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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七十七妖星局——擒贼


长阳城因禁军的介入,巡防总署就是有心糊弄也得做足样子。再加上张啓之找到的地头蛇老大,总算将一些闹事者压制下来。

        但各方的亏损还在上升,很多人夜晚都不敢睡得太熟,深怕家门又忽然被砸开。

        赵彬奉命出宫后,先是去了五方衙门,见到周邰表明了来意,但证词物证的案卷属于内部公文不能外泄,只得到一些微小的线索。但周邰同时也表示,如果赵彬寻到可疑,府内会协同配合。

        赵彬出了五方衙门后,便去了事发的巷子勘察,那里依旧杂乱,甚至还有血迹,可想而知当时的林婉青有多悲惨绝望。

        赵彬不忍直视转而向巷道看,这里远离街区,但离帝姬府很近,听五方衙门的人说,那晚各府邸遭袭,有些水灵的丫头趁机被人掳走,他们初步怀疑,林婉青也多半是遇到了哪些地痞无赖才会不测。但从她身上一些细碎的衣服看,那颜色和质地应是男子装,林景丠辨认过,这是妹妹偷了大哥林景臣的衣服来穿,因为她总跑出去帮忙,可女孩的打扮太招摇,所以才出此下策。

        赵彬忽然觉得林婉青身着男装却被人袭击,那很可能是有意针对的阴谋。顺着这思路刚走到街上,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女子的怒喝:“站住!”

        赵彬还未回头,眼前只一个人飞速跑过,看背影,头发杂乱身着粗布。身后紧追几名年轻公子,冲着又喊又追。

        他以为出事,就跑上前去追问,但对方只回了一句:“抓住那个混蛋!别让他跑了!!”

        形势紧张,赵彬顾不得多想也加入追捕的队伍,不过那人身手敏捷,不但窜得飞快,在巷子里也穿梭得熟练,笃定此人不是一般飞贼扒手。且他逃得太快,那些公子们渐渐落后,最后只剩下赵彬穷追不舍,将人堵在街角。

        那人累得气喘吁吁,一副又气又急的面孔冲着赵彬喊叫:“你,你是哪路的,胆敢管你家爷爷”

        他没说完,就被赵彬一脚踹翻,先不管对方是谁,就是出口伤人也不饶不得。

        那人被揣得老实了,立马跪下改口:“爷爷饶命!小的错了!是小的有眼无珠,爷爷饶命啊!”

        “你倒识时务,说,那群人为什么捉你?”

        赵彬说得正气凛然,那被抓的人险些一口水呛死;感情这位老兄什么都不知道就横插一杠子,故作委屈哭道:“大侠饶命,这,这小的也是迫于无奈,实在是没饭吃了才去街上摸几个钱,哪知对方不依不饶啊,求大侠高抬贵手,小的家里还有几口子人等着吃饭呢,求您放小的一条生路。”

        赵彬嗤之以鼻,这贼头怕是拿自己当冤大头,张嘴就胡说八道,什么没饭吃,方才一顿身形矫健比猴子都利索像是饿的吗?也不听他废话,提着人就往五方衙门去。那贼被勒得龇牙咧嘴,眼泪鼻涕横流,可对方人高马大,只能认倒霉。

        就在此时,迎面有人急冲冲跑来,看见二人眼前一亮,为首一个背着刀却长相秀气的公人道:“这人你抓到了?!太好了!”

        赵彬听声音就知道对方是个姑娘,但看她一身男子打扮,想肯定有意隐瞒身份,故作不知道:“此人是偷了公子的钱吗?既然遇到失主,那此人就交给你们处理吧。”

        赵彬是为了追查林婉青的事,半路截杀不过一时热血上头。可哪知对方一把揪住那无赖怒道:“畜生!你给我老实交代!你那天在巷子里到底看到了什么?!”

        赵彬一听巷子,忙停了脚步,就见那年轻公子一边打一边怒斥。那无赖抽泣着说:“大爷饶命啊!小的当时只是好奇瞥了一眼,五仁甲当时让小的滚,我不敢多待啊,除了听见那女人喊,真的啥也没看见啊!小的不敢撒谎!这真不关我的事啊!”

        年轻公子一记重拳打在无赖脸上,恨不得撕了他的皮,怒斥:“王八蛋!你们全是混蛋!我现在就宰了你。”

        说着抽刀就砍,还好他的同伴及时制止:“琦儿,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抓人要紧,这个先押到衙门去吧。”

        说话的人子一身武服,乃是廷尉家的公子文世清。他们一行正要离去,赵彬及时拦下问道:“几位公子,方才此人说得话可涉及一位姓林的姑娘?”

