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两种选择

“枭虏。”随着一声喊叫，玉龙——枭虏发动攻击，将包围风启澜冬的魔化人全部抹杀。不过玉龙强大的力量，也撼动了摧毁木屋的魔风，包括木屋。

        在风启澜冬的记忆之中，那不堪回首的当年有那个红发少年来营救自己，而如今……是乘着玉龙的、有着银灰发色的男子。

        “桥晨曦？”风启澜冬看着玉龙背上男子，惊叹他那张与桥晨曦一模一样的面容。不过很快，风启澜冬的注意力放在玉龙的身上。

        桥霂夜从枭虏身上一跃而下，缓缓的走向风启澜冬。风启澜冬看到向自己走来的男子有着银灰色的头发，腰间佩戴着破邪剑……加上桥晨曦的面容和玉龙——枭虏，已经可以断定他的身份。

        “你是桥霂夜？”风启澜冬不卑不亢的站在原地，看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桥霂夜，心中已被他撼动。哪怕没有任何交谈，风启澜冬也可以理解为何韶樾元首会爱上这样一个男人。

        桥霂夜走到风启澜冬的面前，非常谦和的行礼示好：“凝凌国国主夫人，在下桥霂夜在此有礼。”桥霂夜起身正立，看着风启澜冬，似乎有话要说。

        风启澜冬看着桥霂夜和桥晨曦一模一样的脸，不由得觉得这个男人太过女性化。不过这个身高，绝对是和桥晨曦不一样的。

        风启澜冬不用桥霂夜开口，转眼看着有些残破的木屋，开口道：“你要的东西，就在里面。”风启澜冬说出这句话，更多的还是想看看桥霂夜有什么反应。

        “就算没有它，也可以找回虞柯晗。”桥霂夜来到这里的目的显然不是为了那份力量。风启澜冬的表情波澜不惊，但内心已经无比澎湃，她看不透面前这个男人。

        桥霂夜微微颔首，开口说：“南宫城主固然强悍，一人之力也难敌魔化军队，在下先行告辞，请夫人小心有些。”桥霂夜仿佛只是路过这里解救风启澜冬，真正的目的在战场上。

        “不是没有或者消失，而是想与不想。”桥霂夜跳到枭虏背上之前，对风启澜冬说出这样一句话。风启澜冬抬眼看到玉龙——枭虏对自己微微点头，好像要自己听一听桥霂夜的话。

        如果说风一样的风启澜冬，那么桥霂夜是什么？看着远去的桥霂夜和枭虏，风启澜冬竟然感觉自己的思绪在不知不觉间是被桥霂夜牵动的。清醒之后，风启澜冬赶快跑到木屋中。

        木盒在桌子上，是被自己随便放在那里的。可是不管如何随便的对待，那却是“最后的大祭司”的所有物。风启澜冬的手犹豫着要不要抚上木盒，心中充满无比苦涩。

        圣域的草原外，因为近距离的纠缠，不论是桥曦冥等人还是虞柯晗都不能使用神刃。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能使用战力或者灵力的战斗中，体力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按照常理来说，暮桑国人天生拥有战力占大多数，而朔方国人天生拥有灵力占大多数。但对桥曦冥等人却早已经不能用这样的观点来认识。

        北冥符伊、夏侯凌两人没有神刃，但是却拥有灵力，可以削减虞柯晗的力量。南宫铁问和虞柯嘉两人不但拥有神刃，并且灵力、战力兼备，成为对战虞柯晗的主要力量之一。而谯笪沐虽然没有神刃，但青盘、青轮皆在手中且拥有战力、灵力的她，没有任何畏缩。

        南宫铁姗和桥曦冥都是拥有战力的暮桑国人且手持神刃，加上勇往直前不服输的性格，是正面对抗虞柯晗的力量。一直都是神神秘秘的千辰，手中挥舞神刃，是重要的辅助力量。

        狼王——博果儿不能够变身成为神刃，但是狼宁也丝毫不逊色。狼宁将博果儿留在桥曦雅的身边，与赫连蓦、祈翎一同保护没有攻击力的桥曦雅。而作为女生，并且是没有战力也没有灵力的女生，钟离羽绝对不甘心只是观望或者被保护，与狼宁一样加入近身肉搏战。

        圣域之中，与千万魔化军队战斗的南宫歆绝渐渐不敌。南宫铁征想要帮助母亲，却无法轻易离开与第五星对峙的谯笪邪。同时南宫铁征也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衰竭，毕竟受的伤还没有恢复。

