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下山两年

媚儿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师父在。媚儿走上前去，从背后抱住了师父，甜甜的叫了声“师父”

        清幽殿主禾苏把一个包袱放到了桌子上，温温柔柔地说着“你的行李都给你收拾好了。”

        又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拿着”媚儿好奇着打开了盒子，是些银两、银票之类的，粗略的算了一下，竟然有十万两之多。

        手里没拿稳。盒子脱手落到了包袱上。媚儿吃惊不已的说道：“师父，虽说我这次要在山下待两年，可这些也太多了吧。”

        禾苏殿主把盒子拿起，放到了行礼旁边，语重心长的道：“穷家富路，况且你一个女孩子，多带些钱财出门，我也放心”又叮嘱道：“这次下山，尽管吃喝玩儿乐，开开心心就好，两年之后平平安安的回来。”

        媚儿倒了一杯水递给师父“每年下山的兄弟姐妹，都在武林中拼出了名气，弟子若只吃喝玩乐，怕天下人皆不知天门还有一个媚儿。更怕在武林中折了天门名声，回来后又在众弟子之间损了咱们清幽殿的颜面。”

        禾苏殿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严厉的警告着“掌门不准你用武。”

        媚儿做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缓缓喝下，悠然自得的说着“山遥水远······”

        禾苏店主把杯子放下，严肃道：“媚儿，你伤了子术，是咱们本门内部的事情，你若伤了别人，只会多增仇家，给自己平添危险。师父不求你扬名天下，只求你平安喜乐、一生顺遂。”

        “况且，君子慎独。你若用武，总会被知道的，掌门一旦知晓你在山下用武，两鞭门教鞭，你现在躲过了，两年之后怕也躲不过的。”

        媚儿扑进了师父怀里，撒娇卖乖道：“媚儿听师父的不用武就是了。”

        还有一件不放心的事情，媚儿牵着师父的手，请求着“子术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弟子下山之后，还望师父······”

        禾苏殿主拍了拍她的背，应承着“放心，我会时常去药庐看他，毕竟是咱们清幽惹的事。”

        媚儿抬起头开，说道：“是弟子一人之错，不干清幽殿的事。”

        禾苏殿主揉了揉媚儿的小脑袋，浅笑轻语“天门七殿三堂，对外是一个整体，对内，相互独立，你伤了子术就是清幽伤了子术，你的错就是清幽的错。”。

        缓下声来，心中计较着“待你元清师伯回来，为师还要去药庐赔罪。”

        媚儿鼻子有些泛酸，一是因为这次自己给清幽殿惹了大麻烦，二是因为自入门之后，从未离开过师父，虽说，山下有件未了事，但终究不舍离别“师父”。

        月色清清、冷冷的，风儿淡淡、柔柔的。

        满庭清辉散落在南逾的屋子里。知之带着几个包裹来找师兄，一进门就看到屋子主人坐在案前看书。

        知之就近找了个桌子，放下自己的包裹，走到师兄身前“明日就要下山了，师兄还在看书，东西收拾好了吗？”

        南逾抬眼示意，知之看过去，讶然道：“就一个包裹！”

        在他的惊呼声中，南逾留意到他周身又是金又是玉的，开口提醒道：“行事低调”。

        知之凑到南逾跟前，摇着头说道：“不，咱天门子弟，不管去到哪里，遇到什么样的事，都得拔得头筹。这衣着打扮更是不能低了别人去。”。

        知之抢过师兄手里的书，合上。拉着他起身，把包裹打开给他瞧“师兄快帮忙选选，还有哪件好看？”

        “对了”知之突然想到什么，把另一个包裹打开，说着“这几件是媚儿在药庐时做出来的。”

        拿出一件衣服，放在自己身上打量“这是我的”又拿出一件衣服揽到自己怀里说着“这也是我的”。

        又拿出了一件，左瞧右瞧，递给师兄，说道：“这是你的。”

        里面有一件女子的衣服，知之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懊恼着“还有师父的。”

        “你先试着，我现在就给师父送去”急急忙忙把手里事情都放下，离开了。

        南逾手里拿着这件长衫，眼里满是珍视。嘴角含着满足。将薄薄的布料贴紧心口。

        禾苏殿主揉了揉媚儿的脸，叮嘱着“此次下山，万事小心，护好自己的同时。记住切莫用武。”

