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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七十四妖星局——毒肠


老头被押走后,张啓之又将连日所见巡防总署疏于职守的行为一一上奏,比起那些成天只知道叫嚷妖星降世的朝臣理智了太多,除此他还建议张思戚尽快将高令笳请回朝廷,言明公道,也好还无辜者一个清白。

        在多的他没有说,毕竟只要张思戚看清他的公证之心即可。当然,他带着地头蛇来尚舜门也不是偶然,就跟他暗中击杀内城门和护军一样。

        原本的目的是想带地头蛇觐见皇帝阐述连日来民乱是有人肆意滋事,不过现在大可不必,因为比起让张思戚改观,他得到了更好的东西,那就是民心。

        出了承光殿,张啓之在侍监的引路下并没有朝着出宫的方向走,而是拐了一个弯,见到了与长庆殿宫人有交际的侍监,他在宫里的暗线。

        此次进宫,张啓之也是想趁机了解张姮在太庙的处境,已好审时度势。侍监便告诉他皇帝对张姮下令静思多半是想保全她,既如此,那他就可以专心致志用章图再度谋划

        再说张思戚,他依旧烦恼如何面对明天的朝局,可夜幕低垂时分,高才来禀,说宫闱局的袁尚宫有要事启奏,而且她还押着被捆绑的谭锦司。

        “这是怎么回事?”张思戚认得谭锦司,心中疑惑。东君跪下道:“皇上恕罪,奴婢此番确实不该叨扰,只因事情太大不能不来呈禀。奴婢接管宫闱局后,对往年的载册一一核查,有些锦绣宫的事尚不明确,知道谭锦司去了长望宫办差,于是就前去请教,只皇上禁宫的旨意传下,奴婢不敢有违,不想这些日子,竟查出一桩陈年旧案。”

        “旧案?”

        “是,皇上可还记得,先前锦绣宫有蜘蛛的事?”

        “朕记得,怎么?”

        “回皇上,奴婢自此事后,既身为宫闱局的人不能不对这怪异上心,查阅了记档后发现,那些蜘蛛其实是竞陶殿下带进宫来的。”

        “你说什么?!”

        “事情是多年以前,帝姬尚未出宫立府时的事了。不知陛下可还记得当年的贵华窦氏。”

        “窦氏?”张思戚有些疑惑,让东君都不禁替对方可惜;自己当年承宠的人早已忘怀,不过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忙道:“窦贵华是肖大夫的外甥女,定辉二十八年入宫伴驾,三十三年时蒙陛下恩宠怀有皇裔。”

        她这么一说张思戚便想起来:“是了,那年宫中也有走水,还波及了列文楼,险些酿成大祸。”

        “是,那一年窦贵华诊脉身怀有孕,陛下欢欣之余晋封她为贵华,而为了她能安心养胎,也让她从管华宫搬去了东十二宫的多娉宫。那时节正直七夕,虽然民间有喜蛛结巧的风俗,但窦贵华偏偏最怕蜘蛛,所以哪怕是习俗,她宫里也绝不会有这种东西的。”

        “你说得这些究竟和竞陶有什么关系?”

        “奴婢斗胆,那时窦贵华恩宠正盛,自然招致旁人妒忌,而帝姬年纪虽幼却也时时受善妒的言语熏陶,对窦贵华升起厌弃。知道她害怕,就在七夕那天故意从宫外弄了一盒蜘蛛去吓她。不过办事的人怕出纰漏,所以那些并非有毒,又见窦贵华受了大惊吓,便想劝帝姬收手。可当时殿下不肯,争执之余,帝姬碰倒了宫内的六连盏铜莲灯,也便发生了走水一事。”

        “你,你说得这一切都是真的?!”