        对方几人一愣,文世清赶忙道:“这位侠士,此事关系女子的名誉,你帮我们抓到这贼人,想必也不是恶人,有的话咱们一同去衙门细说吧。”

        赵彬也知道事情严重,于是加入了他们的队伍。通过和文世清攀谈,赵彬才知道方才那隐瞒身份的打人者,其实是兵部奉常严圳的长女严琦。

        林婉青死了,第一个要为她报仇的人,却是向来跟她不合的严琦,她二人年纪相当,更是一见面就掐架,可当林婉青被人杀害惨死的消息传到她耳里,整个人被震得说不出话,随之而来的是愤怒和羞愧。

        她从小就习武,可这次的混乱局面,她选择听父母的话呆在家里,万万没想到林婉青一个柔弱闺秀会大胆地走出门去安抚民心。这让她不解,也同时后怕,但更多的是责怪,责怪自己一身武艺,却在这个时候做了缩头乌龟。于是在闺房闷了一天后,便背着长刀,带着跟她长大,也一同练武的丫鬟们出了门,誓要找到杀害林婉青的真凶。

        而且不光是她,其他府的一些公子,和林家兄弟相交甚好的人也纷纷拿起武器走上街头,看见闹事的先押去衙门审问,知道跟林婉青的案子无关,又继续寻找别的线索,几日下来,虽不比禁军和巡防总署的人,可也震慑了一些贼眉鼠眼,当是为了长阳城出一份力。

        就在几人毫无头绪时,这被抓的小混混,给了他们线索。

        不久前,几个大无赖一起喝酒,其中一个下巴有青黑斑的人叫丁马头,他还有个老大叫五仁甲,他们都不是长阳人,自从难民聚拢城门,那五仁甲就带着四个得力手下组织了好大一帮人,如今这城内动乱,十有八九都是他们干的。那天丁马头喝多了,醉醺醺地炫耀说他和老大不久前享受了一个黄花大闺女,还是什么府的贵小姐,可完事非但没人追究,还被赏了一串珍珠项链作为奖赏。当时小混混以为他在吹牛,可一见他掏出那价值不菲的链子,就知道他们干得这丧尽天良的事是真的,直到被抓去衙门审问,才将所知尽数招供。

        几人听后,就成天找那群无赖,严琦更誓要将那丁马头和五仁甲剁碎了喂狗。

        可不好办的是,据那小混混交代,他们是被人纠集来的异乡痞子,为怕被抓是四处流窜,有点力气会打架的都被那些高级土匪,也就是在五仁甲的庇佑下另有藏匿,地点他不知道也不敢胡诌,再问也问不出有用的。所以连日来严琦他们还是苦苦找寻,总算今天遇到一个和案件有关的,也就是赵彬抓到的这个。

        五方衙门,当新的嫌疑人带到,周邰立时质问:“说!将你知道的统统交代出来!那丁马头既然说有人打赏怂恿为恶!那他们是听谁的命令?敢有一句假话本官现在就将你斩首示众!”

        被抓的痞子吓得差点尿裤子,连磕带嚎:“大爷,不不不,大老爷饶命啊!小的不敢说谎,小的招全招。小人原来,原来是白川沟的混子,就在前两月,镇上衙门里的一个师爷带着官差找到我们,开始以为是来抓人,谁知他说,说长阳城有人正好用我们,还一人给我们一两银子,小的活那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于是我们这群人就跟着大哥到这儿来。后,后来有个穿得挺富贵的老头找到我们,他又给了我们不少钱,说让我们进城去打砸偷钱,甚至放火进人家铺子抢劫都没事,官府那些人不管,让我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特别交代说,说谁要是不敢现在就剁了我们。大老爷啊!小的可不敢杀人放火,但也不敢不听老大的吩咐,就,就干点偷盗的事。除此之外,小人真的什么都没干!求大老爷明察啊!”

        话说到这份上谁还听不出来,只没想到此次闹事竟是城内人指使,又听周邰又问:“你说你们是被长阳城的人召集来的,那人是谁?!”

        混混急得抓耳挠腮,他们这种人,只看人家手里的钱,谁注意给钱的人是俊是丑,能记得是个老头就不错了,怎么也讲不清楚,后来欲要上刑,忙大喊道:“大老爷饶命啊!小的真不记得那老头什么样,不过,不过小人当时手痒,见他出手阔气就想着偷他,不过没得手,可那老头有块儿看着价值不菲的牌子被我弄到地上了,小人记得那上面有花,知道是啥样的。”

        周邰忙叫人给他纸笔,混混想了半天,手脚也不利索,好久才描出个大概;那是一个很幼稚的图案,周邰并不认得,但严琦等人却越看越熟悉那好像是昭安侯府的腰牌图案!

