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九十询问
“她？她不就是个擅闯的贼吗？你大惊小怪个”看门女子不明所以，哪知下一刻，还跪在地上的女人立即冲上来给了她一巴掌，然后张姮就此算是得救了。
“你们睡得眼睛瞎了，这是长河翁主啊！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给皇上砍得！”这女子认得张姮，当时庄氏一干婢女的伤，她曾奉命去玲珑馆做过处理，自然认得张姮。看着被折磨得一身狼狈的长河王姬，这女子恨不得现在就撞墙死了，也省得受皇上的凌迟之苦。
“殿、殿下，您没事吧。”女人舌头打结，战战兢兢地样子，让围观的女人们都心里开始打鼓，尤其是刚才对张姮施暴的女人，吓得几乎有了尿意。
张姮眼神迷离，有些昏厥，但潜意识知道有人认得自己，抓住女人的手大声询问：“你，你知道，我的，我的乳娘在哪，哪里吗？她姓庄，今夜受的伤”还没说完，张姮便昏死过去，女人着急了急忙呼喊：“殿下？殿下？”
“不好了！殿下被你打死了！”其中一个乱了阵脚，对方才盛气凌人的看门女人埋怨。可对方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忙拽着抱着张姮的女子问：“这，这我哪知道啊！我哪知道她是谁啊！咱们平常不都这样的吗？”
“少胡扯了，她刚才明明说过自己是谁的，是你一直不信，在那又喊又打的！”
“什么我不信，你们不也一样吗？？”
“好了！都别吵了！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怎么办啊！冒犯主子可是死路一条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其中一个女人已经疯癫起来，抱着张姮的女人见状，立即叫人把她看起来：“都别闹听我说，你赶快去烧些热水给殿下清洗，然后你去拿最好的伤药来，还有干净的衣服和绷带，快！”
“你要救她？”
“不然呢？你还想干什么？！”
“那、那个，既然都这样了，不如”随后一名女子起身关上了房门，又将灯火压暗，众人被她弄得心里发毛，忙问：“你到底要干嘛？”
“反正夜深人静，她就这么一个人，管、管她找谁，不如咱们，咱们”说罢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将人了解。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女子立即给了她一巴掌怒道：“你疯了！且不说她的身份，你怎么知道她是一个人来的，你又怎么知道事后会不会被人发现，你是黄汤灌了脑子吗？！青秋殿的事还不够给你教训的？”然后抱着张姮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她所言让屋内的女人们再不敢多呼出一声。
张姮在醒来，已是一身清爽，躺在干净的床铺和房间里，被看门女子弄伤的手已经掺了绷带，里面还有一股药香，不光如此，身上的所有伤痛，都被好好的处理，起身看到窗外，已是黎明时分了。就在她翻身下床的时候，门口传来水盆掉落地面的声音，接着就是两个年长的女人跪在地上磕头。
张姮不看也明白，这些人信了自己的身份，才会有此待遇，她没有多言，只是冷冷地吩咐：“叫你们的主事来。”两人不敢耽搁，立马连滚带爬的去叫管事。
之后，不单是管事，连昨天在的所有人都挤到了张姮的屋子来。
“老奴有罪！请殿下恕罪。”板桐间的管事也是一个中年女子，她本还在梦中的时候，接到了值夜宫女的消息，吓得她连鞋都顾不得穿，急忙跑到板桐间，看到被擦药的张姮时，几乎吓晕过去。忐忑不安的心，直到张姮轻轻吐出一句不会追究，才算落了地。
张姮不是不恨，不是不怨，只是她太累了，她现在没有什么可顾忌，也什么都不在乎，她现在只要庄氏。
