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艰难淬体
“锻骨皮三两，龙冻草四两，天青鹿角七片，灯影霜一两，影僵蝉四只，阳炼金四两，以上共六种和在一起。”
无崖子站在庭院中，手上拿着一张清单。慢慢念给记名弟子赵恒，忙里忙外的赵恒满头大汗，把师父无崖子念到每样材料取出，称量好，依次摆放在青石板上。仔细检查后，混在一起。
“用温火煮沸三日，煮好后放凉。极阳之火暴晒三日，储于阴湿地储存三天。”
赵恒忙的满头大汗，无崖子微笑着安慰。
“你也不用担心，所用都是现成的，只要按步骤进行就好。可不要心怀怨恨，想当年你师父我可没有这待遇。”
赵恒的升级方案制定后，每日安排的满满当当，从早到晚，无数的事情需要他亲自完成，做升级的准备。
说是亲力亲为，所有材料都是师父师娘过问，干爷爷张静虚提供。要是都自己去操心，去收集，哪有现在省心省力。
心中欢喜振作，赵恒觉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了。
“弟子不敢，承蒙师傅收留，已是天恩，不然还在散修中艰难挣扎。弟子感激还来不及，怎会有那么混账的想法。而且干爷爷为我付出那么多，弟子心里有数。”
“一会儿去找三个麻布袋，然后装满枯竹粉，每天寅时初起床，三周天过后，用布袋夯实击打浑身血脉。满一个时辰，再用你干爷爷秘制的淬体液浸泡三个时辰。”
“弟子记下了。”
“三个时辰的浸泡会极大激发气血，然后服用一粒醒元丹。晚上再浸泡三个时辰，再用醒元丹巩固一下。”
赵恒按照吩咐，用心记好要做的每一件事。
“按此方法先做七天，每日不可投机取巧，一定要务必落在实处。”
比起在外的打打杀杀勾心斗角，皮肉之苦算得了什么。
赵恒知道自己根骨凝实，早过了最好的时期。
咬牙坚持把每一样都做到最好，每天最难过的是用淬体液浸泡身体。
原木制成的木桶崭新出炉，上边还留有些许白茬，足有六尺深三尺宽，里面倒满沸腾的淬体液，赵恒全身只留下一个裤头，纵身跃到桶里。
扑通一声，整个身躯连同头部进入桶内，一阵阵剧痛袭来。
仿佛无数的锋利的尖刀把皮肤剥开，整块皮肉被撕去，紧接无数粗盐不住地在血肉上揉搓。
赵恒虽有准备，却也数次痛昏过去，身躯不住的抖动，他想大叫逃离这无法忍受的折磨，又用意志强迫自己坚持下去。
肉体上早年留下的无数伤痕变淡，又增添上新的道道血痕。头上热气腾腾，赵恒觉得过去二十四年的苦难不算什么，比起淬体液赐予的酸爽麻辣，人生真是充满乐趣。
师娘墨清萝看在眼中，心疼的不行。外表淡然观察赵恒的反应。如果这点苦都没法承担，也就没有什么修炼的意义。
“不要急，这才是开始，淬体液只是暂时扩宽他的经脉，真正的考验是六灵散。这东西外敷内服，铁打的汉子都忍受不住。”
看着在淬体液中的赵恒，无崖子悄悄在夫人耳边轻声细语。
“那么难受？能顶过来么？”
“按张静虚前辈的说法，几千年来在六灵散下通过的，也不超过十指之数。”
顿了一顿，无崖子眼中透出好奇之色。
“为夫岁数大了，不然也想体验下这六灵散的味道。”
“是上古时体修留下的方子，万妖门内院弟子才配享有的待遇。据说顶过来的都是赫赫有名之辈。”
墨清萝担心归担心，对弟子的狠也是有的一拼。听到来历不错，她比较满意。
“你门下那几个弟子，不是我说，心性差，还个个眼高于顶。混上个记名弟子个个就敢在外边游荡，没得失了你的名头。你想想这几百年来，哪个是块好料。”
想起无崖子的几个徒弟，墨清萝就心生不满。
其实这事也怪不得无崖子，能够学习阵符之道的人本来就少，天资再能够达标的更少。哪个师父都想自己的传承发扬光大，无崖子也不例外。
目前他门下的记名弟子四个，加上新收的赵恒，不过才区区五个。这么些年好容易遇上个好的，还差点走眼。最可气的是还要主修剑道。
无崖子郁闷的不行，还舍不得放弃。
“识海是修士的一倍，这个条件相当不错。没想灵海还具有空间属性，雷电是什么意思？这是天生的阵符师的料。”
灵根差点算什么，他无崖子也是灵根不够，当年师父手中恰好有适合他修炼的功法，不然无崖子也不可能脱颖而出，成为阵符师里的顶尖人物。
无崖子见徒弟昏死过去几次，抬头看看天，时间已到。挥手让站在一旁的壮汉上前侍候。
“还得如此浸泡六天，这罪就过去了。夫人随我来，给你看样东西。”
看着昏死徒弟被抬到床上安顿好，无崖子招呼夫人墨清萝去到屋里。
“看这个怎么样？”
墨清萝见自己丈夫好像个小孩子，神神秘秘的在储物空间里拿出个东西。
这物件四角璎珞装饰，中间成圆形，中间微微凸起。外观看起来却是个镜子，灰蒙蒙的毫不起眼。
“啥东西，这不是你珍藏密敛的那个镜子么。你个老东西拿出它做什么？”
墨清萝直觉很准，很多时候她的直觉比无崖子的见识更厉害。
“小点声，这不是轩辕开天镜吗。三百年前在天虹秘境得到的，废费了不少功夫和心机。你知道这是仿品，功用上不及原品的一半。”
“仿品也不得了，不说材料，就这功用也没的说。”
“我思考再三，觉得得抓紧些，张静虚前辈可是合体期的修士，他看好的人能差得了。提前收下准没错，只要过了六灵散这关，给赵恒个亲传弟子身份，用这镜子做我给他的礼物，这开天镜当防身法器，也显得我这师父大气不是。”
无崖子也是肉痛，法器和弟子之间显然后者更重要。再不下手，怕赵恒的资质一改观，会有无数的高人用各种方法，抢来作师父。
比实力，比势力，比身家丰厚，无崖子就不占优势了。
“你认可就好，我以为你要带进棺材里呢！”
老脸一红，无崖子被妻子调侃的不好意思。
“你这师娘比我这师父还疼他，不准备给点什么东西。”
“像你似的没心没肺！？早准备好了，到时给你个惊喜，看看我怎么对晚辈的。”
无崖子聪明的没接茬，女人有些想法还是对的。
赵恒心性坚韧，七天的淬体液让他体质暂时改变，却无法持久，真正的难关在六灵散。
干爷张静虚告诉他，六灵散虽然是炼体门派传出的方法，对灵根属性也有改变作用。只是过程非常艰辛，他的水木火三灵根，有几率改变成雷灵根，只是成功率不高，还有可能变成其它双灵根属性。
总之一切看机缘，一切看运气。
赵恒知道后几个时辰没有说话，他运气向来不好。能不能逆天改命，心里真的没有一点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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