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苹果味的糕点
太阳的光芒照亮了朔方国，也照亮了飞船上依偎在一起休息这的桥曦冥等人。桥霂夜和缪枫起的是最早的，站在飞船边欣赏着美丽的日出。
“缪枫，你想见自己的妈妈吗？”桥霂夜看着飞翔在自己身边的缪枫，对他提出了问题。缪枫看着桥霂夜，非常诚恳的摇头：“不，我不想见，而且我已经见过了。反倒是城主你……”缪枫虽然还是一只小玉龙，而且看上去无忧无虑的，其实心里什么都清楚。
桥霂夜摸着缪枫的头，开心的说：“缪枫真的长大了。”缪枫想起昨天晚上众人对待桥霂夜的态度，非常担心的说：“城主，为什么你不把事情都和曦冥他们说清楚？”缪枫自小就听从自己父亲的教诲，在一定程度上能够理解桥霂夜，但是很多时候也不能理解。
“我有我自己的考量。”桥霂夜的答案非常的简单。缪枫担忧的看着桥霂夜，开始无法理解桥霂夜的所作所为。缪枫最终给出一个答案：“城主，你有些顽固。”
桥霂夜听到缪枫对自己的评价，不由得笑起来：“怎么这么说？”桥霂夜非常好奇缪枫对待自己的评价从何而来。缪枫说：“这一路走来，不管是暮桑还是朔方，我都感觉曦冥他们像是被隐瞒着的可怜的人，对于父辈的事情一无所知，于是有了彷徨和迷失。虽然我也不是非常的了解城主那一代的事情，但是选择隐瞒真的好吗？”
听了缪枫的话，桥霂夜只能轻轻的叹息：“我从来没有觉得我做的很好，只是我不知道应该对他们说什么。或许让他们自己慢慢的发现会比直接说出来更好。”
“神兽和人类不一样的。”缪枫开口道：“我们在出生之前就能够感知外界的一切，但是曦冥他们不可以。城主，现在的情况和暮桑就有些相像，我担心会重蹈覆辙。”
桥霂夜理解缪枫的担忧来自何处，转头看着熟睡的虞柯嘉：“南宫城主的事情是我的错，这一点我承认。早在我决定隐瞒的时候，我便做好觉悟。”桥霂夜依旧没有认为自己当初的做法是错的，但是这个后果依旧要承担。
“城主，和你说话永远都说不过你，总是有理由。”缪枫不要和桥霂夜说话了，反正说不过桥霂夜就对了。桥霂夜看到闹别扭的缪枫，再次摸了摸缪枫的脑袋：“谢谢你了，缪枫。一直都陪在曦冥和曦雅的身边，以后也要拜托你。”桥霂夜真的很感谢缪枫能够代替自己陪伴着桥曦冥和桥曦雅。
“比起我，他们更加需要的还是城主吧。”缪枫对桥霂夜说：“不管经历了多少，还是需要城主这个父亲的陪伴吧。”这句话也反映出缪枫的期盼，但是神兽之间的亲情与人类之间的亲情终究还是不一样的，缪枫对自己的现状非常满意。
操纵室的门开了，北冥符伊慌张的跑了出来：“城主，不好了。”北冥符伊的声音惊醒了在甲板上休息的人，众人纷纷睁开眼睛，毕竟天亮了，而且北冥符伊好像有事情要说。
北冥符伊看到大家都被自己的声音吵醒，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要说出自己的话：“我和凌儿在操纵室醒来之后，发现原本设定好的飞行轨道发生了改变，现在正在往圣戮城的方向去。”
按照昨天晚上的安排，应该先回到凝凌国的西塔台，让虞柯嘉回到王城修养一段时间，然而现在已经偏离了西塔台。虞柯嘉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开心还是不开心。
“凌儿正在重新设定，但是没有办法更改，仿佛被什么力量操控着一样。”北冥符伊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所以只能和众人商讨，希望得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桥曦冥听到“操控”二字，不由得担心起来：“会不会被人盯上了呢？”毕竟之前飞船被毁，就是因为被盯上，这次会不会也一样。虽然早晚都要去圣戮城，但是也不能把虞柯嘉带上，这样对虞柯嘉的人生安全未免太不负责任。
“哎，女娲石到底是什么？”虞柯嘉对桥霂夜的好感度依旧非常的低，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不得不向桥霂夜请教，然而这不是值得虞柯嘉对桥霂夜改变态度的理由。
