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五章草
火滁岛的东南海岸，是商贸交易的港口，如今也是来自西塔台的船队的停靠地。虞柯晗赶来的时间非常凑巧，正好是桥曦冥等人上岸的时间。
“铁问。”夏侯雷看到南宫铁问被人扶下来，惊叹竟然有人能够将持有圣渊的南宫铁问伤成这样。夏侯凌看到父亲和母亲，不知道应该如何向他们说明哥哥的事情。
桥曦冥等人也都认得海溪国国主夏侯雷和海溪国国主夫人枚萧流月，但夏侯凌都没有开口提夏侯瞬的事情，他们这些外人又怎么好意思开口。
凝凌国的火滁岛，众人齐聚，却都不敢说出心中所想。虞柯嘉无意中看到钟离羽手中紧握的神尺，惊讶的说：“神尺回来了？你们遇到第五星了吗？”钟离羽完全不知道怎么才是最好的，只能沉默。
“是瞬子拿回来的。”唯一被袭击受伤的南宫铁问开口说话，同时目光凝重的看着夏侯雷与枚萧流月：“瞬子，被轩辕帝魔化，站在轩辕帝那一边。”
南宫铁问清楚的知道夏侯瞬是拥有自己的意志的，但是也只有这样说，夏侯雷和枚萧流月才能稍微心安一些吧。其他人也都理解南宫铁问的苦心，没有多话。
夏侯雷和枚萧流月并没有大吃一惊，毕竟也是国主和国主夫人，能够保持冷静。夏侯雷看着南宫铁问，有些讶异：“难道是瞬儿伤了你吗？”枚萧流月听到丈夫的话，也讶异起来。
南宫铁问知道大家现在都不敢开口说话，只能自己说：“的确是他伤了我，圣渊也被他夺走。”南宫铁问看着夏侯雷和枚萧流月，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露出如此讶异的表情。
“他……”枚萧流月激动的准备开口说话，被虞柯晗拦住。虞柯晗看着桥曦冥等人，说：“旅途劳顿，我安排你们休息。明天再从长计议。”虞柯晗说完让手下的人去通知附近的村子，安排暂住的地方。
距离海岸边最近的村子，接待了桥曦冥等人。虞柯嘉身为凝凌国少国主，负责照顾桥曦冥等人。而虞柯晗身为凝凌国国主，即使是在夜幕之下，也要负责巡视一下火滁岛的情况。
根据当地的军队和子民所述，就在火滁岛的使者离开火滁岛前往西塔台报告之后，有一只玉龙载着一个人来到火滁岛，将火滁岛上的魔化军队全部清除。
虞柯晗能够猜想到那个人是桥霂夜，毕竟今天夏侯雷和枚萧流月提到了南宫歆绝。想到这里，虞柯晗不由得露出笑容，但是这个笑容带着很多的讽刺意味。
“在笑什么？”夏侯雷乘着玉龙——新折忽然来到虞柯晗的身边，差点把虞柯晗从玉破身上吓下去。虞柯晗一脸不待见的看着夏侯雷：“我凝凌国的事情，你海溪国国主来插什么手？”
“那我们朔方国的事情，干嘛要暮桑国来插手？”夏侯雷的脑筋可是非常灵活的，完全不像看上去那样忠厚老实，回话的速度也是很快的。虞柯晗和夏侯雷彼此彼此，互相笑起来。
言归正传，虞柯晗的脸色沉下来：“夏侯瞬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处理？能把铁问打伤成那样，很不简单。”虞柯晗担心的看着夏侯雷，真的关心这个朋友会怎样处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说句不该说的，他已经知道自己活不过二十岁。”夏侯雷点到为止，因为真的说不出下面的话。虞柯晗看到夏侯雷凝重的样子，开口问：“你是想说，早死晚死都是死，现在夏侯瞬十八岁，距离二十岁也只有两年的光阴？”
夏侯雷没有回答，因为的的确确是这个意思，而且道理也是这个道理。身为朔方四大国国主之一，只要危害到朔方国的安危，哪怕是对方是自己的孩子，也绝不姑息。
“对了，桥晨曦受了重伤。”夏侯雷特意来找虞柯晗，就是想要告诉他这个消息的：“现在被万俟诤带到布利斯里。”夏侯雷想起桥晨曦那被鲜血染透的画面，一个大男人也会感到害怕。
