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心灰意冷

看着师父的背影，我眼泪夺眶而出，心里委屈的无以复加，看来师父已经猜到了一切，烤兔烤鸡不是我猎取而得，是奺儿拿来看望我的，肉也不是我逼着悟能吃的，是他抢着非要吃的，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一切罪过都归罪于我，真是有失公允，佛门中人当如此吗？难道我不是因为寺里的事情才搞的浑身是伤的吗……？

        我心里瞬间冒出了“离开普度寺另投他处的想法，但我现在伤痛未愈，身无分文，举目无亲，贸然离开，我却又去投那里是好？”

        此事还是得找时机跟奺儿商量一下才好，打定主意，我决定还是暂且忍耐。再看窗外天色已大亮，搞不好铉衷知道了还会过来找茬。此刻我也早已睡意全无，便裹了被子，靠着炭火盘腿坐在悟能榻旁，思索起来。

        最近一系列的怪异之事接连不断，击的我晕头转向，更搞的我是措手不及。

        ‘狼口脱险，又见宝殿红光，还没搞清楚缘由，又遇黑影拜佛，现在连悟能都口吐蠕虫，不祥之事接踵而来，让人毫无准备，更无头绪。这普度寺甚是怪异，自己过去的记忆总是模糊不清，怎么也想不起来，我自己何时来到的寺里，又是怎么而来的，毫无记忆。若是我自己前来，必有印象，若是别人送我来的，又是何人所送了？绝尘收留了我，却又不待见于我，问其缘由，又三禁其口，不肯透漏分毫，这更引起我的好奇和不解……！人生在世，总不能这么混混沌沌的混下去吧。’

        当下之计，先得养好伤，练好本领，再做他图！

        说到练本领，我顿时懊悔异常，悔不该当初没有早听奺儿之言，没下苦功，空耗了很多时日，却是一无所成，落到现在，空悲切，一项拿的出手本领也未曾练成。

        我敬佩奺儿，除了他和弋老伯对我如亲人一样，最主要的是她练就了一身的好本领，这些好本领在我眼中，均称得上是绝技，又是家传的功夫，得其精髓，甚是了得。

        其中最厉害的便是石镖！何为石镖？就是以飞石为镖，世人只知道有使用飞镖、飞刀、飞针的功夫高手，其生怀绝技，彪悍无比。但这飞石功夫一旦练成，也绝对是威力十足，不容小觑。听奺儿讲，这派功夫也有自己的祖师爷，相传飞石功夫的祖师爷便是那北宋戍边的猛将张清，善使飞石，百发百中——绰号没羽箭。

        此功法极为实用，而且取材容易，石子、石头到处都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信手便可拈来。不像飞镖、飞刀之类要有熟练的工匠专门量身制作、大小、样式、斤两都有要求，并且价格昂贵，不易获取。一旦使用，若无法取回，那便是用一把，少一把。

        石镖功也称飞石功，分为三种用法，即“掷、弹、投”，所谓“掷”就是用食指和中指如毛竹筷子一般夹住石子掷向目标；而“弹”是将右手半握成拳状，石子架于食指关节之处，用拇指弹出击发；“投”就是五指握住石头扬臂弯腰远距离砸击目标，三种用法全靠手上功夫，更需指力和腕力的合理运用。

        可不要小瞧了这飞石功夫，但凡功夫再好的人，再厉害的野兽，身体都又练不强，长不硬的弱点之处，别处先不提，但就说那眼睛就是飞禽走兽，包括人类最为有用的器官，不管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长有眼睛，不是天生的瞎子，眼睛必是其最为敏感、脆弱的器官。但凡眼睛受伤或被击瞎了，都会造成战斗力和攻击力大减。其次很多走兽嗅觉极为灵敏，若是野兽鼻子被石子或石头猛力击打，必然也是疼痛难忍，苦不堪言，定能让其退避三舍，甚至落荒而逃。

        据奺儿讲，自她六岁起，阿爹弋老伯便传授她此项功夫，至今已经苦练了十年有余。

        刚开始只是将桑皮纸悬挂在空中，上面做好标记，让她在一丈开外用石子投掷，打的越准，奖励越大，与此同时弋老伯更是要求奺儿苦练腕力和指力，随着奺儿准头越来越准，距离变为两丈，最后达到三丈有余，奺儿竟然可以做到指那打那，想那打那。随后桑皮纸改为牛皮、后又使用罴皮，一样做了标记悬挂于空中，用沾了白灰的石子、石头击打，不但是要打的准，更是要能在三丈开外打穿罴皮。练到最后，奺儿竟能将石子击入树干之中，杀伤力可见一斑。

        这就是为什么我在密林中下套的时候，遇到那只挑衅的大山鸡，会感叹没有练成奺儿的绝技，若是奺儿在场，必然是“一击必杀，手到擒来”。除此之外，奺儿的轻功和听声辨位追踪术也是极为厉害。

        如若真是想要离开寺庙，另寻他路，没有些真功夫傍身，怕是寸步难行啦。

        其实这些绝技功夫，奺儿均也教过我，但因种种原因我也就是学了点皮毛，未有所大成。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万分，倘若我勤加苦练，即便是只能达到奺儿的四五成功力，想必也能增添不少底气，不至于处处受气、时时受制。

        想到这里，我便打定注意，就这世道，没有一身铁打的本领，绝无容身之处，光是自我悲悲切切、哭哭啼啼毫无用处，反而让人觉得你软弱可欺，只能永远被人踩在脚下，任人欺辱，说不定那天倒了血霉，遇到危险，连性命都无法保全。

        当下需尽快养好伤，再苦练功夫，才是上策！眼见时辰已到，我又给悟能服下了第二颗药丸，给他喂了些热水，悟能的气色已恢复如常，看样子再好好休息一阵便会无恙了。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师父今后会如何处置我，虽不知道是何种缘由让师弟悟能“病”成这样，但看师父的样子一定不会轻饶于我，我往后在寺里的日子怕会更加难上加难。

        我一边唉声叹气，忐忑不安的感叹命运的不公，一边觉得最近不知是怎么回事，什么倒霉事情都能让我撞见……。

        现如今，悟能卧病在床，我又浑身是伤，还未复原，这下我俩真成了“患难兄弟，”到底谁来照顾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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