虞柯嘉关心的问题大家都能够理解，毕竟飞船的一切动力全部都来自于女娲石。但是虞柯嘉问这个问题与自己也有切身关系，毕竟自己曾经近距离接触过女娲石，能够感受女娲石那种神奇的力量。
“女娲石曾经是韶樾元首在‘黄天之变’中创造出来的东西，帮助暮桑国雪城解决危机。但是女娲石的具体资料，全部都掌握在韶樱元首的手中，韶樱元首没有吐露过。”
桥霂夜非常诚恳的说出自己知道的事情，不像是假话，但是桥霂夜也没有说实话。虽然不知道女娲石的制造方法，但是桥霂夜也能够猜到。
“女娲石会把我们带到哪里呢？”谯笪沐有些害怕，抓住了狼宁的胳膊寻求安慰。狼宁并没有甩开谯笪沐，第一是因为徒劳，第二是因为自己更加在意桥霂夜所吐露的讯息。
桥霂夜飞快的思考了一下，说：“符伊，你把凌儿叫出来，不用改变飞行的轨迹。”北冥符伊知道，回到操纵室去找夏侯凌。桥霂夜转头看向飞船上的孩子们，开口问：“都饿了吗？”
虽然这个气氛不太适合这个话题，但是桥曦冥等人还真得都饿了。好像从昨天中午进入岩石山林到现在，都没有吃饭。不过桥曦冥还是非常精神的说：“不饿。”
众人立刻看着桥曦冥，因为他的话完全违背了自己的肚子。尤其是谯笪沐，现在恨不得掐死口是心非的桥曦冥，不过在狼宁面前还是要保持自己温柔的形象，暂时忍着。
“狼宁，你饿了吗？”谯笪沐自己是真的饿了，所以猜想狼宁一定也一样。狼宁完全无视谯笪沐，不予理睬。
桥霂夜看到这些孩子们都沉默着，开口说：“等枭虏回来，我们再商讨这个问题。”桥霂夜的话完全不切题，枭虏和吃饭有什么关系？
不过也理解，现在飞船下方都是大海，哪里有陆地？没有陆地，怎么可能有人家？没有人家，怎么可能有吃饭的地方？可是桥霂夜是不是忽略了一个问题，玉龙——枭虏怎么可能知道飞船正在飞往圣戮城的方向？
“城主。”玉龙——枭虏的声音传到飞船上众人的耳中，让原本失望的人打起精神。只见枭虏停在飞船的甲板上，背上背着许多的食物。北冥符伊和夏侯凌正好从操纵室出来，看到枭虏，立刻想起了南宫铁问。
“铁问哥哥回到莽原国了吗？”只是一个晚上就能够从凝凌国到达莽原国，并且还从莽原国找到这里，枭虏的速度真的让人佩服。枭虏向桥霂夜汇报任务：“已经平安送到，莽原国暂时平安无事，这些是南宫国主和南宫少国主送的。”枭虏指的自然是自己背上的一大堆食物。
桥霂夜没有说什么，让桥曦冥和赫连蓦这些男孩子把枭虏背上的食物都拿下来，给大家填饱肚子。虽然都是些即食的东西，但是桥曦冥等人都满足。
“爸爸，你也吃。”桥曦雅拿到食物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和爸爸一起分享，桥霂夜自然没有拒绝，坐下来和大家一起。不过桥霂夜的心事还是没有中断，因为枭虏还有事情没有说完。
谯笪沐看到桥曦雅喂自己的父亲吃东西，也凑到狼宁的身边：“啊……张嘴。”谯笪沐满面笑意的看着狼宁，给他一块苹果味的糕点。狼宁非常的尴尬，但是看热闹的人却非常的有兴致。桥霂夜看到谯笪沐的举动，不由得笑起来，触景生情。
“烦不烦。”狼宁对待谯笪沐的厌恶从来都是毫不掩饰的表露，如今更是如此。不愿意被人注目的狼宁，非常讨厌总是让自己成为众人焦点的谯笪沐。
谯笪沐才不在乎狼宁对待自己的态度，锲而不舍。狼宁真的非常的烦，挥手将谯笪沐手中的糕点打落在地。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谯笪沐的反应。
“你……”谯笪沐看到如此对待自己一片好意的狼宁，真的非常生气，毕竟自己的脾气就是这样。可是看着狼宁完全不在意的样子，谯笪沐全部都忍下，再起笑着拿起另一块苹果味的糕点：“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要糟蹋你喜欢的糕点啊。”
谯笪沐的所有反应真的让人无语，真的想不到娇生惯养的蛮横谯笪沐竟然还会这个样子，桥曦冥等人不由得笑起来，包括千辰在内。
狼宁是真的饿了，但是依旧冷眼看着谯笪沐，开口说：“我讨厌你，你听不懂啊？”狼宁的话没有任何的情面，拿起自己的食物站起身，走到安静的地方自己一个人清净。
