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在他死去的前一年，苏研没想到他的江枫好友、李玄都师傅和誉叔会因帝王的猜忌而死在元旦。那天晚上，苏墨非常的异常不让苏研出去找江枫。

        那天晚上苏墨带着苏研骑马快速离开京都，在出京都门的那天晚上。苏研看到城楼上的官兵正冷眼的看着他们。除夕夜，苏研一路骑马过来感受到是京都之前从未拥有的寂静。

        那晚没有灯会，没有上街游玩的人们，只有将军府的熊熊大火。

        苏研在几十里的山路上看到了将军府的火，他想要回去。可是苏墨怎么可能放他回去，苏研将昏迷的苏研带出几百里路。苏墨带着苏研开始逃生之路，路上苏研不说话，他已经算出什么结果了。每次在苏研的沉睡的夜晚，苏墨都会出去，他要处理一些尾巴。

        苏墨带着苏研跑了一年后，他们身上都是衣衫褴褛，靠着卖一些字画过活，苏墨也时不时帮人算命，赚取一些银钱。每个乡村城市的停留时间不能过长，因为这样会让他们有危险。

        苏研渐渐的是失去挚爱亲朋的伤痛中得到缓解，之前因为身体孱弱未曾出过京都。有一路上的风景有着苏研想不到的壮观和美丽。

        苏墨和苏研云游到了翠云山脚下，他们开始自己的老本行。他们在江边架起自己的小摊子，人来人往。

        一天下来挣下来的只够勉强明天温饱，但是苏墨天渐渐暗了下来，苏家父子准备收摊了。这时一个女孩坐在他们摊位面前，面黄肌瘦的小姑娘。身上衣服破破补补，手中拿着一筐土豆。小姑娘将土豆摆在他们的摊位上，眼神巴巴地看着苏研。

        小姑娘说道：“小哥哥，算一次可以弄这些土豆抵吗？”

        看到一筐的土豆和小姑娘，苏研笑着回答道：“可以，这位客官您想算什么？”

        听到可以时，小姑娘眼神亮了一下但是她又忧心忡忡地拿出自己的信，姑娘看着那微微泛黄的信说道：“我阿爹已经很久没回来了，我就让小先生算算我阿爹是否还活着？”

        苏墨听到小姑娘的请求后就询问了一下。“姑娘，你可以将阿爹的故事与我讲讲吗？”

        小姑娘将信轻柔地铺在桌子上，开始讲起她的父亲。“我阿爹之前只是普通种田农民，去年他在田里翻土时挖到一块石头。那石头被我阿爹的锄头凿掉一小块，露出一小块绿色的翡翠。那时的阿爹哪里知道那是翡翠，他只是觉得那石头好看便带回了家。在家中，我一旁看见阿爹慢慢的打磨那石头，一块很漂亮的淡绿色的翡翠就这样出现在我家里。我们家正在欣赏那块翡翠不久，那块翡翠的消息就已经被传到了翠云庄庄主的耳里。胡庄主带人来到我们家时，眼睛就一直盯着我阿爹挖到的翡翠。胡庄主虽然带人但他没有抢夺，而是与我父亲坐下来交谈。胡庄主想要买下那块，阿爹是为人实诚不是痴傻，阿爹知道那块翡翠一定价值不菲。阿爹就价钱抬到五十万银两，胡庄主也同意了，但是胡庄主以开矿不久资金不足的原因要求分期。说到分期阿爹就开始有了忧虑，毕竟家里之前被人骗过。胡庄主看出了阿爹的忧虑，他就现场立下字据和给了两百两。胡庄主让我阿爹每过时间拿着字据去找他要钱，看到字据的阿爹还是不放心。胡庄主看到阿爹还在犹豫就赶快又丢下五十两，命令手下拿走翡翠走人。后来阿娘病重钱，我们都把钱花在买药上，刚好按照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阿爹就赶紧去找胡庄主要钱，然后他就再也没回来过。我跟阿娘去翠云庄找胡庄主讨说法，但是翠云庄的人讲我阿爹已经拿钱离开了，字据上的欠款已经还清，不要我们再找他们了。阿爹失踪六个月，没有任何消息。就在前几天，我在门正前树上看到有用糕点纸包装的书东西，里面是一本书和一封信。”