        张思戚无比惊骇,窦氏竟和姒玉一样,都是被邪物侵袭才受到了火焚之灾,可那时候窦贵华怀有身孕,正是慎之又慎的时候,竞陶更是年幼,多娉宫怎么可能任由他们做出危害之事。

        东君又道:“奴婢不敢欺瞒,皇上或许也很奇怪为什么怀有身孕的贵华身边没有一人,这些就只能谭锦司解释了,因为当时陪着帝姬去放蜘蛛的人正是她。”

        张思戚怒喝一声,让谭锦司将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否则乱棍打死。

        谭锦司战战兢兢地只能说实话:“皇上饶命啊,当时,当时奴婢也是听命行事,都是帝姬的吩咐啊。当时窦贵华怀有身孕正得圣宠,元,元御人心存妒忌时常辱骂,说她仗着有身孕霸着皇上。而且万一生下皇子,怕会威胁珣王的地位,所以暗中派人在贵华的安胎药里下了象胆,那时候贵华尝尝腹痛便是因此。可帝姬不知内情,见御人为此介怀,所以暗中打听贵华最怕什么,想借机惩处一下贵华,没曾想”

        “所以,帝姬真的将蜘蛛带进了宫?!”张思戚不可置信。谭锦司继续道:“奴婢也是一时糊涂。当时帝姬闹得狠,奴婢又想着出人头地,所以借着七夕寻来一盒蜘蛛,奴婢又和傅喜两人在宫人喝的水里下了安神散,又哄骗说贵华梦魇,需要她的近身伺候的人去安宁堂诵平安经,这才少了不少眼线。可没想到帝姬闹得那么大!竟跑到贵华的床榻前去丢蜘蛛,奴婢劝不住,结果撞到了莲台突然走水,当时只顾护着她逃,至于窦贵华,并来不及顾及。事后,事后奴婢就想将剩下的蜘蛛处理干净,可哪知找不到了,猜想多半被帝姬遗失在半路,也就,也就没在找。”

        东君道:“皇上,蜘蛛繁育旺盛,又善于隐藏,所以这么多年依旧存在锦绣宫中,这怕是帝姬害人的铁证了。”

        “啪!”

        张思戚将桌上摆放的全砸到地上,他现在全想起来了,窦贵华当时虽然逃了出来,但她受了巨大惊吓,太医虽然全力救治,可还是让她隔天就小月,从而一命呜呼。

        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拜这对母女所赐——果然是母女,心性狠毒,当真是胆大包天!

        可他余怒未消,又有侍监急着报,说长阳城内的暴民突然冲进了朝臣府邸作乱,这其中还包括帝姬府!

        张思戚大惊,命鲍挄立即带禁军出宫围捕,并让皇城护军和巡防总署缉拿狂徒!

        然事情到了这会儿才来回禀,就怎么也不可能无事了。

        归咎起来,还是民怨终于被积攒到了一定程度,也终于如竞陶所愿变成了暴民袭击,只她没想到对方竟闯进了她的府邸!

        书贤从那巷子逃脱后,就躲进了帝姬府外的一条夹道,那里有个小门,她怕逃的时候被人发现,特意虚掩了门栓,可不想她的行踪,被城里流窜的无赖们发现。

        很多地痞流氓窥伺帝姬府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毕竟那车與太过豪华。

        加上竞陶虽是让人纠集闹事的主谋,可自负高贵的她怎么能直接认得他们,所以因果循环,抢劫的匪徒就抢到了他们的主子头上。

        当夜抢劫帝姬府的混混头叫高筢子,进城一个月是为非作歹,入了另一伙儿势力后,借着藏匿之地,就像插了翅膀的耗子,更是无法无天。这两天收到命令,让他们晚上闯入几个富贵人家,正掠夺得欢,以为可以名正言顺地打家劫舍了。他手下的小弟,就看到他们窥伺已久的宅邸,被个女人开了后门,这晚没顾得指定的人家,号召了五十多号弟兄借着月色全闯了进去。

        没有火光冲天,但是哀嚎不断,那些浑身匪气的无赖势如破竹,横扫着府里还值钱的物件,有好色的更直接将几个水灵灵的丫鬟掳走,其中就有书贤。

        她怕撞见竞陶那煞星,躲到天黑才带着私房跑路,可不巧就与破门而入的狂徒撞了个照面。钱被哄抢一空不算,人也被两个流氓扛走,连哭带嚎的呼救声,却淹没在洗劫的狂欢声中。

        如今的帝姬府,家奴早就散了大半,晚上没有执勤的人,故而很快就沦陷,这群人虽然不知府里的路径,但哪里有钱就闯哪里,自然有人保护的房子就成了大目标;那是竞陶的寝室,目前仅剩的十几名侍卫还在拼死护着,但屋里,丫鬟们围着竞陶早乱喊乱叫的不知所措,而她们的主子在被吓傻的同时,只一个劲抓着她们拼命躲在人群后,随着外面刀枪棍棒的嘈杂,恐惧感才油然而生。

