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苦涩的眼泪

对不起......
  “娜迦？”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娜迦，不要哭......
  眼泪落在男人的脸颊，灼热苦涩，好像一杯浓茶包含了许多东西。
  芙卡洛斯将这些年积累的力量分出一部分治好了那维莱特的伤，娜迦将他带回家中看顾起来。
  知道他有轻微的洁癖，娜迦就用干净的水帮他清洗身体，将头发烘干然后一缕一缕的梳理好。就要天亮了，但娜迦知道他现在醒不过来，明天也是......
  她伸手拂去他脸上的泪水，接着想去触碰他的眉眼却停下动作。自己的眼泪对他而言就是毒药。水是感情的介质，眼泪包含着最强烈的情感，但他也应该能感受到自己眼泪中的情感吧，
  不可以，她的憎恨、悔恨对他而言都太脏了，就连最简单的肢体触碰对他而言都不再干净了。
  “对不起......是我的贪心害了你。”，她支走了伊思，偌大的房子里只剩那维莱特的呼吸声还有娜迦那一声声的忏悔。
  从始至终，他都对这段感情，对她付出了绝对的真心，但自己能给予他的只是片刻美好的梦境，如今还叫他险些丢了性命。
  或许正如深渊所说，她真的不适合待在这里，她的存在正如厄里那斯一样，尽管没有恶意甚至还是受害者，但他们本身就是灾难。
  对不起......我骗了你......
  快醒来吧，醒来恨我，杀了我，或许，死在你的手里是最好的结局。
  她的哭泣响彻那维莱特的梦境，头太沉了，娜迦的声音好像隔着水听不清她说了什么。她一定很担心吧，自从认识她以来就从未听她哭过，这次真的吓到她了，早知道今天是兽化之夜，他应该直接请假陪着她。
  不要哭了......不是总有人说哭会变丑吗？你那么爱美，怎么会哭？
  是我不好，我没事的，睡一会儿就好了，不要哭了......
  你这样，我很难过......
  倏忽间，枫丹下起了雨，雷光瞬间照亮昏暗的房间，让那维莱特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
  “是你在哭吗？我吵到你了？”，或许，这就是爱人间的心有灵犀吧。娜迦不再说话也不再哭泣，她知道那维莱特很快就会醒来，这样哭哭啼啼的只会搅扰他休息。
  对龙来说，几天几夜不眠不休没什么大不了的，娜迦就这样坐在床边守着那维莱特，她不敢去触碰，甚至不敢去看他。整个房间只剩他们的心跳与呼吸。
  “......”，一阵叹息声打破了原本寂静的房间。他醒了，睡了整整两天，这两天，娜迦的心跳的很慢，好像随时都会抛锚，每跳一下心口的伤痕就好像扩大一份，方方面面都在经受凌迟执行。
  娜迦睁大了眼睛，她猛地靠近想要去抱住他却在即将触及之时停下，最后只是伸手将他扶起来靠在床头。她挣扎的收回手却被那维莱特抓住，他还很虚弱，原本温暖的手掌现在却一阵冰凉。
  “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我已经没事了，受伤的话不要瞒着我。”
  真是个笨蛋，自己差点都活不了了，醒了不要吃喝竟然先说这些......
  “我没事.....要不要喝水？”，没等那维莱特回答娜迦便起身离开，她快不离房间，等跑到厨房才放心的落下眼泪，
  好像放声大哭......
  不行，要是被他听见他一定会下来，他还很虚弱......
  她接了一盆水，将自己的脸埋进去，炽热苦涩的泪水融化在冰冷的水中，顺便冷却她那颗狂跳的真心，
  冷静下来，你已经伤害了他，不要在让自己的软弱再继续祸害他了......
  等她再次回到房间，那维莱特还是发现她的一样：“眼睛怎么了？你哭了？”
  “我怎么会哭，刚刚洗了把脸，眼睛进水了而已。”
  那维莱特显然是不相信的，只是他知道娜迦有她的骄傲跟矜持，或许她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软弱。
  保持好水分后，那维莱特便再次感受到困倦，他知道这是身体自我修复的表现：“陪我睡会儿好吗？”
  他睡得太沉，听不清娜迦哭戏的时候说了什么，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一直都没有睡觉，她需要休息。
  换做以前娜迦自然不会拒绝，但她现在甚至都不敢去触碰他。她的身体在发抖，那维莱特担心的抓住她的手，娜迦好像在噩梦中惊醒的孩子猛地坐起来，
  那维莱特看到她严重的惊恐有些不明所以，是被自己刺伤他的事影响了吗？
  “别担心，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过来好不好，我不会做别的事，只是想跟你一起休息而已。”
  “不用，我不累，我还有工作，你自己睡吧。”，她慌张的跑走，独留那维莱特守着冷清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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