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鬼王
胖老板问：“哥，我们怎么办？要把她——了吗？”
他手刀在脖子前比划一下，眼神凶狠。
“你有没有点脑子？”高老板凶狠地抽了他一巴掌，抽得胖老板原地转了一圈。
高老板说：“今天来的不是很多，但也只能这样了……开启阵法，喂出最强的一个厉鬼，给使者送去，让她先吃，把她哄好了自然会替我们在鬼王大人面前糊弄过去。”
胖老板捂着头，问：“你怎么确定她是鬼王大人的使者？万一不是呢？”
高老板神色狠厉：“蠢货，你在谁身上闻过这么浓的鬼王气息？连风槐大人身上的气息都没她身上的浓。”
办公室内的阵法开启，所有的鬼都开始狂化，开始变得暴戾、充满了攻击性。
他们感到饥饿、渴望力量，想吞噬掉离自己最近的鬼，一个个都眼睛红得滴血。
姚茂的一头红发让他成了众矢之的，周围的鬼几乎都想吞了他：“如果我吃了你，会不会继承这一头红发？”
姚茂：“……”
这可不兴继承。
他吓得一抖，连忙朝陆雨跑过去求救。
元沐阳黑着脸：“我们都被困在阵法里了，恐怕会相互厮杀，只留下最后一个鬼。就是宁宁说的养蛊。”
他们这群新生在公司里检查过许多次了，都没见过这样的阵法，难不成是晚上新画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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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宁宁离开“蹦迪厅”，也不知道该去哪，在一楼选了间办公室，想趁着没人也没鬼，喊马娟出来问几句话，顺便找清淮问问自己能看见鬼这件事和他有没有关系。
她轻轻敲了敲发卡，问：“娟姐，能出来聊两句吗？这里只有我。”
马娟缓缓从发卡里飘出来，体型缩小到只有白宁宁的一半，身体也变成半透明，仿佛随时会消失。
白宁宁诧异：“怎么变成这样了？”
在卓洋和元沐阳的描述里，马娟的体型应该有她的两倍大才对。
白宁宁思忖两秒，又叫出清淮：“能帮我们守一下门吗？”
几乎是清淮出来的瞬间，马娟神色惊恐，倏地一下钻回了发卡里。
白宁宁挑眉：“她为什么这么怕你？”
“孤不知。”
白宁宁好奇：“自称‘孤’？你以前是在皇家学堂？难不成是太子伴读？唔……某些朝代的皇帝或者王侯也会用这种自称……算了不重要，我把娟姐喊出来问问情况，把你身上的气息收一收，你别又把她吓跑了。”
清淮：“……”
白宁宁好声好气地跟发卡商量：“娟姐？有我在他不会害你，你出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相信我。”
马娟试探着飘出来，被清淮吓得一闪，飘到了白宁宁后方，总一脸警惕地盯着清淮。
活脱脱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白宁宁问：“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马娟已经无法完整地说出一句话，断断续续的词往外崩：“电梯出来……包围……吸走鬼气……力量……”
白宁宁思索一会，懂了，问清淮：“昨天晚上，我们从电梯出来的时候是处于被鬼包围的状态？你当时在辟邪宝珠里，吞噬了在场的所有鬼？也吸走了娟姐的一大半鬼力？”
怪不得马娟一直在发卡里不肯出来，是因为太虚弱了，需要养伤。
白宁宁疑惑：“你为什么在我的刀里？”
清淮冷笑一声：“孤救了你两次，你倒恩将仇报。”
白宁宁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抱着马娟连退四五步：“所以你是鬼？”
马娟有点懵，白宁宁喊她出来的时候明明说了宁宁保护她，怎么现在表现得比她还害怕的样子？
清淮眼神嘲讽，纠正强调：“是厉鬼。”
白宁宁回想起来他一开始就这么自报家门了，但是她不信。
但白宁宁依然不理解，昨天马娟包裹着她，她也依然什么鬼都看不见；今天只是拿着装清淮的黑刀，居然就能看见鬼了？
她之前拿着装马娟的发卡也没有看见过奇怪的东西呀……
白宁宁很快说服了自己，又放松下来：“你肯定不是厉鬼，厉鬼如果大量吞噬其他的鬼，眼睛会变红，指甲也会变得藏不住，但你没有这些特征。”
她顿了顿，仿佛自我催眠一般再次自我肯定：“别想骗我，虽然我灵窍未开，但我理论知识学得特别好。”
清淮：“……”
外形没有改变是因为他只是一部分分神，本体还在清微山的转灵阵里。
但是像她这样逻辑自洽能力极强的自我催眠，胆小怕鬼却又对他有莫名控制能力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白宁宁思索片刻，找到了新的合理解释：“所以你不是刀灵，而是辟邪宝珠成精？因为你的本体被毁了，所以暂且寄宿在刀里？”
马娟：“……？”
