到再次出现，仅仅只过了五天左右的时间，更何况是人体最精密的器官移植，全球范围内至今还没有一例成功的手术。如果没有超自然力量的辅助，那绝对是不可能实现的。
事实上，就算是有超自然力量的辅助，一般人也不敢想。
除非对方科技领先地球好几百年。
“就是说要找脑袋上有缝的人咯。”严赫说着又恢复了活力，“很好，这个时候就到了找人帮（甩）忙（锅）的时候了。”
于是他们再一次来到了异能侦探社。
侦探社的办公室里面，正蹲在椅子上吃薯片的江户川乱步抬头看了严赫一眼就不满的嚷嚷了起来。
“这么久没见，一见面就给我下委托吗？”
“才两个月多一点没见吧？”严赫表示不服，怎么说的他好像是个渣男一样，“我是可以自己调查啦，但你们这里不是有一个异能力是网络方面的社员吗？让他来。”
“花袋不在，委托内容给我看看。”嘴上说着嫌弃，乱步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小伙伴的，于是严赫一脸计划通的把手里的资料递给乱步，得到了乱步一个不屑的眼神。
乱步拆开文件袋抖了抖，直接把里面的情报文件全都倒在了桌子上，然后随手摊开，快速的阅读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
名侦探胸有成竹的拍了拍桌子。
“我完全了解了，这家伙之前去你们那捣乱了对吧？而且目标并不只是捣乱，还有这位钟离先生。”
正在指导与谢野晶子练字的钟离转过身：
“确实如此，事实上对方应该是被我引起了注意，从而有了想要试探的想法。”虽然究其根本，这本身就是吸引其他人注意力的一个鱼饵。
只是钓上来的这条鱼似乎大了点。
“看来是因为某些习惯而下意识忽略了什么啊，难得看见他们也被耍的团团转的时候。”乱步满脸高兴的抖了抖其中一张资料，“不过应该也已经反应过来了吧？”
“但这不妨碍我也来揍他一顿。”
郭嘉那边没能尽快出结论的主要原因还是——大夏的那些人都太习惯别人搞事的时候避开监控这种事情了，这就导致他们手里除了对方的证件照以外就没有照片资料了……
谁能想到对方最大的破绽就在照片上啊！
换句话说，大家已经习惯性高估对手智商了，突然遇到个傻的居然被绕进去了。
“不过他们应该早已经注意到了。”严奕很清楚自家小伙伴的能力，虽然说大家可能根本没当回事儿，但被习惯蒙蔽也只是一时的，估计他答辩那几天的调动就是为了查证这件事来的。
“但你觉得如果是私人理由的话可以下更重的手，所以一定要来我们这留下调查证据。”乱步很不高兴自己又被小伙伴当“人证”用了，“你这家伙，我要生气了！”
回应他的是严赫一个熊抱。
“不要生气嘛——世界第一名侦探江户川乱步大人！”
“说起来你为什么也戴上眼镜了？”根本挣脱不开的乱步索性放弃挣扎，转头研究起了严赫的眼镜，“好奇怪哦，你分明不喜欢这个的。”
严赫也不解释，只是无奈的叹气。
没办法啊，先生身上的黑气是一天比一天浓，已经到了坐在桌子前连桌子都没一半的地步了，前几天天他吃饭菜都没夹上来。
最后还是先生研究起了灵力的特性，给他戴着的眼镜做了特殊处理，现在能暂时屏蔽掉视野里的怨灵一类的东西了。
不然他眼里的先生就真的是团黑气球了。
看出了严赫情绪不高的钟离也无奈的笑了一下。
小赫虽然也算得上老谋深算，但还是把情绪都写在脸上呢，未免也太好懂了。
只是他对于自己身上的「磨损」依旧毫无头绪，但值得欣喜的事还是有的，那就是最近他很明显的能感受到「磨损」带来的负面影响在快速消退，就连早已遗忘的一些事情也隐隐有了印象。
不难看出来，在「磨损」的负面影响以诅咒的形式出现之后，对他的影响在快速减轻。
因此，尽管一时间还没有怎样消除这样庞大诅咒的眉目，这也足够让他感到惊喜了。
不仅是因为自己，还因为……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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