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迟焱刚收到明确的回复，心下长出一口气，就听到了敲门声。
“什么事？”他以为是管家。
“开门，我是你老子！”
迟焱打开门，把人让了进来，“正好，爸，我有事跟您说。”
“哦，”老爷子踱着步走进来，在房间里的古董单人沙发坐下，“那你先说吧。”
迟焱垂眸，用平淡的语气说：“我可以接手迟氏。”
“啥？！”老爷子激动地站了起来，“我没听错吧？”
可他很快又反应过来，“你有什么条件？”
迟焱挑挑眉，觉得这话莫名有些讽刺，他们是亲父子，可谈到家业，却只能在商言商，以谈判的方式才安心，而不会单纯地相信一切只是因为亲情。
半个小时后，老爷子乐呵呵地站起来准备离开，脚步轻盈得不得了。
想到什么，他又回头，“对了，舟舟那孩子怎么样？”
迟焱有些不耐，“人挺好……但我有男朋友。”
“哈啊？”老爷子愣了好一会儿，“你想哪儿去了，我问的是他工作干得怎么样，关男不男朋友什么事儿？”
“……”
“而且，人家也有男朋友。”
“……”迟焱眉心蹙了起来，“那他还……”
老爷子好奇心被挑了起来，“还什么？”
“没什么。”迟焱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了，“您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
……
和迟焱约定好明晚在星晖岛见面后，洛青舟决定去夜跑，宣泄沉甸甸压在胸腔的郁气。
他知道迟焱的习惯是晨跑，所以也不担心会再次偶遇。
谁知…
历史惊人地相似，他们又在小树林里不期而遇了。
这回是洛青舟先停了下来，“我以后不跑了。”
都已经决定明天摊牌了，他可不是怕了迟焱，而是为了迟焱着想，他怕迟焱得知真相后，会因为这几天对自己产生的误解，而羞愧到无地自容。
他真是个体贴的好男友。
迟焱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随便你。”
洛青舟停在原地，欣赏完男朋友跑远的身影，心情轻快地回去洗澡睡觉了。
第二日一早，当洛青舟看到提着行李箱，准备跟他们一起出发去码头的两位老爷子时，很是意外。
“迟爷爷，您不是说忙？”
迟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哎呀没办法啊，小儿子太孝顺了，答应接手家业，非要哭着求着我让我放假休息几天，跟着你们去岛上玩呢。”
洛青舟的表情变得恍惚，“已、已经答应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难以置信自己说的话，居然对迟焱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脚底忽然虚浮起来，他有种踩在云上的飘忽感。
张大夫在一旁嫌弃地啧啧啧，“也不知道小迟子怎么就转性了，这老头从昨晚开始，尾巴就翘上天了。”
迟老爷子：“嘿嘿嘿~哎呀人这一辈子啊，最幸福的莫过于子孙孝顺了哟，有些人啊，是羡慕不来的。”
孰料拆台的很快就来了，“我只是答应接手家业，并没有哭着求着让您跟着去玩。”
迟焱双手插兜走下楼梯，身后跟着吭哧吭哧提着两个行李箱的迟·助理·苓。
洛青舟呆呆地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身形挺拔完美的男人，一时间竟忘了去给迟苓帮忙。
他男朋友，怎么会这么好！
一行人坐车到了码头，张副导迎上来时，才看清迟焱身边，竟然站着那个只在新闻上才能看见的迟老先生！
