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默契
“他妈的……”林染三步并两步的直接冲上了球场。
“怎么样？”林染拉过季北的胳膊，轻轻掀起衣袖看了看。
韩默和胡万也一齐围了过来。
“小北哥，你这胳膊怎么有伤啊？”韩默看到了他胳膊上的纱布。
“没事，不疼。”季北说。
“姜天铭，你他妈故意的？”林染看着姜天铭，语气冰冷的吓人。
“我手误。”姜天铭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他妈的能从网球那边手误到羽毛球这边？”韩默一个篮球砸了过去。
姜天铭避开篮球，站在旁边没说话。
“说话。”林染一动不动的盯着姜天铭。
班里其他人也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纷纷往这边靠过来。
“我没事。”季北拽了拽林染的袖子，“染哥。”
“都干什么呢？罚站呢？”万志华的声音从球场边传过来，打破了僵持着的局面。
“季北。”万志华朝季北招了招手。
季北一下下的拽着林染的袖子，直到他看向自己，才开口道，“去旁边等我。”
林染点点头，眼底的那抹戾气终于慢慢消失，他明白季北的意思。
“小北啊。”万志华开口道，“你们丁老师跟我说，你不想换座？”
季北点点头。
“为什么啊？给你调到前面不好么？”万志华有点惊讶。
“我现在的位置很好。”季北说，“不用换。”
“你同桌他……”万志华抬头看了看远处，叹了口气。
“万主任。”季北开口道，“林染他，成绩是一直不好么？”
万志华摇摇头，“他从小就聪明，成绩也很好，上高中后才这样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肯学了。”
季北抬头看了看球场，环视了一圈，却没有看到林染的身影，“我知道了，谢谢万主任。”
“你要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我和你爸爸同窗三年，关系一直很好。”
季北点点头。
“行，那你回去吧，多注意身体。”万志华看他有点心不在焉，不准备再多说什么。
“谢谢万主任。”季北说完便跑开了。
他有点着急，不知道林染去了哪里，会不会又和姜天铭发生冲突，虽然他也不喜这个人，总觉得他阴森森的，但是有黄毛的事件在先，他不想让林染再受这种无妄之灾。
“万万，林染呢？”季北跑到长椅那里，胡万正在收拾羽毛球拍。
“去医务室了。”胡万说，“你那胳膊什么时候伤的啊？”
季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缓了缓气道，“之前不小心碰到的。”
“唉，你怎么不说啊，我还拉着你打球，怪不得你用左手呢。”胡万有点自责。
“不是什么大事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季北笑了笑，“况且，我真的是左右手都可以。”
“哎呀，你现在说话怎么越来越像染哥了。”胡万笑着站了起来，“回教室吧。”
两个人刚到教室不一会儿，林染和韩默就回来了，手里还拎着医务室的塑料袋。
林染坐下，拉过季北的胳膊，把上面的纱布一点一点的绕下来。
已经愈合的伤口处有一圈微微发红，那是网球击中留下的印子。
他将袋子里面的药膏拿出来，轻轻的涂在伤口上，又重新缠上纱布。
“妈的，下手真狠。”韩默呸了一口看向坐在远处低着头的姜天铭。
“不疼。”季北对韩默说，又转过来看向林染，低声道，“真不疼。”
林染唔了一声没说话。
“要不要……”韩默忿忿道。
“不用。”林染开口道。
他不是不愤怒，也不是不心疼，可是他知道姜天铭认识黄毛那些人，之前动了一次手，职高那帮人就三番两次的堵他，如果这次自己没控制住，会不会连累季北？他们如果找到季北，而自己当时又不在身边，怎么办？
胡万试图转换话题，“周末都回家么？怎么安排啊？”
“我不回。”韩默立刻表态，“成绩刚出来，怒火正旺的时候，我可不回去碰壁，我就说学校加训。”
“我也不想回。”胡万砸吧砸吧嘴，“可我没有借口啊。”
“就说你因为成绩感到愧疚，要留在学校学习。”韩默出主意。
“我这么说，你信么？”胡万白了他一眼。
韩默马上摇头，“比假酒还假。”
“有了。”胡万站了起来，“我说话我妈不信，但有人说话我妈信啊。”
“谁啊？”韩默看着胡万一路小跑出了教室，好奇的跟了上去。
“你回去么？”季北看了看脸色不太好的林染。
“不回。”林染说。
季北抬头看了看四周，教室里有打闹的，有聊天的，还有补觉的，没有人注意他们这个角落。
他在书桌下拉住林染的小拇指，轻轻的摩挲着，“还生气呢？”
林染摇摇头，“心疼。”
季北笑了笑，“那怎么才能不心疼？”
“估计要……”林染的手指被他摩挲的很舒服，烦闷的心情也缓和下来，“亲亲才行。”
季北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他羞赧的看着林染，随即低下头，轻轻的亲在了他的手背上。
从远处看，只像是他在拾起掉落在地上的东西。
林染没想到季北会真的亲他，虽然只是手，他还是有点受宠若惊。
“季小北，周末去约会吧。”林染扛住心里噼里啪啦的火花，面色淡定的说。
“好。”季北点点头，松开了他的手。
“我去……”韩默一路火花带闪电的跑了进来，“我以为万万要找谁呢，结果你们猜是谁？”
“安冬。”
“安冬。”
林染和季北同时开口道，然后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彼此，随即相视一笑。
“我靠……你们怎么都知道？”韩默诧异道。
“猜的。”
“猜的。”
两个人再次默契开口。
韩默也不问了，默默的蹲在墙角种蘑菇去了，成年人的世界真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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