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黄雀？
“子美哥？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啊？”认出来人的严赫眨了眨眼，准备装傻。
“人我一会儿带走。”杜甫也算是了解严家两兄弟的性格，知道扯皮到最后受伤的一定会是自己，于是干脆直说，“剩下的事情我们接手，还有，那边的你出来。”
一头红发的青年从不远处的废墟间走了出来。
“是太宰要我来帮忙。”青年还带着一副眼镜，严赫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他哥送给侦探社的装备，包括刚才造成伤害的武器也是咒具。
“……我知道了。”严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吐了口气，“你叫什么名字？”
“织田作之助。”青年认认真真的回答，“太宰说，我可以找你帮忙。”
“……也可以这么说吧。”严赫无语凝噎，他敢打赌太宰治保证说他是冤大头可以随便坑，不过难得对方想主动的帮助什么人，他自然不会轻易拒绝，而且这事儿一定还有乱步的参与，啧，“那你先帮我解决一下用冰的那家伙。”
“我不杀人了。”织田作之助对“解决”二字的印象来停留在“杀死”上，于是反驳道。
“那就拖住，我休息一下。”严赫顿时心生敬意，难得的死心眼啊这位！
“对了，刚才先生失去意识是那家伙捣鬼吧？”严赫走到杜甫面前，弯腰看着被他拎着的人，“你用什么搞得鬼？”
“咳咳——！”
被拎着的那人受伤极重，应当是被杜甫揍过一顿了。
“你猜啊……”
“猜你个头。”严赫直起腰看向杜甫，“东西给我。”保证被杜子美没收了，他要拆了撒气。
然后在杜甫把那个被做成八面体的骰子摸出来扔给他之后，严赫捧着这个骰子，愣住了，继而喊出了声。
“这不是我哥——？！”
“是严奕的手笔。”
钟离隔着很远就认出来这东西是谁做的了。
而此时被织田作之助拖住的妹妹头少年发了疯似的要冲过来，织田作之助应付得稍微有些艰难。
“……我靠，他是不是正看着这边！”严赫震惊过后瞬间明白了前因后果，顿时暴怒，“他又把所有人当猴儿耍是不是？！”
杜甫：“……这个真没有。”虽然他不太喜欢对方，但严奕没这么恶趣味。
“这可是宿傩大人的东西！”妹妹头少年也很生气，“还给我！”
“垃圾你自己来抢啊垃圾！”严赫不想对严奕生气，于是把怒火全撒在了里梅头上，对着对方比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对着一摊老腊肉也能这么忠诚？”
钟离：“……”可以说是很生气了。
已经缓过劲儿来的五条悟跳起来，相当兴奋的说道：“来来来，跟我比划比划，我刚好试验一下新的招数！”
没有反转术式的夏油杰心痛的盘点着自己剩下的咒灵，没工夫理他，心说幸好特级和惯用的那些几乎都还在。
“这是你哥做的？”
被杜甫拎在手里的那人抬起头来，喑哑的嗓音配合着阴鸷的目光以及额头的缝合线，看起来有些诡异，之后见严赫没有理他，于是又问了一遍。
“是严奕做的。”钟离见被自己老哥算计之后觉得不爽的严赫正对着用冰的那个少年——至少外表看起来是——疯狂喷吐毒液，于是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你看起来有些不敢相信？”
“这是千年以前让宿傩变成诅咒之王的咒具——怎么可能是他做的！”缝合线明显有些癫狂。
“宿傩天生就是诅咒之王，”一道声音自众人不远处传来，闻言钟离也是停顿了一下才转过身去，就见那人笑着说出了接下来的话，“这是我老板编来骗人的，刚才的诅咒也被他解决了。”
“我从不说谎，对吗？”白发的青年冲着他眨了眨眼。
钟离缓缓地笑了起来。
“是，你从不说谎。”
“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青年慢悠悠的溜达到了钟离面前，“惊不惊喜？”
“确实有些惊喜。”钟离捏着一片泛黄的纸交给他，“你们费心了。”
“可惜只来得及做出一组，并且并没有来得及交代用法。”青年接过这片符纸残渣，眼中也是怀念，“我有些想回去了。”
“那便回去看一看。”钟离毫不怀疑对方是否能与他一同回归这个问题，毕竟最开始让他来到这里的便是严奕。
准备好了一切，只为了帮他解决最大的隐患。
