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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暴走


男子汉看他一眼,稍稍收敛不耐烦,答道,“严多。”

        常见“哼”一声,“果然是闲的。”

        玊尔初声音放柔和,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唱大戏,“你多久来这一次?”

        严多仔细回想,“两个月我在这拍照小火了一把,然后几乎隔天就来找点灵感。”

        “你跟这里经常来画画或者搞艺术的人熟不熟?”

        “熟啊,很多都熟,常来这的人我都见过。”严多点头,对自己的社牛属性相当自知。

        “好,严多,现在你是主角,只有你拥有第一视角。”玊尔初镜片反出一道光,严多也不由正经起来,“我们一起来找一个人,无论是你熟悉还是见过的都算在内。

        这个人男性,身高在170-175cm之间,体重大约80kg,长相完全不出众甚至比普通还差一点。

        你这样耀眼的男孩根本不屑分给他眼神,但他身上套着艺术家模板,很有艺术家气质,他长时间保持同一个造型或同一套装束,像是在为自己打造形象ip,你还是注意到他了。

        这个人是画画的,跟大部分涂鸦艺术家不一样,他走古典主义路线,擅长描摹花卉和声色生活,非常注重细节,注重到有些偏执,甚至有些细致的看起来像照片。

        但用色十分刁钻,他把我们日常生活里的颜色都改了,让他看起来更加与众不同,有些你一看就知道是抄来的类亚文化统一特色,你心里知道他根本不懂亚文化也不想懂。

        他很低调或者没名气,把这种二合一的风格当做自己的艺术标志,一直坚持着……”

        “我见过。”严多咽了咽口水嘴唇白了,额角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瞪着眼睛说,“我见过你说这个人,他还有一撮标志性的山羊胡,刚来时候还看见了,他叫屈寄。”

        玊尔初紧接着俯身问,“他什么装束?”

        话音刚落,严多还没来得及说话,凤起突然闪身到近前,徒手拽下一根钢管,回手卯足力朝向玊尔初后脑和严多侧脸飞来的木板劈去,巨大一声木板碎裂的爆破声响,在场所有人都惊住。

        严多太瘦差点儿整个折叠陷进缝隙里,伸胳膊蹬腿的还是摔了一跤,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懵了,这玩意儿虽然朽了不结实,但是可以这么卸的吗?

        玊尔初最先反应过来,转身去抓凤起肩膀,“小阿起……”

        凤起灵活侧后退一步闪开,滑的像条泥鳅,一片衣角都没让他摸到,顾不得虎口震的发麻,即刻追着在视线里一闪而过的人影跑了,钢管支地轻盈地翻过一面墙,消失不见。

        玊尔初下一秒就追着她跑了,也是个身手矫健敏捷的练家子,翻墙划出的弧线都赏心悦目,常见早派人追出去准备前后包抄,人群四散,有时候也就是一瞬间的事。

        严多从地上爬起来心脏狂跳,甚至有点儿后怕,这些都是什么人啊,盯着碎了一地的木头块又呆呆地看着凤起刚才消失的地方,此时此刻他特别希望自己是在游戏里极限挑战,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声音颤抖自言自语,“我的老天爷,疯狂爱丽丝吗……我见着活疯批了。”

        两拨人,兵分五路,一路逃四路追,在西郊这个破乱的工地建筑群里跑酷,每路都带风。

        凤起在好几个转角处都看见对方的衣摆了,却怎么也追不上,不熟悉地形实在吃亏。

        她停住脚步,仰头原地转一圈,两步助跑钢管卡住墙角翻上一面破墙,向高处连跳四阶,50的视力立刻定位到他们要找的人,正往她九点钟方向一路向前狂奔。

        穿着果然与众不同,黑裤子上一堆银色链条、白长衫中式领、亮眼的粉色皮鞋,跑起来像个移动靶子。

        以凤起视角为基准,眼前的地形矩形叠钝角,五边周围密布小路,纵横交错,建筑群的另一个进出口在12点钟方向小锐角处,屈寄被她卡太紧慌不择路跑错了。

        凤起计算着路线和用时,他出去要跑三条边绕钝角,她只要跑两条边拐个直角,在进出口等他就行了。

        “姐、姐姐。”严多出现在墙下,汗珠顺着脸往下淌,双手拄着膝盖仰头叫她,“这地儿我熟,我带你找。”

        墙头有风,凤起头发被吹的有些凌乱,几缕遮住了眼睛,垂眸居高临下地看他一眼,没犹豫跳下来,跳到了破墙另一侧。

        “

        “喂!”严多捶墙,“姐姐!”

