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最后的考验

　　三人盯着铁剑看了许久，除了锈迹斑斑什么也没有。

　　就在这时凡尘走到铁锤身边说道：“焚烬，长四尺八寸，宽三寸六分，三千赤阳火精铸成，破杀之剑，动则赤地千里，伏尸百万。”

　　说完又走到顾怀身边，“怀光，长三尺六寸，宽一寸二分，九千银月万年寒冰铸成，离怒之剑，动则千里冰封，万籁俱静。”

　　凡尘最后走到流云身边，满脸怜惜道：“九难，了心之剑。长三尺六寸五分，宽二寸四分，一缕鸿蒙气，满腔救世血，出则天地变色，神魔俯首。”

　　“好了，既然你们已经得到了三位祖师的认可，那么去行礼吧。”

　　三人学着凡尘的样子对着三座雕像行完三跪九拜的大礼之后，铁锤问道：“先生，我们怎么学啊？”

　　凡尘指了指墙壁上粗糙的壁画，对三人说道：“你们要学的所有东西都在这上面，你们能学到悟到多少，要全看你们自己了。”

　　“那我们怎么样才算学会了呢？”

　　“等你们学成的时候，你们的剑就会恢复成本来的样子。”

　　凡尘走到门口，背着身子说道：“好好学吧，等你们学成之后，再过最后一关就可以入世了。”

　　凡尘离开之后，三人在前殿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所以先生的意思是让我们在这里看墙？”

　　“嗯，俗称面壁思过。”

　　“不是吧。”

　　“看起来是呢。”

　　“那怎么办？”

　　“面壁呗，还能怎么办？”

　　三人足足在前殿看了三个月的壁画，却没有任何发现，壁画还是那些壁画，三人渐渐失去了信心。但对凡尘的坚信不疑还是让三人坚持了下来，为了更好的体会，三人直接搬到了前殿居住。

　　半年之后，情况终于有了一丝转机，铁锤最先看到了火，跟着顾怀看到了冰，流云最后看到的还是耕种、打鱼、狩猎。

　　三年之后，焚烬上的锈迹最先退完，漏出了它的本来面目，全体通红彷如地狱里的烈火。

　　就在铁锤拿给凡尘看，准备迎接最后一道考验的时候，凡尘却告诉他还有些事他们要学。

　　果然三天之后，一艘中型木船驶入海湾。

　　四人静静等待，半个小时之后，一位满头银发的女人慢悠悠地从船上走下。

　　梅落琳一身裁剪合体的长裙虽然将整个身子遮挡得严严实实却难掩依旧娇美的身形。

　　等她走进三人才发现无情的岁月早就带走了她的青春和美貌，只留下那沟壑纵横的皱纹和脱俗的气质。

　　三人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不知如何应对，尤其铁锤好奇的左瞧瞧右看看，对着两人说道：“一个老婆婆。”

　　女人听到后只是微微一笑，继而说道：“先生们，我一贯认为单凭外表和简单的行为去认识一个人是极其肤浅的行为。但是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是一位女士，即使年龄已经六十五岁，也仍然是一位女士。粗俗的言语和行为也许代表着豪放不羁，但也代表着对自己的不尊重。所以我恳请你们尊重自己，对一位女士保留最起码的尊重。”

　　女人说完向着三人弯腰微微施礼。直弄得三人面红耳赤不知所措。

　　三人赶紧站直，尤其是铁锤站的和一块平整的铁板一样。

　　“谢谢。”女人点头致意，便在凡尘的搀扶下向山洞走去。

　　当晚凡尘就向三人说明了邀请梅落琳前来的原因，那就是叫他们读书。

　　“读书还用教吗？”三人这次倒是意见一致，只是凡尘两句话就打消了三人的傲慢，“看书自然不用教，只要识字就行，但读书没人教，很难看得懂。”

　　简单的两句话却藏着几许哲理，本就聪慧的三人不用别人解释，很快便明白凡尘是对的。

　　几天之后，三人换上了舒适又得体的衣服，那是梅落琳小姐几天之内特意为三人缝制的。

　　除此之外，梅落琳还带来了近千卷的古老藏书供三人观看。遇到不懂的地方总是耐心地讲解，从没有因为三人的愚笨和较真发过一次脾气。

　　三人最终被梅落琳的典雅、渊博和深刻折服。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三人改了称呼，梅落琳女士也变成了梅落琳先生。

　　日子就这样过了一年，一年中三人除了在前殿参悟之外，就是跟在梅落琳身后学习那沉淀了数千年各个文明的典籍，了解各种制度的利弊，小到一个村落一个国家，大到一个星球一个星际联盟究竟是如何运作的。其中各地的风土人情最是让三人感兴趣。

　　典籍中的故事和道理，在梅落琳的口中仿佛就发生在三人身边一样。一年的时间，三人已经做了一次长长的星际旅行。

　　最有意思的一间小事是三人问梅落琳人性是什么？梅落琳并没有正面回到，而是简单地做了个比喻，“人性就像太阳光芒万丈，人性就像深渊包裹着无尽的罪恶。”

　　三人记住了这句话，并将受用终生。

　　一年之后，梅落琳的课程讲完，三人已经脱去稚气变得成熟可靠。

　　星历4012年6月5日晚，梅落琳亲自动手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用于与四人告别。

　　明天梅落琳便要启航离去，所以今晚他们难得的可以开怀畅饮。

　　就在酒过三巡之后，凡尘宣布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明天将对铁锤进行最后一场考验。

　　梅落琳对这件事难得提起了很大的兴趣，当即表示自己很希望有这样的荣幸能够看到这场考验，同时表示如果铁锤通过考验，她非常乐意送自己的学生一程。

　　事情决定之后，畅饮持续到了凌晨。

　　第二天，一丝曙光刚刚掀开黑夜的面纱，梅落琳三人已经站在了礁石之上。

　　灿烂的阳光很快在大海上染出几缕嫣红，远处的海面上两个人影已经矗立良久。

　　没错，凡尘说的最后一道考验就是击败他，只有彻底地击败凡尘，铁锤才算通过考验。

　　天还没亮的时候，凡尘两人已经来到海面之上，两人谁也没有先出手，而是静静地等待对方露出破绽，真正的对决胜负往往在起手的那一刻已经注定，所以两人谁都不敢轻易出手。

　　一个小时之后，嫣红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金色的海洋。只是金色还没维持多久，阴云很突兀地出现，整个海面笼罩在细雨之中。

　　细雨出现几分钟就变成了瓢泼大雨，硕大的雨滴如黄豆般噼里啪啦地砸在两人身上。

　　就在两人衣服全部湿透的时候，暴雨又一次起了变化，仿佛长了眼睛一般，一下子穿成一条线彷如千万根银针一般一起飞向铁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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