虞柯晗若有所思的点头：“应该是去婆婆那里了吧？”夏侯雷知道那个婆婆指的是谁，有些不满意的说：“也不知道赵果芮那个老家伙什么意思，同是国主，对万俟诤那么好。”
“谁让冰抗姑娘不喜欢你呢？”虞柯晗非常顺溜的说出这个解释。这一点夏侯雷绝对比不了，所以也没有什么遗憾的。虽说赵果芮那个孙女容貌不错，夏侯雷还是满足于自家的这一个枚萧流月。尽管有的时候枚萧流月很出人意料，但也就这样啦。
要是提及各自的夫人，恐怕没人会不羡慕虞柯晗。夏侯雷看着虞柯晗，一脸的坏笑：“说道冰抗姑娘，你小子也是艳福不浅。冰抗姑娘是赵果芮那个老婆婆的孙女，你的夫人不也是她的徒弟吗？”
“澜冬不但是朔方国第一医师，又是朔方国第一美女，你虞柯晗是什么都占上啦。”夏侯雷是真心的羡慕虞柯晗这个老朋友：“要是我家的六月有你澜冬一半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我也知足。”
虞柯晗真心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因为自己的心思只有自己知道，虞柯晗的心思夏侯雷又怎么会懂？而且，夏侯雷为什么羡慕自己，虞柯晗也是完全不懂。
被夜幕笼罩的火滁岛，万俟诤站在穸禾的背上仔细的搜索每一片区域，可是从天空看下去，只有星星点点的灯火之光。万俟诤也是急昏了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一想五章草的生长习性。
五章草，通常生于山石夹缝之中，喜旱耐严寒，通体墨绿色，因为一株有五叶被称为五章草。五章草还具有猛烈的毒性，所以应该是生长在海拔较高的山石迎风地带，并且有很多毒虫憩息的地方。
万俟诤冷静下来之后立刻确定火滁岛的地理方位，最终决定向西北方向较为干旱的地方寻去。穸禾也因为担心主人，飞翔的速度极快，完全符合万俟诤此刻的心思。
“婆婆回来啦。”孩子们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熙熙攘攘的叫起来。的确，一个白发苍苍的和蔼老婆婆从屋外进来，将斗笠放在了门旁的桌子上。
“听村子里的人说，万俟诤来找我？”赵果芮进门后，开口问道，声音极显苍老。赵冰抗闻声来到婆婆身边，将婆婆搀扶向内室：“桥护法受了重伤，现在用‘琉璃金光’凝聚着灵力护住心脉，万俟哥哥去找五章草。”
“五章草？”赵果芮听到这个着实吃惊了一下：“谁告诉你五章草和‘琉璃金光’效力的？”赵果芮不记得有告诉过自己这个对医术没兴趣的孙女这些知识。
赵冰抗将婆婆扶进内室，孩子们则安稳的留在外面打理草药。赵冰抗看着床榻上那张与白日里那个男人一模一样的脸，双手的力道不由得加重。
赵果芮感觉到孙女情绪波动，开口问：“这应该是你第一次见到桥护法吧？”赵果芮并不急于查看桥护法的伤势，反倒更加关心孙女对于桥护法的态度：“是不是一个美人？不比风启澜冬差？”
“或许是吧。”赵冰抗知道婆婆对自己传达的意思，非常明白事理的出去准备诊治的用品。赵冰抗出去的时候，赵果芮深深的叹气，看着床榻上昏迷的桥晨曦，上前查看情况。
看着现在这个昏迷不醒的桥护法，赵果芮想起曾经那个乘着青鸟——穸禾，威风凛凛的“太阳之女”。虽然赵果芮与桥晨曦的会面没有多少次，但在万俟诤第一次把桥晨曦带来这里的时候，赵果芮就知道万俟诤深爱这个“太阳之女”的理由。
赵果芮身为前任“朔方国第一医师”，因为种种原因总是接触朔方国各个阶层的人，包括朔方国元首在内。但是由于赵果芮丈夫、子女都因朔方国而离世，赵果芮多多少少也对朔方国的当权者有些不满。但是在朔方众多当权者之中，赵果芮对玉龙国国主——万俟诤，可谓是非常的好。
