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当年
南宫歆绝不听任何人的回答，只要虞柯晗一个人的回答。虞柯晗看着南宫歆绝，平静的说：“长魄珠为你保持着当年的容颜，看来也保持着当年那个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你。”
提到长魄珠，南宫歆绝发现虞柯晗的脸上竟然有细小的周围，开口问：“长魄珠呢？”虞柯晗放开虞柯嘉，开口说：“当年韶樱元首赐予的长魄珠，我作为聘礼送给我的夫人。不久前第五星将我夫人的长魄珠夺走……我没能保护住长魄珠，还请南宫城主替我向韶樱元首请罪。”
“你夫人你夫人你夫人……你想过我没有？”南宫歆绝在看到虞柯晗对自己颔首的那一刻，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将腰间的利剑拔出刺向虞柯晗，没有任何的犹豫。
谯笪沐眼疾手快，立刻将手中的青轮扔出去，将南宫歆绝的利剑挑开。当青轮回到谯笪沐的手中，谯笪沐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出奇的是南宫歆绝并没有责怪，而是冷静下来将利剑送回剑鞘。
风启澜冬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丈夫遇到问题而紧张，相反驱使飞鸟——玉破带自己会圣域。看到风启澜冬的离去，不仅是桥曦冥等人充满疑惑，就连虞柯嘉也无法理解自己的母亲。
飞鸟——降风因为玉破的离去而发出悲鸣。南宫歆绝看着远去的如风吹过般的女子，已经明了为什么第一次见面便知道是相对的存在。
“我要你死。”南宫歆绝小声的说出这四个字，在收回目光面对虞柯晗的同时，再次抽出腰间的利剑，大喊：“我要你死。”
虞柯晗推开身边的虞柯嘉，侧身后退躲开南宫歆绝的利剑。但还是慢了一些，虞柯晗几根红发被砍了下来。南宫歆绝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要这么做。
虞柯晗不是束手待毙的人，灵活的身体闪躲着南宫歆绝因为愤怒而毫无章法可言的攻击。桥曦冥等人不敢轻易阻拦，只能焦急的看着。
“九泠斩呢？自从凤洛梧桐消失后无人可挡的九泠斩呢？”南宫歆绝逼迫着，要虞柯晗亮出九泠斩与自己对决。
虞柯晗本不想亮出九泠斩，但南宫歆绝实在是步步紧逼，虞柯晗不得不用依附在双臂上隐藏起来的利刃挡下利剑。虞柯晗挡下利剑的时候，开口质问：“金凤凰、蓝凤凰、降风、饶铁鞭、逐星炼狱刀、步唯弓……所有你想要的我都给你，还要什么？”
虞柯晗的话不仅仅字字印在南宫歆绝的心上，还回荡在早已经搞不清状况的南宫铁姗的脑海中。虞柯晗列举的这一切，的的确确、真真实实的都属于南宫一族。可是真的如虞柯晗说的那样，是他给予的吗？
“我要你命。”南宫歆绝决绝的说，挥舞利剑向虞柯晗劈去。在经历雷电洗礼之后，虞柯晗还要对付不容小觑的南宫歆绝，真的是异常费力。
虞柯嘉担心爸爸的身体是否能够支持住，想要去帮爸爸，被南宫铁问拦下：“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虞柯嘉不懂南宫铁问的话，但是听上去、看上去的确是这样。
南宫歆绝没有使用灵力，单纯的战力与战力之间的对决，也让旁观的桥曦冥等人热血沸腾。这就是强者与强者之间的较量，他们这些孩子还差的太远。
没有人上前阻拦，更多的还是源于不敢上前吧。南宫歆绝和虞柯晗的体力战，最终以南宫歆绝额头渗出汗水为终结。或许是女人天生体力不如男人，也或许是南宫歆绝的情绪波动以至于身体负荷过大。
“不可能。”南宫歆绝将手中的利刃插入土地之中，难以置信的看着气定神闲的虞柯晗。当年，虞柯晗在不使用“九泠斩”的前提下无论如何都无法赢过自己，如今却是这般的天差地别。
