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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九公平起见


温沨好不容易挤过纷乱的人群,赶到她面前急道:“事情太突然了,都是我不好带你到这儿来,我先送你回去吧。”

        张姮回过神,冲着温沨道:“等!等等!我没事,那些参加考试的武人呢?”

        温沨道:“那边已经乱了,禁军正在维护,那些武人硬是要主考给说法,暂时都被禁军押着。”

        “不行!这事我不能不管,你们跟我来。”说完张姮越过护卫往主审台去,温沨等人无奈,只能紧紧跟随,深怕再出意外。只是在他们相谈的不远处的一棵树后,掩藏着一个男子,他盯着那被匕首划开的袖子,无奈轻笑,随后悄然离去,竟无人发觉

        单说校场内已是人心浮动,这让吏部奉书一时走不脱,也没想到这几个外乡刁民胆敢对朝廷不敬,大吼禁军将康豹等人拿下。副统领一时为难,毕竟这些武人不过是想讨个说法,吏部奉书方才那番话确实有些太过,何况在这儿的不少民众也都看在眼里——他这是明摆着不许平民入仕。

        “全给我住手!”张姮让护卫划开一条道路,立即来到主审台。

        “臣参见公主殿下!”吏部奉书和副统领见到,立即跪下叩见,没想到这时候长河公主竟来此,尤其是吏部奉书,心中大感不妙。张姮不理睬他只对副统领吩咐,对方略感为难,但还是照做,对台下围观的人喊道:“诸位,今日突发状况,还请诸位参加应试的考生先回往居所,今日的比试胜出者晋级,保留审核。”

        众人总算是平复了不公之心,可吏部奉书立即出言劝阻:“殿下不可啊!这样?!这,方才臣已经将评测结束,如此更改,实在是有违朝廷法度啊。”

        张姮冷笑道:“朝廷法度?那你告诉我,朝廷举试是不是该公允?为的是不让朝廷错失人才?既是初选,那今年吏部挂名的考生都该参加,怎么本宫知道的一些人全不在此啊?”

        “这个,啊这样,有些人已通过比试,这些不过是淘汰下的考生,臣如此也是想尽量再招拢人才,以备候补。”吏部奉书巧言令色,张姮却道:“是吗?那这样还是本宫冤枉了你,那你将名单给本宫看看。”

        “这”吏部奉书的冷汗一下就掉在地上,随即辩驳道:“殿下恕罪,科举乃朝廷大事,殿下千金之躯万不能沾惹这等事,否则皇上怪罪下来,说臣枉顾礼法无视朝纲,还请殿□□谅。”

        张姮听罢微微笑道:“奉书所言有理,那就劳烦你带着名册跟本宫回宫去觐见皇上,让他老人家看看在吏部官员的尽忠职守下,究竟是魏国人才济济,还是魏国的权贵在你眼中都是酒囊饭袋不配参加选试。这一切全由皇帝陛下斟酌,你觉得如何?”说罢东宫护卫就要将他押解进宫。

        吏部奉书吓得脸都白了,赶紧磕头求饶:“殿下?!殿下恕罪!是臣糊涂了,名册在此,还请殿下过目!”

        张姮冷眼接过名册,发现比试名单竟没有一个三品以上官员子嗣的大名,而大部分被勾去的都是些平民出身者,特别是苏梓阳更明明白白的出现在殿选名单上,恨恨地将名册合上。吏部奉书吓得一哆嗦,只听张姮缓缓道:“吏部现在办事是越来越好了,本宫看你们担任考功之责都屈才了,应该都去户部做账目!”

        吏部奉书浑身战栗道:“微臣该死!请殿下恕罪!”

        张姮道:“大人不用讨饶,本宫也无实权管理这些事,不过既然有些人他们不参加初试,那就干脆当弃权论,就此免了他们的名额吧。”

        吏部奉书急道:“啊?!这,这万万不可啊!请殿下饶命!殿下饶命,这些可都是权贵之人。若就此罢了,只怕殿下也会招致众怒啊。”

        张姮无所谓道:“确实如大人所言,不过本宫并不担心,因为他们算账也只会找大人您,终究是大人先失言了。至于有没有拿不该拿的东西,也是大人自己的爪子不安分,跟本宫何干?”

        “殿下恕罪啊!都是微臣一时糊涂,请殿下恕罪啊!”吏部奉书不敢再多嘴的舌,张姮嫌恶地不去看他,又对副统领道:“既是选拔人才,就不能放过一个可用之人。劳烦副统领传本宫的话,将之前那些参加武考的人全部寻回来,等吏部将此次参加考试的人全部核对后,再重新划分比试排名。反正为朝廷办事,并不在乎多少时日。奉书大人,您说本宫说得对吗?”