宁宁在说什么，眼前这个就是大厉鬼啊，能随口吞下一整屋的鬼的那种超级大厉鬼！
白宁宁又觉得不对：“那我下午打开门的时候，扑面而来的阴气怎么解释？”
而且弹幕也说了是个千年厉鬼。
白宁宁问清淮：“下午在元沐阳房间里的是你吗？”
“是。”
清淮看着她，嘴角微微弯曲，眼神里充满了玩味。
他倒要看看她这次怎么骗自己。
白宁宁思索片刻，恍然大悟：“是不是你之前吸收的鬼太多了，消化不了？他捏碎你本体的时候鬼气就一下子爆出来了？”
清淮：“……”
白宁宁见他不反驳，以为是自己说对了，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还好你不是鬼，我特别怕鬼。”
“？”
马娟疑惑地看着她，犹豫着自己要不要离她远一点。
但马娟也怕清淮，远离宁宁会让她没有安全感。
白宁宁解释说：“您是保护过我的鬼妈妈，我暂时不怕你……因为我也找不到我的妈妈，所以很能理解你的心情。”
其实也怕，但是可以短暂克服一下这种害怕的情绪。
她盯着马娟的额头，上面确实有一个奇怪的印记，和张琦手腕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打断一下二位的‘母女情深’。”
清淮控制他的鬼气在房间里无差别攻击，身体周围的黑雾激烈地翻涌、扩散、攻城略地。
马娟将白宁宁护在怀里，却发现这些鬼气停在她们周围，像是有意给她们留了一个直径半米的圈。
清淮脸色难看，他的鬼气依然伤不了白宁宁分毫。
白宁宁吐槽：“也别破坏办公室的设施，收拾起来很麻烦的，而且说不定有员工的重要珍藏，毁了多可惜啊。”
黑雾安分几秒，又在空气中翻涌——像是无能狂怒。
马娟惊讶，这个强大的厉鬼居然真的听白宁宁的话。
办公室门外忽然传来胖老板的声音：“拜见鬼王大人。”
他刚刚感受到了，办公室里翻滚着鬼王浓重的鬼气和杀意，但居然因为“鬼王使者”的一句话就停下了。
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胖老板如果还有生前的反应特征，现在恐怕已经冷汗如瀑了。
他之前居然考虑过将白宁宁灭口，要是真实施了，十条命都不够他死的。
“坏人……”
马娟一听他的声音，留下这个词之后连忙钻进了发卡里。
白宁宁疑惑地看向清淮，小声问：“你是鬼王？”
“不是。”
清淮一脸嫌弃，咬牙切齿地盯着白宁宁，对她能限制自己鬼气这件事表示不满。
白宁宁安抚他：“好啦，知道你吞鬼到消化不良，现在难受，明天回去想办法给你处理一下，行吗？”
清淮冷着脸：“不用。”
他似笑非笑地盯了白宁宁两秒，回到了黑刀里，不肯再出来。
白宁宁有了清淮，底气充足许多，抱着刀出门，一言不发地盯着胖老板。
胖老板感觉到鬼王气息一下子减弱许多，颤颤巍巍抬头：“鬼王大人先行离开了是吗？”
白宁宁没说话，只居高临下看着他。
胖老板爬起来，谄媚地对她点头哈腰：“兄长请您上去，给您准备了一份薄礼。”
白宁宁有了清淮当底气，连电梯都敢乘坐了。
胖老板见她愿意收礼，大喜过望，连忙跟上。
上了楼，一人一鬼才察觉不对。
按照胖老板的算计，这时候“舞池”里应该只剩下个位数的鬼了，余下最后几只厉鬼厮杀，但现在大办公室里还闹闹嚷嚷。
胖老板觉得不对，对着白宁宁作了个揖：“使者大人稍等，我先看看怎么回事。”
办公室里，陆雨等人已经将几个重要鬼犯抓捕，并指挥其余的鬼排队接受超度，如果有闹事、不愿意去地府的鬼，当场斩立决，没有商量的余地。
胖老板刚一靠近，就被元沐阳抓住了，元沐阳还没来得及开口审问。
胖老板就冲着门口声嘶力竭地大喊：“使者大人救我——”
元沐阳将他捆起来扔给姚茂，出门找他口中的“使者大人”，却只见到穿着斗篷的白宁宁。
元沐阳狐疑地盯着她：“使者大人是你？”
白宁宁沉重点头：“应该是，我也不知道……他们莫名其妙蹲在我旁边，开始自说自话。”
元沐阳皱眉：“斗篷不管用了吗？你身上怎么这么重的鬼气？”
白宁宁猜到这是清淮身上溢出来的鬼气，想帮他遮掩过去，说：“我和娟姐聊了一下，找到一点线索。”
元沐阳立刻把马娟理解为“使者大人”，毕竟她身上的奇怪图案很可疑，白宁宁多半是沾了她的气息狐假虎威。
白宁宁跟着他进办公室，想着怎么把清淮从这件事里抹掉。
刚一进门，就见着胖老板红着眼眶挣脱了绳索，他的指甲瞬间变长，眼睛和嘴唇都变得鲜红，看向白宁宁：“使者大人，我帮您逃出去——还请您日后替我救出我哥哥，别忘了替我在鬼王大人面前美言几句。”
白宁宁：“……？”
瞧着胖老板肥头大耳、看上去贪生怕死的样子，居然在这种时候舍生忘死地坑她！
玄门其他四人都齐刷刷地朝她看过来，眼神里充斥着同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和鬼王联系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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