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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暗涌


转眼间,除夕的脚步便踏入了宫中。一大清早宫中便忙活了起来,挂灯笼的、贴对联的、刷彩漆等等忙的不亦乐乎。

        ……夜幕降临……

        我梳洗好便随便打扮了一下,略施粉黛,还是依旧的淡红色唇印,而头上戴的也是素日里常戴的“碧玉玲珑梨花簪”。茯苓便疑问道:“今日是除夕,宫里难得的热闹日子。小主怎么不戴娘娘赏的头饰好好炫耀一番。”

        “夕瑶说过,她们是在拉拢我,如果我戴上了皇后赏的那便是和德贵妃做对。如果戴上了德贵妃赏的那便是对皇后大不敬,与其左右为难还不如另寻活路。”

        夕瑶道:“小主所言极是,殊不知这宫中有多少人为此这么白白丧命。”

        方越明一路跑来累的气喘吁吁瘫坐在地上,夕瑶笑道:“瞧你,去做什么去了怎么累成这副模样。”昭贵人

        我追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回道:“方……,方才奴才见皇……,皇后娘娘了,皇后娘娘让……,让奴才来通……通告小主。说家宴要开始了请小主赶紧去赴宴。”

        我听罢将耳朵上未挂完的珍珠耳环摘了下去说道:“快走吧。”

        ……保和殿……

        一进殿便见一群宫娥在跳《霓裳羽衣曲》,我便从一旁默默的穿过坐到位子上。昭贵人见我来到后连忙问:“你怎么来的这样晚?”

        “方才有事耽搁了,皇上没生气吧?”

        “那倒没有,你要是有什么事情让我帮你通传也好,免得让皇上动怒,皇后为难。”

        “是是是,我记住啦。”

        昭贵人捏了捏我的鼻子笑着回道:

        “你啊,真是越发没规矩了。”

        晚舟还未说话皇上便将宫娥遣散,道:“缘贵人怎么来的这么晚?让朕好生苦等。”

        “回皇上,方才嫔妾有事耽搁了所以这才来的较晚些。”

        皇后:“既然来了就坐下暖暖身子吧。”

        婉贵人小声嘀咕着冷讥道:“有的人就是这样,越发没规矩了,还以为这样就能得到皇上的宠爱,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可不是嘛,晚就晚吧还不承认。”徽贵人在一旁插嘴喃喃低语道。(徽贵人:乌扎拉·嫣如满族,居:坤宁宫·永福殿,年17)

        “两位姐姐别说了,皇上跟皇后也在呢,当心他们听到了动怒。”漪常在拉了拉徽贵人的衣角在一旁小沈很多人劝道。

        (漪常在:乌雅·莞芝满族,居:钟粹宫·长信殿,年17)

        “我说的是实情,缘贵人整日病娇娇的装给谁看呢,不就是想取得皇上的怜悯心好借机上位罢了。她既然敢做还怕别人说吗?”

        婉贵人的声音越来越大,皇上貌似听到了动静本想盘问她二人聊的什么竟如此激烈,幸好姜元禄及时来到:“皇上,从广东进贡的荔枝来了,是现在呈上来还是……?”

        皇上瞬间将她俩的事抛之千里,拿了一颗剥开后递给了皇后,对姜元禄说

        “分给众爱妃尝尝这远道而来的荔枝。”

        皇后借过后阐述道:

        “臣妾记得这荔枝是唐明皇的宠妃杨贵妃独爱的食物,且宫中只有杨贵妃可食。”

        我插嘴道:“所以杜牧有诗云: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婉贵人怼道:“看来宫中肚子里有墨水的是越来越多了,卖弄什么卖弄不就读了几本书吗,有什么好卖弄的。”

        场面又被婉贵人怼到了僵局,我道:“论宫中有文化的人莫过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母仪天下,知书达礼无人能比。德贵妃娘娘国色天香出身高贵也是旁人不能相媲美的。”

        听到我夸赞她,德贵妃摸了摸头上的金累丝嵌红宝石托云脚珍珠流苏挤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宫中能说会道的人越来越多了。”

        “如此良辰美景是甚好,只是没有《白纻舞》相配便觉得太过于单调了。”逸妃放下手中的茶碗看着皇上道。

        皇上疑问道:“《白纻舞》是何物?”

