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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六十二妖星局——宫内


张姮并没因竞陶阻挠她被册封公主而生气,毕竟只是救了个后宫命妇,若传了出去所有人都会觉得名不正言不顺,殊荣太过。而且德王仍旧是戴罪之身,张思戚一时兴起难免会招来群臣非议,她也会被钉在风口浪尖上,所以竞陶的嫉妒,反而帮了她。

        ——这公主之位,张姮也绝不愿意用这种方式得到。

        不过她舍命救人的事,倒是传扬得很快,让太平宫内的人,对她的高评可谓不绝于耳。

        张姮有容人之量,且对宫里的奴婢和侍监宽和仁慈,并随着她的恩宠越来越盛,长庆殿内的侍监宫婢在外人看来都高人一等,可是艳羡。

        姒美人也同样,虽然没了万春宫,但却搬到了交宸宫,那里和皇上的成望宫相隔只有一个宫道,足见皇帝有多重视她。而且双燕此次护卫有功,特封典侍之职,成了交宸宫的主事宫女,皇帝又拨派了更多宫人伺候,赏赐也日日不断,自然更加扬眉吐气。

        曲玫见姒玉躲过一劫,心里虽然不忿,但面上不敢再有行动。因为皇上不认为此事是意外,且两件事都交给了三思署彻查,这让她是惶惶不可终日。好在冯容劝她不要自乱阵脚以免被人发现,这才安下心。

        万春宫走水的真相,在姒玉清醒后,对三思署道出了事实,因为当夜有一大波毒蛇仿佛从天而降出现在她的寝殿,保命之余,用油灯引燃地毯,故而引发了大火。张思戚也在第二天天明,从陈恬口中得到了证实,抛去被波及的,目前已抓到二十八条之多。

        三思署当然不会怀疑张思戚的话,所以只能从玉锦蛇着手。

        高参侍在万春宫内外走了三十圈,可仍是一无所获,对蛇的出现更是百思不得其解;那些究竟是怎么来的?要知现在可不是毒蛇蹦跶的季节了,何况经由贺参侍辨认,此蛇是玉锦蛇,本是隐匿山中的毒蛇之王,兽苑一大堆的动物当然不会引进来,而御膳房更不可能用这阴邪之物做御膳,所以结论就一定是那些后宫妇人的手段——当真是嫉妒之心猛如蛇毒。

        之后高参侍在万春宫四周找到了些被人踩踏的痕迹,其中一处靠近浴兰阁和万春宫之间的矮树上有几处折损,且上面的枝叶有一股雄黄味,那可是蛇的克星,想来是有人借地势将毒蛇带到万春宫四周,而放蛇的人,也深怕被毒蛇咬伤,遂在身上擦了雄黄。

        高参侍肯定放蛇的人,必定对内宫布局轻车熟路,且熟知蛇性能引导它们爬往何处。他回到三思署,将情况说给贺参侍和吕尚令,贺参侍便派人抓了不少西宫懂蛇的宫人,以及披香阁掌管雄黄的宫人,最后弄田也有不少人被抓。只嫌犯虽多,严刑之下却没有结果,只好再查。

        一时间宫里闹得是沸沸扬扬,除了担心会被三思署抓走外,也担心自己休息的地方,随时窜出一条蛇来。

        张姮也听到关于玉锦蛇的事,也认定那晚不是意外。不过槿心等人为防万一,还是决定去披香阁要些雄黄防身,毕竟她的生辰也快到了,长庆殿不能再出意外。

        温沨寄来一封信,说他已经抵达金陵府,这让张姮有些意外,没想到温沨竟亲自送信去了金陵府,难怪这段时日不见人影,只好自顾自地翻书自学。

        所有人都在忙碌,槿云却十分憋闷,终日在东宫游荡。

        她厌恶那些老侍监,可又不敢得罪,更讨厌那些宫婢和侍监对自己呼来喝去,所以没事就喜欢躲在太湖林。可躲过了活人,还有很多鹅来烦她。

        自从小应子死后,这些大白鹅就被散养,见有人闯进自己的领域,是“轧轧”直叫。

        槿云觉得心烦又委屈,自以为是明珠却被人误当鱼目,好不容易积攒的私财,也在张姮的淫威下毁于一旦,现今被人欺负不算,又被这群畜生欺负,愤恨地捡起断枝冲那些白鹅打去,一边打一边谩骂宣泄窝囊气。