        凤起由着严多大喊大叫,转身一抬眼,玊尔初就在近前,额角也挂了汗珠,轻微却急速喘着气,声音稳的依然低沉悦耳,“小阿起,抓人是常见最拿手的。”

        凤起面无表情地抬起手里的钢管抵住他心口,水葡萄似的眼珠漆黑一片,朦胧幽深,玊尔初摊开双手,“他一定能抓到,相信我。”

        凤起像听不见一样,抬手看表,忽然掉头闪进了墙角,一鼓作气照着刚才脑子里规划出的路线头也不回地跑。

        玊尔初紧跟着追出去就不见了人影,咬牙猛地捶了一拳墙面,忽然想起刚才严多的喊声,立刻翻墙回去找人。

        严多蹲在墙角垂头丧气,惊悚味儿也太冲了,活脱脱精神失常杀人如麻的爱丽丝,扛把大菜刀杀人如切瓜砍菜,那是暴走萝莉,这是暴走芭比,暴走都是一样的。

        玊尔初从墙上跳下来吓得他一屁股坐地上,扬着脖子倒豆子似的发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特种兵?这是演习?录综艺?玩游戏?叫疯狂爱丽丝还是楚门世界?后者那我是主角?”

        “你是主角。”玊尔初揪着衣服一把拽起他,几乎是把人提起来的,“画画涂鸦的经常聚在哪片儿?”

        “都有,逮哪儿画哪儿,有墙就有画。”

        “屈寄的作品在哪儿?”

        “五六个地方呢。”

        “他最满意的。”

        严多一激灵,“在南边出入口那。”

        “带我去。”玊尔初扯着他开始狂奔,入口,出入口!暗恼自己怎么连这个都想不到了,屈寄一定会把自己的作品放在所有人有意无意都能看到的地方,确保每一个人都是他的观众。

        凤起以冲刺的速度足足跑了三分钟,眼前出现一大片涂鸦墙,果然如玊尔初所说,这画细致的像照片,用色奇异的又仿佛不在人间,让人眼花缭乱。

        出入口就在不远处,原来屈寄还在这‘展示’,这人实在别扭矛盾的很,一面不遗余力暗搓搓地计算位置展示作品,一面不动声色孔雀开屏似的展示自己。

        屈寄边跑边回头看,见没人追上脚步缓了一瞬,再回头遥遥看见有人正挥舞着手里的钢管砸涂鸦墙砸,他心下震颤,吼了一声,“你干什么!住手!”

        凤起充耳不闻,继续砸,砸的粉碎,砸的面目全非,大片墙皮碎裂脱落,稀里哗啦的破碎声带着摧毁人心血和精神的疯狂。

        屈寄双目猩红地朝凤起冲过去,气急败坏地骂,“疯子!”

        凤起闪身躲开,向涂鸦墙背面跑去,转眼翻进一个窗户破碎的工厂里,举起钢管点着墙面等他,“站那,别动。”

        屈寄紧随其后,一脸狰狞阴鸷,眼睛里都是晦色,压下心里的狂躁停住脚步,“你想干什么?”

        凤起看一眼外面不远处的出入口,微微眯起眼,“我不是警察,只想问你几个问题。”

        屈寄沉默,凤起也不在意,抬手敲碎涂鸦墙一个角,裂纹向四周蔓延,竟然还有点斑驳破碎的美感。

        “什么问题?

        “展览是你做的?”

        “我画画的,不会办展。”

        “你这样答话,我怎么继续问?”凤起手里的钢管不轻不重地点着墙面,本就已经出现裂纹的涂鸦墙彻底裂开,尘土细细往下掉,“谁让你做的?”

        屈寄一下明白过来,倏地瞪大眼睛,双手紧紧握成拳,“是你……是你……”

        “聪明。是我,我是唯一的目标观众。”凤起拖着钢管朝他走过去,钢铁和斑驳的水泥地摩擦出令人心悸的声响,说出的每个字都像一道索命符纸,直钉向屈寄眉心,“告诉我,那个人是谁?谁让你做的?”

        屈寄脸色不复方才,此刻憔悴惨白,她往前一步,他就后退一步,直到腿软的退无可退,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落,“是凤家家主。”

        凤起闻言停下,突然笑一声,紧接着像被戳中了笑点咯咯笑个不停,笑声清灵甜美好似柳叶尖尖哨。

        屈寄瞳孔微缩汗毛倒竖,控制颤抖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引爆器,“你别过来,你再往前一步,我就引爆地下埋的炸药。”

        “好啊。”凤起点着头懒洋洋地答应,盯着他继续向前走,“那我们就同归于尽吧。”

        疯子!她疯了!屈寄瞪着眼睛看她靠近,近一步惊恐就深一层,冷汗淋漓嘴唇苍白,喉头上下滚动竟毫无办法。

        凤起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突然发难,飞身起跳踹向屈寄脖颈处,落地转身一记手刃照着锁骨劈下,屈寄被劈翻在地,满嘴血沫。

        “你在胡说些什么?”凤起用拿了一路的宝贝钢管穿过他双臂肘弯,架在后背上固定住,这下跑不了了,“凤家最后一任家主,是我。”

        屈寄渐渐回神,挣扎两下,痛苦地支吾几声。

        “你锁骨断了。”凤起屈膝压住他背部,歪着脑袋,“最后问你一次,那个人是谁?谁让你做这些给我看?”

        屈寄摇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凤起忽然咳了一声,直起身立在原地,一瞬间感觉自己肺要炸开了,呼吸胸腔剧痛,眼前一阵一阵发黑,喉咙也开始泛起甜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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