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立场

谯笪邪迅速的拿着“破邪剑”将轩辕帝手中沾着谯笪郡鲜血的长剑打落在地，继而将“破邪剑”抵在轩辕帝的脖子上。谯笪邪真的非常想要就此用“破邪剑”将轩辕帝杀死，但是看到轩辕帝视死如归的表情却下不去手。不仅仅因为这其中有阴谋，不仅仅因为韶樾元首没有下令，更因为谯笪邪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下不去手的那份莫名的心痛。

        “爸爸。”谯笪沐扑倒在爸爸的身边，抓住爸爸伸出的手：“你不准有事，不准……我不准你有事。”谯笪沐看着从谯笪郡身上涌出的鲜血染红自己的衣服，含着眼泪大喊出来。

        谯笪郡看到女儿的样子，感觉到莫名的心安，露出憨厚的笑容。谯笪郡微微侧头对刺伤自己的轩辕帝说：“你猜错了，‘河洛图书’不在我的身上。”谯笪郡好像一个玩游戏赢了的孩子，开心的笑起来。

        轩辕帝并没有说话，而是表情阴沉的注视着谯笪郡身上所流出的鲜血，期待谯笪郡赶快闭上那张嘴——这才是轩辕帝的最终目的。谯笪邪看到轩辕帝的表情，立刻对哥哥喊道：“快说出打开‘河洛图书’的办法。”谯笪邪身为暮桑海城谯笪一族的一员，自然知道谯笪一族所守护之物。

        不出所料，听到谯笪邪的话之后，轩辕帝立刻面目狰狞起来，想要避开谯笪邪。可惜谯笪邪的“破邪剑”逼得非常紧，轩辕帝目前找不到逃脱的机会。

        “小羽，神尺，快过来呀。”谯笪沐大叫起来，但是钟离羽完全没有动静。就与当初童战的情况一样，钟离羽现在无计可施，心中非常愧疚。谯笪沐看着自己的爸爸，开口道：“老东西，我不许你有事，快给我起来。”谯笪沐的话一直都很多，好像永远说不完似的，但现在却只能重复这样的话。

        谯笪郡看着自己的女儿，继续露出傻傻的笑容。谯笪沐摇头：“我讨厌这样的笑，我讨厌……我讨厌你，谯笪郡。”谯笪沐以前从来都不知道谯笪郡为自己付出了多少，若不是这次来到朔方国，谯笪沐真的就这样永远被谯笪郡蒙在鼓里了。

        同样是破晓。在桥霂夜的记忆中一直挥之不去童战的离去，如今又要看着谯笪郡与童战一样的结局吗？桥霂夜不由自主的看向韶樾，希望韶樾能够出手相助……韶樾看到了桥霂夜的期待，本想着出手的她却因为这个而决定暂时不出手，一来是好好欣赏一下桥霂夜悲伤的样子，二来是给谯笪郡父女一个机会。

        “阿沐，打开‘河洛图书’的办法就是我们谯笪一族的鲜血。”谯笪郡终究还是说出来了，轩辕帝只有认命。谯笪邪看到轩辕帝失魂落魄的样子，立刻收起长剑走到自己哥哥身边蹲下：“虽然要雪，你也不用流这么多吧。”谯笪邪这个笑话就连自己都逗不笑。

        谯笪邪看着自己的哥哥，开口说：“谯笪郡，你让我讨厌了那么多年怎么赔偿我的感情损失？你给我起来。”谯笪邪总算知道自己这个看似无用的哥哥城府实际上多么深，非常不甘心被他骗了这么多年。

        “让开。”韶樾也不看下去了，毕竟按照这个流血速度下去，再不治愈真的会失血过多而死亡的。谯笪邪完全忘记了韶樾元首所拥有的生命之力，立刻起身让位置给韶樾元首。

        韶樾使用自己拥有的生命之力，但是谯笪郡身上的伤口完全没有愈合的迹象，这让韶樾慌了，众人也都慌了。就在这个时候，看到众人慌乱的轩辕帝却放声大笑起来：“大祭司一脉没了，谯笪一族也完蛋了，看来我轩辕帝也不是完全没有贡献的……哈哈哈。”

        “你到底是什么人？”谯笪邪激动的抓住轩辕帝，恶狠狠的看着轩辕帝，恨不得杀了他却无法抬起手中的“破邪剑。”谯笪郡知道韶樾元首的生命之力无法挽救自己，油然而生的悲伤过后却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元首，你救救我爸爸，救救他。”谯笪沐不接受这个事实，绝对不接受：“曦雅，你也来，你不是爱之女娲后人吗？你不是也拥有生命之力吗？”谯笪沐的恳求让桥曦雅心痛，但是妈妈都没有办法的事情桥曦雅又能够怎么样呢？