        皇后:“回皇上,白纻舞是三国时期吴国纺织白纻的织女所创,分别有独舞和群舞。臣妾依稀记得唐代李白的《白纻辞》写道‘扬眉转袖若雪飞,倾城独立世所希’。南朝梁代沈约,曾经奉梁武帝之命写成《四时白纻歌》,分为《春白纻》、《夏白纻》、《秋白纻》、《冬白纻》四宗舞曲。后增加《夜白纻》第五种,随后便追加为《五时白纻舞》此舞舞姿曼妙、轻柔舒心。”

        “臣妾记得缘贵人自幼习舞,想必这简简单单的《白纻舞》是信口拈来吧。”敬妃盯着我得意的说道

        我当场三魂没了七魄,连忙起身阻止道:“敬妃娘娘言重了,嫔妾身子愚笨哪会什么歌舞表演,还请娘娘别取笑嫔妾了。”

        “本宫也不是刁难你,既然会就别藏着掖着的了,这么好的场合缘贵人可别扫了诸姐妹的兴头,万一皇上生气发起怒来可不是咱们担当的起的。”

        敬妃话音刚落,徽贵人便接道:“好几个个晚上我路过青镜殿,见缘贵人在那左舞右舞的,想必定是为了今日的宴会才得以排练的罢,既然连夜练习许久想必缘贵人跳的定比那纺织女跳的更好。”

        我对皇上道:“皇上,嫔妾虽年幼时学过些舞蹈,可时隔许久倒也生疏了,徽贵人口中所说的事情嫔妾没有做过必然不会承认。至于徽贵人所说的恐怕是贵人多忘事看错了人,记错了宫殿。”

        皇上刚要说什么,只听姜元禄喊道:“布达佩斯国(安王)库尔班·巴特尔求见。”

        皇后对我丢了个眼色示意让我坐下,只见那安王走来行礼:“参见皇上。”随后没等皇上发话便坐了下来。

        我仔细观察那安王,只他生的青丝乌黑亮丽,那巴掌大小的脸上长着一双如同包涵天际银河般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眼睛上挂着粗细匀称的浓黑眉毛,眉宇间透露出英气。身段适中,有着边疆男性的豪阔,也有着中原男性的矫健。

        我见他长的可谓是眉清目秀,英俊潇洒,但却如此不知礼数便扭头问逸妃:“这安王究竟什么来头,竟如此无礼。公堂大殿之上,众人面前竟丝毫不理会皇上。”

        “安王的家族是当年协助熹太后登基的重臣,熹太后上位后将库尔班族系封为世袭安王,并将西北边疆一带一并赏赐给了库尔班一族。”

        我听完脑子一下便糊涂了,随后逸妃便继续解释道:

        “当年熹太后还是皇贵妃的时候,君王战死在了沙场。因皇帝膝下无子且皇后病逝,地位最高的只有熹皇贵妃了,所以便从母族一代找了个顶替皇位的继承人。虽说是继承人,但熹皇贵妃借皇帝年幼为由持掌传国玉玺几十年。后来登基后成为‘熹太后’,改国号为‘熹’象征着国家从此走上光明富强之路。虽为女子,但她却丝毫不输给男人,又是打仗,又是开疆的,辛苦了一辈子才有了如今国泰民安、安居乐业的世景。可几年后熹太后病世,母族墨尔迪勒氏嫡子继承王位,封为‘熹仁宗’,便是先帝了。随后先帝病逝,紧接着便是当今皇帝‘熹徽宗’上任。”

        “熹太后也是古往今来女子中的佼佼者,一个女人能做到这样已经实属不易了。”

        说到这我便明白了为何安华殿内供奉的不是菩萨,也不是各方神仙,而是身着华贵龙袍的女子,那女子原来就是熹后。

        安王坐下后爽快的畅饮了一口酒,问道:

        “刚才听见众人口中说什么《白纻舞》,不知道本王能否看上一眼?”

        我瞪了婉贵人一眼,她却紧张起来了。不单单是她,全场的人都紧张起来,并不是我不会,而是这些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身子骨越来越不好了,躺若是平日里我倒是能跳起几番,只是如今的身子实在是虚弱无力。我起身道:“刚才所闻的《白纻舞》我虽然会跳,可惜就是舞的不好难登大雅之堂。”

        “这有何妨,只是助助兴罢了。”安王到是并不着急,似乎还等着看我闹笑话。

        “那……,那容嫔妾要去打扮一下。夕瑶,你随我一同前去。”

        “是。”

        德贵妃与逸妃窃窃私语道:“贵妃娘娘,方才她不是说她不会吗,怎么这会子便会了。”

        “她要是舞的好便是打了婉贵人的脸,舞的不好便是丢了皇上的脸面。皇上最看中的就是面子,倘若她让皇上难堪,那皇帝定不会轻饶了她,横怎么说竖都是一死,只有看她能不能活着了。她虽然不是很讨本宫欢喜,但如今本宫反而担心起她来了。”

        ——侧殿——

        “小主方才为何答应那安王?”