        好在被誉为“暮桑双壁”之一的桥霂夜及时赶来，与南宫歆绝并肩作战重现往日风光。第五星看到紧紧两人便将自己的魔化军队牵制住无法前行，不由得慌乱起来。

        谯笪邪尽管心中诧异，却抓住这个绝好的机会将破邪剑刺向第五星，一并为桥晨曦报仇。虽然桥晨曦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但谯笪邪却知道那贯穿身体的一剑绝对不会没有关系。谯笪邪无法去想象浑身被鲜血侵染的桥晨曦是什么样子的，她不敢。

        桥霂夜和南宫歆绝都双脚立于地面之上，背靠背面对周围万千魔化军队，双眼充满坚毅。玉龙——枭虏和飞鸟——降风没有继续守护主人，而是遵循命令前去支援谯笪邪和南宫铁征。

        “真是令人亢奋啊，桥霂夜。”南宫歆绝也不是毫发无损的，但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相反，南宫歆绝对于“暮桑双壁”在朔方国的久违合体，无尽感慨。

        桥霂夜的面容看似无害，但双眼中的决绝却是非常明显的。加上桥霂夜回到久违的战场而产生的亢奋，他的笑容也变得越发慎人。南宫歆绝收起手中的步唯弓，仅仅留下一把利剑，与桥霂夜手中的破邪剑相互呼应。

        因为长魄珠容颜没有发生改变的桥霂夜和南宫歆绝，多年来身上气场转变却是不言而喻的。而如今各自带着亢奋，背靠背在千军万马中将彼此交给对方的情景，仿佛两人还是昔日的翩翩少年。

        “小羽。”谯笪沐经过长时间的近身肉搏战，明显感受到体力在迅速的流失。但在谯笪沐自己倒下之前，钟离羽先大汗淋漓的半跪在地，只能依靠天星来支撑自己。

        看到钟离羽这个样子，就算钟离羽自身也知道会面临危险，但她没有力气躲开。不能使用“九泠斩”的神刃依附在虞柯晗的双臂上成为锋利的武器，向钟离羽砍去。

        钟离羽的紫色长发被“九泠斩”向自己砍来时所产生的风拂起凌乱，却在自己即将被砍成两半的时候看到“九泠斩”停在自己的面前。原来是南宫铁问用神刃挡住锋利的刀刃。

        虞柯晗没有任何生气的将臂上的利刃向南宫铁问压去，仿佛会将圣渊断成两半。南宫铁姗看到这样的情况，快速的从虞柯晗身后向他挥舞神刃，惊呆了所有的人。因为南宫铁姗无处不透露着要杀死虞柯晗的感觉。

        虞柯嘉当然不希望自己的父亲受到伤害，完全不受控制的用手中为弓型的神刃去拦截南宫铁姗，但是却被误以为要攻击自己的虞柯晗闲置的另一手臂上的利刃力量击中，还连带伤了北冥符伊和千辰。眼看自己的父亲就要被人袭击，虞柯嘉却无力阻挡。桥曦冥为了看到有一方的缺口被打开，为了防止“九泠斩”的力量，将虞柯晗另一只手臂上的利刃接住。

        “铁姗。”谯笪沐距离南宫铁姗最近，青轮和青盘全部用上拦截下南宫铁姗的神刃。好在谯笪沐将自身的灵力注入到青轮和青盘之中，要不然在承接南宫铁姗神刃的时候，青轮和青盘必然被毁坏。

        南宫铁姗怒目而视，掷地有声的说：“当断不断，必受其害。”南宫铁姗知道按照这些人的性格断然不会忍心就地了解虞柯晗，但是在不能唤回虞柯晗意识的条件下，抹杀是唯一的选择。