        终于,门口的侍卫架不住人多势众被制服,门一脚被踹开,丫鬟们听闻可是哭天抢地。伴着□□声,那匪里匪气的高筢子一马当先扑了上去,竞陶虽然一直拼命往后躲,可几下就被他揪出来,见她一身单薄,细皮嫩肉,看得高筢子简直两眼喷火,让手下的弟兄去分别的丫鬟后,就上手一把撕扯开竞陶的寝衣。

        雪肩露出来时,高筢子就忍不住将身子往下压,竞陶吓得花容失色,可对方又脏又臭地像一块大石压得她喘不上气,更被熏得连连作呕,挣扎却是徒劳。就在寝裤也被扒下来的危机时刻,一枝箭破窗直射入高筢子的身,对方当场。竞陶连惊带吓,□□着身子只顾大吼,毕竟她推不开人,直到几个身披甲胄的大男人进来解围,才逃过一劫。

        来人不是鲍挄和禁军,是巡防总署的校尉周覆,他与曲苃不同,算是为数不多,还能恪尽职守的人。今夜突发各种事端,他带队搜捕时见帝姬府内嘈杂,不顾擅闯之罪破门进入,只见到处是抢匪自是上前围捕。

        对方虽然人多,可他们没有铠甲也没有利器空有一身蛮力,所以很快就被镇压下。

        周覆又命人速将消息报告给曲苃,当时他正在家酣睡,来人砸了许久的门才醒,迷糊着也没问是哪里出事,只随便让一队人去维护。直到皇上的圣旨砸到他头上,才知道是帝姬府出了事!衣服都顾不得穿地跑到府门时,竞陶早在周覆的护送下进了宫。

        曲苃一个腿软坐在地上,然后赶紧下令让巡防总署全部围拢帝姬府,做出一副他也全力缉拿暴民的假象,这才成功混过随后而来的禁军。

        但事态没有因禁军的介入而平息,那些狂徒见有大队人马人来,立即四散逃亡不知去向。整宿的惨剧,最后抓捕的结果却甚微,除了那些闯进帝姬府的人,只有十二个。

        早朝,鲍挄和曲苃面圣禀告昨夜险情,张思戚听罢着令刑部立即将抓捕的暴民全部斩首示众。心中除了恨还是恨,想堂堂的一国之都并无外强进犯,却被本国奸佞毁成这般,何止痛心疾首!

        朝廷的官员又开始拿妖星大做文章,张思戚又开始头痛,然而朝臣们的呼声一面倒,李既已更是带头,拿昨天百姓聚集尚舜门呼吁皇帝处死妖星的事大说特说,有人反驳也淹没在赐死的浪涛中。而谢珖,自始至终在底下装聋作哑。

        高令笳年事太大,早已不涉朝政,重阳节后他就去了远郊静养,虽然皇帝下旨请他回来,可仍需时日。此时此刻张思戚才发现,没了林昇,自己在朝中竟没有一个相助的朝臣。

        可这几天林昇家里好像出了事,已经有十天没来上朝了,张思戚派人询问才知是他的小女儿不见了,全家正忙着寻找,从请示休沐的奏折,也看得出对方焦虑不已。

        张思戚深感无奈,眼下城内乱成这样,昨夜又发生暴民闯入朝臣内宅的事,那一个柔弱少女只怕是凶多吉少。又看竞陶哭得悲痛欲绝,衣衫不整,张思戚暂时也没追究窦贵华的事,将她安置在银香殿又叫太医诊治,但不准她再走出一步。

        后宫解禁,一些不知外事的妃嫔,又开始伸展各自手段争宠。纨美人去问安时也不知说错了什么,被张思戚好生怒斥赶了出去,跟着又被皇上勒令闭门思过,这下连慎慧怡也遭殃了,心神郁闷之余,先前那面色惨白的侍监吴光,终于将槿绵“请”到了紫霄宫。

        最近慎慧怡处境堪忧,上一次让吴光暗中盯着擅自离席的曲玫险些暴露,要想回到平分秋色的局面,不想方设法不能的,如今只得将主意放到那长河翁主身上。

        槿绵倒是自知有亏,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看慎慧怡面色阴沉,却口气温柔道:“槿绵,这些日子你怎么不来紫霄宫了,你的杳鸢姐姐可想你的很呢。”

        槿绵慌忙答:“奴婢不敢,只是,只是皇上刚刚下旨解禁,奴婢这才重见天日的。”

        慎慧怡掩嘴笑道:“原来如此,本宫还当你存心躲着这边。”

        槿绵忙道:“奴婢不敢,娘娘对槿绵有大恩,奴婢怎么敢?!”