“你是板桐间的管事？本宫问你，本宫的乳母庄氏，到底有没有在板桐间！”张姮到最后几乎是吼了出来，板桐间管事吓得跪地，颤抖着说：“回、回殿下的、话！奴婢，奴婢真的没有接收过一名庄姓女子！这宫里的女婢有任何事来板桐间，都会有记录，绝不敢期满殿下！”
没有？！没有！禁军竟敢骗我！张姮眼睛顿时红了，咬牙切齿的恨意蒙上心头；鲍挄竟敢叫禁军在我面前扯谎！一怒之下，掀翻了在床头小桌上的瓶瓶罐罐，一阵碎裂声，吓得板桐间所有人不敢说话。
张姮顾不得其他，立刻跳下床往门外去，板桐间所有的人都开口祈求：“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奴婢不敢撒谎，奴婢求您开恩求您开恩啊！”她们围着张姮磕头，也阻拦了张姮的去路。她们没有半分平日的趾高气扬，张姮立在中心，就像一个迷失在大海中的浮木，她们苛求生命，可是张姮，却连自己都救不了。
良久，张姮恢复了平静，她攒着拳头，缓缓道：“你们起来吧你们的命在我心里，抵不过我乳母的重要，所以我不会说半句跟你们有关的任何事，昨夜，我只是来板桐间看了一眼而已。”说完，张姮迈过那些人就往大门去，可忽然被一个女人挡在门前。
“怎么？你们想禁锢我？”张姮言辞不善，拦门女子和管事纷纷哆嗦着说：“殿下息怒，奴婢不敢阻拦，只是，只是那个殿下您身上的伤，还得好好处理，所以”
“所以，本宫要留在这儿听你们的话，是吗？你是为我着想还是为了你自己，你以为本宫看不出来吗！你觉得只要本宫踏出这里一步，你就必死无疑，所以为了自己活命，就算圈禁皇族也无所谓，你好大的胆子！”
“奴婢不敢！”
“你们给我听着！本宫说过的话一言九鼎，就算本宫现在死了，也绝不会拉你们垫背，因为你们还没那个资格给本宫陪葬。”张姮话语坚定，锋芒直指，众人听来皆是一震。在不顾她们的诧异，张姮转身疾走，然而刚踏出大门，就见张思戚的执灯御撵。
张姮吓了一跳，这个时候张思戚怎么也在上朝了，为何会出现在这儿？而且比她更如临大敌的，就是板桐间上下所有人。张姮急忙跪到张思戚面前道：“长河叩请皇上金安！”
张思戚没有立即叫张姮起身，而是扫了一眼她身后跪着的一片人，缓缓说道：“长河，朕今晨听闻奏报，有些事事关你，但你为何会身在板桐间？”
张姮身后的人屏住呼吸，却听张姮回道：“昨夜长河遇到怪事，也正要秉明圣上，只是误打误撞进了板桐间，幸而里面的宫人为孙儿处理伤口，正要离去的时候碰到了皇上。”
“伤？万顺！快去叫御医来。”张思戚怒道，万顺刚要离去，却被张姮制止：“皇上，孙儿的乳母昨夜失踪不见了！孙儿寻了一个晚上都未见到她的踪影，请皇上先下旨为孙儿找回乳母！”
“你起来吧。”张思戚却没有应下。
“皇上？”张姮奇怪想继续求，但是对方只责问板桐间：“你们，既然翁主昨夜就在板桐间，居然知情不报，该当何罪？”
管事吓得连连告饶，张姮插话道：“陛下息怒，原本是长河自己擅闯了板桐间。与她们不相干，至于知情不报，原是长河不敢擅自打扰陛下安寝，她们只是听命行事。”
“长河？”
“就当是功过相抵，长河求陛下开恩。”
“罢了。”张思戚两个字，让板桐间免了一场血雨腥风，管事有些感激地看向张姮，但对方背对着她没有任何言语，张思戚也无畏在她们身上浪费时间，对张姮道：“朕有些事问你，万顺，带翁主到成望宫去。”说罢，御撵便往大晟殿的方向去了，万顺搀扶起张姮，欲将她带到成望宫等候。
张姮抓住万顺的衣袖，有些祈求道：“万公公！我的乳娘现在下落不明，您能不能帮我”
万顺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对张姮低声说道：“殿下勿急，奴才已经派人去打听了，您先去成望宫等候陛下下朝。”他欲言又止，张姮心中不安，也觉得祸事，就跟着黎明的到来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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