南宫歆绝不会认输，而且她完全没有认输的理由。放开插入土地之中的利刃，南宫歆绝注视着虞柯晗开口道：“蓝凤凰、金凤凰、饶铁鞭、逐星炼狱刀、降风……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南宫歆绝没有任何的迟疑和犹豫。虞柯晗看着依旧给人高不可攀之感的南宫歆绝，只要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对过往的回忆之中。为了控制压制住自己不合时宜的情感，虞柯晗双臂上依附着的利刃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南宫歆绝看到虞柯晗真的准备好与自己战斗，微微眯起双眼来掩饰自己的愤怒。南宫歆绝没有客气的必要，重新拿起插在土地之中的利刃。
这把剑虽然不是最锋利的宝剑，也不是能工巧匠所打造的精品，却是陪伴南宫歆绝多年的武器，陪南宫歆绝从最开始走到现在。南宫歆绝想要了解，只有这把利剑可以帮助自己。
温暖明媚的阳光已经开始西沉，将天空染成微微的淡黄色，给南宫歆绝和虞柯晗的战斗多增添一份岁月沧桑。的确是沧桑，当年没能解决的问题，如今必须要得到一个结果。不管最终这个结果是不是彼此都满意的，也必须得到。
“为什么当年你不来？”虞柯晗臂上的利刃与南宫歆绝的利剑交错在一起，却没有折断南宫歆绝的利剑。南宫歆绝和虞柯晗彼此充满愤恨，招招致命。
在南宫歆绝情感的波动之中，手中平凡无奇的利剑泛起蓝红微光，与“玄冰连炎双雷斩”的光芒极其相似。
南宫歆绝和虞柯晗彼此没有胜负，被迫后再次交锋。这一次换南宫歆绝发问：“为什么当年你不来？”相同的问题，相同的情感，却是天差地别的背景下提出。
当年，在暮桑国海城的港口，虞柯晗怀着无尽的期望等待心中那个有着黑色长发的高贵少女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但是直到上船的最后一刻，自己等待的那个人也没有出现。虞柯晗还记得当年那个即使上了船也遥望港口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可悲。
当年，在暮桑国空城的山崖，南宫歆绝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待那个有着火红发色的不羁少年再次闯入自己的视线。可是到了心灰意冷的时候，她身边已经一个人都不复存在啦。
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不管当年是什么样子，现在的南宫歆绝和虞柯晗只能相互搏杀。可是虞柯晗并不想和南宫歆绝进行生死对决，然而南宫歆绝却想要自己的命。
情绪起伏波动的虞柯晗在自己还能够控制“九泠斩”随时都可能暴走的力量时，瞬间收起所有的攻击和防御，决定赌一把。因为当年的南宫歆绝不管是带着如何的争强好胜，终究还是一个善良的少女。南宫歆绝并没有因为虞柯晗的收手而停止，手中的利剑径直刺向虞柯晗的喉咙。
看着反射太阳光芒的剑刃，虞柯晗知道自己赌输了。然而惊讶之中的他已经不想闪躲，安然的看着充满怒火一心取走自己性命的南宫歆绝。
“城主/国主/叔叔/爸爸。”桥曦冥等人一口一声的喊叫声，没有对南宫歆绝造成任何的影响。纵使虞柯嘉的双脚有女娲石的力量支撑着，也无法在如此短暂的瞬间上去阻止两人。
就在南宫歆绝的利剑抵住虞柯晗的喉咙正要刺下去的那一刻，带着特有光泽的“破邪剑”将南宫歆绝的利剑挑开，救下虞柯晗。只见持着“破邪剑”与南宫歆绝为敌的桥霂夜，一头纯净的银灰头发在微风中散乱，同时也映照着桥霂夜惶恐的面庞。
“爸爸/护法。”桥曦冥和桥曦雅又惊又喜的叫起来，却听到了北冥符伊、夏侯凌对自己父亲的“护法”称谓。南宫铁问对于桥霂夜和桥晨曦完全相同的面容没有任何的吃惊，仿佛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桥霂夜将南宫歆绝的利剑挑开之后，双臂平举制止南宫歆绝和虞柯晗的战斗。南宫歆绝怒斥桥霂夜：“你要和我为敌吗？”南宫歆绝的话语中充满谴责，同时也是要桥霂夜在自己和虞柯晗之间做出选择。
桥霂夜保持着制止的动作，肯定的说：“我不想与任何为敌。”桥霂夜话音未落，南宫歆绝便开口说：“那就让开。”南宫歆绝说着想要夺走桥霂夜手中的“破邪剑”，被桥霂夜发觉躲开。为了不惹麻烦，桥霂夜将剑收入剑鞘之中。