        那些白鹅本惊恐四窜,忽然其中一只还欢蹦乱跳的,翅膀扑腾了几下竟不动了。

        槿云大惊失色,因为一条灰绿色的蛇瞬间盘踞了白鹅的尸体,随着恐怖的“嘶嘶”声,又有两条奔着别的白鹅而去,接连咬死了四五只。

        她呆立当场,幸好那些蛇只顾着又肥又大的白鹅没顾得上,最后连爬带窜逃回了屋,后怕的大口喘气。槿云不知宫里怎么会有这种阴邪的东西,庆幸躲得快的同时,竟萌生出个邪恶的念头——东宫既然有蛇,那为什么不将它们引到张姮的寝殿去呢?!若她真有个一差二错,旁人也只会调查蛇的来历,跟她一个宫人可不相干啊。

        定了主意,槿云就不想错失机会,只她可不敢直接将蛇扔去章风苑,思来想去决定用点什么引蛇最为稳妥。于是避开众人,去了东宫新设的膳堂。那原本是存储瓜果等食材之地,偶尔也会有新鲜的塘鱼鹅蛋,久而久之大家就将那里当成了厨房。

        槿云鬼鬼祟祟潜入时,里面刚好无人,而让她兴奋的是,宫外不知谁正巧进献来数条新鲜鳝鱼,刚处理完还没来得急扔掉鱼血,她知道血腥味最吸引蛇虫鼠蚁,于是果断起陶琬捞了半碗。一路忍着恶心,将鳝鱼血放到了章风苑寝殿的后窗,又怕那几条蛇寻不过来,先后在间隔的路上撒了混有鹅蛋的清水。

        她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可没想到的这一切都被槿绵看在眼里。

        原本她对槿云忽然做起杂活感到奇怪,直到闻见地上的水有淡淡腥味才悟过来,不过她没想到对方的目是引蛇。

        下午的时间转瞬即逝,槿云一直心不在焉,而且总往太湖林的方向看,深怕用的鹅蛋不够。

        槿绵看在眼里好奇问:“姐姐你怎么?心不在焉的,要是有事可以跟我说说。”

        “啊?啊,没有,我今天就是有点不舒服。”槿云扯开话题,槿绵料定她有事,假意劝道:“唉,你也别为了殿下罚你不高兴了,原本也是咱们做奴婢的不好,你悄悄向宫外的人透露消息,莫说是殿下,宫里做主子的哪个不忌讳。”

        “是,你说得是。”槿云心思烦乱,对她的劝慰含糊其辞。槿绵又道:“我知道姐姐的玲珑心一点就透的。哦对了,前儿个万春宫听说有蛇闯进去了,你这几天可要小心些。”

        “蛇!在哪儿?!”槿云慌乱中只听到一个蛇字,险些说漏嘴,见槿绵一脸关切,忙改口道:“是吗?有蛇啊,吓死我了,我最怕那个东西了。”

        槿绵暗笑:“那可得仔细些,听说万春宫走水,是因为姒美人见有不少蛇在宫里,为求自保才引来这场祸。听说事出以后,披香阁的雄黄全被西宫娘娘们取走了,咱们长庆殿想要还得等好些日子。唉,这没了护身的东西叫人走路都害怕,今晚又该着我值夜,可千万别让我碰见啊。”

        槿云听她说雄黄不够,心里没有担心反而激动,当真觉得老天都在帮她,敷衍道:“没事没事,妹妹吉人天相,怎么会遇到蛇呢?别自己吓唬自己了,你要是担心,那后半夜我替你去,你看怎么样?”

        槿绵笑道:“真的吗?那可多谢姐姐了,回头我领了月钱分你一半儿。不过晚上还是得小心些。万一叫阜平知道姐姐替了我,怕又要被殿下唠叨。不过万春宫靠近咱们的催翯池和昔朗斋,我知会他们多去那看看,想必不会注意到姐姐。”

        “那最好不过,等他们巡夜完,咱们再换回来,保准没事,就这么定了。”

        槿云不疑有她,也是放心不下那些蛇,见槿绵“好心办了坏事”自然顺坡下路。临近傍晚,她又在后窗处早做了些手脚,在墙面和窗沿也涂抹了鳝鱼血,又怕它们爬不上,接连用石块木枝堆垒,可谓细心周到。

        而那些玉锦蛇,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借着黑幕,顺着鹅蛋味寻到了章风苑,并且因鳝鱼血亢奋不已。

        槿云提着灯笼,她知道张姮就寝早,可怎么也不见异动,心里烦乱不已,假意凑近窗户往里探去,里面自是漆黑一片。劝自己,今夜若是不成,明日再多加些鹅蛋或者鱼的内脏,肯定会目的达成。

        过了大概一盏茶时,突然传出一声巨响,似是屏风倒塌。槿云喜出望外,以为事成,再看去,里面虽然依旧漆黑,可隐约见有东西倒塌,仿佛边上还有人,随即冲外大喊:“快来人啊!殿下被蛇咬了!快来人啊——!”