当然，其中原因之一是因为赵果芮是看着万俟诤长大的。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自己那个孙女对万俟诤的心思。赵果芮很宠爱自己这个孙女，在万俟诤成为玉龙国国主之后，也极力的维护着赵果芮和万俟诤之间的关系，要不然赵果芮早就因为万俟诤成为国主而疏远他啦。
可是再怎么宠爱自己这个孙女，赵果芮也没有办法否认桥护法对于万俟诤的重要。虽然赵果芮知道万俟诤被拒绝了好多次，但万俟诤那份情谊丝毫没有减缓。至于这个傻孙女，对万俟诤的爱慕也是丝毫没有减缓。都三十岁了，还没有嫁人，真的要孤独终老吗？
“来了。”有人敲门，整理草药的孩子立刻去开门，看到了两个大男人。赵冰抗正准备拿东西进内室，看到了凝凌国虞柯晗国主和海溪国夏侯雷国主。
赵冰抗示意他们不要说话，等婆婆为桥晨曦医治之后在讨论，否则一定会影响婆婆的心情和状态。虞柯晗和夏侯雷明白，非常小心的找地方坐下，陪着四个整理乖乖整理草药的孩子。
火滁岛的海岸边，无法入睡的夏侯凌坐在礁石上，看着在夜幕下平静没有波澜的大海。夏侯凌回想着双眼污浊但是有着清醒意识的哥哥，感到无比痛苦。
“凌儿。”枚萧流月也是无法入睡，来到海岸边散心正好看到女儿一个人在这里，所以过来陪陪女儿。夏侯凌看到母亲并没有感到欣喜，因为开心不起来。
夏侯凌将头放在膝盖上，开口问：“妈妈，为什么我和哥哥没有桥曦冥、桥曦雅那么亲密？”夏侯凌记得小时候父母总是有意让自己和哥哥疏远，所以现在埋怨是应该的。或许正是因为夏侯凌不够了解自己的哥哥，现在才会如此手足无措。
枚萧流月并没有回答女儿的问题，只是静静的看着平静无波的大海。对于在海溪国成长的枚萧流月和夏侯凌来说，只有看到大海才能够感觉到些许的安全感，尤其是现在。
“冰抗，我回来啦。”万俟诤推开屋门，差点直接倒在地上，好在虞柯晗眼疾手快扶住万俟诤。虞柯晗看到万俟诤虚弱的样子，忘记身处何处，开口问：“你怎么啦？”
“谁在外边？”赵果芮的声音从内室传了出来，听上去不是很开心的感觉。万俟诤知道赵果芮回来，非常的开心：“婆婆，是我，万俟诤。”
赵冰抗从内室走出来，看到万俟诤手中的五章草，欣喜的拿到自己手中：“我马上去处理。”赵冰抗知道如何处理五章草，但在拿到五章草的时候也知道万俟诤身体不适。
“你怎么了？”赵冰抗紧张的抚上万俟诤的额头，发现他的身体滚烫，焦急的呼喊婆婆：“婆婆，你先来看看万俟大哥。”赵冰抗不管虞柯晗和夏侯雷是都在场，万俟诤比较重要。
赵果芮从内室走出来，查看了万俟诤：“他被五章草附近的毒虫咬了一口，把药柜上红色瓶子里的药敷上就好。”赵果芮看到孙女那忧心的样子，非常自觉的拿过五章草，自动无视虞柯晗和夏侯雷，走到桌子边处理五章草。
“桥护法没事吧？”万俟诤还是心念桥晨曦。赵冰抗知道婆婆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开口道：“桥护法没事，‘琉璃金光’发挥了很大的作用。现在又有五章草，是万俟大哥救了桥护法。”
赵冰抗的话颇有意味，让虞柯晗和夏侯雷不由得露出坏笑，看着为万俟诤敷药的赵冰抗。赵果芮处理好五章草后，回到内室继续进行治疗。
“只要没事就好。”万俟诤才不管是谁救的，桥晨曦只要平安无事就好。桥晨曦的事情了解之后，万俟诤看向同为朔方国主的虞柯晗、夏侯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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