        慎慧怡冷冷道:“你知道就好,否则外人会觉得本宫是妄做小人呢。对了,你主子被关进太庙静思,你们在外面想必很是着急吧。唉,如今这天也越来越冷,本宫知道你主子身子向来孱弱,太庙又不得明火,也不知里面情形如何。”

        “多谢娘娘关怀,赵侍卫一直在太庙外守护,奴婢们解了禁就去太庙询问,有侍监来传话说,殿下在里面安泰的。但奴婢知道,他们所言的安泰不过是障眼罢了。方才槿心叫奴婢去御膳房探探口风,听那儿的奴才说,是翁主发话说静思是清修,沾不得荤腥也不能食得奢侈,每日只有两顿清粥小菜,也不知是真是假。”

        槿绵想到这心里便觉得气愤,想张姮之前对御膳房也不薄,纵然太庙那地方清静,可饮食上总不会怠慢,哪曾想那些人如此糊涂。如今慎慧怡关怀,忙感激又恳求:“奴婢完全没想到殿下她受了那么多苦,既然娘娘大仁大义,那奴婢求娘娘救救殿下吧。”

        “你先起来,本宫也才刚刚解禁,听你说得自是气愤,哪知有些人竟荒诞如此,看来这宫里的人心歹毒是防不胜防。不过话说回来,本宫只是庶妃,翁主被关进太庙是爱莫能助,至于御膳房,倒可以说上几句话”

        见她不再言语,槿绵忙道:“娘娘放心,既然此事娘娘知晓,那奴婢一定会让人去禀告皇上。”

        慎慧怡却制止她:“说你傻你还真是傻,只一味心思的为主子好,可这事你却不能冒进,你可知皇上最近正为前朝的事生气,长河殿下被忽然请进太庙,那些事就八成和她有关,你们要是冲动到皇上跟前去闹,只怕不但自己遭殃,也会连累她,倒不如这件事交由本宫,让杳鸢悄悄送饭去,你先装作不知,长庆殿也别声张。”

        “娘娘大恩,奴婢带我们主子先谢过您。可万一让娘娘受了牵连”

        “本宫虽然只是后宫妇人,可也是明事理的人,长河殿下身正,纵然一时不顺,也必是被冤枉的。长庆殿放心,这件事交给本宫就好。如此也省得你们被波及,否则还有谁能护住殿下呢?”

        槿绵想想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这件事就暂时交给慎慧怡,等日后她们在慢慢报答也不晚,忙谢过提点,这才出了侧门。

        杳鸢这时道:“娘娘,既然您要卖长庆殿这份情,那为何让那奴婢按压不提?”

        慎慧怡抿嘴一笑:“说她傻,怎么你也跟着笨起来了。本宫说不提,难道她就一定会隐瞒吗?放心吧,本宫办的是善事,所以老天是不会辜负本宫的。你叫吴光和长安多派人盯着太庙和皇上,回头再去御膳房拿个食盒回来,咱们可有大用。”

        隔日,张思戚在朝堂上又与朝臣针锋相对,气愤的在成望宫也坐不住,又不自觉往苏兰宫去,忽然杳鸢正将御膳房的大食盒砸到宫道来上。

        高才立即喝道:“大胆?!什么人胆敢惊驾!”

        杳鸢立即跪下,张思戚认得她是慎慧怡身边的女侍。可因为纨美人,张思戚现在她也没什么好感,正要让高才拿下,慎慧怡急忙前来请罪:“皇上恕罪,皇上日理万机,嫔妾纵使下人打扰,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

        张思戚对西宫妃嫔愈发没有耐心,出口呵斥:“最近西宫是越来越放肆了,如此冒失,实在可恶!”