        苏研问道：“那你们没有去找当地衙门报案吗？”

        那位姑娘回答：“去过，可是投上去的状纸石沉大海。我跟阿娘一直希望这封信能给我们娘俩好消息。可是我们大字不识几个，信上的字小先生可否帮忙念念？我想知道这是否是阿爹留给我们最后的念想。”

        苏研从那名姑娘的手中接过信，他看到那封信上字了。苏研思虑片刻，动了动嘴没有发出声音思索片刻后然后缓缓念道：“眷儿，很是抱歉这么久没有回家，我现已经无法回家，再等等我。那本书你要尽快送出去，不可留下。姑娘的父亲留下了这样的信，再加上我刚刚算出的，你阿爹现在还活着，但是你现在不能去找他，他不久会自己回来的。姑娘我好奇的问一句，你怎么知道这是你阿爹留给你的信？”

        姑娘听到信上的阿爹留下的话，她开心的笑了。姑娘高兴地接回了苏研手上的信，回答道：“我阿爹每次出门赚钱，都会带我最爱吃的糕点给我，那包裹纸就是那糕点房的包装。”姑娘这几日用心保护的东西还是被眼泪还是不小心弄脏了。

        姑娘从自己的衣襟中拿出了那本账簿，说道：“谢谢小先生，既然那本书没有用，我就想它送给小先生吧。”

        苏研不客气的接下书后，姑娘开开心心的离开。

        晚上苏墨和苏研在一片林中歇息，苏研靠近火源读着那本书，苏墨则是在一旁烤红薯。上面写的是胡平玉石获取渠道和那些玉石真正的价值，还有后面一部分是人员名单，在人员名单后面会被标注死亡或者挖矿中。苏研仔细地看到上面记载的胡平是怎么坑蒙拐骗的收藏到那些精品玉石，苏研感到十分的诧异与气愤。诧异的原因的是那翠云庄庄主胡平之前是江叔叔的副将，江誉在军中是出名的正直严肃，身为副将的胡平怎么会有如此的阴险的行为，再看看气愤的是那些玉石翡翠都是胡平忽悠压低价格，都是分期写字据，然后让拿收据的人来到翠云庄，把他们全部杀害或者送入矿洞当免费矿工。

        苏研看的眉头紧缩，苏墨讲烤熟的红薯递给苏研时，看到他的表情不对。苏墨问道：“研儿，今天下午给那个小女孩算完就开始就怪怪的，你这是看到什么了？”

        苏研接着红薯然后将账本递给了苏墨，边剥皮边说道：“今天那封信真是的内容是那姑娘的父亲现在是在翠云庄的矿洞里，她若还想让她父亲活着就让她将本子好好保存。那个传信的可能不知道那家的女儿不识字，或者他们知道。”

        苏研将剥好的红薯递给了苏墨，苏墨说到：“你又算到什么了？”

        苏研回答道：“是未知，这次有一个未知的因数在影响我的算法。”

        苏墨又问道：“那我们要去帮忙吗？”

        “去。”苏墨说道。“让我看看这次的因果最后是什么一个结果。”

        第二天，苏墨苏研莫名的睡了一个安稳觉，那些追杀的人没有出现。这让父子俩感到疑惑，但是他们也想不出原因就不再想了，苏研在想可能那个未知从昨天便开始影响了。

        天一亮，苏研与苏墨回到了翠云山下，苏研摆摊卖画算命，苏墨试着找找矿洞位置。半天过后，苏墨找到矿洞位置。苏研也找到进矿洞的门道。

        下午，二人先去洞口勘察。苏研与苏墨看到矿洞门口守着二十几个体态剽悍的看门人，挖矿的工人都骨瘦如柴的搬运着石头。

        找到确切位置后，那矿洞里翠云庄还有些距离。等到回到翠云庄时，已是黄昏。苏研带着苏墨到赌场。赌场内人山人海，苏研带着身上仅剩的几文钱来到最多的一桌面前，那些赌徒还在嘲笑苏研的穷酸。几个时辰后，那些人输的裤衩都不剩，然而苏研的几文钱已经变成了几百两银子。

