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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三十一饮马


张姮到了寝帐也算安稳了,庆幸自己跟元氏接触没带上槿心,否则她和严琦两人又要尴尬。不过看她不抵触二公子的殷勤,想来两家的亲事应该就快促成了。

        元稔夫妻退下后,严琦想和张姮说话,元浺若在留下就不妥了,可他一门心思都在严琦身上没注意这些,还是严琦眼神刮了他一下,这才恍然乖乖退了出去。

        张姮打趣道:“二少夫人好家教啊。”

        严琦立即红了脸否认:“什,什么家教啊,殿下不要胡说。”

        张姮浅笑道:“看得出你的心结已经解了,是吗?”

        严琦不似以往躁动,看着似乎成熟稳重了,对张姮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样选是不是对的。以前只一门心思追着喜欢的人跑,也不知道累。可忽然停下脚有人递给你一条帕子擦汗,这时候你才发现自己早就累得汗流浃背了。所以我觉得,停下来看看关心你的人,其实也不错。”

        张姮不知道为什么很有感触,严琦说得话又何尝不像她自己,她一直是追着张啓之的方向去,从来没驻足去看看给自己歇脚的地方。可万幸张啓之接纳了她,至于遮风避雨的地方,或许自己不再需要了吧。轻笑道:“你看的开,也是自己有福,左右都是随心走,你觉得哪里好就好,不用在意别的。”

        “那殿下看开了吗?”严琦忽然一问,倒问住了张姮,她不知道如何答复,明明已经有了所爱之人,为何还要看得开呢?想不通也就不想了,稍作休息和严琦两人一起出了营帐,当然如果忽视元浺那老往这边看的样子倒能觉得清闲。

        最后张姮借口带着安歌散步离开,让他们独处去了。

        此次出行,张啓之带来的良驹不少,只是怎么也见他的人,张姮便觉得心不在焉,倒是安歌对那些马看得仔细,张姮见了笑道:“你去挑一匹骑吧,反正现在不是宫里,散散心也好。”

        安歌直接拒绝:“不行,安歌的任务是保护殿下。”

        张姮道:“我就在这儿栏杆看着,你骑马进去,也不算我离开你的视线。”

        安歌看了看,最终没能按捺住,于是挑了一匹黑马越过围栏,撒欢跑起。

        不得不说,安歌确实是金陵军中的佼佼者,每一个姿势都很专业稳健。这让张姮想起之前春蒐赛马,只觉得竞陶跟安歌比真的是一个笑话了,那个叫她出尽洋相的障碍栏,安歌竟轻松夹马跨越,更平稳到地,叫人叹服。

        而且女子骑马另有一番英气,再加上安歌生的本就冷艳,更是吸引人的目光,不知不觉围栏处已经聚集不少人围观了。与此同时,三公子元桵竟也挥舞着马鞭进了马道狂奔起来。他依旧不苟言笑,但好像当安歌成了对手,从追赶上升到了对比,跨越一个个障碍栏彰显了他的马术了得。安歌见元桵有些挑衅,自然也不落人后,两人就这么无言的比试起来,你争我夺得好不热闹。

        “难得三哥遇到相中的对手了啊。”元翦的声音不知何时出现在张姮旁边,对方看向他问:“四公子这是何意?”

        元翦道:“我三哥的马术在军中无人能敌,虽然平时寡言少语,但见到有些骑术的人就忍不住比试一番,这个姑娘是殿下的护卫吗?看着身手不错。”

        “是,她是我的近身护卫。不过跟三公子比起来,我的护卫多少欠缺了分稳健。”张姮看着马场里两人不知疲累的比试,心里却感叹安歌总算给东宫挣回了一些面子了。

        “殿下对骑术有些见解,难道真的不会骑马?”元翦好奇问,张姮只是苦笑:“确实不擅,若只是骑着它不动,我倒还能待一会儿,但要跑起来真是不行。”

        “那我教殿下骑马如何?”元翦忽然提议,张姮一愣,然后笑着拒绝:“不劳烦四公子,只是这骑术我实在很难掌握,所以对公子的好意只能抱歉了。”

        元翦对她的拒绝确实有些失望,不过看着她手上的戒指,也就按下不提,倒是张姮想起另一件事道:“四公子是边关守将,那不知对军武利器可有见解。”

