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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九十二庄母离世


张姮忽然想起一件事,她遇到庄氏的时候,四周黑暗,只闻其声未见真容,那奇怪的脚步声本离自己很近了,在夜幕下,难道他没有发现就近的自己反而看到了远处的庄氏吗?而且更奇怪的是,她寻到人的时候,她趴在地上奄奄一息,手里则握着一枚长钉,难道?从那时候起,庄氏就被人盯上了吗?

        ——这一切都是阴谋!是鲍挄的阴谋!

        可是张姮不理解,自己身无寸铁,手无缚鸡,鲍挄要想杀死自己简直易如反掌,可他为什么没有?反而用这种曲折的方式陷害自己?

        张姮向槿云看去,她忽然又明白过来,身为禁军的鲍挄,不可能不知宫墙里的变化,也不可能不知昨夜是中元,注定了人会少很多。是了,他之所以会当着自己的面去和三思署的人说话,是为了摆脱他本身的嫌疑。让三思署以自保为由,去遮盖宫墙内的丑事,或者说是让他们帮自己遮掩。

        那脚步声之沉重,和他的靴子也是吻合的,而且他曾说,造成槿灵一击毙命的必是习武之人,那他就不是了吗?或许那三人都是被他杀死的,也或许不止他一个人,独留下槿灵造成那么明显的伤口,然后嫁祸给庄氏不,不是庄氏,是他知道庄氏在自己心中的位置,所以针对的人是自己!他知道自己为了维护,一定会拼命地反抗,甚至独揽罪名,到时皇上为了皇家的颜面,一定会处死庄氏保全她,结果不管怎么样,庄氏都会死,而她自己,也一定会得到皇上的厌弃,同时心里产生对皇帝和三思署的怨恨,所以鲍挄在今夜并不掩饰自己的嫌疑,因为就算知道,也没人会信她。

        这样的算计,简直就是一箭四雕!他比梁妃还要阴险。

        张姮下决心,决定孤注一掷,她不能为了庄氏丧失自己的理智,她绝不能掉件鲍挄的陷阱,也不能表现得太在乎庄氏,也唯有这样才能保住奶娘的性命,这才是上策。

        槿云却没想那么多,她被张思戚点名问话,当然不敢犹豫地直言道:“奴婢不敢扯谎,奴婢伺候长河殿下起,少说也有半年之久,这其中确有很多近身的事都是庄夫人亲力亲为,但后来夫人却允许让槿灵帮手,但也主要她一个人做。而且多是试药试食的事。这原本不是她分内的事,那时候奴婢以为,是夫人为了提拔槿灵特意默许的。可是现在想想,却又不对。”

        “什么不对?”张思戚皱眉问。这让张姮大骇,庄氏确实跟自己说过她怀疑槿灵,也让她做些试食的事,但她发现后就和庄氏商议,很早就制止了,前后也只有八天而已,现在由槿云特意讲出来,那皇帝就一定会怀疑庄氏是别有用心。

        “皇上,这件事请容长河解释。”张姮刚要开口,却被高参侍打断:“殿下,请让证人说完,你这样会扰乱圣上思考的。”

        明明是你们在混淆视听!张姮怒视高参侍,直言道:“参侍!你为官多年,难道不知道片面之词就能杀人于无形?我是不知道三思署历来只会用此手段启蒙圣上,还是你们草菅人命早已不在乎。她所说的不过是日常琐事,但现在却被你们冠上了杀人动机的借口。”

        高参侍和吕尚令立即向张思戚叩首,话语带了些喊冤的气味道:“陛下明察,三思署自先祖设立以来,从未有过欺蒙之说,长河殿下所言,奴才不敢应承。”

        “强词夺理!你们口口声声为自己辩驳但却一直冤枉她人,我问你,你认为一个活生生的人会放任别人杀自己坐以待毙吗?哪怕是黑暗里?她不会听到声音?不会呼救和逃跑?你觉得我已病入膏肓的乳母,能徒手杀死一个随时会反抗的人吗?”

        高参侍有些哑然,张姮平静了自己的情绪,继续对张思戚说道:“皇上,孙儿斗胆请将乳母找到当面对质,皇上只要看一眼孙儿乳母的情况,就一定能相信她绝非嫌疑之人。”

        此时吕尚令忽然说道:“殿下言之凿凿,奴婢佩服,但是方才殿下一番言语,奴婢不敢苟同,且不说现在庄夫人人在哪里,就是在,她为了殿下也断不会吐露真情。”

        “我的人,我说的话都不算数,难不成只有三思署自己找的所谓证人才是真?我魏国立国以来,何时有过只言片语就能断定她人罪名的?还是三思署历来如此行事?”

        “奴婢不敢,只是方才殿下亲口分析,难道是见过尸体吗?”