谯笪沐失落不已，但是也转头看着桥曦冥等人。桥曦冥等人立刻收起自己的笑容，绝对不惹谯笪沐生气。谯笪沐看着这些冷眼旁观的无情之人，气愤的将苹果蛋糕塞到自己的嘴里……吃，是缓解情绪最好的办法之一。
桥霂夜看着如此的谯笪沐，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因为想起了以前的事情。看着这些孩子们，桥霂夜感觉自己仿佛也回到了如他们这般的年纪。
“爸爸，这么开心。”坐在桥霂夜身上的桥曦雅看到爸爸的笑容，自己的心情也无比的明朗。桥曦雅的话吸引了正在吃东西的孩子们的注意，不由得投来目光。
北冥符伊看着桥霂夜仿佛会发光的笑脸，不由得感慨：“桥城主，你和桥护法真的是兄妹吗？”北冥符伊的话吸引了夏侯凌，夏侯凌也感到好奇。
“怎么这么问？”桥霂夜对这些孩子的心思也感到好奇，毕竟和自己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北冥符伊说：“虽然有着一样的面容，但是桥护法好像从来都没有像桥城主这样笑过。不过我们也理解，桥护法是韶樾元首最看重的人之一，必须要保持自己的形象。”
“其实……”桥霂夜看到北冥符伊有些落寞的表情，知道这不是北冥符伊的真心话：“晨曦她……也就是桥护法，是一个和曦雅一样的女孩。”桥霂夜低头看着桥曦雅，脸上全部都是温柔。
桥曦冥看到这个样子的父亲，充满了向往，从来不知道父亲还有这个样子的时候。钟离羽非常中肯的说：“桥城主一定很喜欢桥护法这个妹妹吧。”可能是身为家中幼女，钟离羽能够感觉到那份宠爱和喜欢。
“不过为什么之前没有提过？”谯笪沐非常不满意的问，毕竟自己之前从来不知道有一个姑姑的存在。桥霂夜看到谯笪沐有情绪，非常耐心的解释：“如果让你们想念无法相见的人，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知道。”桥霂夜的想法便是如此。
虞柯嘉看到桥霂夜的表情，内心充满了鄙夷：“自以为是的人。”虞柯嘉真的感觉自己越来越讨厌桥霂夜，完全与自己是格格不入的人，观念都不一样。
桥霂夜并没有生气，对待虞柯嘉还是一如既往的友好：“虞柯少国主，你……”虞柯嘉不耐烦的打断桥霂夜的话：“叫我阿嘉，烦不烦啊，我还不是磨磨唧唧的老头子呢。”恐怕除了虞柯嘉，找不到第二个能够如此对待桥霂夜的人。
桥曦冥现在完全不生气，反而非常佩服虞柯嘉竟然敢这样和自己的父亲说话。可是桥曦冥知道，自己永远都无法做到虞柯嘉这样，尽管内心很想这样。
“好了，烦不烦啊。”谯笪沐现在心情很不爽，对虞柯嘉也非常的不爽。在某种程度上，谯笪沐讨厌虞柯嘉，因为羡慕着虞柯嘉。虞柯嘉与自己有着相近的性格，但是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家庭。就好像是父亲一样，虞柯嘉喜欢，谯笪沐厌烦。
谯笪沐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转头看着桥霂夜：“桥城主，我的母亲真的是朔方国的‘大祭司’吗？”如果真的是这样，谯笪沐和虞柯嘉就是表姐妹，谯笪沐真心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同时，谯笪沐也不想是自己那个令人讨厌的父亲告诉自己答案。
桥霂夜看着渴望自己答案的谯笪沐，双眼微微的眯起。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桥霂夜也有一个问题要请教谯笪沐：“你为什么会讨厌自己的父亲？”
可能是同样身为父亲，桥霂夜不理解谯笪沐对待谯笪郡的那份讨厌是为什么。除此之外，更多程度还是自己和谯笪郡的关系……谯笪沐看着桥霂夜，非常警惕的问：“我回答你，你就会回答我吗？”
这是条件交换，但在桥霂夜和谯笪沐表态之前，前方映入眼帘的骚动吸引飞船上的人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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