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探成年人的世界
经过两个小时的舟车劳顿，方知和周寅言回到了市里。泗水景区发生了61级地震，周围的城市都有剧烈的震感，当地建筑物部分损毁，为了防止余震发生再一次造成人员伤亡，周寅言立马安排集团等候在那儿的大巴，把所有参加培训的人全部接回市里，顺便带走了部分受轻伤的旅客。幸运的是，度假村的房屋都是抗震结构，目前还没有重大人员伤亡。
方知坐在地毯上，看着周寅言进进出出，洗洗漱漱把他自己收拾停当，可眼下，她有点尴尬。
头发她可以让周寅言给她洗，她现在更急迫的，是想洗澡。那天爬山本来就流了一身汗，后来腿受伤她也就只能熬着不洗，今天地震这一出，她又冒了一身冷汗，外加上在草坪上坐了许久，她觉得自己身上都有馊味了。
她叫住还在卫生间忙碌的人：“周寅言”话到嘴边，还是开不了口。
“怎么了？”他探出头来，只看到某个人欲言又止，旋即明白：“等我一下。”
过了一会，他把她抱进了卫生间，让她仰着头倚在浴缸边缘，他替她洗完头，找来干净的毛巾，把她的头发包扎得小山一样。
“周寅言，你是不是有很多前女友？”他其实算是体贴的人，这得经受过多少前女友的锻炼才能到这程度，方知有点好奇。林书书说，一个男生越体贴，越说明他有过很多前女友，都是一轮一轮训练出来的，当然这个理论的可靠程度，林书书表示绝不负责。
周寅言对方知的问题有点意外：“没有。”他言简意赅的答。
然而方知并不理解这言简意赅的答案：“是没有很多个还是没有前女友？”
“没有很多个！”加重的语气，说明了他此刻的咬牙切齿。
“好嘛！”一见他生气了，方知立即变成了乖巧的姑娘。
生气归生气，周寅言还是按照原计划往卫生间里搬了把椅子。
方知不明所以：“你干嘛？”
“等会儿你自己坐在上面洗澡，衣服脱了就丢在地上我等会儿收拾，浴巾和沐浴露给你放在左手边你够得着的地方，洗完了叫我，我抱你出去，右手的伤口结痂了，等会儿沾完水我再给你上点药。”
水温是他调好了的，所有用品都在她够得到的范围内，她真的好几天没有这么痛快了。她眯着眼享受水流冲击带来的舒畅感，她快被快乐淹没了。可惜这世界上有件事叫作乐极生悲。
她伸出去拿浴巾的手磕到了毛巾架，眼看着干毛巾从手里滑出去，最后落在还残留着泡沫的地板上，方知不禁哀嚎出声。
门外听到凄惨叫声的周寅言，害怕方知在卫生间里滑倒，顾不上敲门，冲了进去：“怎么了怎么了？”
眼前的画面让他片刻呆滞，他愣了片刻，迅速拿起高处的浴巾扔给未着寸缕的方知，转过身去。
方知直接则直接傻了，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周寅言已经走出了卫生间。
这次方知不敢再大声尖叫，压着嗓子懊恼的哀嚎。
过了许久，浴室里终于再次传来方知的声音：“周寅言，我好了。”再尴尬，还是要求助于他。
周寅言已经调整好自己，神色如常的进来，把浴巾包裹好的方知抱了起来，只可惜通红的耳朵出卖了他，心跳也随着他味觉的苏醒而渐渐失序。
被抱着的方知，比周寅言也好不了多少，她的心脏正在打战鼓，怕是厚厚的浴巾都遮掩不了。
周寅言半蹲下来，小心翼翼的把方知放在床沿，卧室的灯此刻正暧昧的打在方知的脸上，本能在告诉他，他现在想做什么，可是，还不可以。他艰难的站起身来，准备抽出还环着她腰的右臂，怎料这套浴袍的袖口长了些，被她压坐着。
“你压到我衣袖了。”他干涩的声音让方知心慌。
方知慌乱的挪动自己的臀部，袖口没挪出来，浴袍却越抖落越散开。
“方知”周寅言大概快疯了，他的脑子里，此刻，全是刚才跑进卫生间看到的画面。
“方知”他叫她的名字，试图让自己清醒，却发现声音愈加暧昧，理智愈加的涣散。
他自嘲的笑了笑，理智终于在某一刻，被汹涌的情绪燃烧殆尽。他用力抽出仍然被她压着的袖口，温暖的手贴上了她的脸。
小心翼翼的靠近她，看着她因慌乱而无处安放的眼，看着她绯红的脸颊。
她的唇和他想象中，一样的柔软。大约是这样，愈加的勾起了他心里更多的野蛮，浅尝辄止的温柔逐渐变成了失控的汹涌。
方知的脑子一片混乱，周寅言靠近她的时候，她已经本能的察觉到了他的失控，可是她竟然，一点都不想拒绝。
“周寅言。”纠缠的呼吸间，有她破碎的挣扎，在周寅言听来却更像亲密的娇嗔。
刹那间失去温暖的怀抱，方知有一瞬间愣神。周寅言抽身离开的背影慌乱而决绝，方知多少是有些意外的。从决定和周寅言结婚开始，她就没想过两人只会做相敬如宾的夫妻，对可能发生的一切也早就在心中有了准备，只是没想到周寅言在这件事情上，一直是个君子。
第二日方知醒来，外头早已日上三竿。经过昨天那么一番的折腾，身上居然意外的轻松了许多。方知懒洋洋的前往厨房寻找吃食，却意外的在客厅里捕获正窝在沙发上看手机的周寅言。
“你没去公司吗？”方知尽量稳住自己的气息，掩盖好情绪的紧绷。她昨夜想了许久，他们是夫妻，这样的事情再平常不过，实在无须为了这件事变得尴尬和生疏。