“滚开。”南宫歆绝知道桥霂夜不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气急败坏的大喊起来。桥霂夜没有移动半寸，依旧拦在南宫歆绝和虞柯晗的中间。
虞柯晗看到桥霂夜面露难色，爽快的说：“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桥霂夜你还是让开。”虞柯晗知道桥霂夜向来都是一个和事老，不想给桥霂夜惹上麻烦。
“不就是要我的命吗？有本事来拿啊。”虞柯晗的话中充满挑衅，是对南宫歆绝发出的挑战书。南宫歆绝大声说：“你的命我一定会拿走，我要你为当年的选择付出代价。”
“当年？”虞柯晗不由得发出讪笑，充满疑虑的看着咄咄逼人的南宫歆绝：“你还好意思提当年？省省吧，我是朔方凝凌国的国主，是‘太阳之子’，不是当年那个年少轻狂的虞柯晗。”想起当年的自己，虞柯晗除了讽刺还是讽刺，就算那是曾经的自己。
南宫歆绝听了虞柯晗充满懊悔的话，开口道：“我还是当年的南宫歆绝，欠我的——全部声讨。”南宫歆绝和虞柯晗再次针锋相对，就算有桥霂夜横在中间，战斗也一触即发。
“当年……”桥霂夜忽然大喊出来，放下自己的双手：“当年是我把南宫歆绝关起来，不让她去海城。”桥霂夜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句话的，也是当年的真相。
虞柯晗不会相信桥霂夜的话，说：“她南宫歆绝是谁？只要她想，谁能拦得住？”虞柯晗直到桥霂夜的性格向来都是隐忍的，略有心痛的看着桥霂夜。
南宫歆绝看到虞柯晗完全不相信的样子，心中一冷。南宫歆绝冷静下来，开口问：“就是因为这个，你才不回暮桑国找我？”南宫歆绝忽然间觉得好讽刺，到底是自己心太硬，还是虞柯晗太无情？
“我凭什么回暮桑国找你？”虞柯晗冷嘲热讽的看着南宫歆绝，完全找不到逻辑。南宫歆绝看到虞柯晗全然不在乎的样子，双眉紧皱：“你难道就那么狠心？”
“谁的心能恨过你空城少城主——南宫歆绝？”虞柯晗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大喊起来，随后才意识到南宫歆绝现在的身份：“不对，是暮桑空城城主。”
“你……”南宫歆绝无法忍受自己被人如此辱骂，虞柯晗更不可以。桥霂夜拦住南宫歆绝因为愤怒挥舞起来的拳头，开口说：“当年的一切全部都怪我。”
南宫歆绝不顾桥霂夜的阻拦，加重自己拳头的力道，但还是被桥霂夜拦下。南宫歆绝说：“不怪你，我说了不怪你。”南宫歆绝的确因为这个恨过桥霂夜，但是这一切与桥霂夜有什么关系？要怪罪的话还是怪自己看错人——看错虞柯晗。
“怪我。”桥霂夜大喊着将南宫歆绝的拳头甩回去，同时转身看着惊愕的南宫歆绝：“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虞柯晗你有了铁征和铁姗。”桥霂夜的双眸颤抖着。
南宫歆绝看着桥霂夜，整个人都愣住了，完全无言以对。虞柯晗反应过来桥霂夜的话后，开口问：“你说什么？”虞柯晗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想要确认一遍。
桥霂夜此刻无法面对南宫歆绝，却看到了站在南宫歆绝身后不远处的桥曦冥、桥曦雅、南宫铁姗等人。桥霂夜一直都没有胆量承认这件事情，如今不得不承认。
“当年，你离开暮桑国的时候，我知道南宫有了身孕。但是为了我一个人的私心，我选择阻止南宫去见你。”桥霂夜转身站在两人之间，选择将一切都说出来。
桥霂夜看和迫切渴望知道当年真相的虞柯晗，开口说：“七年前我来朔方国没有告诉你，六年前你来暮桑国我也没有告诉你……都是因为我，全部都是因为我。”
桥霂夜并不后悔，但是不得不对这个自己造成的结果心生悲伤。虞柯晗看着桥霂夜，竟然无法说出任何责怪他的话，就连责怪的感情都无从而起。
“桥霂夜。”南宫歆绝的声音传到桥霂夜的耳中，让桥霂夜转身面向南宫歆绝。就在桥霂夜转身面向南宫歆绝的那一瞬间，南宫歆绝将桥霂夜腰间的“破邪剑”拔出，决绝的刺向桥霂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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