        难道,难道这群人是昭安侯齐昂招进城的?!可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这个讯息让周邰也脑子一激灵,可这人一介草莽,又不是长阳本土人,他没理由接触和构陷一个素未谋面的侯爵。又道:“你们的窝点在哪儿?说!”

        混混急道:“这!这个,小人真不知道了!小人就是个小角色,而且自从发了钱,我们这几块料就各自分散干事,至于老大他们,小人也不知道都躲在哪儿,只猛不迭的就出现然后抓到谁就问问情况,然后人又不见了,小人真的找不到他啊。”

        周邰又道:“最好你是真不知道,否则一并问罪!至于家牌这件事本官彻查之后自会再审问!现在本官你说,十一月初三那天,你路过十加巷究竟看见什么,既然你认识那几个案犯,他们是何模样?都给本官如实招来!”

        混混哭着说:“是!是,那人,叫五仁甲,小人跟着自己老大来的时候就是跟他碰的头,可不是一路的啊!!当时除了他还有四个人,叫丁马头,査毛,费三和皮瘤儿,他们五个人凶极了,不过最狠的属五仁甲那孙子,听说他跟我们不一样,手里还有几条人命。至于巷子那件事,那件事也是他们干的跟可小人无关!那天小人窜进巷子的时候,听见几个男人和女人喊,一时好奇,走过去就看见五仁甲他们正把一个女的扒得精光,可才看两眼,他就发现小的了,当时叫小的滚,手里还拿着刀,小人怕不跑会被他宰了,所以也没敢多呆,哎呦!”

        “王八蛋你们这群禽兽!我杀了你!!”

        听审的人群后面冲出一个人直奔混混打去,谁都没想到林景丠这时候来到衙门,一通拳打脚踢招招往死打,即便被众人拉开,还死劲地往前冲,恨不得将混混嚼碎了咽下去。

        周邰知晓林家的近况,所以没追究他扰乱公堂的罪。可见他一身孝服还穿戴着孝子挂,心中只暗叫不好。林婉青的死迅传到林府时,林夫人当场就昏厥过去,难道她如今已经

        “二公子你先冷静下来,得让他招出那些人的藏身地,不要冲动啊!”

        众人相劝,可混混已被打得满嘴流血,口齿不清,这下想问也得等些时日,可归根结底也不能怪林景丠。

        赵彬此时忙对周邰建议道:“大人,此人既然说那些大流氓只是偶然出现询问,那他们肯定在长阳另有居处,而他今日被抓,也一定不会马上叫那些人知道,不怕有人通风报信。请大人现在就去找城门官,让护军和巡防总署各城门严堵,不能让这些狂徒跑了!”

        人命关天,周邰即刻吩咐留守的衙役赶紧去各城门通知,今天绝不许一人出城。而且昭安侯的事非同小可,他必须进宫禀报,马不停蹄。

        赵彬又对林景丠道:“林公子,令妹的事,我们绝不会坐视不管,既然找到了线索,那我们立即分头行事。”

        “我也去找!”林景丠瞪着通红的眼睛,连日来的打击,让他心神俱疲早已虚脱,可依旧不顾阻挠奔出衙门,严琦等人不知怎么劝,赵彬只好说算了,由着他去,也先告辞了。

        严琦这时候忽然说道:“那个,多谢你帮忙,那公子也,也小心点。”

        赵彬以为她是好心,回身道谢就出了衙门,没走几步,又听有人在喊自己。

        “赵兄弟?!是你吗?!”

        赵彬回头望去,是巡防总署的校尉周覆,他正带着一队人巡查,见赵彬的背景眼熟就喊出来,不想真是赵彬。

        “周大哥!?”赵彬眼神惊喜,他和周覆是同乡,对方比他年长,赵彬一直拿他当大哥,后来闹了饥荒,他们两家就一块儿逃难到长阳郊外,长大后两人也一起投了皇城军编制的杂兵进了城,分别一晃也两年多了。

        周覆上前就抱住赵彬大笑道:“一别这么久,我还当再也见不着你这小子了,混得不错啊。”

        赵彬也客气:“哪能跟大哥比,你都是巡防总署的校尉了。”

        周覆摆手道:“惭愧,混了这么久还是仰人鼻息,哪像你啊,都是宫里的侍卫了。对了,你怎么在这儿?不过你别怪做大哥的公事公办,最近长阳不太平,我们就是天天巡防依旧是鸡鸣狗盗不断,像兄弟你这样的生面孔,可得扣下好好盘问的。”

        赵彬笑道:“有大哥你这样的靠山,还能有人怀疑兄弟我?”

