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往事翩跹
“那你现在为什么说这些？”万俟诤询问赵冰抗，但心思早已经飞到桥护法那里去啦。赵冰抗说：“我听闻祸乱朔方国的轩辕帝非常强大，会幻化、控制人心。而那个男人，竟然和桥护法长得非常非常相像。我是第一次看到桥护法，所以不得不怀疑。”
赵冰抗的话让朔方国三位国主全部陷入沉思。虞柯晗忽然想到了一个人，看着赵冰抗：“你说他乘着玉龙，还是一个人……那他是不是有银灰色的短发？还有，腰间有一把‘破邪剑’？”
万俟诤和夏侯雷惊讶的看和虞柯晗，不明白他怎么问这样的问题。赵冰抗知道“破邪剑”是朔方国独有的兵器，也见过几次，尤其是帮桥护法换衣服的时候还看到了。
“国主怎么知道？”赵冰抗对虞柯晗非常贴切的描述感到诧异：“难道虞柯国主知道那个男人的来历？”赵冰抗对朔方国这些当权者感到佩服，完全没有婆婆那般的厌恶。
“是桥霂夜。”虞柯晗带着满满的笑容说出这个名字。万俟诤和夏侯雷先是思考了一下，随后不约而同的笑出来。赵冰抗完全被他们的反应弄懵啦。
虞柯晗有些得意的说：“你们是没有见过桥霂夜，他和桥护法那叫……那叫……总是一看就是娘胎里出来的。”虞柯晗完全想不到该如何形容这对兄妹。
夏侯雷颇有感慨：“一人之力，扫除火滁岛魔化余孽。但是为什么不现身一见？看不起我们这些国主吗？”夏侯雷不由得想到了不久前来到自己海溪国的暮桑谯笪郡：“海城城主那叫一个憨厚、一个闷啊。”
说是这么说，但没有谯笪郡的话，夏侯雷和枚萧流月现在怎么可能离开海溪国？万俟诤没有说话，进行了许许多多的脑补活动。桥护法的哥哥，韶樾元首的丈夫，桥曦冥和桥曦雅的父亲，暮桑国原城城主，暮桑双壁之一……到底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夏侯，你绝对错了。”虞柯晗不认同夏侯雷的评价：“桥霂夜就像风一样。”不仅仅是虞柯晗，恐怕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正确的形容桥霂夜的性格。
“风？”夏侯雷露出坏笑：“想你家风启澜冬了吗？”夏侯雷的性格很直爽幽默，而且这些老朋友也不用互相忌惮什么。
“是是是，我想了。难道你不想你家的流月啊？”虞柯晗的这话可真的是绝了：“要是你不想，我回去告诉她。”虞柯晗太了解夏侯雷和枚萧流月这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模式。
夏侯雷说不过虞柯晗，自动认输，将注意力放在了万俟诤身上。朔方四大国国主之中，也就万俟诤一个人是孤家寡人。和万俟诤同岁的虞柯晗，女儿虞柯嘉都十三岁啦……多么可怕。
“等到朔方平定，你是不是也该行动行动？”夏侯雷非常好奇。因为万俟诤求婚失败也不是一次两次，至少有三次是夏侯雷帮忙安排布置还是失败。韶樾元首、虞柯晗、南宫骄阳……这些人都没少操心，但万俟诤就是失败、失败、失败。
万俟诤深深叹气：“我看还是算了吧，等等吧。”万俟诤可不想逼得桥晨曦和自己越来越远，现在这样也不错，至少还能并肩作战、说说话也好。
“万俟大哥。”赵冰抗开口说话，也不管适不适合：“这么多年你的心思大家都有目共睹，这次你可是把‘琉璃金光’都给了桥护法，要是她依旧无动于衷，你真的要好好想一想啦。”
赵冰抗清楚的知道这十三年来万俟诤对桥护法的一片心意，她不要求万俟诤接受自己，但也不希望万俟诤继续这样。真是见者伤心。
“冰抗姑娘说的对。”虞柯晗似乎非常感同身受，赞同赵冰抗的提议。夏侯雷也不得不点头同意：“想当年我追求枚萧流月也是吃尽了苦头，但也只用了十年。你这是十三年，都快成老头子啦。桥护法有长魄珠，等到你真的追到她，估计夫妻间乐趣也都没有啦。”