        在赌场输光才是常态，赢的过多会让赌坊的主家注意。苏研就这样被带走了，在带着之前，苏研在苏墨身上塞了好几个银子。父子二人被蒙上双眼带到赌坊后院，被揭开时苏研跟苏墨被屋内的光线刺到了，屋内摆设金光闪闪，赌坊老板坐在上位看着他们两个后。上来几个侍卫将苏研身上地钱全部抢走，然后想要将他们带走。

        就在他们出手刚想碰苏研时，座位上的那位人感觉到脖子凉。回头一看，苏墨已经拿着剑等着他的脖子靠上去。

        苏墨说道：“你应该认识我的剑，毛陆。”

        毛陆感觉到那把剑熟悉的寒气，害怕地跟苏墨打了招呼：“寒，寒大侠，好久不见呀。”

        一会儿的功夫，苏墨就坐在了毛陆的位置，而毛陆就在一旁给苏墨端茶倒水。

        苏墨说：“当年我跟江誉闯荡江湖时，就因为你控制赌局坑害别人而端掉你整条赌坊链。我看你也没有长记性呀。毛陆！”

        毛陆赶紧跪了下来，求饶道：“哎呀，寒大侠。当年赌坊被您们二位捣了之后，我有尝试其他的工作，可是小的从小学的就是那赌局手艺。我当时也是快饿是了没办法。我就想着吃口饭开个小小的赌局。我不用那些骗人的机器，就是正经的赌局。应该没事儿。”

        苏墨回道：“那你把我们二人绑过来是什么原因？”

        毛陆回道：“我是在上面看到寒大侠和令公子一直在赢，就认为你们两个是用了什么手段，就想着搜搜你们的身。”

        苏墨听到毛陆的回答后，不答只是看着他。“你让你的人退下去吧，我有话需要跟你私聊。”

        苏研苏墨就在赌坊休息下来，看来毛陆要服侍那俩位爷爷好几天了。

        几天的休息，苏研照常在翠云山下摆摊算命。一辆马车路过后，苏研不见了。苏墨以为白天杀手不会出现，就叫毛陆的人看着。没想道那些人就是那么大胆，大白天动手。

        晚上，苏墨问罪了毛陆。“这是你的人照看的？眼看着大白天的把人掳走！”

        毛陆带着手下跪着，磕头害怕地回道：“那是翠云庄少庄主胡渊少爷的马车。我们都不敢拦下的。要是我以前的势力他们说不定要给我几分脸面，可是现在爷你也是知道的。我就翠云山这一座小小的赌坊，实在不敢。”

        苏墨瘫痪到座位上说：“看到还是被赶上了，你们还是按昨晚研儿的计划继续进行吧。”

        苏研刚坐在摊位面前，就眼前一黑带走了。苏研被马车颠醒，他看到对面坐着的人。对面的人肥头大耳，几圈的肥肉堆在身上，脸上的肉随着颠簸而抖动。一脸油腻地笑意看着苏研，这让苏研感觉很恶心。

        对面的人先打破着僵局，他人先用“公子，看样子不是本地人呀。之前没见过你，公子叫什么？公子平常地爱好是什么呀？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了，在下翠云庄少庄主胡渊。”胡渊讲完，手伸向苏研地脸。

        苏研经过长时间地流浪，皮肤不再是白稚而是糙黑。长时间风吹雨晒苏研身体各处也是开裂，尤其是脸上和双手。苏研没想到他都这样了，还有色批能看上他。苏研不讲话，躲开了对面的咸猪手。

        晚上苏研被人带走，庄里的下人强制给苏研洗漱。

        过了几个时辰，被洗干净的苏研带到一间华丽的房间里。白瓷茶杯，金瓜子，翡翠摆件，檀木床椅。苏研被迫穿上鲜艳的红色衣服，轻纱贴身。苏研看到镜自己中的自己，感到侮辱。气的摔掉了房间里的瓷器。胡渊闻声来到房间，看到地上的碎片也不恼怒，只是叫下人感觉打扫出去。打扫完后，胡渊迫不及待地向着苏研压去。苏研躲了过去，然后拿着瓷瓶碎片抵着他的脖子。