        她上山时年纪尚小，第一次下山，人情琐事，也不知能不能分个轻重。

        媚儿很是认真的点了头，声音有些闷闷的“这次我、知之和南逾师兄。我们三个都要离开您，您自己一个人在殿里，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禾苏殿主将媚儿拥在怀里“两年，又不是不回来。”媚儿双臂环绕着师父，用力地抱了抱。

        知之刚到师父门前，就看到这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好像是在进行一件多么严重的分别。

        “眼睛怎么都红红的？”知之走过去，孩子似的环抱住禾苏的肩膀“师父放心，我一定把她全须全尾的给您带回来。”

        “下山玩儿又不是龙潭虎穴”南逾换上了媚儿给他做的月白长衫，携着月光款款而入。

        媚儿朝着声音看过去，殿门开着，有人踏月而来。周身铺满清冷的银色。一瞬间看的有些痴了“南逾师兄，你真好看”。

        黎明破晓，药庐中有人不请自来，来人将自己的包袱甩在子术的榻上。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说着“清幽殿的媚儿师妹今日下山，你的伤还未彻底痊愈，我向师父告了假，住在药庐一段日子，照顾你。”

        照顾人，同是男子，到底是比女子来得方便些。子术客客气气的说道：“有劳齐赫师兄了。”

        齐赫看不得他这般虚伪模样，轻嗤一句“这么多年，被你麻烦的还少吗？”

        子术笑了，嘴角竟带有几分邪性。自从无意间撞破他隐藏的秘密那天起到今天，的确有很多年了。这些年也靠着那个秘密“请求”他为自己做了不少事。

        当初是怎么发现那个秘密的呢？还没等他回忆起当日场景，衣服就已经被人一把扯下。

        “换药”齐赫坐在他面前帮他上药，动作看上去有些重，实则温柔的紧。

        而子术的目光落在远方，低喃“两年”。

        齐赫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山下两年，她要是再回来，怕是该换了模样了！”

        红尘中，形形色色的人，万万千千的事。见过、历过。总会变的。

        一行人向掌门辞行，郁风掌门看着他们向山下走去的背影，心中惦念：希望这次南逾能寻回那人，找到遗落在外的东西。禾苏殿主只盼一切平安顺遂。

        天门山下，天南海北就在眼前，一行五人却不知道要往何处迈步。

        司规堂陈钰是个不拖沓的主儿，出现问题就问师兄的意见“南逾师兄，咱们要去哪儿？”

        媚儿有事要办，心急得抢着说道：“不如一路往南，品品湖光山色。”

        南逾抿嘴而笑，她的心思，恰巧也是自己的心思，说着“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也好。”

        婉诗师姐明白了话中意思，接过话来“既然南逾师兄也赞同，那咱们就去江南。”

        看着事情敲定下来，媚儿开心地将包袱甩到知之怀里，走过去挽着婉诗师姐的胳膊“嗯”甜甜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媚儿就这么挽着师姐朝前走着，南逾和陈钰相继跟上。只有王知之一个人在四人身后，思索着“人多的地方多事，险呀！”

        媚儿走在前面，没有听到知之的脚步声，回过头来，催促着“王知之，你快跟上。”

        前程再难料，左右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来了”知之小跑赶上。

        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自从百年前天门在武林中争出了名号，龙波府便舍下武林尊位，做起了商贾人家。

        落霞山、龙波府正厅里。龙老爷浅品香茗，茶水的颜色尚且还深着，开口问道：“天门今年下山的弟子可有消息了？”

        下立着的人，将书信呈上去，回答道：“传信来了，清幽殿卫南逾、王知之、媚儿。司规堂宋婉诗、陈钰”

        龙老爷看到这书信，写它的人吝啬笔墨，简短的一句话之后，便半点寒暄都没有。看完之后，笑呵呵的说着“清幽殿的小辈都下来了，这个禾苏，倒真是舍得！”

        龙老爷合上信纸，下立着的人走过去，打开火折子。那张纸顷刻间化为粉末。

        龙老爷揉了揉手上沾到的灰，眼皮抬起，满是算计“看好天门那几个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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