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奇怪的圣诞假期

此刻还很早，艾弗琳站在空无一人的城堡里清晰认识到了这件事。

        朝阳明媚似火，透过五彩的玻璃射入城堡，在地面上照出粼粼的光斑，照在艾弗琳的头发上，艾弗琳踩着这些光斑漫无目的地在城堡走着，这座古老而辉煌的城堡矗立在此已不知道有多少年，在这样无人的早晨显出了历史的沧桑死寂，少女原应是一束充满活力的阳光，可艾弗琳却像是融入了这座城堡，身上没有一点应有的朝气活力，像是下一刻就要与城堡一起沉寂于此。

        “格林德沃小姐，我假设你并不像你看上去的这样无所事事？”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艾弗琳转头，看见了斯内普教授翻飞的袍角和探究的神情。

        “当然，教授。圣诞快乐。”艾弗琳扬起一个笑容，这多少为她增添了一些少年人应有的气息，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礼物盒递了出去。

        艾弗琳很确信她看到斯内普教授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轻哼了一声：“希望艾弗琳小姐能拿出放在这些事情上的一半心思放在魔药上，不要让你可怜的老教授发现你最后变得跟那些把脑子当做装饰品的无可救药的家伙一样。”

        虽然这么说，可他还是接下了盒子。艾弗琳轻笑了一声，没多做解释：“那我先回去了，教授，祝你有一个愉快的假期。”

        艾弗琳多准备的礼物中，艾弗琳随便翻了翻，看到这条小小的牝鹿挂饰，艾弗琳几乎立刻想到了斯内普教授，她也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但她还是把它仔细包装好带了出来，准备送出去。

        艾弗琳走向礼堂，耗了这么一会，也差不多到吃饭的时间了。

        吃完饭，艾弗琳径自跟上了特里劳妮教授。

        “您好，教授，如果我没有记错，您是占卜学的特里劳妮教授对吗？”艾弗琳这个问题并没有期待答案，只是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对占卜学很有兴趣，不知道您愿不愿意解答我的一些问题。”

        “哦，当然，孩子，我正在等你呢，我知道你要来。哦，来，跟我来，跟我来吧孩子。”特里劳妮教授整了整她的披肩，用软绵绵，飘渺的声音说。

        艾弗琳跟上了特里劳妮教授，没有对她刚刚的发言做出任何评价，只是跟随她到了塔楼上那个教室。

        教室里似乎被一层朦胧的红光笼罩着，窗帘拉得紧紧的，像是阁楼与老式茶馆的结合，里面放着许多铺了印花桌布的小桌子。

        艾弗琳看过了那本《拨开迷雾看未来》，也明里暗里打听了特里劳妮教授的行为风格，她以为特里劳妮会先进行一番关于预言学的演讲，却没想到特里劳妮教授却只是坐下，紧紧盯着她，一会后倒吸了一口冷气。

        “哦，孩子，我在你身边看不到一点光环，你对未来没有一点感知力，这不正常，这不合常理……我可怜的孩子……”特里劳妮教授颠三倒四地说，握住了艾弗琳的手，用一种惊异而怜悯的眼神看着艾弗琳，过了一会又去为艾弗琳倒了一杯茶。

        艾弗琳微不可查地微微皱起了眉。没有一点感知力？真的有这样的情况吗？那她那天看到的，梦到的到底是什么？

        “来，可怜的孩子，喝了这杯茶吧，让我们来看看你的未来……我之前就看到我会带你做一个预言了，我怎能拒绝命运的昭示呢？”特里劳妮教授用一个粉色的，印着玫瑰的茶杯装上了一杯温热的茶水递给艾弗琳。

        艾弗琳没等特里劳妮教授的叮嘱，喝完了茶水，用左手晃了三下杯子，倒扣在托盘上，等了一会后递给特里劳妮教授。

        “我就知道你不需要我的叮嘱，亲爱的，好了，让我们来看看你的杯子……”特里劳妮教授拿着那个杯子，逆时针旋转着它，又皱起了眉头，没有任何规律地旋转着它，半晌后猛地推开了杯子，尖叫了一声。

        “哦，天哪，天哪，我的孩子，亲爱的，我从你的杯子里看不到任何东西……我看不到你的未来……你的身上有太多不正常的地方了，你的未来是不确定的……走吧，走吧，孩子，我想今天就到这里了……”特里劳妮教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含含糊糊地说着，扶着艾弗琳的肩膀将她推到了教室门口。

