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小楼与蝶衣
188 小楼与蝶衣
程蝶衣和段小楼坐上了黄包车.段小楼蛮不高兴地说道，“这日本兵就在城外头，打去啊。感情欺负的还是中国人。”
而这个时候，几年以前高高在上的那坤那经理现在已经成了两位角儿的跟班，两个人在黄包车上坐着，而那坤则是陪在一旁小跑着说道：“瞎哄呗，学生们不都没娶过媳妇吗？火气壮又没钱找姑娘总得找个地界煞煞火不是？”
“领着喊的那个武声唱的还是不错，不错。哎，咱俩第一出霸王别姬在哪唱的？”程蝶衣问段小楼道，而这个时候两个人已经拐进了一家胡同中。
“那驴年马月的事儿全让你记住了。”
那坤说道，“段老板这您不能忘了。那不是张公公上了堂会吗？我保的二位小爷吗？二位的发祥宝地呀！”
段小楼没理睬那坤，而是对着陈蝶衣说的，“蝶衣，那现在成了棺材铺了。”
“我昨儿刚去的。”陈蝶衣回答道。
段小楼打趣到：“又找那把剑去了是吧？早不知卖哪去了。”只见黄包车拉到了戏园子外，而这个时候，戏院外的道路上已经自发的形成了两列欢迎的人群，这都是段小楼和程蝶衣的戏迷。他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看到二位来了之后直接是欢呼雀跃，鼓掌不断。小石头和小豆子成名之后，便正式地以段小楼和程蝶衣作为艺名了。
现在这个场景像极了当年陈蝶衣小时候和小赖子见到所谓的角儿的那一幕，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现在比当年他看的那个主要是还要红，还要火。陈蝶衣慢慢的走上台阶，缓缓的转过头来一笑百媚生。而所有人立马高喊到“陈蝶衣！程蝶衣！”而这个时候，而这个时候，陈蝶衣的面前走过了一个卖货的小贩，他叫喊着：“冰糖葫芦，冰糖葫芦。”
程蝶衣本来已经转过身去，此刻听到冰糖葫芦的叫卖声，似乎想起了些什么？他又再度转过头来，思绪仿佛飘回到了过去。他将头缓缓的抬起望向那个冰糖葫芦的小贩。但似乎眼光已经越过的小贩不知道看上了何处。而这个时候那坤见陈蝶衣不走了，转过头来看了看程蝶衣说到：“汪洋汪海，一个个都伸着脖子等着瞻仰您二位的风采呢。袁四爷也专门来给您捧场。这面子天大的去了。”随后他就将程蝶衣引进了戏院内。
戏院中。敲锣打鼓的戏班乐队们已经准备就绪。这个时候。一个穿着长褂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对着已经扮上了的那些戏剧演员们招呼到：“马后！马后！没办上呢。”随后，他撩开帘子戏台外已经是坐满了观众。观众们已经等候多时了一片震耳欲聋的呼喊声。
而这个时候，一个穿着黑衣头戴黑帽的瘦高男子。缓缓地在随从的牵引下来到了戏院二楼的雅座上。他的大衣被随从取下。随后他便落座。
而这个时候在戏院的后台，程蝶衣正在为段小楼化着妆。而这个时候，那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对着段小楼程蝶衣说到：“段老板，急急风吹半天了。您在紧把手。”
段小楼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先亮一嗓子。让他们知道票没白买不就得了。”随后便高声唱了起来。
戏院中观众们听到了段小楼的唱腔声。欢呼雀跃起来，而二楼的戏台上，那位瘦高男子拿着一把小折扇静静地等待着。
不多时已经装扮好的陈蝶衣和段小楼已经装扮为了虞姬与霸王的样子。在众多幕后人员的簇拥之下缓缓的出场了。
成年之后的陈蝶衣已经不再是当年青涩的小孩子。唱腔纯属技巧也是炉火纯青，一颦一笑都颇具风采。只见他唱到：“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陈蝶衣一出，楼上的瘦高男子眼睛都瞪直了。这个瘦高男子便是传说中的袁四爷，那旁边那坤那经理陪在一旁。
接着切回到了一个观众席的视角，程蝶衣继续唱到：“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
而这个时候那坤附耳在袁四爷的耳边问道到：“到没到人戏不分，雌雄同在的境界？您给断断。”