        谯笪沐看到大家都沉默着低下头，不由得回想起在当初暮桑国童战离去的画面……谯笪沐深感恐惧，她不要自己的爸爸和童战一样的结局，她不要。狼宁就在谯笪沐的身后，不知道能够为谯笪沐做什么，但却看到了谯笪郡对自己放心的神情，好像一切都交给自己一样。

        “谯笪，冷静。”桥晨曦抓住发疯的谯笪邪，以免她将时间浪费在轩辕帝的身上。谯笪邪冷静下来后，转身看着地上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的谯笪郡。

        轩辕帝因为没能阻止谯笪郡说出打开“河洛图书”的方法而耿耿于怀，此刻看到谯笪郡的下场不由得痛快无比：“这剑上可是涂了我们固蛟国特制毒药的，就算风启澜冬在世也不能化解。”轩辕帝现在完全不在乎自身的安危，反正最终的结局免不了一个“死”字。

        风启澜冬……听到这个名字从一个固蛟国的人口中说出来，虞柯晗感到异常的愤怒。还记得当时袭击朔方国的那些人，都是有着和轩辕帝一样的橘黄色头发的人，虞柯晗不得不怀疑这一次与上一次的人是有关系的。

        “阿沐，你真的喜欢狼宁吗？”谯笪郡最后放心不下的事情，也只有这一件事情。谯笪沐不回答谯笪郡的问题，因为她感觉到自己回答了就没有要挟谯笪郡的东西：“回海城，回海城我就告诉你。”谯笪沐以后不再往出跑，留在海城也是不错的选择，但不允许任性、无理取闹是不可以。

        “阿沐，我从小就没有父母，所以也不知道如何做一位父亲，甚至连一个合格的哥哥都不是。”谯笪郡对自己的女儿充满愧疚：“我能够做的，就只有看着你……你没有让我失望，也没有让你妈妈失望，就算不在你身边，我们也会一直相信你、爱着你。”谯笪郡真的希望能够看到自己的女儿出嫁的那一天，就好像曾经幻想凤洛梧桐嫁给自己的样子。

        谯笪沐的眼泪流了出来，但是她迅速的抹去：“你是好爸爸，是我一直都没有在意你对我的关心。我任性不听你的话，我总是给你惹麻烦，总是往外跑，那是因为因为我感觉不论我做什么你都不管我，你不在意我……的确，妈***去世给我留下一个沉重的打击，但是我更加无法忘记妈妈去世之后你悲伤的样子，甚至你都不再抱着我、不再牵着我的手。后来渐渐长大的我，总是看到你被别人欺负还笑脸带人，我感觉你很没用，甚至不配做我的父亲……对不起，对不起。”谯笪沐愿意道歉，所以希望能够再有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听到谯笪沐的话，谯笪郡的心中不由得感到愧疚。看着谯笪沐与凤洛梧桐相似的面庞，谯笪郡尴尬的笑起来：“我们海城谯笪一族，世代都拥有遨游在大海之中的力量，你无疑继承了这份力量。但在你妈妈去世后的一段时间，我发现你不仅仅继承了你妈***容貌，甚至还继承了你妈***力量……我恐惧，我非常害怕有一天你会和你妈妈一样。过于强大的力量代表着过于强大的责任，我不想你被这份责任压的喘不过气。现在你知道一切，以后的路你自己选择。”谯笪郡一直都相信自己的女儿，但还是想要嘱托一遍。

        “从小到大，你没有得不到的东西，若是你真的喜欢狼宁，而不是因为得不到而赌气，那么身为父亲我也只能祝你幸福。”谯笪郡相信其中得失女儿都明白，也不再多说：“只可惜，我看不到你与你的姑姑嫁人的样子。”没有办法看着自己生命中重要的人得到幸福，就算是向来不争不抢的谯笪郡也真的很难甘心。

        谯笪邪听到哥哥的话之后，心中不由得愧疚起来。当初谯笪邪因为对哥哥的不满以及自己无畏的执着来到朔方国，却伤害了真正爱着自己的人、关心自己的人，现在想想真的非常愚蠢。