        “对!对!殿下所言极是,下官立即就去办,不劳烦禁军,下官立即派人去办。”

        “那这本名册,本宫就先收走了,左右大人您得从新置办新名册不是。”

        “是,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武人不是败在对方手里,而是败在这朝臣的昏庸手段下,张姮觉得可惜之余,也觉得事情既然管了,那就必须做得圆满。不过她虽然想尽量低调,可吏部奉书还是将贿赂官员的名单和贿银在隔天送到她府上,这让她意外的同时也感到为难。为难的却不是自己,只是忧心朝廷。虽然经过妖星局的清剿,像成邠伯昭安侯这类外宗贵族已不复存在,大部分官员也不敢再动,但徇私之事不会就此断绝,看来张思戚还得找个信得过的朝臣支撑。

        最后她决定先将名册和贿赂名单留下,至于那些银两,还是用在难民身上最为稳妥,留下一部分先充实点金当,剩下的全部折算成米粮新衣等救灾物资,算是额外补助。

        不过说到点金铺,就不得不提雁回堂。

        张姮对此又是十分苦恼,走了陆大夫,也不知再去哪儿寻到个可靠的人打理,而且新址目前都未定下,特别是阜平之前将药库送给了田玉央的师兄,就算药铺再开张,也得重新进购药材。只是到时又少不得一些开支,想到此处又是一阵苦闷。

        夜晚不时起了风,好在张姮躲避的及时未引起咳疾,不过槿绵怕出纰漏,还是请了田玉央过来诊治,谈话间就说道了宋钰。

        “师兄这个人,性格怪癖,得到了药库现在连家也不回了,殿下有何打算?”田玉央收拾医药箱一边道。张姮觉得宋钰虽然性格古怪了些,可看得出是个喜爱药物的人,只除此其他再无兴趣,而雁回堂到底是个需要经营的商铺,如此看来只能关闭了。

        第二天晴空万里,似乎昨夜的风并未掀起多大波澜,于是张姮便去了雁回堂。

        对于之前的经历,张姮还是历历在目的,多少都有些后怕,所以这回带了全府的侍卫才敢踏进,不过门厅早就尘土覆盖了,陆大夫和徒弟现在一直住在城外,当初为了安抚难民就在安民所做常驻大夫,可二月一过他们就离去,自然也不会回来打理。看着狼藉的地方,张姮多少有些无奈,要知这毕竟也是乔家的产业,曾经供应着乔国公的专属药铺,要是南平夫人知道自己给经营成这样,会不会来跟她算账呢?

        “呀!”有在铺外的人,看到内院升腾起了黑烟,以为是失火了,忙将张姮护出铺子叫人来救,可等人闯进内院的门,惊得所有人掉了下巴。只见院中,堆积着杂乱的草药,杂草树木也折得七七八八,中间支着一张铁网上,那上面正做着一衣衫半裸的男人,虽然烟是黑的,可他的肌肤却是雪白的,面容安逸,闭着双目好像闯进来的人没有打扰他。

        田玉央吓得大叫:“师兄?!”然后赶紧撤下一边的帷帐过去挡住他的不雅。

        原来他就是宋钰,可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一副悠哉的样子全然不顾自己的失态。

        槿心槿绵更是围住张姮的眼睛:“殿下,殿下您不能看,快闭上眼睛。”

        张姮有些无语,不知是怎么回事,槿心急道:“这男人光着的地方怎么能叫人看,这,这太叫人羞耻了。”

        张姮只觉得好笑:“他不过是是露出肩膀,有什么关系?”

        两人拉着她往外跑,急道:“殿下!咱们赶紧走吧,这男子身上的凡不是衣服挡着裸露在外的,咱们女子不能看的!”

        “这什么规矩,你说是女的我还能理解,男的怎么也不行。”

        “不是!不是男的不行,是,是女的不能看的啊,这种事多羞啊!”

        “呃,可是看都看了,也没怎么样啊?”

        “殿下,亏得你现在是男装,要是让人知道你看了这些,你是必须要嫁给对方的。”槿绵急着解释,可是张姮差点栽到在地,心里这个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桥段怎么听着都反着来的,笑道:“我看见个裸露肩膀的就得嫁人,那我要是看见对方的脚丫子,那还不当场就跟对方拜堂。”

        张姮随口一句玩笑,可又觉得这场景在哪遇见过,不过在两人的咋呼下,也就不做他想。

        院内,田玉央好说歹说才让宋钰整理好衣冠,又带他来见张姮,毕竟药库是人家的,他想要也得得到张姮的首肯,只是这人实在不像样,张姮一时间都不知怎么开口。

        左思右想,忽然想到此前她和李珌分开,温沨将她抬去了田玉央的家,正是这个不像样的宋钰取了她几滴血,说道:“宋大夫是吗?之前我的血,你可研究出个结果了?”

