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成老动作太快，张副部长还没来得及开口成老就已经让边上的工作人员出去喊人了。
张副部长走过来，觑着成老的神色，斟酌着语气开口：“成老您刚才说不对，是说这两张符纹摹错了吗？”
“摹错？不不不，没摹错，这摹的可太对了！”
成老笑声爽朗：“小张啊，这次你们特殊行动部门要多个好苗子了，我看绘出这两张符纹的小家伙和京城那些小怪物也有的一比了，对了，”
说到这次考核，成老问边上的张副部长：“这小家伙的成绩应该不错吧，是第一？刚我听小江说今年的第一是一个叫杜连心的小辈，这两张符纹就是她摹出来的吧，不错不错。”
张副部长嘴里有些发苦。
都这时候了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成老对这个考生的赏识，而他刚才看都没看这个考生的符纸就把她排到了最后一名。
这时候，工作人员也领着姜殊余过来了。
江队原本还在好奇能被成老赞不绝口的人会是谁，最开始他和成老想的一样，认为这个人是杜连心，可是看边上张副部长的神色，似乎不是？
难道今年的考核出了一匹黑马？
就在江队心里把一排的名单翻来覆去想了个遍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评考室。
“怎么是你？”
因为太过惊讶，江队没忍住把自己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跟着工作人员一起进来的会是姜殊余。
就在一天前，他还因为陆二公子的交代专门找到人事部的副部长，也就是张副部长，跟他说这次会占他们部门一个名额。
江队平时一贯严肃，铁面无私，这也是他第一次干走后门这种事，要不是陆二公子走之前再三交代，他是怎么也不会因为一个小姑娘破了例的。
谁知才几天不见，姜殊余就成了那个被成老十分赏识的后辈，这反转，就是江队都忍不住惊讶了一番。
所以，他和陆二公子是自作多情了？
人家小姑娘原来根本就不需要他们的帮助就能凭借自己的本事进特殊行动部门。
江队一脸复杂地看着跟在工作人员身后的姜殊余，心里念头几转。
在今天之前，他或许还是因为陆抱阳才对这个小姑娘有几分看重对她的事稍微关心了些，可是现在，因为成老，江队对这个小姑娘高看了几眼。
成家在京城比不过金字塔最顶尖的那三家，可是成老在s市甚至京城的地位举足轻重，能得成老称赞的就是在京城里都没几个。
“这两张符纹就是你摹出来的？”
姜殊余一进来，成老就迫不及待地来到了她的面前，神情和蔼，但是语气中却隐隐带着几分急切：“小姑娘，你是怎么想到在原来的符纹上改了几笔的，是你们杜家的长辈教你的吗？”
姜殊余：？
她愣了一下，问：“什么杜家？”
成老也愣了，下意识就说：“京城那个杜家啊，你不是叫杜连心吗？”
姜殊余：“……我是姜殊余。”
她顿了一下，又道：“如果你是要找那个叫杜连心的女生，现在去找她还来得及，她应该还在大厅没走。”
成老：“姜？哪个姜？你是江家人？”
如果是江家人的话，那能够绘出这两张符纹就不足为奇了。
毕竟经历了千年前那场动荡之后，江家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从未断过传承的天师世家，七年前更是出了那样一个惊才艳艳的小辈，凭一己之力把整个江家的地位提高到了一个不可匹敌的程度，甚至从一开始的隐见颓势到和京城王家平起平坐，可以说是天纵之才了。
姜殊余：“羊角姜的姜。”
姜？
成老心里寻思：没听说玄学界有这样一个世家啊……
但现在要紧的事不是问出自哪个世家，这些后面都可以安排人去查，成老现在更关心这个小姑娘是怎么想到在原来的符纹上改那么几笔的。
虽然现在还没有用灵力催动这张符纸，可是成老光是看那张符纹的纹路就看的入迷。
在这之前他还不信这世上会有那群纹痴口中的百分百灵效的符纹，可是看着这两张符纹，成老觉得百分百灵效可能并不是夸大，而是真的如天玄观记载的那般存在！
想到这儿，成老就迫不及待地问姜殊余：“小姑娘，这张符纹是你灵光一闪偶然想到的还是你知道就是应该这样改？”
现世除了一玄上可以查询到的那一千二百三十余种符纹以外，还有各式各样的高阶符纹是掌握在那些天师世家手中的，玄门传承已有数千年，保不齐有些高阶符纹被一些名不见经传的避世家族一直传承着。
但也有可能是这个小姑娘天赋极高，对天地灵源的感知要比一般人强很多。
这种人在玄学界被称为玄灵者。
一般这样的人一千年都不一定能出一个，但只要能出一个，对于整个玄学界来说都是一次很大的轰动，因为这样的人灵光一闪便可成符，灵源天生，随手一笔就是高阶符纹。
成老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姑娘，等待她的回答。
不管是哪种，成老都觉得这次考核是来对了。
如果是有家族传承，那能发挥百分百灵效的符纹将会给整个玄学界带来巨大的改变。
毕竟现在灵域不稳或过高也是困扰现在玄门中人的一个难题，如果有更好灵效的清心符出现，玄学界估计会少很多不稳定的因素。
如果是玄灵者……
成老面上虽不动声色，可是心中却远没有他外表表现的那么平静。