“你个无赖，闭嘴好不好。”郁闷的万俟诤被夏侯雷的话逗笑，恨不得现在给他几拳：“你还好意思说，你就是个流氓。桥护法不会喜欢你这样的人的。”
夏侯雷非常的不服气：“你是说我家枚萧流月眼光不好吗？你等着，我回去就转告她。”夏侯雷知道枚萧流月的脾气，有万俟诤好受的。万俟诤想到枚萧流月发火的样子，非常自觉的闭口。
虽然枚萧流月的性格的确有些问题，但夏侯雷还是喜欢。而且自己夫人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真是合算。现在想想自己那漫漫十年的追路，一切都是值得的。
“话说，暮桑国到底再打什么主意？”夏侯雷想起留在自己海溪国的暮桑国海城城主，放心却奇怪。夏侯雷看着虞柯晗，开口问：“那个谯笪郡，真的是谯笪沐的父亲？真的是凤洛梧桐放弃‘大祭司’之位而选择的丈夫吗？”
夏侯雷想到那个总是面带憨厚笑容的谯笪郡，总觉得有些难以接受事实。而看看虞柯晗……“同样是‘大祭司’一脉，凤洛梧桐的眼光有那么差吗？虽然风启澜冬是‘朔方第一美女’，但身为姐姐的凤洛梧桐也没差多少啊？怎么眼光就差这么多？”
夏侯雷说了一大堆，最后在看到虞柯晗表意不明的笑容时，非常客观的解释一句：“我不是说谯笪郡长得不好看，他绝对比你好看……但是就拿风度和气势来说，虞柯你绝对胜他百倍。”
虞柯晗将这些折损和赞美全部收下，开口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夏侯雷原本还想听到些什么不一样的答案，现在听到的还有满满的失望和心塞。
“堂堂朔方大祭司，竟然嫁给了一个这样的人，难怪谯笪沐的性格谁也不像。”夏侯雷还记得第一次见谯笪沐的时候，没有在她的性格中与凤洛梧桐找到任何相似的地方。而看到谯笪郡的时候，也没有看到父女之间的相似之处。
万俟诤没有见过谯笪郡，但是听他们谈话便也知道的差不多。万俟诤问：“有夏侯说的那么差吗？”万俟诤询问虞柯晗，想要多方位了解一下。
“我不知道。”虞柯晗非常简单的就把自己从瞩目的中心推出来，但是很快又自己把自己拉回去：“我第一次见谯笪郡的时候，真的和夏侯你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虞柯晗可以理解夏侯雷心中巨大的落差感。
虞柯晗充满追忆的说：“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一国之国主，怎么会一点气场都没有？可是后来我开始想，海城是暮桑五大城中事情最少的地方，是不是和统治者那软弱妥协的性格有关系？”
夏侯雷和万俟诤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的确，身在国主之位，才会知道一个领导者对于被领导者的重要性。赵冰抗虽然不是朔方国政治统治中的人，但是这么多年见得人和事，让她也多少了解。
虞柯晗继续说：“当初凤洛梧桐选择谯笪郡的时候，我真的非常非常吃惊，完全猜不透。现在也是这样。”听到虞柯晗说到这里，万俟诤和夏侯雷并没有觉得是废话。
“忽然想起了有趣的事情。”虞柯晗露出的笑容：“韶樾元首曾经对暮桑国五大城的城主做出评价，说海城城主谯笪郡就像大海一样。如果没有人愿意潜到海底，永远无法了解大海。”
身为海溪国国主的夏侯雷，非常认同这番对大海的评价，因为自己就是海边长大的。可是想到这个韶樾元首用来形容谯笪郡，不免有些不服气和些许的不甘心吧。
“那其余的城主呢？”万俟诤没有去过暮桑国，对那些只能道听途说的暮桑五大城城主非常好奇。也有另外一个原因，暮桑国是桥晨曦成长的地方。
虞柯晗就知道肯定逃不过这个话题，毕竟当初随同韶樾元首在暮桑国停留两年之久的，也只有自己和凤洛梧桐。可是凤洛梧桐是没有机会回答他们的问题。就算还有机会，按照凤洛梧桐的性格也不会搭理这些无聊的人。