        与此同时,长庆殿的侍监猛地从各处涌出,然后一拥而上将她捆了起来。待寝殿烛火点亮,槿云不可思议,张姮正坐在椅子上,云淡风轻地喝着茶,而旁边站着槿心槿绵和阜平,赵彬更是带着两名东宫侍卫守在后窗旁,脚下一个笼子,里面关着不安分的玉锦蛇。

        槿云被变故吓得不知所措,只听张姮嘴角冷笑问道:“本宫被蛇咬了?”

        槿绵则怒斥道:“好个忘恩负义的奴婢!殿下好心放过你,你反而引蛇来害殿下!”

        槿绵早就将槿云的反常告诉了张姮,可笑的是她还自鸣得意,结果被人将计就计来了一出请君入瓮。

        人赃并获下的槿云慌张狡辩:“不!不是!这不是奴婢做的!不是!”

        张姮没说话,槿绵继续道:“你还狡辩?你下午去了东宫膳堂,从那里寻了一碗鳝鱼血放到后窗下,又怕效果不够,在靠近的沿途还撒了能引蛇来的水是不是?你自以为天衣无缝,可殊不知所作所为全被人看到,膳堂的人和我都是人证,你还有何话讲?枉你还是最早服侍殿下的人,槿云你真是太歹毒了。”

        槿云见槿绵将自己的罪行和盘托出,依旧咬死不认:“没有!殿下,奴婢没有!奴婢是冤枉的!奴婢只是好心替槿绵守夜值班,什么鳝鱼血,什么蛇,奴婢真的是”

        她还没喊完,张姮就将一碗茶水全泼到其脸上,隐忍道:“本宫不想再提醒你的愚蠢,也不想劳烦三思署,阜平,将她拖出去杖毙吧。”

        “殿下?!殿下饶命啊!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您给奴婢一次机会!!殿下饶命啊!!”

        槿云连哭带喊,只张姮根本不为所动,毕竟她再一再二地宽恕换来的却是杀心,所以没必要在心慈手软了。另则她现在虽然不惧毒侵,但窜在宫里也是威胁。而且赵彬看蛇的轨迹,应是从太湖林方向来的,而里面的白鹅也死伤不少,多半是万春宫走水时,蛇逃窜到相连的水渠混进来了,最后叫人连夜堵上才算松了口气。

        “殿下,这些蛇怎么处置?”

        临近天明,赵彬见窗外再没有蛇进入,想来长庆殿的隐患已经去除。张姮看着只觉反胃,刚想让人砍杀,可却问道:“这次宫内走水,这些蛇都是怎么处理的?”

        赵彬道:“那夜抓到的都尽数砍了,现都被当做证物送去了三思署。”

        张姮了然,这些日子三思署正四处抓有嫌疑的人,可始终未果,若让他们知道长庆殿也窜进了毒蛇,稍不留心,只怕又会被扣上什么嫌疑,若皇上不好发落,这帮屠夫又能蒙混;三思署的行事作风旁人不了解她可清楚,当初那他们不明真相,就在鲍挄的怂恿下,妄图栽赃她的奶娘,陷她于不义,这笔账现在还不清不楚呢。语气冰冷吩咐这些蛇不用杀,自有用处。

        翌日,张姮去给张思戚请安,巧得很,三思署的高参侍也在殿内回话。

        她没理睬,只将昨夜险些被害的事和盘托出,张思戚大怒,高参侍再被训斥得不敢说话。

        张姮反劝道:“皇祖父息怒,宫里无故出了这样的事,若不严查确实叫人寝食难安,只事情突然,三思署调查也需时日,不如请皇祖父在宽限几日,想来高参侍一定会彻查出真相,消除隐患,已保您和娘娘们的安危。”

        张思戚顾着前境赵国联手突贺边境部落对魏国的战况,一时无暇顾及后宫,所以对张姮的话也就应允,又宽限了两月时间这才作罢。

        出了成望宫,高参侍本想对张姮相谢,哪知她意有所指:“高参侍不用道谢,本宫巴巴赶来,只是想先阐明自己的清白。否则长庆殿出了毒蛇隐下不谈,怕又会引起谁谁的无端猜测,再揪着些日常琐碎不放,到时候本宫可说不清了。”

        高参侍尴尬,知道张姮还在为去年的事耿耿于怀,可又听她邀请:“反正皇祖父宽限了时日,本宫也不急着回宫,不如请高参侍陪本宫去园内坐坐,高参侍意下如何?”