“哥……”严赫幽怨的声音响起，“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你亲爱的可爱的帅气弟弟还在这里杵着呢！
“我看你吵得蛮高兴的。”严奕看向长高了很多的严赫，“做得不错。”
“是被你耍得很好看吧？”严赫也不是笨蛋，很快就搞明白了前因后果，合着这一切都在严奕的意料之中啊，“我伤心了，哄不好那种。”猫猫委屈。
“我没做什么，只是放任了一些事情。”严奕笑着否认，毕竟他并不是一直在这个世界，“结果是我推动的，但具体没做多少事情。”
就是这样严赫才抑郁。
就算是他和奉孝还有乱步三个人绑起来也看不穿这种顺其自然的发展，因为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
再者，看穿了又能如何？
这一切都是那些人自己的选择。严奕只是提供了一个错误的信息而已，然而信息本身也没有问题，只是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推理出的因果关系错了而已。
和说了大实话人也没在的严奕能有什么关系呢？
孔明能靠经验看出来蛛丝马迹，奉孝可以靠直觉。严赫本身就不是喜欢精细算计的人，也就他和见不到线索的乱步会被蒙在鼓里。不过严奕一露面他们两个也能反应过来。
……大写的惨。
至于还在发疯的缝合线，已经没人在意他了。
之后的事情倒也不必赘述。
杜甫带着受到巨大打击的缝合线离开了，用冰的妹妹头少年被五条悟打了个半死之后被严奕出声救下，用符箓封印术式之后交给一直等候在不远处的李白带走。
之后深感疲惫的几人打算直接去严赫住的地方休息，一行人里唯一有驾照的就是严奕了，当然是他负责开车。
然而在几人商议好之前，钟离突然在一阵琥珀色光辉之中，变成了……五头身的孩子体型？
“分离诅咒的时候沾染了诅咒的力量也被我分出去了，所以我缩小体型减少些消耗，过几日便会恢复。”钟离温声安慰着目瞪口呆的众人，却没想到短暂的惊愕之后，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
“好可爱！”这是严赫。
“好神奇！”这是看到了神奇事物的五条悟。
“走吧。”这是弯腰抱起钟离的严奕，“我还是第一次抱着你呢。”以前都是他被抱着走。
“严格来说，是若陀和归终抱着你的次数比较多。”钟离认真的纠补充，他抢不太过这两位友人。
严奕愣了一下，腾出一只手捏了一下钟离现在有些圆润的脸颊，而后笑了起来。
“是这样吗？我没有注意过。难怪你们都喜欢捏脸，手感真的很不错。”
钟离伸手捏住他的脸颊，也扯了一下。
……
“就是说，白哥在千年前扯了个谎，说两面宿傩是因为这东西导致诅咒附身性格大变，成为诅咒之王的，然后忽悠了那个里梅还有羂索一千多年？”
严赫抱着咖啡杯，满脸的震惊。
“那白哥今年多大啊？”
严奕并不意外严赫的脑回路，认真思考过后说道：“我也不知道。”
当年他是在临死之时见到的宿白，而后对方轻易的激起了他的求生欲，同他签订了勉强也算是等价交换的契约——
——严奕可以重获新生，甚至可以使用原来的身体与身份。作为代价，他需要帮助其他世界里的许愿者完成愿望。
而完成愿望的方式和用时可以说是宽松得令人惊奇。
彼时的他也仅仅把这一切当做一场交易，直到他走过十数个奇幻的世界，经历过不同的人生，他才意识到自己的狭隘。
一死了之算什么？他觉得痛苦，难道其他人就不难过了吗？
他只是想当然的认为自己会被遗忘，想当然的觉得自己的死亡无足轻重而已。然而事实并不是如此，最难过的永远是被留下来的人。
所以他要回去，他一定要回到那里。就算千载已过，就算曾经的友人已然不见痕迹，就算无人记得他们……但至少他还记得。
他必须回去。
“……他无法回应神的愿望，哪怕只是魔神。”严奕有些怅然，不过想来归终也没有那么强烈的愿望吧，“之后我们找到了这个世界，在商议过后做了这个算不得计划的计划。”
“应当登门拜访才是。”知道了前因后果的钟离也有些意外，“之前解决被分离出的诅咒的便是他吗？”
“嗯……是他，不过他应当不想见你。”严奕扶额，“怎么说……他的力量特殊，如今又有些失控，现在像是涂满泥浆的章鱼。”
钟离：“……那还是改日吧。”别说了别说了，ptsd要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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