        周覆苦笑:“你有所不知,自从那晚刁民闯入朝臣家,总署督军被禁军盯着,就是想偷懒也得装样子,就算是认识的人,稍有嫌疑也少不得得抓进署内盘问。而且副督监又下令所有新到长阳的人从新报备文牒,当然都是幌子,趁机跟人要钱罢了。”

        他最后一句话语气很低,赵彬怪道:“怎么会这样?巡防总署关系着城内治安,巡防本是职责。至于文牒,那不是五方衙门的事吗?”

        周覆将赵彬拉倒一旁低声道:“说来就人生气,这曲苃仗着妹子是宫里的妃子,平日里胡作非为,能想到的榨钱法他都不会藏着掖着,私底下也没少干些收受贿赂的勾当。之前外城有人闹事,我们将人抓回没多久竟被放了,这事儿很多人起初被蒙在鼓里,得有一个月了。直到有次被我撞见,派人私下打听才知,原来那些闹事的人,都被人花钱赎走了,你猜对方是谁?”

        赵彬联系之前在衙门内的所见所闻,试探说:“不会是昭安侯吧?”

        周覆倒是一惊,然后拍着他肩膀道:“行啊你小子,居然一语中的。”

        赵彬一惊,居然真的是齐家,赶忙又问:“真的是昭安侯?可他是一品侯爵啊,他跟那些地痞无赖怎么勾结在一起了?”

        周覆摇头:“这就不知道了,不过给曲苃钱的人不是昭安侯本人,而是他的大公子齐远隋,你知道要糊弄总署督军一般人他是不买账的,只没想到次次都是齐远隋亲自来。有一天晚,我手下的人看到他下轿,从后门进了曲苃的职属房嘀咕好久,然后第二天那些人就不见了。我跟督军旁敲侧击,哪想他竟呵斥我们污蔑侯爵和上司。哼!依我看,他也早被曲苃和齐家公子收买了。我也总算闹清楚这城里的地痞闹事,屡禁不止是因为什么了。”

        “我虽然刚到城里,可也听一些衙差唠叨,他们亲眼看见那些巡兵在没禁军的情况下,对闹事者置之不理,没想到皇属督军竟渎职到这个地步!对方就算是侯爷,可也不能拿百姓的安危开玩笑!”

        “有什么办法?对方毕竟爵位在身,我听说长河翁主被关进太庙,说句不客气的话,如果她能出面,那一个侯爷岂能如此嚣张!”

        周覆有些愤愤不平,可赵彬又怎会不知这其中利害,眼下只觉得事难办,毕竟以他的身份,是不可能进昭安侯府邸的,更不要说盘问。但一系列证词又跟他脱不开干系,想要获取证物,必须得找个能压制昭安侯的人出面。

        可满城内,谁还能压过齐昂呢?赵彬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宣王张啓之。再怎么说他也是亲王,若只是进府去看看那家的令牌绝不是难事。于是对周覆道:“多谢大哥,这几日我也奉命在追查一件事,现在有眉目了,左右我还得在城里,回头再跟大哥叙旧。”

        周覆也不阻他,只好奇问道:“你是不是在调查林家那件案子?”

        赵彬忙道:“大哥你也知道那件事?!”

        周覆叹口气道:“我也是听来的,唉,可惜那姑娘了,人也不大。算是我们经历暴民闹事以来,碰到的身份最高的人了。怎么说呢,自从事闹得大,不少良家妇女算遭了罪,甚至被人强掳生死不知。那晚帝姬府被人袭击,就有很多丫鬟被糟蹋了。”

        赵彬捏紧拳头,心里恨透了这帮禽兽,饱含愤怒道:“可恶,事到如今唯有抓住他们才行,可我听说这群人白天踪迹难寻,神出鬼没的,不管怎么加强巡视就是抓不到,叫人匪夷所思。”

        周覆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实不相瞒,这京师重地,我带人来来回回搜了好几遍,几乎搜尽了也寻不到那群人的踪影,你说他们又不是鬼,大白天的怎会凭空不见?难道他们是地鼠都躲在土里。”

        赵彬也不甚了解,但当他抬头看了眼背后的大墙,忽然道:“不是躲在土里,那么的多人,就是混在乞丐里人数也太张扬,除非他们是躲在一个让巡防总署不能踏足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周覆有些奇怪,赵彬说道:“大哥,你们在城里,真能说你哪里都踏进了吗?”

        周覆恍然大悟道:“对啊!以前,我只想着那群人的身份就是躲也肯定是躲进民居或者难民中,可平民百姓家一目了然,根本没想过他们会和大户人家,特别是位高权重的人联系。是了是了,那个昭安侯能将人从署内赎走,必是他将人藏匿起来了,那里当然也不是官府能轻易踏进的。”

        赵彬继续说道:“可那样也有风险,我倒是想到一个容他们躲藏更稳妥地方。”

        周覆与他异口同声道:“珣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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