        元翦忙打起精神道:“这是自然,庐岭关与齐国对峙,而齐国向来以军武立国,自然要熟知才能时时抵御。”

        “既是这样,我有一样东西不知公子可认得。”张姮请元翦暂时远离嘈杂,掏出个盒子,里面正是那枝短箭。递给元翦说道:“此物不知公子可熟悉,我一个朋友帮我查过,因它不是魏国之物,所以建议让我询问一下边境军,看看有否线索。”

        元翦拿着那枚短箭仔细查看,似乎有些眼熟。忽然想起七年前,齐国奸细想过庐岭关,被围剿的时候,有人曾以一种特殊的弩具发射一支短箭,因为质地特别,被缴获时留了心,好像正是眼前之物,肯定说道:“此物应为齐国的特殊□□。”

        “齐国?!”张姮一惊,没想到这杀害奶娘的凶器竟是外邦之物。元翦对她解释道:“不会错,七年前庐岭关曾经抓捕过几名齐国奸细,他们乔装想混过关卡被我们围捕,我记得当时一共十个人,他们携带着一种特殊的□□,爆发力极强,当时很多人是一箭穿心折在他们手里,只可惜最后还是逃脱了一人,至今不知下落。”

        “那这短箭确系是齐国的武器?”

        “我敢肯定是。”

        “多谢公子告知,不过既是□□,公子可还记得那□□的样子。”

        元翦想了想,比划着个大小道:“长短不足一尺,很是精巧,善于隐藏。至于具体是何样子,还殿下赎罪,我一介粗人形容不全,得回去找一找,因为□□特殊当时有留下图纸。”

        张姮心里止不住地激动,直到现在她才找到凶器的来历,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急道:“实不相瞒,这东西关乎我一件很重要的事,如果公子找到图纸可否借我看看?”

        元翦才要说好,就听元裳的声音闯进来:“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齐齐看去,只见她面红耳赤一副气炸的样子。张姮还没来得及说话,元裳一把夺过元翦手里的□□竟冲着她骂道:“光天化日,你好不要脸!”

        然后手劲一用力,□□被她折断。

        这变故之快,张姮都来不及阻止,见元裳失了理智,又抽出鞭子作势要打,元翦立即抓住她的手腕阻止:“你要干什么?!还没闹够是不是!我们在商量正事。”

        “我们?!什么我们!她不知从哪找来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勾引你,你还拦我!”元裳说罢竟哭了起来,见拿鞭子的手被被制止,便上脚去踹张姮;元裳为了心中所爱已经失了理智,幸亏元翦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推开。

        张姮一直在安歌视线里,见她被人纠缠,立即纵马跨过围栏奔了过来。元桵正在兴头上,见安歌突然掉转方向,也顺势跟了过去。不过看元翦和张姮在一处,心里就明白让元裳气急败坏的原因是什么。

        “殿下!”安歌紧紧护在张姮身前,抽刀怒目而视,看得出来元裳再敢做什么她是绝不会手下留情。张姮则默默地收起□□;尽管被折了,可好歹知道它的来历。见元裳还在叫嚷,对她的胡作非为忍无可忍,可看在元枞和贺兰夫人的份上最终还是压下火暂不跟她计较,说道:“五小姐行事鲁莽,还望四公子好好教导。至于方才所说之事,还请四公子尽快答复,告辞了。”

        然后带着安歌径直离去。

        元裳自是要追去,元翦立勃然大怒:“你够了没有!以往你在家放肆也就算了,现在当着人面还不知收敛,你知不知道她是谁?!你想害死家里是不是!?”

        “我!我”元裳这才回过神,可她心里就是委屈不甘。

        元桵看着安歌离去,心里也有点不甘,更夹带了一丝怒意;难得遇见个对手却被元裳搅和了。出言教训道:“妒忌也得有个限度,别跟个泼妇一样没教养。”

        说完头也不回,骑着马离去了。

        元裳是第一次被元桵这么恶毒地训斥,原本她对这个三哥没什么兄妹感情,毕竟他总是冷言冷语的不招人喜欢,现在竟对她这个全家人呵护宝贝的女儿如此怒斥,立即通红了眼睛哭出来;不是因为知道错,而是被人责骂的委屈,不住强调这都是长河公主的狐媚手段,方才她用一些旁门左道的东西勾引翦哥哥,然后又勾引了元桵让他里外不分!这个女人简直不知廉耻,她就是狐狸精!