        高参侍立即答道:“不敢,殿下吩咐,小人不敢有违。”

        一路无言,到了歇脚亭,张姮倒是平易近人,吩咐送上好茶好果,高参侍哪敢妄动,只听她笑道:“高参侍何必这么客气,反正现除了成望宫和交宸宫,就只有长庆殿有这些,今日不管怎么说也是旧事重提,长河理应给高参侍一个好果子吃的。”

        “殿下误会,误会了”高参侍紧张得口齿不清。张姮倒闲话起来:“误会?也是,三思署想欺上瞒下,谁不真的误会?原来吃得好睡得好,这人也未必长寿。”

        高参侍的脸色瞬间刷白。

        张姮则自斟自饮道:“三思署的大名,在后宫可是叫人闻风丧胆,本宫也相信能拥有如此威名,必是尸骨堆山换来。这其中能让人知道,不能让人不知道的,想让人知道,和不想让人知道的,三思署做得怕比在朝文武臣周全。就像本宫刚刚处置的那个宫婢,或许她是聪明的,可她的聪明却全用在了害人上,终究落得个祸及家人的下场,实在叫人唏嘘啊。”

        高参侍隐约感到一丝杀气,明白今时今日,长河翁主已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人弱女。只听她又道:“怎么不说话?也是,身为三思署的参侍,确实该慎言慎行,以防不知不觉透露出什么不该透露的事。”

        张姮放下茶杯道,话语轻松。高参侍再也冷静不住,连连叩首:“殿下明察,奴才当日只是听命行事,也是身不由己啊。”

        张姮却道:“抬起身子回话!本宫不喜欢你这个姿势,因为看不见你的脸,也就不知道你私底下是不是在嘲笑本宫的愚蠢。”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高参侍慌忙抬头,这时赵彬将一笼毒蛇放到他面前,吓得他猝不及防。张姮柔声又道:“本宫明白,有些事只是皇上不叫你们查,可不代表真相你们不知道。高参侍心里所想本宫很清楚,今天多此一举,也只是想看看你们能将事情查到什么地步。可若结果,是你们查不到,那高参侍你们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但又如果查到了,那本宫可记得三思署亏欠本宫什么。”

        “殿下!庄夫人的事确实是奴才们轻率,只当时事关殿下所以不得不言明圣上。而且,而且当时就婢女的伤口来看,确实和,和夫人手上的武器吻合,但奴才至今都只是猜测,是猜测!”

        “是猜测还是构陷你们自己清楚!”

        “殿下!三思署历来是秉公处理,绝不敢欺瞒圣上更不敢污蔑殿下。”

        “不敢?这可怪了,三思署不向来是为复皇命无所不用其极的吗?如果今天本宫没有将蛇的事吐露,是不是会让高参侍以为,长庆殿有了类似的事,就顺其自然觉得万春宫遭难与东宫有关。这罪名倒也好找,因为帝姬与本宫不睦,所以本宫就找了一大堆毒蛇妄图加害刚得宠的美人,听着多挺合情合理,连本宫都要信了。”

        “奴才不敢在殿下面前妄言!更不敢有大逆不道之心!殿下明察!一年前的中元夜,三思署被人威胁,不得不出此下策啊!”

        “笑话,你们立于后宫多年,什么时候肯受威胁,又什么人能让游走宫规律法之外的你们甘愿被牵着鼻子走,你真觉得本宫是愚不可及的蠢材吗?!”

        “奴才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揣测殿下!更不敢在殿下面前遮瞒!三思署正因为行事作风狠辣,因此树敌太多,又何况如殿下所言,很多事无所不用其极,结果自然被孤立于皇宫举步维艰。这几年皇上表面不说,但其实对三思署的信任已大不如前,若有差池,三思署只怕不保,所以不得不违背祖训,与外人勾结。”

        高参侍并未危言耸听,三思署在宫中,积怨太深了。消逝的生灵,多大半亡于他们之手,这其中的恩恩怨怨岂止用错综复杂可形容。也因此,在当年乔太后的事情上得罪了皇帝,也是因皇位起初轮不到张思戚继位,行事才会有恃无恐。可到了最后,偏偏是张思戚继位,署司被问斩后,内部便土崩瓦解。

        为保住性命,他们不得不变得圆滑世故,要么装作不知,要么想尽办法遮瞒,只求在现皇帝心中不再有一点错漏,也所以,当鲍挄提出内外安稳的交易后,他们欣然接受。

        良久,张姮才问:“去年,鲍挄与你们私下交易都说了什么?”

        高参侍一惊,没想到她会知道这件事:“殿下?殿下知道?!”

        “知道,可也糊涂,更希望三思署能给一个答案。”张姮把玩着茶杯,接着道:“因为本宫很想知道,中元节的命案,三思署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当然还想知道十六年前,你们又在太子巫祸一案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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