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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搜查


“是咱们府上的几位夫人和江姑娘要去云台寺。”

        张邵一听‘江姑娘’,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拱手冲车厢的方向一礼,态度却并无几分敬意:“几位夫人得罪了。昨日县衙大牢有要犯逃出,眼下尚未抓捕归案,为诸位安全之计,还请稍安勿躁,不得出府半步。”

        “张主簿真是好没道理。你一日拿不住几个小毛贼,就一日不许我们出府么?”

        张邵话音一落,江栀身边的刁家婶母立即满脸不悦抱怨道。

        原来张邵行事一板一眼,旁人睁只眼闭只眼的事情他都非得较真,衙中的僚属颇吃他些苦头,自然对他难以亲近。而在刁家女眷心目中,这位也是人嫌鬼憎的角色,近来也快到事事唱反调的地步。

        只可惜张邵对此都浑不在意,他认定的事情,即便刁奎亲自来,也会据理力争,更莫说后宅中几个无足轻重的女眷了。

        “云台寺就在那里,夫人今日不去,它并不会搬家。还请诸位全部下车,任何人等,无令不得擅自出府!且卫队马上要搜查各院,还请各位回去做好准备,约束好下人。”

        “我不与你白费口舌。你去把准哥儿叫来,我倒要当面向他问问清楚,为何他前脚遣了人来请我们出府游玩,后脚却要出尔反尔。”

        两厢僵持之下,那头刁家伯母出来打圆场:“既是要搜院子,我们不在,你们倒便宜些,多派几个侍卫跟着便是,几个半老徐娘,能出什么岔子?”

        另一位官夫人也道:“早听闻山阴物华天宝,我们这一趟出来不易,或者明后日又得再启程回京,能有机会出趟门见识一下越东风物,张主簿又何必来扫我们的兴?再者说,你们既是要搜院子,那贼人若在院子里,咱们呆在这里岂不更危险?”

        也许是最后这一句说动了张邵,他竟未再僵持,只扫视两辆马车一眼,冲一旁护卫一挥手:“仔细搜查一遍马车,不得有任何疏漏,以免逃犯藏匿其中,蒙混过关。”

        事实上,马车之中的情形一览无余。两个侍卫掀开帘幕,江栀冲二人嫣然一笑:“可瞧清楚了,我与刁家婶婶是逃犯所扮么?”

        二人黑红的脸膛明显有些窘迫,仔细看了江栀一眼,见美人眸若春水,唇若丹朱,被她笑望一眼,浑身心都愉悦起来,连手脚都有些不知该往何处放。

        江栀便又作势去掀软座的垫子。可刁家婶母却大喇喇坐着并不动弹,斜睨江栀一眼:“你何必奉张邵的话为圣旨,拿着鸡毛当令箭,有两分权势便猖狂得没了边。”

        几人听了这话俱有些尴尬。江栀不自在地收回了手,重又在软座上坐了。

        车帘放下,江栀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从车窗中见那两人又将车顶和车底验看了一遍,自然没有任何发现。

        “可有任何遗漏之处?若出了半点差池,惟你二人是问!”张邵很快又转回来,盘问搜查的侍卫。

        江栀撩起车窗上帘幕来,冲张邵招了招手:“张主簿。”

        张邵以为她有事要禀,径直行至江栀跟前,略俯低身子。

        江栀等他靠近,凑在他耳边,低声讽笑道:“只差我裙子底下没搜过,张主簿要来搜一搜么?”

        张邵目色一震,难以置信地狠剜江栀一眼。可江栀早已放下帘幕,面上不动声色,心头只觉报了早晨那一箭之仇,爽快无比。

        待马车终于驶出后宅的侧门,刁家婶母不由奇道:“你与他说了什么?竟也有他吃瘪的时候。”

        江栀抿嘴一笑,托腮撑着车窗,并不欲答她这个问题,反问道:“他这个性子果真人嫌鬼憎,想必也没哪家的小娘子瞧得上他。不如哪天婶婶给他保一桩媒,配个凶悍的娘子治治他。”

        刁家婶母果真接了话茬,满脸嫌弃道:“啊哟,这样作孽的事我可不做!”

        二人一路从张邵过往相亲屡战屡败,说到了刁准身边那些挡都挡不住的烂桃花。

        “你大约也曾听说过王家的事。王家的次子从前在京中也算得上风头无俩,十六岁便出仕,做琅琊王参军,还曾领兵往河洛一带犒军。据说是当场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写成了很了不得的颂词,又写得一笔好字,被人吹捧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刁家婶母说到这里,不由拿帕子掩住唇,好笑道:“他从前定婚的那家小娘子,在他家失势之后,也受了些牵累,竟来引|诱过咱们准哥儿。”

        “只不过那时准哥儿心有所属,未瞧得上她。”

        她说到这里,特意睃了江栀一眼,以为江栀会对刁准当时心仪之人有所好奇。

        江栀只勾了勾唇角,故意气她道:“那还真是遗憾。否则家中多一个姊妹也热闹。”

        这一路的相谈甚欢因着江栀的“大度”,到此便戛然而止。刁家婶母眼色有些郁郁,之后竟罕见地沉默下来,不再聒噪,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江栀只叹她用力用错了地方。她爹一门心思地想促成这段姻缘,哪里是她争风吃醋就能叫她小侄女如愿以偿的呢?她倒是巴不得这位婶母的侄女能争点气,好叫自己能早日解脱套在身上的枷锁才好。

        云台寺早年位置其实僻远,因周边风景绝佳,寺中有得道高僧,香火鼎盛。这些年来寺中多办庙会布施,周边逐渐有了新的街市,到如今反而成了人烟闹市中的一座古刹。

        江栀因疑心车座底下藏了人,唯恐刁家的侍从察觉车壁下的血迹,路过一间酒铺时,特意买了几坛子陈年花雕酒来,在快到寺中时,装作无意,一脚踢倒一坛子酒。

        花雕酒本就有些颜色,浸湿车中木板可以遮掩那一线血迹。再则佛寺里头戒断酒肉,堂而皇之驱赶一辆酒气四溢的马车进寺中,到底有些忌讳。

        果然,刁家婶母在寺外就下了车,皱着眉头埋怨江栀:“回去时再买多好的,偏偏这时候买。这泼了一坛子,回头车上都是酒气。”

        江栀赔笑道:“婶婶先与两位伯母先进寺中转一转。我让人去寻些香灰来,将车中仔细清扫一番,若还是有味道,只能让他们回府换辆车来。”

        刁家婶母见她如此说,倒不好再说什么,只留了一个丫头给江栀,等下帮着她打理。

        江栀令侍卫将车赶到大街尽头的角落里,又遣了人去讨要香灰、扫帚等物。一时刁家的侍从都走开,江栀便拉着刁家婶母留下的丫头转进旁边一家小店里。

        那店中售卖一些手工雕刻的鬼面具和木珠做的手串、发簪,据说有辟邪镇恶的效用。

        那丫头见了琳琅满目的手串发簪等物便走不动道,江栀也随手拿起一根发簪往头上试了试。店家特地拿了一面八卦镜来给她照,江栀一抬眼,正见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江家的马车边。

        似有所觉,那人侧目往江栀的方向望来。江栀想,那就是王大将军的次子王恭么?将来他是否会感念她今日施加的这一恩?当时她其实也怕极了张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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