        慎慧怡连幡告饶,杳鸢大呼冤枉:“皇上恕罪,奴婢并非有意,实在是御膳房欺人太甚,奴婢气不过这才忍不住”

        慎慧怡喝道:“杳鸢!皇上面前怎么能胡言乱语,还不住口!”

        张思戚没有理会问:“怎么了?”

        杳鸢急忙回禀:“是,皇上下旨各宫食素祈求生灵安泰,娘娘不敢有违,可近几日精神都不好,想进些油粘豆腐,可御膳房的人却只送来一碗素粥。奴婢拽着理论,对方只说是拿错了膳盒,奴婢让他去换,哪谁知对方傲慢无礼,竟说娘娘精神不好就少食些油腻,长河殿下在太庙原一天也只有两顿菜粥,紫霄宫凭什么又要特殊。娘娘原本不信,就跟他理论为什么怠慢长河殿下,可对方竟说娘娘多管闲事,要是不依不饶,以后让她连一碗粥都没得喝。所以奴婢一时气不过才打烂了膳盒。”

        “什么?你说什么?”张思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慎慧怡忙说:“皇上恕罪,都是嫔妾管束无方,请皇上恕罪。”

        张思戚看向膳盒,里面一碗粥砸得稀烂,旁边有个侍监跪在地上哆嗦道:“皇上息怒!奴才并不知食盒里的豆腐怎么变成了一碗粥,而且,而且奴才没说过那些话,没有对婕妤不敬!奴才冤枉啊!”

        张思戚没有理会,立即叫传御膳房的人来,并让慎慧怡先起来。对方忙道:“皇上,御膳房此举实在不妥,嫔妾少食一两顿倒没什么,只太庙原本清简,如此实在是过分,万望陛下明察!”

        “皇上息怒啊!奴才真的是冤枉!求皇上明鉴!而且伺候太庙的膳食并非奴才,求您开恩!”御膳房的侍监确实冤枉,他明明是按吩咐办事,杳鸢打翻的膳盒怎么有一碗粥他哪里知道。

        张思戚却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转而到紫霄宫静等,司膳大监吓得浑身也哆嗦,对太庙的事倒认得痛快:“皇上息怒,奴才不敢扯谎,之前确实有长庆殿的奴婢来说长河殿下清修,每日送的那些是对先祖不敬,好一顿训斥,所以奴才们才会”

        “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做这种事?!纵然翁主是静思,你们就敢怠慢吗?!”张思戚怒斥,司膳大监等人齐齐喊冤,这时慎慧怡问出端倪:“你们口口声声说是长庆殿的人传话,那么你们事后可有去长庆殿问过。”

        “呃,这个,因为皇上下旨封宫,小人并不曾去问过。”司膳大监小心回话,慎慧怡皱眉斥责:“糊涂!这明显是反间计,现在竟将罪责推卸给皇上,真真是好大胆!”

        转而又对张思戚说道:“皇上息怒,这宫中常有小人搬弄是非,想是见殿下去了太庙就拜高踩低,他们玩忽职守,其实是不是翁主亲口说的派人一问便知,如此不将宫务放在心上,还请皇上惩治。纵然殿下有错,可也不该委屈了她,以免失了皇上的威严。”

        张思戚纵然生气也于事无补:“高才,撤去他御膳房主司的职务,然后将负责太庙膳食的御厨一并杖责五十撵出宫去!那个以下犯上的奴才拉去三思署。从今以后太庙的膳食不得有误!”

        转而对慎慧怡说道:“今天的事你也受委屈了。”

        慎慧怡和杳鸢一并跪下道:“谢皇上体恤,此事原是些小人作祟,皇上秉持公证,嫔妾也是不忿这些奴才遮天蔽日,杳鸢斗胆惊扰了皇上,还请皇上宽恕。”

        张思戚见她能如此识大体,杳鸢也是忠心护主,于是嘉封为锦司,当即又留在紫霄宫过夜,不过纨美人先前的做派让他不喜,就顺便以她品阶不够和暂居婕妤宫不合宫规为由赶回了招庭,瞬间让慎慧怡有了不少底气。

        最为妒恨的还是曲玫,刘葆和宝芳,心里别扭这个时候,愣让被纨美人连累的慎慧怡扳回了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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