        “哥，对不起。”谯笪邪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哥哥表达歉意，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虞柯晗看到谯笪郡濒死的样子，对身边的虞柯嘉说：“不论如何，他是你的姨夫，道别吧。”虞柯晗相信自己的女儿现在已经对生死之事深有感触，为了不留遗憾勇往直前。

        虞柯嘉听到“姨夫”这个称呼，不由得想起曾经听自己的母亲对于素未谋面过的谯笪郡的一些评价。虞柯嘉走到谯笪郡的身边，明明见过无数鲜血的她却被谯笪郡流出的鲜血所吓到，小声的说：“谯笪城主，我想向你转达我母亲的感谢——谢谢你，让我的阿姨在生命的最后获得幸福。”

        风启澜冬去世之后，虞柯嘉在母亲的房间中找到一封信，似乎母亲早就知道自己的结局一样。那封信上并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有风启澜冬身为妹妹对照顾姐姐的谯笪郡的感谢。

        “母亲说，阿姨很小的时候便是一个很少笑的人。但是爸爸告诉过母亲，阿姨在婚礼上是笑着的，所以城主是让阿姨幸福的人。”虞柯嘉女孩子的娇羞全部显露：“母亲没有任何力量，从来都是阿姨和小叔保护母亲。母亲知道小叔的去世让她受到打击，情绪不稳定，甚至恨着没有来保护他们的阿姨……但是阿姨也有自己的人生，她幸福的人生不应该被任何人打破……谢谢城主，这是母亲的念想。”

        虞柯嘉从小到大都知道母亲不喜欢说话，如今能够代替母亲将这份心情转达给谯笪郡，相比母亲是不会怪罪的。虞柯晗走到女儿的身边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她知道女儿会因此而想起风启澜冬。

        “谢谢，谢谢……”谯笪郡真的非常感谢能够听到虞柯嘉所转达的这些话。当年受到虞柯晗传来的关于凤洛梧桐家人的消息之后，谯笪郡不敢告诉凤洛梧桐，一直隐瞒着凤洛梧桐，但在心中也深深的责怪自己……发生的事情没有办法改变，但是谯笪郡也能有些释怀。

        “不要，不要……”谯笪沐看到爸爸缓缓的闭上双眼，拼命的摇晃着谯笪郡：“不要留下我一个人，不要留下我一个人……不要留下我一个人，不要。”谯笪沐喜欢狼宁，但是现在才能够切身体会到狼宁的悲伤——谯笪沐不要孤单的一个人，就算有狼宁也不要孤单的一个人。

        虞柯嘉想到母亲的去世，低下头流出一滴眼泪，无声的哭泣。虞柯晗轻拍女儿的肩膀，希望虞柯嘉能够坚强起来。真的与童战离去的时候一样，无声的悲哀、无声的啜泣、无声的无奈。

        虞柯嘉滴落的眼泪落在谯笪郡的身上，瞬间发出火一样的光芒，逐渐蔓延到谯笪郡的伤口处。看到谯笪郡身上逐渐愈合的伤口，众人全部都诧异起来，包括对剑上毒药无比自信的轩辕帝。但是很快，轩辕帝的注意不再是谯笪郡身上愈合的伤口，而是滴下眼泪的虞柯嘉。

        “原来如此。”轩辕帝看着虞柯嘉耀眼的如火红发，再想想轩辕皇和第五日说过的一些话，完全明白了。可是带着希望又带着绝望的感情，令轩辕帝有些接近崩溃的状态。

        谯笪郡的血不再往出流。韶樾见状立刻说：“南宫，把谯笪带回元首宫医治。”南宫骄阳和南宫歆绝因为韶樾这个略有歧义的称呼，同时行动起来，不过最后还是尴尬的一起将谯笪郡带回去。韶樾看到南宫兄妹这么齐心协力，心中赞叹自己做得好。

        谯笪沐跟着南宫骄阳和南宫歆绝一起回元首宫，狼宁不假思索的跟着谯笪沐。钟离羽和桥曦冥本来也想跟着谯笪沐去看看，但是看见有狼宁在，就不去凑热闹……谯笪邪再次将“破邪剑”轩辕帝，等待韶樾元首的吩咐。

        “带回元首宫。”韶樾原本想要好好的度过这个女娲节再来处理他们这些人，现在看来已经是刻不容缓的事情。韶樾立刻下达自己的指令：“万俟，晨曦，即刻通知卿来水组织人安抚圣戮城中受到惊扰的百姓，其余人全部与我回到元首宫。”韶樾说的“其余人”中包括想要逃离的桥霂夜。