        张姮心中一惊,说道:“本宫没见过。”

        吕尚令嘴角轻抿:“既然如此,殿下的分析也只是猜测,既然在对方活着的时候不好下手,那谁能保证,死者不是事先被人迷晕,然后在动手呢?”

        “吕尚令此言诧异,既然有本事能将人迷晕,那为什么不直接动手,或者来得更狠些,直接下毒呢!?皇宫禁地,就是随意栽种的花花草草也慎之又慎啊。”

        “殿下这番见解还真是独到。”吕尚令意有所指。

        张姮岂会不知她们的心思,也回了一句:“本宫只是不想跟你们一样违背良心,只是但其言而已。你们抓着我的婢女和奶娘不放,这不是对我构陷是什么?”

        张思戚见她越说越不像话,怒道:“长河!”

        张姮立即闭言,所有人皆道:“陛下息怒。”

        高参侍在一旁即喊冤:“陛下明察,奴才等忠君绝无谋逆,也绝无蔑视翁主之意。”

        槿云更是大呼:“皇上明鉴,奴婢所言句句是真,如果殿下觉得奴婢多言,那奴婢甘愿受罚,以消殿下和夫人之恨!”

        恨?什么恨?槿云明明是在给自己解恨,在火上浇油,将脏水泼在庄氏身上。张姮怒视槿云,她却跪得卑微,然而不被人看到的脸上却十分得意;张姮的窘迫让她痛快极了,心里无限喜悦:哼,贱人,这就是你和那老贱人的报应。

        “你!”张姮瞪大了双眼,这个人当真是其心可诛。不过她还不能爆发,理智告诉她不能进他们的圈套。

        张思戚没有再说一句话,高参侍觉得一个槿云还不足以叫皇帝相信,于是又谏言道:“陛下息怒,殿下既然觉得此女不足为信,那就请皇上下旨,将目前所有伺候殿下的近侍招来,他们也是自翁主入宫后一直伺候的,那一一审问也是有必要的。”

        “高参侍!你想将我身边的人都拉进三思署?你想做什么?想效仿青秋殿严刑逼供吗!”

        “够了!”张思戚终于忍无可忍。青秋殿一事,让身为帝王的他颇为震怒,张姮故意提起,也是她自己的博弈,她不能允许身边的人再出事。张思戚一直隐着情绪,冷眼旁观他们的争执,然而触及到了底线,他对张姮也不想在偏私。

        跪在殿内的所有人也各怀心思,流动婉转。

        直到过了半柱香的时辰,张思戚才缓缓说道:“如果要你们彻查,你们有把握能问出什么来吗?”

        什么意思?张姮听着他的话有些糊涂,但同时从脚底到头部都开始发寒,她不该青秋殿一事吗?他不会为了自己的颜面将一切压下来吗?宫人乱用私刑,是现在帝王心里的大忌讳。自从对青秋殿之事后,张思戚对后宫的信任转已变成了忌讳,后宫的严谨更是日甚一日。

        这些人城府,比梁妃还要深,难道张思戚为了他们还要鲍挄,要牺牲她的乳母吗?

        庄氏保不住了!这座警钟在张姮心里大振,也恨不得立即咬断自己的舌头,千防万防她还是中计了,明明她已经猜到鲍挄的用意,可还是掉了下去。

        怎么办?她的奶娘,她身边的所有人都保不住了吗?

        “皇上”张姮想要制止,但张思戚显然已经不想再听她说话。端坐在主位上的他带着呵斥的语气,不善道:“你还想说什么?前有青秋殿,后是你的婢女无故身亡,桩桩件件的事都因你而起,你想说自己被人陷害吗?是谁,谁会害你你说!自你回宫,这宫里就没太平过,如果再不严加审查,日后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

        张姮脑袋嗡嗡的,她已经不想再说,也无话可说了。张思戚的眼神已经给了她答案,帝王,手里心里永远只有权力,所谓的情,也不过是一根腐朽了的手杖,你用它支撑孱弱的躯体,也不过就是一个笑话。

        最后,张姮只留下惨笑;罢了,一切都罢了。

        张思戚接下来的话还没说,殿门进来一慌慌张张的侍监,正是万顺的徒弟高才,一脸的急切,显然有大事禀告。

        万顺还没有来得及责问他,就听张思戚先问高才出了什么事。

        高才跪地叩首道:“陛下恕罪,事出突然,奴才才会如此失态。翁主的乳母,庄夫人,今早被发现受重伤失血过度,在送往板桐间的路上就已经所以禁军将人紧急送去了奚宫局”

        “奚宫局?!奚宫局是哪里?”张姮大吼出来,她抓着高才几乎疯癫地问,她预感到庄氏的危急,高才被摇晃得难受,还是忍住道:“殿下节哀,庄夫人已经亡故了。”

        “奶娘奶娘!”这是张姮最后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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