        钟离羽不管那么多，只想离开自己此刻的位置好让南宫铁问能够活动。但是钟离羽就是没有力气站起来挪动身体。好在夏侯凌灵活机动，将钟离羽拉开。

        “呀……”南宫铁问没有后顾之忧，立刻使出浑身的力气将虞柯晗单臂之上的利刃推开，同时也感受到神刃不堪重压。谯笪沐不会和南宫铁姗硬碰硬，非常明智的收回青盘和青轮。

        虞柯嘉、北冥符伊和千辰来到南宫铁姗身边，防止南宫铁姗再次出其不意。偷袭虞柯晗的机会已经错过，南宫铁姗也只好暂时放弃，前去帮助桥曦冥缠斗虞柯晗。

        “杀与不杀，选择啊。”南宫铁姗也感受到自身体力的流失，知道不可能一直撑下去，逼迫着让大家做出选择。可是，这个选择该如何去做？只有杀与不杀两个选择了吗？

        南宫铁问知道不能再与利刃硬碰硬，于是侧过神刃将其从利刃的压迫之下抽出。南宫铁问看到夏侯凌带着钟离羽躲到赫连蓦那边，不由得感叹这个夏侯凌这个鬼灵精。

        “符伊，离开这里。”南宫铁问知道北冥符伊身为拥有灵力的朔方国人，体力早已经坚持不住。在看到北冥符伊额头上冒出的虚汗的时候，将北冥符伊护在身后退出战斗。

        北冥符伊想要帮助南宫铁问，但却被跑过来的夏侯凌拉到安全的地方。夏侯凌说：“我们要坚持到最后。”夏侯凌意味深长的看着焦急的北冥符伊，想要北冥符伊领会自己的意思。

        不愧是并肩作战多时的好伙伴，北冥符伊认同夏侯凌的想法。钟离羽看着面前保存体力的夏侯凌和北冥符伊，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意识到这一方面，不由得带着满心懊悔看着依旧在战斗的人们。

        “想与不想……”圣域面临着黑云全部笼罩的危险，风启澜冬却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出触碰木盒。当桥霂夜的话不知何故回荡在风启澜冬的脑海中的时候，风启澜冬忽然想起谯笪沐似乎也说过这样的话。

        谯笪沐不想拿起这份力量……为什么不想拿起这份力量呢？风启澜冬还能依稀记得有人曾经说过“这份力量代表责任”，但是风启澜冬想不起是谁对自己如此说过，而且是那样的虚无缥缈。

        玉龙——枭虏、飞鸟——降风、金凤凰——神舞、“朔方第一护法”谯笪邪和南宫铁征，联合攻击之下，第五星和黑蜘蛛哪怕拥有魔化力量也占据了下风。

        桥霂夜和南宫歆绝两人阻挡魔化军队占领圣域，但是却无法阻挡不断蔓延的黑云遮盖明媚的阳光。而在圣域外的平原上，拥有鲜活生命的桥曦冥等人面对被操纵木偶般无知无觉的虞柯晗，已经筋疲力尽。

        谯笪沐、南宫铁姗、千辰、虞柯嘉都冒出虚汗，力量极度透支。只有年纪较大的南宫铁问和身为暮桑国人天生拥有强大战力的桥曦冥还能坚持战斗。

        “杀了他。”南宫铁姗拼尽所有的力气大喊着挥舞手中神刃，决定做终结这个无休止的战斗的狠心之人。虞柯嘉不会让南宫铁姗如此做的，但却没有力气阻止南宫铁姗。

        桥曦冥和南宫铁问也不认同南宫铁姗的做法，但是牵制虞柯晗双臂的他们没有多余的精力阻挡南宫铁姗。

        圣域木屋之中，风启澜冬在谯笪沐说过的话中触碰木盒，瞬间木盒发出蓝白交错的耀眼光芒，并且腐蚀自己的双臂。当风启澜冬带着惶恐打开木盒的时候，木盒中却是空空如也。?消失啦！！！

        风启澜冬带着无比的震惊看着这个一直不被自己重视却收藏的好好的木盒，感觉世界瞬间空白。然而，当风启澜冬沉浸在空白虚无的世界之中时，双臂上传来的剧烈灼痛之感让她清醒。

        风启澜冬检查自己的双臂灼痛处，发现在她的双臂不知何故出现两条深深的伤口，仿佛是被割裂一般。与此同时，圣域之中即将遮盖太阳全部面貌的黑云逐渐散去，比以往更加耀眼的阳光照耀着圣域的每一次土地。?强烈的太阳光令第五星感受到双眼灼痛，仿佛自己是不被这个明亮的世界所接受的存在。看到痛苦扭动身体的第五星，谯笪邪不敢轻举妄动，只好让南宫铁征使用能够远距离攻击的“饶铁鞭”。

        第五星在被“饶铁鞭”狠狠击中的时候，正对太阳的双眼前忽然闪现出骄阳下皲裂的贫瘠土地。第五星从黑蜘蛛的身上坠落下去，而因为阳光而略有倦怠的黑蜘蛛双眼忽然发出异样的红光，吐出蛛丝将第五星包裹，带着他匆匆消失在圣域的上空之中。

        没有第五星指挥的魔化军队立刻四处分散，没有目标的四处破坏。桥霂夜和南宫歆绝不由得忧心，因为聚集在一起好解决，四下分散对于势单力孤的他们非常不利。

        谯笪邪看到四处分散在圣域之中的魔化军队，立刻跳到玉龙——枭虏的背上，带着南宫铁征和金凤凰、飞鸟前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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