        桥曦雅紧紧的抓住桥霂夜，拉着内心不情愿的桥霂夜开心的回元首宫。然而就在众人全部启程回元首宫的时候，南宫铁问的双脚就好像被钉在原地一样，无法动弹。

        “你怎么了？”钟离羽看到南宫铁问没有跟着大家一起走，折回来看到待在原地的南宫铁问。南宫铁问看到钟离羽，额头上不由得冒出冷汗，因为他现在的心情最不想面对的就是钟离羽……“没事。”南宫铁问强迫自己动起来，但却四肢僵硬的向与元首宫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钟离羽想要问一问南宫铁问发生了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不过看着怪异的南宫铁问，钟离羽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神兽们因为千辰的阻拦，都在元首宫等待大家的归来，看到大家平安无事非常开心。韶樾一进宫殿便看到逃脱控制的第五家族的兄弟姐们守在这里，看样子是等候自己多时。韶樾开口道：“看来你们固蛟国的人是真的不怕死，把我这里当成什么？”

        第五日看到被谯笪邪擒住的轩辕帝，开口道：“若是怕死，固蛟国根本不会存在到现今。”第五日知道轩辕帝失败，不由得气愤，后悔当初出动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可是看到轩辕帝脸上微妙的表情，第五日感觉他似乎有些奇怪。

        “看来我们需要好好的沟通一下。”韶樾注意到第五日表情上的变化，平心静气下来：“虞柯、夏侯，将他们带到偏殿中，稍作等候。”韶樾要回去换套衣服，不能有损朔方国元首的形象：“曦雅，你也过来。”韶樾认为有必要从小就培养桥曦雅注意形象这个问题。

        谯笪邪听到元首的命令之后，压着轩辕帝前往偏殿。韶樾和桥曦雅走后，没有顾忌的桥霂夜转身便离开宫殿。桥曦冥见状想要将爸爸追回来，但是看到玉龙——枭虏正好守在外面，便只好任由爸爸。南宫歆绝看到桥霂夜离开，立刻也跟着一起离开。看到桥霂夜乘着玉龙——枭虏离开，南宫歆绝立刻吹口哨将飞鸟——降风召唤而来，追着桥霂夜。

        南宫铁征和南宫铁姗被留在了这里，没有金凤凰和蓝凤凰的他们也不能随便离开，不由得感到尴尬。桥曦冥看到南宫兄妹的不自在，立刻说：“朔方元首宫的花园开的花儿和暮桑国不一样，我带你们去看看？”桥曦冥希望南宫兄妹能够自然起来。

        南宫铁姗斜眼看着桥曦冥，开口道：“小英雄，还是去换换你的衣服吧，狼狈死了。”南宫铁姗感谢桥曦冥的好意，所以也不好意思不理会桥曦冥，可是原谅她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桥曦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露出傻傻的笑容，和他的父亲桥霂夜完全不一样。

        偏殿的殿门内侧，虞柯晗和夏侯雷两人带着侍卫把手，时刻注意殿中人的动向，可惜听不清楚他们之间的交谈。

        “什么？”第五日听到轩辕帝的叙述之后，非常激动，但因为身处险境还是极力压低自己的音量。轩辕帝看到第五日惊讶的样子，非常肯定的说：“那个孩子，是风启澜冬的孩子……偏偏轩辕皇又要注意风启澜冬，不可能没有关系。”轩辕帝和自己至亲大哥争斗了那么多年，清楚了解轩辕皇绝对不是那种轻易死去的人。

        第五月和第五星完全懵懂，不知道轩辕帝和第五日之间的交谈是何意味。千辰就是一个局外人，即使同样身为固蛟国人也没有办法融入其中，只有怀中的神刃能够为伴。可是千辰相信，自己眼前的这些人都是想要救助固蛟国的人，就算和自己不是一个阵营。

        “元首。”虞柯晗和夏侯雷看到韶樾元首在桥晨曦的陪伴下来到偏殿，立刻退出去。韶樾看着殿中毫不紧张的几个人，示意桥晨曦不用跟着。桥晨曦担心韶樾元首一人是否能够应对，但韶樾元首执意如此这般，桥晨曦也只好退出殿门，并且命令侍卫将殿门关上。

        韶樾看到殿中等待自己审判的五个固蛟国人各个面无惧色，无视他们走到偏殿的主座旁，安稳的坐下，审视他们。轩辕帝看到韶樾元首准备僵持的态度，皱着眉头纠结许久，最终毅然选择跪在韶樾元首的面前：“对于在朔方国的所作所为，轩辕帝全部认罪也都知罪，请韶樾元首惩处。”轩辕帝是强迫自己认罪的，而且内心非常痛苦。