        苏研：“你要是敢出声我现在就割了你的喉咙。”

        胡渊惊恐地点了点头，但是胡渊胆子实在太小了，苏研的碎片轻轻划破了他的皮肤，胡渊被吓晕了过去。这时听到屋外有人再叫胡渊，“少爷，老爷回来了。您是否过去请安？”

        门口的下人半天没有等到回复，意识到不对劲。他们刚想打开门，看看少爷的情况。这时少爷的声音想起来了：“不去了，我要和美人共度良宵。嘿嘿嘿，你们都退下吧。”

        院里的人都退下后，苏墨出现到房间内。

        苏墨：“你没事吧。”

        苏研：“爹，你过来没告诉毛陆他们吧。”

        苏墨摇了摇头，随后苏墨拎起了胡渊，他们带着胡渊来到了矿山里，这几日毛□□处贿赂，苏墨和苏研都跟矿洞的管理人们打好了招呼，反正矿洞里的人大部分都是绑架来的，再多几个他们也无所谓。

        苏墨拿着麻袋，苏研则去给钱。看守的人收到钱后，就当什么都没看到让他们赶紧进去。

        胡渊被绑在了一个矿洞里面，那个矿洞是挖矿的工人偷偷休息的地方。矿内地形复杂，守矿的那些管理人都不会在意那一小小房间。

        工人们一直想着逃出去，他们就一晚上等着苏研苏墨的出现。当他们看到苏墨背着胡渊出现时，一个个先是震惊害怕，然后是愤恨。他们都想杀了胡渊报仇，但是苏研告诉他们不行，要留他一条命。

        胡渊在矿洞醒来，他看到将他围住的工人们。他们正用最怨恨的眼睛看着胡渊，都想着食其肉，舔其骨。

        苏研问道：“当年你爹到底听从谁的命令围剿江将军一家的？”

        胡渊带着哭腔地回道：“你在说什么？我在翡翠山庄已经住了三年，你讲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

        苏研知道了，整个王朝从三年前开始就已经被控制，慢慢的他们要将整个国家变成他们的傀儡。“你们是不是好久没吃肉了，我跟你们讲人肉可比猪肉好吃。”

        听完苏研说的话，那些瘦骨嶙峋的工人们咽了一下口水，工人们可是好久没吃到肉了。他们拿着刀向着胡渊走去。用刀割下一片一片一片的肉，手上拿着火把然后烤熟吃了起来。

        静寂的夜晚谧静的矿洞撕心裂肺的叫喊和吃肉的咀嚼声在夜间晃荡。

        一声倒地引起了苏研和苏墨的注意，他们看到胡平从黑暗的矿洞出现，赶紧叫工人停下来，胡渊因为长时间的叫喊变得嘶哑：“爹，救我。”

        胡平看了看被绑的胡渊，胡渊身上到处都是血淋淋的伤口。胡平狂怒脸上青筋暴起，他快速的拿着刀向着挖矿的工人们砍去，之前有几个工人听从了苏研的话停了下来，看到了胡平赶紧躲到了远处侥幸活了下来，但是还几个嘴馋的还在吃的都被胡平杀了。

        胡平晚上没有带很多的守卫，他的身边只有几个守矿的管理人。胡平有个习惯，每天晚上都会偷偷来勘察矿洞的进度。因为这矿洞名义上是官府的，白天出现到这里会让上面的人会怀疑他私藏。胡平在会晚上偷偷潜入，叫几个工人继续挖。白天工作，晚上也工作的工人也是因为劳累过度丢掉了命。

        苏研苏墨在后面断后，那些工人先跑，苏研好像听到了导火线的声音和闻到火药的味道。苏研赶紧让苏墨赶紧撤退，焦急地喊道：“爹，快离开！他们藏了炸药！”

        那天晚上，胡平几乎杀了当时在场的人，包括苏研苏墨。翡翠矿洞炸毁的起因由那些造反的工人承担，炸毁的损失由政府搜刮民膏民脂来补贴。

        公正廉洁的苏丞相和才华横溢的苏公子死于胡平放置于翠屏山的炸药。

        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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