他们身后，浩浩荡荡十几个疑似保镖的人。
他的手肉眼可见地抖了起来，“迟、老……迟总，欢、欢迎来到我们节目组指导工作！”
原本，这个项目被迟焱亲自盯着他们已经压力山大了，结果现在连老迟总都来了，他既觉得压力更大了，同时又在脑门上写了四个大字：何德何能？
迟老爷子笑得很和善：“放轻松，我只是去岛上玩的。”
张副导却不敢怠慢，立刻安排了最好的渡轮，给他们一行人乘坐。
迟家是有私人游轮的，但迟焱这次本没计划带着迟老爷子，便没有安排，老爷子也不愿意等，就说体验体验生活，坐节目组租的渡轮就行。
洛青舟头一回坐渡轮，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晕船了。
迟苓在一旁取笑他：“亏你名字里还有‘舟’呢，居然会晕船，好笑不好笑？”
洛青舟笑不出来，书里有写到，他的名字是养父母随意取的。
——沐昀走丢前的名字叫骆清昀，而他刚被收养的时候喜欢吃粥，于是就有了这个潦草的赝品名字，完全没了真少爷那种韵味。
他扯了扯唇角，“你不知道吗？起名的时候，都是缺啥取啥的。”
迟苓看他难受，让他去船头吹吹风，并自告奋勇去给他找晕船的药了。
洛青舟走到船头，却看到迟焱扶着栏杆站在那里，脸色有些苍白，薄唇紧抿着，看起来比自己晕船晕得还要严重。
洛青舟不由好笑，就两人这样，还计划着买私人岛屿养老，白天捕鱼，夜晚海上看银河？
船身忽然一个颠簸，洛青舟看见迟焱被震得手上脱力，眼看就要被甩出去，连忙扑上前去拉人。
“小心！”
只是他错估了颠簸中船体的运动轨迹，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整个人失控地扑进了迟焱怀里，将对方重重地压在栏杆上。
一股冷调的海洋气息木质香钻入呼吸的同时，他感到右手手腕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疼得头皮都发麻，使不上力气。
虽然形容狼狈了些，好在人没被甩到海里。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传来迟焱凉薄的声音，“周助理，请你自重。”
洛青舟：“？”
他的手腕又疼又麻，人在忍着剧痛的时候，是全身一动都不能动的。
迟焱无情地推开了他，“有男友还投怀送抱？”
洛青舟一噎，一言难尽地看向迟焱，对上那不屑的眼神，他气笑了，“我是有男朋友，但现在马上就要没有了。”
迟焱蹙眉，所以说这几天相处不是他想多了，而是这个男孩确实对自己有所企图，觉得自己更好，所以决定抛弃男朋友了？
迟焱难掩眸中的反感，“我跟男朋友感情很好。”
洛青舟微笑着说气话：“真的很好吗？我觉得你们可能马上也要分手了。”
“因为你的插足？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迟焱给了他一个嘲讽的眼神，抬步走开了。
洛青舟：“……”
尼玛好气啊，怎么办？
他现在已经开始构思，今晚奔现后，要怎么把男朋友大卸八块了呢。
手腕上的扭伤，洛青舟没来得及好好处理，船就靠岸了。好在迟老爷子的保镖里，有人带了护腕，他就先喷了点药，戴上护腕，打算晚点再抽空处理。
……
《星芒少年》通过广电审查之前，国内已经好几年没办偶像养成类的选秀综艺了。
原因是前几年一个现象级的选秀综艺，被爆出每一届都存在天大黑幕，已经成团出道的爱豆们又接连翻车，所以被严控了。
《星芒少年》能通过审查着实不容易，所以当它官宣的时候，便引来了网民们极大的关注度和期待值。
打着‘赛制透明化’、‘坚决抵制黑幕’、‘传播正确价值观’等旗号的节目组，决定录制的5个月时间里，全程开启全视角直播。
