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03玫瑰?肆意爱
感恩节的夜晚还没过去，付小云变成一个真正的孤儿，无家可归，独自徘徊在大雪纷飞的街道上。爱人不见了，自己的家回不去，又没办法去打扰才分开的姐妹们，眼泪跟着落雪变成了冰凝在眼框里，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挪动到了对面的橘子酒店，开了房间，一头倒在床上，浑身疼得散架一样。
“休息了么？”是应松打来的电话，“我才忙完，给你发了好几条微信，你也没回复，我不放心。你，还好吗——怎么不说话，没有打扰你睡觉吧？”
“松，我头晕，发烧了。”黑暗中，付小云能感觉自己浑身发烫，气息微弱。
“什么？发烧？刚才穿的少着凉了吧！”应松在电话那端很着急，“你家有没有退烧药？让一诺帮你冰敷一块毛巾。”
“我没在家，我在对面的橘子酒店——”
“到底怎么回事？算了，你先躺着别动，我马上到。”
门一开，应松被付小云的样子吓到了，才分开没有多久，眼前她这一副憔悴的面容看了让人心疼，跟去吃晚餐时候的容光焕发一丁点也联系不起来。他赶紧打开随身带来的小药箱，拿出压舌板、听诊器认真给她做了检查，幸好除了体温386°，其他并无大碍。
服下了药，付小云翕动着嘴却说不出话，应松把她搂进怀里，拍拍她，轻声说：“别急，去弄一条温毛巾帮你擦一擦，睡一觉就好了。”付小云像一头孱弱的小兽，顺从又配合。
“盖好，盖好。”他把厚棉被一直向上拉倒付小云的脖颈，又掖得严严实实，转身走进卫生间，随后拿出一条温热的毛巾，怜惜地看着自己的女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下这么大的雪自己跑出来？这不冻病了才怪。”
付小云身上疼，心里更疼，说不出话，只是拽着应松的手放到脸边呜呜哭。
应松俯身将自己的嘴凑上去，吸吮小云脸上一颗接着一颗滚落的泪珠，冰冷的又咸又苦。
“松，你先别问。”
“行，你睡吧，我不问，我就在旁边看着你。如果不退烧的话，明天一早就得送你回医院。”
“我吃了药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你不用看着我，你跟我一起睡吧，我想让你抱着我睡。”
应松躺在付小云滚烫的身体旁边，伸出右臂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抱着她。
“你为什么不脱衣服？”
“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那就别控制。”付小云大概是烧糊涂了，说了一句让应松都深感意外的话，“今晚我想当一回娼妇，我们谁也不要控制，凭什么就得我委曲求全，我就要放纵自己，拼命爱。”接着自己像是一条热泥鳅依偎在应松的身体旁边，掀起他的衣服，撩动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应松筋疲力尽，喘着粗气，“真没想到你会这么狂野——小云，你总是能给我带来不一样的感觉。”他兴奋地将一身大汗微微颤抖的付小云紧紧拥在怀中，心中愉悦的感觉一时间没有办法平复，他探出下巴顶着付小云的额头试了试，嘴角挂起笑，“这回你真退烧了，你男人的功力强吧？别说，你今天从里到外穿的这么红，真像个新娘子。”
“什么新娘子，我儿子过几年都要娶媳妇了。”付小云把脸贴在应松的胸前，听着扑通扑通的心跳，她本想说穿的红不过就是本命年辟邪而已，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知道应松最不想提起的就是三年前他的本命年，那一年，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让他失去了结发妻子。也正是那之后，她又机缘巧合地帮助心灰意冷的应松走出丧妻阴霾，没想到两个人最后竟然还走到了一起。
“我不管其他的，你就做我的新娘吧，和我一起慢慢变老，相信我，我会给你最好的生活。”应松意犹未尽，俯身又用力吻怀里的付小云，一只手轻柔地在她柔软的肌肤上滑动。
付小云没吱声，只是默默回应迎面而来湿润炽烈的双唇，却在不经意间轻轻叹了一声。
应松停了下来，回身躺下，问：“是不是你家一诺奶奶又来了？”
“你怎么知道？”
“那还用问？除了她，还有谁会让你大半夜冒着鹅毛大雪跑出家门，一个人发着烧到酒店过夜。小云，要我说你真没必要跟她置气，为她的胡搅蛮缠担心。反正我明天上午就去跟院长摊牌，老太太她来就来，她要闹就由着她闹，闹大了更好，反倒帮助我尽快离开咱们医院，早一天到上海就职。”
付小云不说话，她的心里面压上了一块千斤大石头，堵住了她的喉咙无法自由地呼吸。
“太晚了，别想，赶紧睡觉吧。你明天还去不去医院上班？不行你就调休一天，好好在这躺着，休息一下再说。就把老太太晾着，找不到你，看她还能闹上天。我晚上还来看你——”应松话音刚落，未容得付小云再说什么，他竟打起鼾声来。
付小云微微欠起身子，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摸他那一头灰白卷曲的头发，仔细打量，像是欣赏一件珍贵的艺术品。不知怎的，熟睡中应松的模样忽然间让她想起了一诺，今晚朝着她大声吼叫生气燥怒的儿子，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在儿子心中已经变得如此不堪，作为一个母亲她无非是想得到心爱的儿子的理解和支持，但是她不知道将如何跟一诺解释才能扭转如今狼狈不堪的局面。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彻彻底底失败的人，人生中的任何一个角色包括女儿，妻子，母亲，还有情人，她都是以失败告终。
应松的鼾声均匀响亮，付小云抬手扭动床头灯的按钮，屋内立即变得漆黑一片。黑暗中，她□□裸依偎在心爱的人身边，保留着可怕的清醒，认真倾听他的呼吸，舍不得睡去，一行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当新的一轮太阳升起，明天将是一个新的开始，无论大雪是否还在。
第二天一早，应松被窗外的耀眼的冰雪照醒，他迷迷糊糊伸手到身边，却摸不到小云。他一下子清醒了许多，急忙打开手机，发现付小云一个小时以前在微信给他留了几条信息。
“昨天晚上谢谢你，谢谢你照顾我，并且让我尝试了从未有过的感觉，疯狂又新鲜。”
“我的身体已无大碍，现在去上班，不必担心。”
“应松，我们分手吧。”
“别误会，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几十年来最快乐的时光。我会记得你给我带来的一切美好，并把它们都牢牢珍藏在我的心里。从今以后，你我两个人都好好的，认真过好自己的生活。”
“对了，房费已经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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