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大结局前篇
华凝还未开口，便听白灵的声音道：“华凝，你不要搭理她。她现在是不会听劝的……我们只有一条路了。”
华凝点点头。而后开始按照白灵的要求，反向控制玄灵。
而玄灵也开始抵制华凝。
云容在一旁看得心急。这种灵识之间的相斗，往往是最痛苦的。虽然他知道华凝会为了自己同玄灵相斗到底，可是，他怎么忍心他的华凝为自己一次次受苦呢？
所以，就在一瞬，云容一道身影极为快速地靠近了玄灵，在他指尖轻触玄灵眉心的一刻，融进了她的额间……
玄灵甚至来不及反应，顷刻间化便成了一颗珠子。而那道道冰封也随之开始消散。
华凝睁大了眼睛，看着珠子的光芒开始消散，她的手突然颤抖了一下。她已经失去过云容两次，所以这次，她一定不要再自己一个人孤单面对。因此很快，她便也化作一道烟雾，钻进了珠子里。
这前前后后都只是眨眼的功夫，暖羽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道：“我，我师父呢？”
“他们以肉身去封印玄灵了。”冰穹的声音平淡。
“肉身？封印？你这是什么意思？”暖羽难以相信看着冰穹。
可冰穹却未答话。
“你跟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暖羽声音里充满了慌张。
“暖羽”润泽斥道：“不要胡闹。”
“我胡闹？那，那是我师父呀。我师父呢？我师父哪儿去了？”暖羽焦急中带着一丝哭腔。“你们谁能告诉我，我师父呢？”
冰穹忍了忍，还是道：“她去封印玄灵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听到‘再也不会回来’这几个字，暖羽彻底怒了：“你胡说，我师父明明很厉害的。”
“暖羽，你不要自欺欺人了。”润泽叹了口气道：“你心里是明白的。”
“我明白什么？我要我师父，我师父没了……”暖羽说着，蹲到一旁哭了起来。
冰穹：“暖羽，你不要太过伤心……”
可冰穹的话还未完，却被暖羽打断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师父会这样？你明明知道我师父会这样为什么还要让我去找她？”暖羽崩溃道：“我为什么要找她？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冰穹：“……”
……
欲魂山
冰穹躺在草堆上，闭目养神。
润泽：“暖羽说得没错，既然你知道华凝公主会这样，为什么还要暖羽去寻她。你这不是让她亲手断送了她师父的性命吗？”
冰穹听到这里，才睁开眼睛：“你知道亡羊补牢的结果是什么？既然她都会选择这样做，又何必等到尸殍满地之时。”
润泽不明白冰穹的意思。
“云容和华凝，都是心怀天下之人。”冰穹叹了口气：“天下若乱，他们岂会不管。既然都是要管，为什么非要等到玄灵失去控制涂炭众生之时？真到了那个时候，尸殍已经遍野，即便他们想补，可斯人已逝，又如何去补？怕是到头来，他们也终难以心安。”
“那你让暖羽去找他们……”
“只是给他们一个管这件事的理由罢了。”冰穹笑道：“华凝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可是她心底的善却又让她不得不这么做。与其让她自己在心里痛苦挣扎，不如给她一个理由。”
润泽似是忽然明白了，道：“暖羽是她徒弟，便是为了暖羽，她也该与玄灵一搏。这便是理由。”
“没错。一个成全自己的荒唐的理由罢了。”冰穹道。
“可是我怕暖羽她，想不到这里……”润泽道：“我看得出来，她很在乎她这个师父的。”
“放心吧，她会明白的。陆吾会慢慢告诉她的。”
听到冰穹这话，润泽点了点头。忽而，润泽又道：“哦，对了，为什么华凝公主会为了一块蓝玉帮我们？那块蓝玉不是应该在你身上吗？”
“是呀。”冰穹笑了笑，道：“但是被我用来借花献佛了。就像这蓝玉本来也不是你的，但是被你拿来送给我了一样。”
润泽：“那是凤君送给我的，怎么不是我的？”
“所以呀。”冰穹道：“华凝用这块蓝玉救了她的母亲，她念凤族、狐族和我的恩情。”
“这便是当时玄灵发难时，她护着我们的理由？”润泽一脸不可思议。
“没错。”冰穹道。“现在想来，或许是因为她身上的那缕灵识，还连着玄灵的灵识，所以玄灵在潜意识里，记得我们于她有恩，所以才没有攻击我们。”
润泽听到这里，又开始糊涂了。“说到那缕灵识，我实在不解，华凝公主身上，怎么会有她的灵识呢？”
“这个……”冰穹道：“我只猜到一点。大概是因为玄灵在被封印期间醒过一次，但是她自身能力有限，匆忙之下只得送出几缕灵识来解救自己。”
“那这世上，岂非有很多人可以解救她？”
“那倒未必。”冰穹笑道：“她是玄灵，不是所有人都能承载她的灵识的。那么多道灵识，怕是也只有华凝体内的那道存了下来。我就说华凝年纪轻轻，怎么会时不时地出现两幅面孔。”
这也就解释得通，华凝小时候为什么会有忽而狡猾忽而温顺的心性了。
她这种性格也是直到遇见了天君云容才有所变化……
冰穹叹了口气：“果然，缘份天注定。”有些东西，可不是你想逃就能逃得开的。
……
昆仑上墟