节目的第一场直播，就从今天的‘上岛’开始。
此时才早上9点钟，官方直播间的观看人数就超过了一百万，弹幕密密麻麻，足以看出大家的兴奋和好奇了。
[啊啊啊那是尤斯吧，五百万粉创作歌手那个？很有才华的。]
[天哪xswl~那个人是把大白鹅的一身羽毛打劫了穿身上吗？]
[我去五个长腿帅哥，好绝啊！姐妹们我人没了……]
每个学员都很注重自己给观众带来的初印象，无不用心做好妆造，以期在进入直播镜头的时候，就能成功圈粉。
学员们陆续登场，有的隆重夸张博出位，有的强调个性，有的刻意营造素颜绝美……
不过随着学员一个个进场，弹幕开始出现不少失望的言论。
[是镜头的问题吗？我怎么觉得一个真正能打的也没有啊？]
[是啊，前面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长腿帅哥们也只有腿好看了。]
直到……
[别急啊！来了来了姐妹们，沐昀来了啊啊啊啊啊！]
弹幕瞬间被一片‘沐昀来了’刷满，不明情况的路人忙问沐昀是谁？
[我敢说，沐昀绝对是这一届的颜值天花板！]
[不仅长得帅，唱歌也很棒哦！]
[舞蹈超绝哦！]
随着陡然暴增的弹幕数量，一身简单卫衣牛仔裤的沐昀轻巧地跳下甲板。
骆氏夫妇砸钱给他请了最贵的造型团队，用高超的化妆技术，把他打造成明艳逼人的浓颜系美人，镜头下都看不出太多的妆感，却十分上镜抢眼。
[天啊真的好帅啊，我又可以了！]
[yysy虽然没有粉丝吹的那么神，但真的是目前最好的了。]
[本颜狗的春天~]
虽然弹幕里也有人说这‘天花板’不够高，但沐昀的颜值确实跟之前出场的其他选手们不是一个量级的了。
他微博热搜也上了，几乎实时涨粉。
连工作人员也被他圈粉，喊起他的名字，“沐昀，你人气是最高的哦，继续加油！”
“谢谢。”离开前，沐昀俏皮地朝女孩们眨眨眼，顿时引来一片带着粉红泡泡的尖叫。
但很快，编导们就比看到沐昀还激动了，“那两个是谁？”
“哇，身材和气质太绝了吧？！”
选管小姐姐快速核对着资料，“认不出来啊。”
“快，镜头怼脸拍！”
一开始，拍到下船的几人时，弹幕都在哈哈笑。
[妈呀好好笑，居然有学员穿这么正式的西装上岛的吗哈哈哈又不是参加宴会。]
[虽然他们穿西装也很好看，但一黑一白，emmm……等等，后面为什么还有一群大叔……嗯，大汉？]
[或许是cos黑白双煞·霸总？]
[救命~这创意也太土了！]
[土圭垚哈哈哈哈哈……]
不料镜头拉近的下一秒，弹幕炸了。
[woc这眼神、这气场，a爆了啊！]
[这仪态完全是贵公子好吗？说人家土的出来挨打！]
[好好的帅哥为什么要戴口罩？]
[光看白衣小哥这双眼睛，完全吊打某天花板了，某人粉丝好好看看，什么才叫颜霸！]
弹幕被满屏的[跪求摘口罩]给叠得满满当当的。
谁也预料不到的是，转眼镜头里的‘大汉’们就快速走了过来阻止拍摄，镜头一转，全部去拍别的学员了。
[什么情况？？？]
[好像说那两个不是学员，不给拍。]
[什么？！不要啊啊啊！]
观众开始哀嚎，[节目组出来挨打，你们请的什么学员啊还不如路人好看？]
[请节目组按这个天花板标准选人好吗？]
被总导演亲自赶来接走的迟焱一行人不知道，洛青舟和迟焱只被拍到了十几秒，却给全网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星芒少年颜霸路人被网友们送上了热搜。
全网都在问这两个小哥哥是谁，网友们不停地节目组，把星芒少年的话题也送上了热搜前十。
而此时离开码头的直播镜头，知道父母买了水军，悄悄打开手机准备看自己神颜热搜的沐昀：？？？
……
“迟总对不起。”车上，洛青舟给迟焱道歉。