而这个时候给了袁四爷一个近景。只见一束光打到了他正面的脸上，显得整个人既危险又神秘，特别是他的眼睛。一点儿都没有移动的盯着戏台上。随后他的眼神飘忽了一下之后，不动了。
而这个时候段小楼也出场了，他饰演的霸王缓缓走出，虞姬见霸王之后微微行礼，说到：“大王。”霸王将虞姬扶了起来。随后继续唱到：“此一番连累你。多受惊慌。多受惊慌。”
接着画面又切到了袁四爷的角度，还是一样的光线。而这个时候袁四爷的表情已经恍惚了愣住了。
画面在转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唱完了戏，陈蝶衣正在帮段小楼卸妆，他轻声说道，“唉，袁四爷就来捧场了。”
“没听见我盖着唢呐唱嘛，把血都挣出来了。我就让他听明白了，没他四爷的捧场。咱在北平也照唱照红。”
程蝶衣笑了一笑说道：“呐，你也悠着点。”
“没事儿。到了跟结儿上，我两手轮着涨在腰里帮着提气。”而这个时候陈蝶衣从身后抱住了段小楼的腰身。说到：“这儿？”段小楼回到：“不对。”
程蝶衣轻轻贴着段小楼又问到：“这儿。”随后用力一插，掐住了段小楼的腰间软肉。段小楼死死的拿住陈蝶衣的双手，喊道：“别闹！”程蝶衣很享受啊！一脸的憨笑，很明显很享受这样的亲密的互动。
而这个时候两个人在闹着，突然段小楼看到了镜中两个人亲密的动作。两个人都愣住了，而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两个人赶紧松手。袁四爷来了。
他将帽子的一摘缓缓说道，“久仰久仰，二位果然是不负盛名。”段小楼抬手做了个揖说到：“四爷您捧场嘛？”袁四爷将椅子上霸王的衣裳往地上随意的一扔之后。便随从便铺上了毯子垫子。让袁四爷坐在椅子上。而这个时候段小楼已经很不爽了。
袁四爷招呼随从取出一个箱子，随后说道：“唐突了点儿，算是见面礼。”最后一招手，随从便把这个箱子给端了上去。打开界面里之后，是一个精致的蝴蝶盒，里面确实一整套名贵的首饰。
“哎呦都说当年太后老佛爷。他老人家赏戏有这样的手面吗？有吗？没有吧？”只见这些首饰全都是用最精致的宝石和钻石制作而成，闪闪发光，璀璨无比。那坤缓缓地将盒子盖上，最后说道，“四爷您这让我们蝶衣怎么当的起呀？”
袁四爷抬手。“《霸王别姬》这一折渊源已久。本是从昆剧老版的《千金记》来脱胎出来的。好多名家都在这出上戏，栽过，你陈老板的虞姬。快入纯青之境。”
“有点儿意思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起程蝶衣，随后他缓缓一回头，只见镜子中，他与陈蝶衣的影子倒映其上。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与程蝶衣继续说道：“有那么一二刻。袁某也恍惚起来。以为虞姬转世再现了。”只见袁四爷这么说着眼神也迷离起来。似乎真的看到了当年的虞姬。而这其实也与他刚才看戏的时候的神态所对应起来。目不转睛随后眼神儿往下移了一下，最后再到目不转睛，其实便是恍惚了。
而这个时候明显没有什么段小楼的事儿，他有些不乐意的。自己坐在一旁在那绑着鞋带。而袁四爷也发现了段小楼的状态，微微说到：“段老板，霸王回营亮相到和虞姬相见。按老规矩是...”袁四爷还没说完，段小楼直接走了过去，打断袁四爷。随后将自己落在地上的大王的披挂给捡了起来。
袁四爷继续说道，“按老规矩是定然七步，而你只走了五步。楚霸王气度尊贵，要是威而不尊。岂不成了江湖上的黄天霸了？”
而段小楼明显没有太把四爷的话放在心上。他穿上了一件黑色的褂子，最后傻乎乎的一笑说道，“四爷您梨园大拿呀！文武昆乱不当六场通透，您能有错吗？你要是都出了错误，那我们兄弟这点儿玩意儿还敢在北平的戏园子里面露骨吗？”
陈蝶衣有些害怕，他赶紧扯了扯段小楼的衣袖，最后说道，“四爷您得栽培我们。”而段小楼确实蛮不在乎，他喝了一口茶又用毛巾擦了擦嘴巴。
袁四爷笑了一笑说道，“如不嫌弃，请二位到舍下小酌几杯。然后细谈。实话说，这出戏的学问还真是不浅。”
而段小楼确实直接说道，“哟，四爷对您不住。赶巧了我得喝一壶花酒去。”随后闪烁了一下眼神儿。