摇蕙神君倍感疲惫地靠在宝座上。叠梦代她去仙界参加昆仑仙山掌门的继任大典了，竟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她不由担心起来。生怕叠梦出现什么意外。
可她刚走到大典门口，便见叠梦已经朝这边赶了过来。她急忙整了整衣衫，而后又匆忙地坐到了宝殿上，摆正了脸色。
“启禀神君，昆仑山掌门继任大殿非常顺利。当下灵遥仙君已云游四方，流樱仙君宣布归隐。昆仑山新一任掌门是前任掌门的亲传弟子林于仙君。”叠梦如实禀报。仙界的掌门任选，尤其是离昆仑上墟最近的昆仑山掌门任选，关系到仙神两界的安危。由此，摇蕙神君颇为重视。
这些，叠梦都是知道的。但是今天……
想了想，叠梦还是道：“小神今日还发现一件事情。”
“何事？”
叠梦抬头，神色激动地看着摇蕙神君道：“昆仑山新任五长老钱溏身边的侍女，长得很像幻宁。”
“什么？”
不得不说，摇蕙听到这件事情也很震惊。难道是幻宁回来了吗？可是她明明……
“小神已经问过了五长老钱溏。但是他说，那侍女其实是十二仙莲。”
摇蕙：“那怎么会？十二仙莲空有灵力，怎么会修成人形？”
“因为钱溏说，他在后来闭关期间，发现了他身上有一缕不属于他自己的灵识。他思来想去，觉得这缕灵识应当是十二仙莲的。所以他便用自己的灵气豢养着这缕灵识，而后又用自己的三魂炼出了十二仙莲的元神。”
“元神？你是说他已成神？”摇蕙道。
见摇蕙神君没有领悟到自己的意思，叠梦着急起来：“神君真是糊涂。这元神是十二仙莲的元神，不是钱溏的元神。但是您也知道，一个人若是想炼得元神，除了有肉身、灵力外，最重要的便是灵识。但是十二仙莲天生无灵识。可是钱溏却说它有灵识。”
摇蕙终于明白了叠梦的意思，但是她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说，幻宁有一缕灵识附在了十二仙莲上。而这缕灵识依靠钱溏的灵力和十二仙莲融为一体，生出了新的元神？”
叠梦道：“没错，是钱溏借十二仙莲的躯体救了她。我们的幻宁她还活着。”
摇蕙：“……”
摇蕙眼里的波澜，只有叠梦知道。她知道摇蕙神君有多么喜欢幻宁，有多么喜欢她的孩子。
“不过，因为十二仙莲已化成了五长老钱溏的内丹，所以幻宁她只能永远地留在钱溏身边。”叠梦遗憾道。
“没有关系。她活着就好。”摇蕙道。
“还有。”叠梦道：“她现在的名字，叫‘岁裳’。”
“岁裳好。”摇蕙笑了笑：“年岁新裳。她应当很喜欢。”
看着摇蕙神君开心，叠梦也跟着开心起来。毕竟西王母摇蕙神君的脸上，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这么地笑容了。
“叠梦呀。”摇蕙突然道。
“小神在。”
摇蕙道：“你再帮我最后一件事情吧……你去趟人界，把晋源记忆中有关幻宁的一切都抹掉吧。”
人间六月雪落尽，世上不再有幻宁。前尘旧梦终会醒，便趁新年换新裳。
“是。”叠梦道。
叠梦知道，摇蕙神君这么些年对幻宁陨落之事一直难以释怀。她时常问自己，晋源凭什么可以忘掉幻宁从新来过，却让幻宁独自承担了这一切。所以最终，她还是让自己把那些痛苦的记忆都还给了晋源。她要晋源一生都活在痛苦和后悔中。
但是现在，她不需要了。
“你要快些回来，等你回来，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摇蕙道。
“是。”叠梦拜了拜便退下了。
摇蕙看着叠梦离开的身影，终于又笑了笑。原来放下所有重任，可以这么轻松。只是可怜了叠梦，此后难得逍遥。
摇蕙闲步到庭院中的瑶池上，那里的荷花开得很好。摇蕙很喜欢。
“难得见你笑。”
听到声音，摇蕙抬头，便看见了东灵神君明辄。
“东灵神君怎么有空来我瑶池大殿。”
东灵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如今的西王母摇蕙神君都学会打趣了吗？“你……”
“我打算把西王母之位传给叠梦了。”摇蕙道。
东灵叹了一口气：“也好。”反正他觉得，西王母不是什么好差事。
“我想去东荒幻境。”摇蕙又道。
“什么？”东灵神君明辄惊道：“你去那鬼地方做什么？”
摇蕙笑了笑：“你就当我是去赎罪的吧。”
明辄：“……”
明辄还未想好怎么开口相劝，便听摇蕙道：“不用相劝，我心意已决。”摇蕙说着，又看向东灵神君道：“你来寻我，可是想让我陪你一起去一趟桃隅？”
明辄点了点头。“魔尊重华现下还在桃隅养伤。当年他母亲千叶晚的事情，我们天族确实有过。”
“确实有过。”摇蕙道：“可若再来一次，我们还是会帮助凤族，不是吗？”
明辄：“……”的确如此。即便天族知道当年的事情不怨魔族，可是两军只要一经交战，天族还是会选择帮凤族。
“既然这样，又何必去见他。”摇蕙言尽于此。说完这话，她便朝明辄又笑了笑：“不过，这也仅是我的看法。我要去东荒虚境了。”
“不等叠梦回来吗？”他方才来的时候还碰见叠梦了。
摇蕙：“道别总是太难舍。既然如此，就选择不辞而别吧。还劳烦东灵神君帮我照看一下我的姑娘们。”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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