身为助理，他没有考虑到码头正在直播的镜头会拍到他们的可能，没有提前交涉，预防这种情况发生。他的经验实在太贫乏了。
迟焱的语气不太好，“我不想总是听到‘对不起’。”
洛青舟抿起唇瓣，正不知道说什么，忽然瞪大眼睛，看到一只大掌拍向了迟焱的后脑勺。
“臭小子，你凶什么凶？还不是你没好好教他！”
迟焱有一瞬间被打懵了，“爸？”
素来高冷严肃的小迟总表情像是要裂开了，“我没有凶他。而且就算我凶了，你也不能当着员工的面跟我动手啊。”
洛青舟也是懵了，这画面他绝对想象不到，又好笑又有些心疼是怎么回事？
“迟爷爷，小迟总没有凶我，他平时对我挺好的。”洛青舟不想他们吵起来。
“哼。”迟焱扭过脸，竟似孩童般赌气。
迟老爷子也冷哼一声，父子俩像小孩子一样，闹别扭了。
洛青舟不知所措，担忧了一路，谁知等下了车，两人又没事人一样，正常地说起了工作。
洛青舟：“……”
这家庭氛围，是不是有点……过于优秀了？
迟焱和老爷子都要在现场看定级比赛，洛青舟有心弥补之前的过失，很认真地把接下来的事情安排得妥妥贴贴的。
老爷子就是度假心态，凑年轻人的热闹。但洛青舟怀疑，迟焱是想看自己的白月光……
事实上，洛青舟把见面时间定在今晚，而不是直接相认，他就是想看看，迟焱见了沐昀，会是什么反应？
怕导师和学员们太拘谨，导演组并没有把大老板来了的消息告知他们，迟焱和老爷子就跟总导演坐在一起，洛青舟和迟苓坐在他们身后。
洛青舟左前方，就坐着他崇拜的著名声乐大师周教授，他一会儿正好能听见对方的点评，美滋滋。
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他看见迟焱把所有学员的资料都翻过一遍之后，把沐昀那一组的抽出来，让总导演把他们的出场顺序调到第四位。
洛青舟努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抱着一副谦虚向学的态度，期待着舞台。
上午10点，定级舞台比赛开始录制。
导师之一的顶流爱豆顾煦兼任pd，上台主持，练习生们欢呼着，现场气氛很快热烈起来。
节目组一共邀请了五位导师：除了顾煦还有去年的说唱冠军覃决、h国时下最火女团的舞担vivian、新晋乐坛金牌制作人洛斯然，最重量级的是二十年前红极亚洲的天后沈蔓。
台上顾煦介绍着导师和赛制，洛青舟悄悄问迟苓，“他现在星芒万丈，你心动了吗？后悔了吗？”
迟苓：“切~男人多的是，姐绝不吃回头草。”
见她是真的不在意，眼神只在学员们中间发掘帅哥，洛青舟暗中松了口气，“姐，你好飒。”
迟苓被夸得翘起尾巴，“那是！”
第一组上场的是顾煦公司的练习生组合，他们要表演的曲目是《猫之舞会》，五个穿着梦幻粉紫色猫猫服、浑身蕾丝花边的男孩，开始‘喵喵喵’地自我介绍。
他们每说一句，台下的其他学员就欢呼一声，表达着对他们的喜爱之情。
洛青舟原本期待的眼神，逐渐变得空茫茫的，[怀疑人生jpg]
现在选秀节目需要这么拼吗？需要这么豁出去脸皮么？
太难了，学员们太难了！
洛青舟想象了一下自己穿猫猫服唱歌的样子，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幸好他退赛了！
接下来，是长达4分半钟的喵喵叫魔音贯耳，还有扭腰转臀撒娇舞步。
台下学员们反应极其热烈，导演组小姐姐们难抑激动地尖叫，几个导师花式点评夸赞……
洛青舟：“…………”
是他跟不上时代的节奏了吗？
在这一片其乐融融中，一道与众不同的点评声音响起。
导师洛斯然：“我觉得他们五个很慷慨，把尴尬全部送给了观众，自己一点不留，这是美德吧？”
“……”
“？？？”
“！！！”
现场顿时一片寂静。