        宋钰原本吊儿郎当的,听她这么一说,竟一下窜到她面前。所有人吓了一跳,安歌更是一个健步冲上去将人踹开,谁知宋钰不恼反而哈哈大笑:“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可只才几滴而已尚不够解,不过你要是多给我点,或许一定能够有所成就。”

        “放肆!”温沨立时大喝,只要一想起这混账拿针刺破张姮,就免不了怒火上头。

        “她的血给不给是她的事,又不长在你身上,与你何干。”宋钰起身悠哉地坐到张姮身边,一双眼睛贼兮兮地盯着她的脉搏,好像里面的液体多么的美味。

        温沨气得咬牙切齿,他的修养现在全被这宋钰践踏了,田玉央忙上来打圆场:“温兄不要生气,师兄你也不要再胡说了,这三间药库你都祸害遍了还嫌不够。而且这位也不是你能轻佻的人,她是长河公主,是这药库的主人,你要全拿得征求她同意才行。”

        宋钰斜眼看着张姮,柔柔弱弱的竟有这么多药材,不过口气还是没轻没重的:“哦?这里的药材都是你的吗?”全然不懂什么是尊卑,好像在他心里只有药材是最尊贵的,叫人恨不得痛打一顿。

        “确实是,不过,我看现在是不是都无关紧要了,好像宋大夫已经用光了。”张姮是讽刺,可宋钰却厚颜无耻起来:“哈哈哈,确实不够用,不过恕我直言,这里所有的药材都不及公主的血,不如你再给我些,那几滴真不够用的。”

        “哦?那我将血液给了大夫你,你能拿什么来等价交换?”

        “恩你开个价。”宋钰一下还真犯了难,张姮的血确实非同一般,甚至不惧任何毒素。张姮此刻冷下脸道:“呵,既然连人的血液都猜不出一二,那给你这样的庸医岂非浪费,还用金钱这么俗气的东西衡量。那我看宋大夫也不过如此,须知我的血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珍贵,可没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等等!你说什么?!你说我不过如此?!”

        “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想狡辩?”

        “”宋钰哑口无言,确实他束手无策了,可接着又笑道:“那么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也得看你能拿出什么,有没有这份能耐。”

        “殿下不妨开口,若真无法达到您的要求那在下认输,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从现在开始,我宋某人就当是抵押给你了。”

        雁回堂大厅,所有人都默不作声,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特别是田玉央,自从他认识宋钰,从未见过他主动开口跟人说过话,更不要说这赌气般的语气。张姮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走到他面前道:“那宋大夫就先研制一个认为能与我百毒不侵的血液同等重要的东西,到时候咱们再谈论别的。”

        “好,一言为定。若到时你输了,我可要你身上所有的血。”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如此,张姮和宋钰竟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赌,虽然幼稚,又夹带着戏言。

        离开雁回堂后,张姮边走边看手里的欠条,觉得自己怎么就泛起幼稚来了;长阳城以后再无雁回堂,可那药库也不是白给,算是宋钰买下的,只是他手头的钱不足,所以先写了一张欠条。

        安歌有些不安道:“殿下,您方才有些太草率了。”

        张姮将欠条塞到袖子里笑道:“这赌约我又不亏,我说得是他自己认为能与我血液匹配的东西,那么他心里如何衡量就是他的事,如果我不觉得,一样也不是输。”

        安歌恍然,倒觉得张姮真是个奸商。

        不过街面上一如既往的热闹,几个人难得放松继续欣赏,忽然前面一队车马,更有护卫样的人推搡百姓让路,喊道:“让开,曲公子的车架也敢拦着,都让开!”

        ——好大的派头啊。

        不过他这个姓氏和张扬的个性让张姮莫名的联系到一个宫里人,然后就见马车停在长阳最大的酒楼前,又下来一位橘色公子服的年轻人,举止优雅十分显贵,好似高人一等的华贵气质让很多百姓特别是姑娘们驻足瞩目。

        张姮却无甚兴趣,转身离开,温沨倒是好奇道:“方才那人,你怎么不多看。”

        “多看?看他做什么?多看一眼能给我一两银子。”张姮随口说道,换来温沨扇捶:“你现在怎么越来越爱将钱挂在嘴边了。要说你也,也不小,可不为色相迷惑还真是叫人意外。”

        张姮不做解释,毕竟他如果见过霜红和林蝶两个妖孽,也自然就不会将一般男人的面相放在眼里。不过想到林蝶张姮就止不住地后怕,也希望自己千万不要再招惹到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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