        看到轩辕帝认罪俯首的样子，作为帮凶的第五日、第五月、第五星也都下跪认罪。第五日明白轩辕帝的想法并且支持，但第五月和第五星二人完全不清楚为何这种局面。千辰看到四人全部认罪，感觉到非常诡异，想看韶樾元首如何处理。

        韶樾看到四人认罪，明明应该高兴却不由得充满好奇：“为何突然如此诚恳的认罪？之前不是宁折不屈、视死如归的吗？”韶樾一直都知道这其中蹊跷，如今看来是破解的时刻：“说吧，这其中因果，以及是十三年前暮桑国的‘黄天之变’和朔方国的动乱。”韶樾肯定这之间有联系。

        轩辕帝听到韶樾元首的问题，侧头看着第五日，将此事的发言权交给年纪比自己大一些的第五日。第五日并不需要获得轩辕帝的许可，但现在地位权利比自己大的轩辕帝都示意自己发言，那也没有必要浪费这个台阶。

        “回韶樾元首，十三年前结束的暮桑‘黄天之变’，固蛟国并没有参与其中，但是十三年前的朔方变故，固蛟国责无旁贷。”第五日非常肯定自己所说的话没有虚假：“前不久暮桑国的劫难，固蛟国背后的确动了一些手脚，但并没有对暮桑国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而这一次朔方国……固蛟国依旧责无旁贷……但是请韶樾元首相信，十三年前与十三年后袭击朔方国的虽然是固蛟国，但完全是固蛟国中不同的派别。”第五日恳请韶樾元首不要将一切算在固蛟国所有臣民的身上。

        韶樾相信第五日的真诚，开口问：“为什么针对我朔方国？暮桑国距固蛟国千里之遥，为何将黑手伸向那里？以及，为何不想让‘河洛图书’被打开？”韶樾心中有许多的疑问，希望大家能够彼此开诚布公的一一谈及。

        第五日深呼吸之后，开口道：“韶樾元首是否知道穷途末路之人会疯狂到不惜一起、不分青红皂白？世世代代被女娲后人所眷顾守护的暮桑国与朔方国，是我们固蛟国所向往但得不到，只能摧毁的存在。”第五日的眼中充满了恨意——这绝对不是一个人在三十年生活中能够积攒下来的恨意，仿佛是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恨，深深的扎根。

        韶樾看大第五日眼中的恨，看到轩辕帝、第五月、第五星、千辰眼中的深沉悲痛，被深深震动。韶樾急切的开口问：“固蛟国究竟发生了什么？朔方国历代元首都遵守着不越‘呼暮山’的这个规定，但朔方之南的莽原国会负责与朔方国接洽，为何不知呢？”韶樾说出这些话之后想到南宫骄阳，也想起了自从知道固蛟国的事情后对南宫骄阳这个莽原国国主的怀疑与不满。

        “这就要问问你们朔方四大国中的南宫国主啦！”轩辕帝的双眼忽然充满仇恨的火焰，似乎要将所看到的一切吞噬一般。可是因为第五日的阻拦，轩辕帝接下来只能保持沉默。韶樾似乎明白了这其中存在的问题，许下承诺：“我定会去知晓这其中原由。不过现在固蛟国应该陷入了困境，需要帮助，不是吗？”韶樾知道自己手中的筹码，就如同当时轩辕帝拿着夏侯瞬这个筹码与自己谈判的时候。

        轩辕帝因为压制自己的怒气，没有和韶樾元首对话，继续由第五日出面。第五日望向韶樾元首，极其诚恳的说：“若是韶樾元首愿意帮助固蛟国，就请韶樾元首将风启澜冬之女交给我们。”

        什么？韶樾听到第五日向自己索要虞柯嘉，非常诧异。但是身为朔方国的元首，韶樾还是要保持镇定：“原因何在？还请讲明。”韶樾非常喜欢并且重视虞柯嘉这个未来的凝凌国少国主，所以不会在虞柯嘉的事情上含糊不清。

        “虞柯嘉她必须死。”第五日原本温和谦恭的态度立刻变得坚决凶狠起来，丝毫没有退让之意。韶樾不仅仅在第五日身上看到这幅可怕的样子，其余人也都如此。韶樾轻蔑的笑起来：“虞柯嘉是我朔方凝凌国的少国主，她的生死我还没有决定，你们有什么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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