“海城城主谯笪郡像海，雪城城主钟离休像雪。”虞柯晗回想当时离开暮桑国的时候，韶樾元首发出的感慨：“林城城主像和煦的风，空城城主像猛烈的飓风，原城城主像温柔的轻风。”
万俟诤和夏侯雷看着虞柯晗那充满怅惘的样子，都露出笑容。如果时间能够重来，当初就应该跟着韶樾元首一起去。不过想到后面，还是算了吧。
“桥霂夜是原城城主，温柔的轻风……”夏侯雷看着虞柯晗，开口说：“你和温柔的轻风完全不搭边，怪不韶樾元首无情的抛弃了你。”夏侯雷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感慨一下虞柯晗的性格。
“是啊，我和桥霂夜真的是天差地别。”虞柯晗并没有因为被比较而生气，他对桥霂夜是心服口服。虞柯晗说：“爱之女娲后人的天性便是吸引着世间万物，无人不爱，爱不分人。而桥霂夜真的就像风一样，能够与世间万物和谐共处，但是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桥霂夜才会吸引着韶樾元首。”
“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夏侯雷总感觉虞柯晗把桥霂夜形容的太好：“韶樾元首身为爱之女娲后人，是倒贴过去的吗？”夏侯雷完全不认同。
虞柯晗不和他们辩解，因为他们没有亲眼看到。若不是虞柯晗真真切切的参与，他也很难接受这个事实。虞柯晗说：“我当初也非常看不起桥霂夜，说实在的是因为嫉妒，他真的样样优秀。可是和他相交之后，完全被他折服。桥霂夜的魅力，估计没有人可以逃过，否则韶樾元首怎么会把桥曦雅交给他抚养？”
虽然桥霂夜被说的神乎其神，但在桥曦雅的事情上真的是一个如山铁证。万俟诤回想起桥曦冥和桥曦雅，不由得笑起来：“当初看到桥曦冥和桥曦雅两兄妹的时候，我着实被吓到了。”
虞柯晗理解万俟诤的想法：“的确，当年桥曦冥出生让很多人都对这个‘女娲后人一脉’中第一个男孩大失所望，没有战力没有灵力的桥曦冥完全就是爱之女娲后人任性而为的一个教训。”
虞柯晗说的没有任何的虚假之处，当年真的就是这个样子。虽然朔方国的人都没有见过的桥霂夜，韶樾元首却将桥霂夜和桥曦冥父子二人推到风口浪尖。随着韶樾元首回到朔方国后渐渐稳定，桥霂夜和桥曦冥父子二人也被渐渐的忘记，只期盼身为爱之女娲后人的韶樾元首未来能够孕育出合格的女娲后人。
七年前，韶樾元首怀孕，诞下一名女婴，继承了爱之女娲后人的净化之力和生命之力。可是韶樾元首却选择委派凝凌国国主——虞柯晗，将孩子送到远在暮桑国的桥霂夜身边抚养。从现在来看，韶樾元首的决定是对的。
“好想见一见传说中的桥霂夜。”夏侯雷发出感慨，但是提及桥霂夜就不由得提起另外一个人：“听说桥霂夜是韶樾元首从空城城主南宫歆绝手里抢来的，是真的吗？”提到南宫歆绝，虞柯晗不得不愣了一下。
“算是吧。”虞柯晗开口道，但是双拳已经紧握：“桥霂夜和南宫歆绝原本是暮桑国公认的金童玉女，但是没有恋人的感觉。桥霂夜是微风，南宫歆绝是飓风，两者不相容。”
万俟诤和夏侯雷虽然结果不一样，但都是耗费大量时间追求爱情的人。对于感情的事情，不好做出评断。但是听虞柯晗的形容，夏侯雷这个情场得意的老手不由得感慨：“虽然没见过，但感觉南宫歆绝和你的性格很像。”
“是吗？”虞柯晗自己都无法确定，但是已经不容许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犹豫。现在的自己和十三年前的自己不一样，现在的自己是朔方凝凌国的国主，有夫人又女儿，有属于自己的人生。而南宫歆绝，就算没了他，也有属于她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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