        张姮回到营帐后,安歌立即跪下请罪:“属下失职,没能保护殿下,请殿下责罚。”

        张姮看着手里的□□,叹气道:“一场误会,你先起来吧。”

        安歌不语,张姮没了办法又说:“罚你站一个时辰,去吧。”

        安歌听命乖乖站到了帐篷外。

        与此同时,知道元裳冒犯张姮的元稔夫妇来求见,张姮并不好说什么,只又说一场误会,可等元稔传元裳过来时这才发现她又不知跑哪里了,刚巧他在营外吩咐的时候张啓之路过,听到元裳不见只觉得机不可失,立即佯装很是担忧,答应帮元稔去寻人。

        对于这恰好卖人情的天赐良机,张昱自然也没有放过的理由,不过他不会像张啓之那般招摇,只借口出外散步。

        虽然说郊外之地宽敞,可供人发泄又隐蔽的地方不多,张昱没费多少脚程就找到了负气的元裳。

        这是一处山涧,清凉幽静,正是哭诉发泄,以及幽会相见的好地方啊。

        此时郭通耳语道:“殿下,宣王果然跟着您来了。”

        张昱嘴角一撇,既然张啓之上次“偶遇”他对人的殷勤,那自己再送他一程,也算礼尚往来了。

        假装让郭通先离开避嫌,他缓缓朝着负气的女子去,并假意问道:“五小姐怎么在这儿?”

        元裳本被人责骂,心里正憋屈的很,一回头又看见这个孱弱的酸王,心里更加阴郁,故作不理。

        张昱笑着又上前紧凑道:“列于山水间,倾佳为何伤?”

        元裳对这文绉绉的语气甚是反感,立马回呛道:“宬王高才,可惜小女听不懂。男女有别,臣女告退。”

        张昱作势拦住她,元裳表情更是怒不可遏,看得出若不是因为对方是个亲王,只怕就要照习惯一鞭子挥过去了。

        正尴尬着,忽然身后又传来熟悉的声音:“在下和宬王还真是有缘,随便散个步也能遇见。”

        张啓之在身后冒出,元裳看见他心里一喜,以为他又来解围,直接侧过张昱的身往张啓之那去。张昱看着元裳欣喜之色,心里也很高兴,面上却故作窘迫道:“只是偶尔走走,不过这里阴凉,本王就不多待了。”

        张昱走的干脆,可步伐虽缓慢,却给人的感觉像狼狈逃离,张啓之不疑有他,心中只耻笑这弱儿的痴心妄想。不过转瞬又以救人的架势对元裳道:“看来这位亲王是看上五小姐了。”

        元裳立即反驳道:“不要!我才不喜欢这样的书呆子,就算是亲王我也不喜欢!”

        张啓之听罢故意不答话,垂头丧气地欲要离去,元裳知道自己口误立即解释道:“你,你别误会,我是说他不是说你,我,我不讨厌你的!”

        元裳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只能捂住嘴。

        张啓之不甚在意,只是问:“为什么五小姐独自在此,身边怎么连个人都没有,要是元将军几位知道岂不急坏了。“

        元裳听他这话又升起无数委屈,甚至眼睛泛红含泪,张啓之歉意道:“抱歉,本王不该问这些,唐突五小姐了。不过这里始终隐僻,小姐还是回去家人身边,别害家人担忧啊。”

        元裳撇嘴板起脸道:“你哄我,现在他们不会在意我的,我受了委屈他们不帮我反而骂我,哼,根本没人关心我的。”

        张啓之走到她身边劝慰道:“怎么会?小姐是元大将军的掌上明珠。不说这个,单看你的秀美,任谁也不忍心你哭的。”

        元裳惊喜道:“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可,可是为什么他们要那样对我!我到底有什么错,所有人都被那个狐狸精迷惑了。还有翦哥哥,为什么这么多人她谁不问偏偏要问他,为什么偏偏是翦哥哥!她,她就是存心勾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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