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端倪
第二天一早，整个团队又上山找小萱，翻遍了整个山头，可小萱像人间蒸发一般。
中午大家回到酒店吃饭，每个人都沉默不语，像打仗失败的士兵。
可离小萱始终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警方身上。
黎玥尝了一口白粥，烫嘴不已。
等那股劲缓下去，黎玥搅拌着粥，想着昨晚小婉说的话。
她的动作一停，悠悠地说：“周云棋，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一个活人在一座小山上怎么找都找不到。”
周云棋也察觉到了端倪，他先是安慰道：“或许是我们漏掉了一些地方，我们等警察调查的结果。”
周云棋没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他有两个猜想，第一是小萱真的遭遇不测，摔到他们忽略过的地方。
第二个猜想：一个活人能消失，那极为可能是人为的。
他长途跋涉来到这里，发现这里的山路崎岖，一山高过一山，在上面只能望到密不透风的树林，连条公路都没看见。
再加上村里的人都相互认识，关系就像一张网，互相包庇，肯定是问不出来。
周云棋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酒店前台小婉。
她眼神清澈，又极有上进心，和这里格格不入。
黎玥放下勺子，她胃口不佳。
周云棋问道：“你觉得酒店前台怎么样？”
黎玥迟疑，不确定地说：“你是说小婉吗？昨晚给我们李子吃的那个女生。”
黎玥看见周云棋笃定的眼神。
她继续说：“这女孩子很难得，她不愚昧，想靠着自己的努力赚钱去上学。”
“叶寄欢打算资助她上学，她能离开这个地方，我替她高兴。”
周云棋打算找小婉聊一聊，他快速地在黎玥额头上落了一个吻：“你去睡个午觉，我出去走走。”
黎玥羞红了脸，她对这些亲密接触还略微有些不习惯，她摸着自己的额头湿润的地方，嘟囔道：“什么呀…”
小婉就坐在大堂里吃盒饭，即使饭盒里的菜不香也不诱人。
她在心里盘算着这个月挣了多少，给家人一些，自己偷偷地留一些。
周云棋在她旁边坐下，小婉感觉到沙发的凹陷，看向坐下的周云棋。
小婉捏着勺子，她慢嚼细咽起来，为的就是不想让周云棋听到她吃饭的吧唧声。
她还没有看过这样好看的男生。
该怎么形容他给自己的感觉？她在河道里只能看见一大堆普通石头，突然间看到了一块美玉。
那枚美玉在阳光下晶莹剔透，无需再打磨，她纵然想捡起来，看到那美玉上面已经刻了字，是有主人的。
小婉正发呆着，周云棋问：“我可以和你聊聊吗？”
小婉没差点呛到，她指着自己问：“你和我聊聊？”
周云棋点了点头，说：“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小萱在山上失踪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团队翻遍了山头都没有找出来。”
小婉把饭盒收起来，她抓着塑料袋，说：“万一她是摔倒了呢？在山上晕倒了，摔在哪个地方也不知道。”
其实她心里明白，每年来村里旅游观光的人不在少数，每次都会在山上失踪一两个妙龄女子。
还有村里会平白无故地多出几个陌生面孔来，看样子不像是本地人，她想靠近，她妈就会说，这些女人都是疯子。
她弟有点瘸，村里年轻一点的女孩都看不上他。
她妈也不愁，反而平淡的说，实在不行就买个姑娘回来做老婆。
小婉有给她妈口中的疯子偷偷送过饭，其实扒开他们乱糟糟的头发，就能看见她们姣好的面容。
有时嘴里还能蹦出几句英语，能讲几句名言，答对入流，这些女人怎么会是疯子？
如果真的是疯子，那也是被他们逼疯的。
小婉的话一出，周云棋怀疑她知道内幕，他说：“如果真的遭遇不测，在这个山里面还能找出一具尸体来。你看过有个魔术叫大变活人的吗？必须要有两个人才能完成，这个魔术的第一个步骤，就是把人藏进箱子里。”
小婉手中的塑料袋掉在地上。
她不是不想说，是不敢说。
她的家人还生活在这个村子里，在这里扎根，如果她说了，她们全家人就宛如水上的浮萍，不知道该飘到哪里去。
小婉强行镇定，她觉得自己口干舌燥的，她说：“这个魔术我还没听过呢，长见识了我。”
周云棋似乎会预料她这么说。
周云棋正打算离开，他又说：“我听黎玥说，叶寄欢要资助你上学的事，好好上学，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以后要记得叶寄欢。”
小婉想到了叶寄欢疲倦不堪的样子，她似乎很痛苦，她察觉得到。
小婉抓紧了塑料袋，垂眸说道：“谢谢，我会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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