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攻守之斗
唐殊背对着正在换演武服的慕远之，问他:
“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阿殊，你当我是那个傻牛吗？我懂，此次与唐小辛比试，是要展示我的实力，同时还要鼓舞北靖军士气。”
唐殊点点头，话锋一转“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四通楼。”
慕远之的动作顿了顿“快了，接任大殿也准备的差不多了，阿殊，你可以……”
“作为盟友，我会陪你去。”
“一言为定！哈哈哈……”
慕远之大笑着跑出去，唐殊看着他的身影无奈摇头，他真想象不到这家伙板着脸，坐上楼主之位的样子。
那样的慕远之，大抵也不是开心的。
“咚！咚！咚！”
鼓声阵阵，不少北靖军闻讯赶来，就连军中几位将军也来了。
唐殊端坐在正中的高位，几位将军一身常服立于两侧。
“开始吧。”
随着唐殊这淡淡的一声令下，鼓声骤然加快，慕远之率先出手，耍了个枪花后脱手而出！
他人未动，只靠汹涌的真气操控长枪，还真是换汤不换药。
“枪可不是这么耍的！”
唐小辛嗤笑一声，提枪而上，只一招便将慕远之的枪轻松挡开，
可慕远之操控七杀惯了，攻防之间游刃有余，气定神闲，唐小辛根本进不了他的身。
江湖中人与冲阵杀敌的将领本就截然不同，这场比武看着狗屁不通，实则极为有趣。
慕远之的枪无赖似的纠缠着唐小辛的虎啸银枪，像是在激他使出全力。
而唐小辛‘扎刺挞抨圈扑点拨’之间，也守着礼数，同样想逼慕远之先使出全力。
“小将军，若是还顾着客场主场的，这比试怕是也不会有结果了，尽管放马过来吧。”
“说的也是，那我可不客气了！”
“喝！”
随着唐小辛一声断喝，虎啸银枪砸下，却不是对着慕远之和他的枪，而是砸到了地面之上。
顿时，演武场中沙石乱飞，虎啸银枪砸下地面的力向四周爆展，竟生生用长枪触着地面后爆发的劲力与碎石，将慕远之的长枪摆脱了他的操控。
下一刻，唐小辛便将慕远之脱手的长枪生生点了个粉碎。
那虎啸银枪在唐小辛手里当真是如猛虎一般凶悍！
“这下，我看你还怎么气定神闲！”
唐小辛如猛虎下山一般向慕远之冲去，慕远之不闪不避，也未出七杀，只是用内力挡在身前，硬接下来了唐小辛骇人的银枪。
一时间，二人看似陷入僵持，实则唐小辛用力一分，慕远之抵挡的内力便加一分。
虎啸银枪枪身见弯，发出如同野兽一般的低沉嘶吼。
同时，随着慕远之护在慕远之周身内力的增涨，练武场四周的树木开始不安的颤动，就连演武场外的北靖军都感觉到了周身有不同寻常的气息缠绕，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着一般。
这便是威压。
内修之人，本就深不可测，但那四境十七重确实划分明确。
唐小辛的父亲唐岩岳试探着问“世子，您见多识广，可瞧出这四通楼楼主是否已入天境了？”
“内力是到了，恐怕功夫不到。”
“世子这是何意？”
唐殊没有说话，只是暗自猜测慕远之体内的功力怕并不是他自己修得的，而是高人传功所致。
不然凭他天境的内力，应该早就名扬江湖，不至才得了个踏风行者的名号。
那家伙会的功夫，恐怕也就只有操控七杀了！
“停下吧。”
唐殊淡淡下令，二人便意犹未尽的收了手。
慕远之哈哈大笑“小将军，你若不是心疼你的虎啸银枪损坏，怕是这比试胜负难料啊！”
“你都手无寸铁了，我也胜之不武啊，哈哈哈…老慕你内力深厚，什么时候教教我内修啊，光凭一膀子力气，可坐实了我莽夫的臭名声。”
“这有什么，往后我四通楼与北靖军便是一家人了，你想学，随时来找我。”
说话间，二人已来到唐殊面前，看着二人如此，唐殊只觉得羡慕不已。
“世子，您要不要也…”
“咳！”唐岩岳狠狠瞪了儿子一眼“世子，犬子多有冒犯，还请恕罪，您重伤未愈，还是要多加歇息才是。”
“无妨。”
唐殊留恋的看了眼熟悉的演武场，垂眸离去。
他本也应是个挥洒疆场，踢枪弄棒的将士，可如今却再不敢去碰那一杆长枪，只能在暗处玩弄人心权谋。
“阿殊。”慕远之语气轻柔“试一试也无妨。”
唐殊摇头，看向演武场中的北靖军，喃喃自语“他们对我寄予厚望，我若出枪，便不能让他们失望，可我…如今怕是连拿起枪的力气都没有。”
“阿殊…”
看向唐殊自嘲般的笑，慕远之心里疼的紧。
于是，慕远之在众目睽睽之下，楼着唐殊的腰，足尖一点带着他眨眼间出了演武场。
“慕远之，你要带我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说着，慕远之提了速，不多时，瀑布倾泻而下的声音便越来越近，慕远之将唐殊小心的放下，蹲下身捧着水洗了把脸。
“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慕远之嘿嘿一笑“阿殊，你想不想找回你的功夫？”
“莫要说笑。”
“没有说笑，我问过大师父了，你如今无法习武是因为经脉被强行震断，你的经脉被震断，我便以内力日日为你温养，只要经脉能复原，你就……”
唐殊不客气的打断他“我的经脉所伤已年久，早已枯竭，如今即便只是心绪不稳都会经脉镇痛，你不要异想天开了，有那时间不如自己勤加修行，多学点功夫。”
见唐殊要走，慕远之赶忙去拦:
“你难道就不想试试吗？万一行得通呢？阿殊，我儿时遇害濒死，大师父说我即便当时挺过来，也至多活不过一年，可我如今不也还好好的吗？”
“那你大师父有没有告诉过你……”唐殊犹豫了，扁悦在告诉慕远之时留了余地，自己又何必再多言。
“告诉我什么？”
“没什么。”
“哦。”慕远之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
“阿殊，你就让我试试呗？你看山海湖泊都有干枯的时候，只要天降甘霖，依旧可以万物复苏，大师父走之前说这个地方和我们四通楼的金泉地脉相似，对疗伤有奇效，说不定真的可行呢？”
看着慕远之滔滔不绝的样子，唐殊有些不忍再拒绝。
不知从何时起，他竟有些见不得慕远之伤心失望了。
唐殊不禁想知道，若自己真到了油尽灯枯那一日，慕远之…会很难过吧……
唐殊看向那飞流直下的瀑布，语气无奈“你想折腾便折腾吧，我听你的便是，不过下次吧，今日…我累了。”
慕远之惊讶与唐殊这次这么好说话，哪敢再造次。
“好！就这么说定了，阿殊你可不能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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