直播间弹幕却爆发了。
[哈哈哈哈哈终于有人敢说真话了！我差点被其他导师洗脑了。]
[终于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尬得抠出三室一厅了吧？]
[说什么四年练习生等了三年的选秀机会，就交出这种玩意儿？]
[洛老师好刚哈哈哈哈哈不会被其他人暗鲨吧？]
“噗嗤……”洛青舟没忍住笑出声。
顾煦试图救场，“洛老师真幽默。”
洛斯然不给面子：“我已经嘴下留情了。”
顾煦面色微僵，“呵呵，洛老师总是这么喜欢标榜特立独行，不过学员的定级是采取导师和学员共同投票制的，结果掌握在大家的手中。”
洛斯然眯了眯眼，手指在桌子上敲击着，看起来如果评级结果他不认可，随时会撂挑子不干的样子。
顾煦刚要宣布投票开始，突然耳返里传来总导演的指令，他微微蹙眉，看向导演组席位，却不其然看到了面无表情的迟焱。
他眼底划过几不可察的晦暗，“在这里我补充一条新赛制，每组学员都可以得到著名声乐大师周觉夏教授的专业点评，周教授的意见不计入票数，但可以作为大家投票的参考。”
不少学员脸色都变了，说是可以得到专业点评，听着是好事，但却不能拒绝，若是好话还好，若是……
周教授签的合同是不露脸的，所以只有声音点评。
下一秒，音响里传来他冷漠的声音，“我对点评幼儿园文艺汇演没兴趣。”
现场再次陷入冷场，顾煦简直想摔手卡了！
不料还没完，音响里又传来迟焱低沉的嗓音，“介意我也夸学员两句吗？”
总导演：“可以可以，迟总，太可以了！”
这可是大老板，迟氏还是节目最大投资商，给了他可以对所有赞助商的无理要求坚决说不的底气！
更何况现在是要夸，不是拆台。
一句‘迟总’让现场所有人明白了男人的身份，众人忐忑起来。
迟焱轻笑着夸：“你们幼儿园一定是个慈善机构。”
总导演：“？？？”
洛青舟&老爷子：“噗。”
第一组学员：“……”呜呜呜。
所有学员：“…………”害怕。
弹幕：[哈哈哈哈哈，我合理怀疑他在内涵顾煦公司，这种大龄幼儿园水平也收，所以是慈善机构。]
顾煦深吸一口气，“那么现在，投票开始，导师的一票算五票。”
一分钟后，顾煦：“让我们来看看第一组统计出的结果，全员……f班。”
弹幕：[顾：好气哦，可是还要保持微笑。]
[这是修罗场吧哈哈哈哈怜爱我们顾老师~]
[这什么垃圾节目啊，有这么搞的吗？五个导师专业点评还不够，又是哪里冒出来那两个声音啊，弄啥咧？]
[怎么，还不许别人说实话了？]
弹幕难免吵了起来，总导演担心节目被骂让人下头，但看着实时飞涨的热度，他安心了。
接下来的发展，是编剧都写不出来的抓马。
顾煦：“好，第二组是来自……”
几分钟后。
周教授：“呵。”
迟焱：“动物园联欢会cos得不错。”
完全没有动物元素的第二组学员：“……”嘤。
顾煦：“第三组……”
周教授：“。”
迟焱：“很有搞笑天赋。”
完全没有在搞笑的第三组学员：“……”嘤。
“第四组……”顾煦稍微松了口气，这组是钢琴弹唱，并且是他很欣赏的、真正有实力的沐昀。
他不怕迟焱再阴阳怪气了，因为以沐昀的实力，有了前几组的衬托，一定足够让人惊艳。
迟焱要是敢说，网友们能怼死他。
洛青舟看到，迟焱把沐昀的资料放在最上方，手指敲击着纸张。
沐昀出场了。
洛青舟没有去看舞台，事到临头，他却陡然全身放松了起来，懒散地托着下颌，视线从侧后方，淡然落在迟焱的眼睛上。
像是等来了最终的审判，他反倒不紧张了，还有心情，去欣赏迟焱纤长而浓密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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