        艾弗琳不露声色地顺着梯子往下爬，在教室即将消失在她视线里时，艾弗琳抬头看了一眼特里劳妮教授。她拉开了那常年关闭的红色窗帘，抬头看着天空叹了口气，嘴里念叨着什么，艾弗琳听不清。

        艾弗琳爬了下去，没再回头，转身离开了这里。她今晚想去一趟禁书区，她觉得她要重新思考一下这些事了。

        艾弗琳一边思考着一边前行，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身影，那人立在走廊中央，像在等着什么人，他裹着头巾，浑身裹得严严实实，以他为圆心还传来了一股大蒜味。

        是奇洛教授。

        艾弗琳上前打了个招呼，却被拦了下来。

        “格林德沃小姐，对吗？我注意到你在很多课上都很有天赋，我想你会需要一些指导的，天才也总是需要一些引导才能走向正途，对吗？”艾弗琳注意到此刻的奇洛教授说话似乎没有那么结巴了，甚至这样的奇洛教授透出了一股让艾弗琳感到非常危险的气息。

        “当然，奇洛教授，我在黑魔法防御术上也有一些问题，我想可以请教一下您。”艾弗琳感觉到拒绝此刻的奇洛教授不是一个好决定，尽量把谈话方向掌握在手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握紧了魔杖。

        “那么格林德沃小姐，来我的办公室看看吧。”奇洛教授以商量的语气说出了不容拒绝的话，带着艾弗琳去了他的办公室。

        奇洛教授的办公室也弥漫着一股大蒜味，透入的光线不是很充足，造成了一股阴暗的感觉。

        “请坐，请坐。格林德沃小姐，事实上我很惊讶，你居然千里迢迢来到了霍格沃茨求学，为什么你没有去德姆斯特朗呢？因为你抗拒黑魔法吗？哦，抱歉，我似乎问了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你会介意吗？”奇洛教授坐，看着她露出一个微笑，却看不出一点歉意。

        “当然不会。事实上我对黑魔法并不是很抗拒，我认为魔法不分黑白，区分它的只有巫师。只要使用得好，黑魔法也可以变成白魔法，白魔法也可以变成黑魔法。”艾弗琳下意识作出了她认为此刻最好的回答，事实上这与她真实的想法也相差无几，她很少会对什么产生切实的厌恶。

        “哦，你能这么想非常好，那么我想我可以为你推荐一本书。”奇洛教授拿出一张羊皮纸，在上面写下了一句话，递给了艾弗琳：“给，我想它会对你有所帮助，防御黑魔法，首先要了解黑魔法，不是吗？”奇洛笑着向艾弗琳眨了眨眼，却一点也不让人感到什么亲切感。

        艾弗琳接过那张纸，却没有看它，而是笑看着奇洛教授道了声谢，直到走出奇洛教授的办公室才打开了那张纸看了看。

        是一张奇洛教授的签名，同意她去借一本禁书，《那些鲜为人知的黑魔法》。

        艾弗琳确认签条上只有这些东西后，不再看手里的签条，将其揉成了一团，举起魔杖销毁了它。

        这本书艾弗琳随时可以夜游溜进禁书区看，事实上她也确实看过了，可今天的奇洛教授看起来跟平常很不一样，魔法界的不少黑魔法都有可能造成这样的效果，比如最广为人知的，夺魂咒。

        她拿着这样的奇洛教授的签条正式去借书，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状况发生，这张纸，更甚至是那本书，或许之前它们都并没有什么特别，可现在艾弗琳可不敢确定。

        艾弗琳就这样回到了斯莱特林休息室，平常就并不十分热闹的休息室在圣诞假期更显得沉默，此刻已经到了午饭时间，艾弗琳却并没有任何去礼堂的想法。

        艾弗琳环视了一圈没有人的休息室，径直走向了寝室。

        艾弗琳在镜子前看到了现在的自己，淡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往常玫瑰色的薄唇轻抿着，透出了一丝苍白，眼睛下方有一圈黑眼圈，是她近期愈发严重的失眠通宵导致的，为她平添了一丝病态气息。

        艾弗琳轻叹了一口气，躺到了床上，从白天到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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