        “你也说过了,皇上与安王向来不合,如果我便不舞那安王定会让皇上难堪。”

        “可小主的身子……。”

        “方才听安王的语气他可能也没见过,我且随便舞一些糊弄过去便好了。”

        “可这太冒险了。”

        “事已至此只能赌一把了。”

        随着宫娥弹起的曲子,我便随着节奏身穿白素长袖衣物入了场。

        只见我从宫娥中缓缓走出,皇上便看呆了眼。

        我轻轻挥起水袖,在众人中央转着圈,轻轻起步,两手高举好像白鹄在飞翔。折腰转身,脚步轻移,舞姿飘逸,舞衣洁白,光彩照人。缓缓走到皇上眼前,依照家母教我的方法运用眼神,含笑流盼、眉目传情的望向皇上,待皇上想伸手摸我的脸时,我便迅速轻盈的往身后一闪,画着淡上铅华的妆容,伴随着乐器声响的扭动,便即刻产生了勾魂摄魄的魅力。

        舞毕,我缓缓与宫娥一同退去,走时还时不时回头看几眼皇上,皇上身边都是些安分守己的人,哪受得了这般状况,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不放。

        逸妃在德贵妃耳旁轻轻私语:“缘贵人竟当着众人的面狐媚皇上,这不太和规矩吧……。”

        德贵妃冷笑一声:“她再怎么会也只不过是个小小的贵人,你一个妃子竟吃了她的醋?真是丢了你们乌雅氏的颜面。”

        “臣妾也是小心节外生枝,再说了小心驶得万年船。”

        “再小心她也终究斗不过本宫,货就是货永远也充当不了角色。”德贵妃显然有些醋意,后宫向来都是她抢别人的风头,如今却被一个新入宫的贵人抢走了,这属实让德贵妃还有怨气。

        “可……,可她背后有皇后替她撑腰啊。”

        德贵妃越想越生气,听完她这番话一怒之下喝道:

        “你怎么长她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能不能有点出息,就算她得宠了又如何,就算皇后护着她又如何?你看那皇后的样子,今儿得这个病,明儿得那个病,病病歪歪的样子早晚有一天她会从皇后的位子下来。到那时候还怕她不成。”

        “臣妾怕的不是她,听闻那缘贵人是钮祜禄氏,且太后的端品你我都知道,嫔妾只怕到时候太后护短,把这位子……。位分到也没什么,就是怕太子的位子……。”

        德贵妃听罢低头沉思了片刻,“我向来不看重地位与首饰金银,唯独子嗣一事却让我堪忧。虽膝下有着长公主,可却没有皇子。待长公主成人后便远嫁他国和亲,等本宫年暮之时身边没个相依为命的人。我费尽心思去争宠,去夺宠,为的就是诞下个皇子,好让我颐养天年,可缘贵人为何不想让我活。我莫不是哪得罪了她?还是……,还是她本就厌恶我。”

        逸妃见德贵妃与我渐渐生了间隔,也料到自己想做的事情做成了,便会意一笑珉了口酒坐在一旁看戏去了。

        “德贵妃,你们在说什么?”

        德贵妃看向皇上,立马笑脸相迎道:

        “回皇上,方才臣妾与逸妃在讨论缘贵人的舞姿。”

        “噢?那嫔妾的舞姿如何?”正巧我卸完妆从偏殿出来听见她说的话。

        “这……。”德贵妃见我过来后,便低头不语。

        我本想坐到她面前跟她说话,但看她貌似心事重重,便回了我的位子。

        “缘贵人,方才你跳了这么长时间了应该累了吧,敬妃那儿左右通风,你去坐那吧。”

        “娘娘?”

        “本宫让你去你就去!怎么着,本宫说话不好使了?”

        我见皇后有些生气,只好赌气坐到萧答应与中间。

        “你胆子未免有些太大了吧,她可是皇后娘娘,你怎么跟她顶嘴。”晚舟担忧道。

        “姐姐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的,我向来都是有话直说,不拐弯抹角儿。”

        “你呀……唉。”

        萧答应:“方才姐姐跳的《白纻舞》可谓真实别出心裁,连我这个自小习舞的人都未曾见过。”

        “看来妹妹都看出来了,哎?你是?”

        “妹妹储秀宫·临华殿萧答应杨氏,年为18”

        “呀,方才还叫你妹妹,没想到你却比我大,应该叫你姐姐的,妹妹失礼了。”

        “没事,不过妹妹的身段倒是很好。”

        皇上见我跟萧答应在一旁聊的正热闹,也没插嘴打扰。便扭头问皇后

        “怎么太后嗐没来?”:

        “臣妾已经派人去请了,只是到现在还无信询。”

        “那就再去。”

        “是。”

        片刻,太监传话说太后身患咳疾不宜出宫便在宫中静心养病。

        我侧身对萧答应问道:“太后经常这样吗?”

        “我也不知道,听住我隔壁的敬妃说太后身体常常欠安。唉……!终究是年纪大了。”

        “她是年纪大了,可心机也多了,这人越老越心狠手辣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醋还是陈的酸”。”

        我小声问道:“姐姐可曾知道太后是如何做上太后的位子的?”

        “自然知道啊,静妃闲来无事时就会来我宫中,我和她也就谈谈宫中的一砖一瓦、一人一事的。”

        “那她如何当上的太后?”

        “她呀,她是……。你打听这时干什么?”

        “没事,就闲来问问。”

        “这…。”她低头犹豫了片刻“还望妹妹恕罪,这事姐姐可不敢轻言。”

        “是这样啊,那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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