周寅言抬头，眉宇间闪过一瞬间的惊讶：“今天不去了。”以为她会因为昨晚的事情而惊慌无措，还好，他低估了她的接受能力。
“下午景行他们要过来，我们要自己准备晚餐。”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嗯！”方知等待他的解释，他却再没了下文。
小区门口的超市方知来过几次，却从未有过和周寅言逛超市的经历。方知打量着身侧推着购物车往里加东西的周寅言，这感觉，实在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
“我们真的要自己动手做吗？”方知自认自己那拙劣的厨艺还不足以做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这种聚餐的时候，外食向来是最好的选择。看到展示柜的半成品，方知果断的多拿了几样，能省点事就省点事吧！
“你是对我没信心？”周寅言拿走了方知手里那份切好的肉丝。
倒不是对他没信心，就是觉得这种宴请的场合，她帮不上忙会有些歉意罢了。
“方知，好久不见。”
展示柜的拐角处，方知遇到了一个人。
“呃，好久不见。”是上次相亲误认的丁森，他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时更皙白了几分。
“这位是？”如果丁森没记错的话，上次见面到现在没超过三个月，可是方知身边这位男士看起来，同她关系并不一般。上次见面时，他从言谈间早已知晓这姑娘看起来随和近人，心防却极重，两人如今这难以言状的状态恐非一日之功。
丁森这一问倒是把方知给难住了，她还从未向别人正式介绍过周寅言。
片刻，方知还不知怎样介绍，一旁的周寅言悠然开了口：“你好，周寅言。”眼神却没有离开过方知。
“对，周寅言。”方知愣愣的补充：“我先生。”
想到了两人的关系不普通，却没想到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丁森了然的笑了笑：“方老师，动作挺快。”
“是”方知顿了顿，“快了点。”方知挠了挠头，这个进程，也不是在自己的预估范围内。
“婚礼的时候我们一定记得给这位”周寅言转头看向方知。“丁森。”方知补充到。“给丁先生发请帖。”
“我一定准时到场。方知，那我就先走了，回头微信联系。”
“好。”
“这位丁先生？”人未走远，周寅言的问题已至。
方知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丁森的身份，说是相亲对象，但正儿八经的相亲对象不是这位。
“就是偶然认识的。”想来想去，好像这是最贴切的答案。
“先生，一共是三百七十五块一毛，我们超市现在有活动，买满400可以赠送一桶油，您看要不要再买点。”收银员尽职的向顾客解释超市的优惠活动，尽管她觉得眼前这位衣着不凡的先生不像是接地气到会参加这种活动的人。
周寅言却示意身旁的方知：“去拿两盒，应该够了。”
方知顺着周寅言手指的方向看去，白皙的脸颊霎时爆红。她抬头看向周寅言，眼里的嗔怪不要太明显。而且，这玩意儿，现在根本就用不上。
“出息。”见方知没有动作，周寅言的长手越过她的头顶，直接拿起货架上的盒子研究了起来，方知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他怎么就能那么坦然，身后这结账的队伍可全都看着的。
“你离我那么远干嘛？”走出超市大门，方知立刻加快了步伐，拉开同周寅言的距离。
方知无语的立在原地，爆红的脸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娇媚无比。
“你”
“要不要这么纯情，避孕套而已。”
“周寅言”
“按理说，你做教育工作的，这些东西应该也会纳入学生的生理健康教育，难不成你都不好好学习的？”
“周寅言，请不要质疑我的工作。”说啥都可以，质疑她的工作，那绝对不行。
“还恼羞成怒了？胆小鬼。”周寅言仿佛逗她上了瘾，看到她生气的样子心情愈加愉快起来。
“我不是胆小鬼。是你根本就用不上！”怒急攻心的方知嘴上彻底没了把门，不爽的挑衅。
“方知，在某些方面，对男性，尤其是和你有不同寻常关系的男性，是不可以瞎挑衅的，这个你应该知道吧！”周寅言说得慢条斯理，语气颇为平和，方知却听得一阵激灵。
她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自己口无遮拦了。可是眼下，再说什么都显得像是在作死。
周寅言一步跨到她身边，伏在她耳边低语：“方知，用不用得上，你早晚会知道的。”被气息环绕的耳廓霎时就红了，方知本能的退却一步，躲过他强烈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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