有记载以来，玄学界只出现过三位玄灵者，每一位都给玄学界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千年前的那位更是……
成老眸色沉了沉，不再细想。
姜殊余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最后两张符纹不是你们故意画错了让考生改的吗？”
成老：“……”
江队及众人：“……”
成老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容和蔼：“小姑娘，你误会了，最后这两张符纹并不是我们故意画错了让考生改的，而是我们一直用的就是这种。”
他道：“现在玄学界的清心符最大也只能发挥百分之六十的灵效，可你画出来的这两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灵效应该能达到百分之八十，甚至更高。”
说着，成老往符纸里面注入一丝灵力：“你看，因为这张符纹能发挥的灵效很高，我只是注入很少的灵力就能发挥非常大的效用……嗯？怎么没有？”
成老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清心符，有些不解。
边上，原本还因为自己把姜殊余的名次排在最后一名而面色发苦的张副部长见发生这样的变故，眼中多了一抹希望。
难道成老判断错了？
这张符纹其实是张废纹？
成老原本也在想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这张符纹其实并没有那么好的灵效，可是他又仔细看了一下手上的这张符纹，还是觉得自己最开始的判断没有错。
至于为什么注入灵力符纸没有反应……
成老皱眉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后面的江队招了招手：“小江，你来一下。”
等江队过来，老人指着左边那张符纹对他道：“你把这张符纹摹一下。”
等他摹好，成老拿起那张符纸重新往里面输入灵力。
这次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一股无形的灵力波动迅速扩散开来，众人接触到这股波动后，灵源骤然一清，心境瞬间阔达了起来。
成老离的最近，对这股灵力感受的更为明显。
他叹了一口气，看着姜殊余的目光有可惜，有遗憾，有喟叹，同时还有一抹几不可见的庆幸。
他想他知道刚才问题出在哪儿了。
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并不是玄灵者，而是封灵者。
虽一字之差，却天差地别。
玄灵者是灵源天生，而封灵者是灵源自封，除了对灵源有着异于常人的感知力以外，和普通人无异。
虽然封灵者也能绘出高阶符纹，但这个几率实在太小了，有的封灵者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触碰到天地灵源的奥秘。
面前这个小姑娘这次说不定也是误打误撞。
不过，是封灵者也好。
成老看着面前的小姑娘，藏在镜片下的目光有着说不出的复杂。
末法时代，灵力枯竭，经过千年前那次大动荡后，如今的玄学界已经承担不起再出一位玄灵者的代价了。
虽然玄灵者能够给玄学界带来天翻地覆的变化，有玄灵者的时代，高阶符纹层出不穷，可是如果新出现的玄灵者和千年前的那位一般……
成老神色有些惆怅。
千年已过，那场浩劫的对错早就不重要了，可是遗留下来的问题却需要整个玄学界来承担，不知道有多少天师世家在那次浩劫之后直接断了传承，渐渐没落了下去。
成老扶了扶眼眶，不再想这些，而是安排了一个工作人员先带姜殊余离开。
等他们离开后，成老把姜殊余是封灵者这件事说了，张副部长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他之前是有听说过封灵者的，除了对天地灵源的感知强了一些外，这一类人和普通人无异，终其一生都无法凝聚灵力，画出来的符纸也不能用。
他把这样的人排在最后一名一点问题都没有。
果然，成老看了眼这次考核的名次什么都没说。
不过在离开的时候，成老交代张副部长给这个小姑娘安排一个文职工作。
毕竟不管怎么说，小姑娘最后画出来的那两张符纹的价值不可估量，她虽然因为不能凝聚灵力而无法进一线部门，但进一些文职部门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张副部长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但这是成老特地交代的，不能拒绝，只能把自己部门的一个名额给了出去。
只有江队在听到成老说姜殊余是封灵者的时候有些意外。
如果姜殊余是封灵者，那上次在炸串摊感受到的那股灵力波动是谁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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