四爷看了看段小楼，随后露出了一丝冷笑说道，“另有雅趣，好。程老板呢。”
但是袁四爷也很明显，在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儿已由刚才的冷笑变成了冷冽。有些仿佛吃人的表情露了出来。
而一旁的那坤也是微微冷笑了一下。
陈蝶衣没有说话。袁四爷继续笑着说道，“那么日后踏雪寻梅，在谈不迟。失陪了。”随后便走了出去。
那坤赶紧迎了上去，说道，“四爷慢走。”而这个时候段小楼也拿出了自己的帽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说到：“蝶衣我也走了。”
段小楼走了。袁四爷走了，只剩下程蝶衣一个人留在戏台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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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画面一转。明显到了青楼之中。一个女生喊到：“彩凤，经验，丽君，淑媛，艳秋，接客了。”很明显。段小楼来了。
他缓缓地走进将帽子一放。就有一大堆的小姑娘跑了出来吆喝道，“段老板有些日子没来了，这心里还怪惦记的。”
段小楼说到：“会会菊鲜菇凉。”
“这话怎么说的？您倒早言语啊！”一个妈妈走过来说到“菊香这阵子不在，他出条子应饭局去了。这可怎么好啊，要不这么早，姐给你找个好的。采风你来陪陪段老板。“
而段小楼微笑着把手附上了这个采风的腰身上，对采风说到：“给哥哥透个实情。菊仙姑娘在哪间屋啊？是在底下呀，还是在上头啊？”一边问他一边摸着姑娘的大腿。
姑娘回答到，“凤凰当然攀高枝了。可人家是头牌你够得着吗？”却只见段小楼猛地一拉，让姑娘拉到了自己的怀中。说到：“让你说着了，哥哥，我就是专捧头牌的。”
而这个时候楼上突然冲出了一个女生。接着便是有一个另外一个女人喊道：“菊仙姑娘。”菊仙跑了出来。
姑娘一推段小楼说道：“去呀，你不是要帮头牌吗？”段小楼给了点头，姑娘继续说道，“看那几位也不把你剁了当菜吃。”
确实见到楼上已经推推攘攘起来，很明显是菊仙姑娘不想陪房间里面的那位爷。而段小楼看着楼上的情景。
菊仙姑娘怒吼道，“告诉你我真急了。”
而那位客人则是直接说到：“急了，急了好啊！”
菊仙直接将一条腿迈到了栏杆上，说道：“在闹。我跳了。”
“你跳呀，你前脚跳我后脚跳。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们就跟你死做你的棺材板。”
而这个时候段小楼缓缓地走到了菊仙下方招了招手。“菊仙”
“小楼！”
段小楼朝他招了招手。而菊仙则是复吸了口气真的从楼上一跃而跳。直接跳到了段小楼的怀中。段小楼将她接了下来。两个人紧紧地相抱在了一起。菊仙说到：“这帮小子坏透了，他们逼着我嘴对嘴喂他们酒喝。怎么着王八蛋给你们跳呀！姑奶奶笑了怎么着王八蛋！都是他妈的丫头养的。”菊仙指着楼上的那些客人们喊道。
楼上的客人们叫嚷道，“下去下去就下去，走，”接着便要冲下去。接着所有的人便冲到了楼下。而被这些人围了上去之后，刚才还一副霸王的段小楼明显有些慌了神儿。几个客人说到，：“嘿，是段老板呀！打的就是段老板，咱们到这儿来可都是找乐子了挨打。是在表演扔出去的，可都是白花花响当当的大洋啊！”
段小楼看上去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其实他心里面还是不怕的，从小最不怕的就是挨打。现在不过是在做样子逗他们开心吧。
“今儿个谁跟谁都别找不痛快。”结果段小楼直接哈欠打了一喷嚏，喷了几个客人满脸都是。几个客人说道：“别找不痛快走吧，”接着便要把菊仙拉回去。
段小楼拦到，“哎，别介。”结果一个人直接一拳的票呼上去，结果段小楼直接抱着脑袋缩了起来。客人们哈哈一笑：“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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