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排兵布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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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出发的是由婠婠亲自率领的明朝禁军主力，他们的目标是金国陪都中京，刘光世数次对金作战都是婠婠的得力助手，这次也被调到她手下，协助指挥前方作战。
这一次明朝摆出地是三路进军的架势，中路是婠婠和刘光世率领的禁军、他们的西北部是吴玠兄弟俩的部队进攻庆州、临潢等地、而岳飞的部队则是在张顺水军的配合下攻坚来州、广宁府（锦州）一线，逐渐逼近和包围辽阳府。
这三支部队不出意外地话将会把金国的绝大部分战力吸引南来，他们的北部草原将会是一片空白，一个月之后，等也里古纳河等河流解冻，高宠和陆文龙的骑兵将在朵颜部、装甲车的配合下，对金国进行封喉一击，占领北部草原之后，迅速攻占金国老巢上京城。
不是金国算不到各方面，而是他们的部队如今非常有限，大战要吃饭，兵可强征，但没有兵粮就没有士气，老百姓抓来凑数字会起到相反的作用，能依靠的就是北部各个部落的壮丁加上从关内撤回来的一些老兵，加在一起三十多万人，看着这数字也很可怕。
但上京城内的完颜宗干却是愁眉不展，明朝这些年封锁地相当厉害，让他们的军粮和其他战略储备相形见拙，这么多士兵不懂的人看着扬眉吐气、但每天上报的消耗报告却差点让他看吐血。
“不可能，这么多年积攒的粮草，怎么会只能支撑一个月？啊？”，完颜亶根本就是纨绔的性格，根本不懂军事和民生，所以听完自己叔叔的禀报后，全身发冷。
“陛下，那些头领早年得来的供给全都送去了自己的部落，给朝廷留下的都是极少数，这些还是我回来之后，咬着牙收集了不少，不然根本支撑不了一个月”
“皇叔，以前我们就是从辽东开始征战天下，当时怎么没这么困难？”
“圣上，那时候有着大批的晋商走私粮草和铁器来我们这里，当然没有问题，而且我们入关之后，就能就粮于地方，以战养战，但如今不一样，消耗地全是我们自己的储备”
完颜亶长呼了一口气，他知道所谓的“就粮于地方”就是打劫，挥挥手让周围的人全都离开之后，这才盯着完颜宗干说：“皇叔，你别跟朕说，你没有留任何的退路”
“陛下……，其实臣早在中原战败之后，就暗中派了支万人队在泰州经营，那里深处大山之内，往北就能进入草原，到时候海阔任鱼跃，不行我们就去极西之地，那里都是肥美的草原，然后建国揽人缓缓图之”
“好吧，希望没有走到那一步的时候”，完颜亶舍不得自己祖辈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基业，依旧心存幻想。
缓冲区的范围是金国和明朝默契地默认的，从滦河的西岸直到长城，此时的段颖正在依依不舍地打量着自己的龙门客栈。
最开始她不愿意离开这里，一定要坚持下去，后来云翼亲自写了封信给她，答应她打完金国还能继续回来扮演她的“金镶玉”，这才让已经完全融入这个角色，将很多感情倾注到这座客栈的段颖准备撤退。
跟她一样陆续撤离的还有其他地区的明朝客商，这帮人早就从各种渠道获得了明军开战的消息，这让金国境内的一些明朝特有商品的价格飞涨，粮食价格也开始不断攀升。
绝大部分人、包括金国境内的很多汉人都知道输赢的结局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但如今的高丽国依旧是不顾未来怎样地继续支持着自己的宗主国，不但尽力提供着粮草，甚至还派出了自己的部队到中京，参与对明军的防御战。
这也不能怪，如今的高丽国王是高丽朝第十七代的王楷在位，这位国王上位前期，遭到了权臣金灿等人的叛乱事件，当时金国还是非常支持他的，派出了一些部队帮助平乱，所以，这位后来被称为“高丽仁宗”的国王这次派出地是自己国内的顶级将领李俊贤带了一万多将士来到中京驰援。
由于金国兵力有限，所以开始收缩防线，这让三路明军的推进速度极快，不到半个月，婠婠就抵达了中京城外，这也是多年之后明朝和金国的再一次决战。
吸取了之前跟明朝战斗教训的金国如今都为重要的城市装上了铁闸门，想再像原来那样用子母炮平射打开城门已经不再可能，金国在这里的统帅是年轻一辈的完颜活女，他手下如今有五万多步兵和同样数字的骑兵。
说是围城，但为了吸引城内的金兵决战，婠婠命令自己的兵营驻扎在离着城池十多里远的地方，留下了大片可以决战的空地，金兵也不是全部都在城内，大片的营帐都是围着城墙周围驻扎，可攻可守。
果然，不习惯死守是金国将领们的通病，完颜活女也是一样，不顾高丽将领李俊贤的劝阻，留下他的高丽部队在城内防御后，带着自己的十万军队开始准备与明军决战。
明军进攻同样是击鼓，也都是身材伟岸地壮汉，天色刚刚蒙蒙亮，如同惊雷般地战鼓声表示决战即将开始。完颜活女知道明军的火器有多么犀利，城外决战也是无奈之举，难道让数万骑兵待在城内等死？还不如在野外决战，可能还会出现机会。
金国将帅都认真研究过明军的火器，最后得出的结论如果被云翼知道肯定会非常惊讶，他们推演出一种分散战术，就是将大队骑兵分散成无数个百人骑兵阵，以每队的百夫长为首，分散突击，尽力减少明军火器的伤害程度，这已经非常像云翼那个时代的战争方式。
如今他们派出的战阵让站在高台上的婠婠心里一愣，“这是打算分散式突击？”，其实这种分散式冲锋不是什么很新鲜的战术，类似东汉末年的黄巾军、唐末的黄巢等人都用过，用以躲避官兵可怕地箭雨，所以婠婠是知道的。
而对付这种分散式突击阵的方法简单到极点，就是一个成语：“岿然不动”，无论如何分散，最后这些敌军都会再一次聚集到自己战阵的前方，唯一可惜地是，明军的火炮、气炮将会失去作用。
眼见如此，婠婠手里令旗开始奇怪韵律地挥舞，明军战阵开始大规模地变化，长枪兵们陆续走到战阵的最前方，排好阵型之后，先将手里的硬木长枪放到地下，从背后摘下盾牌，等待阻挡金兵的骑射之后，再举枪对抗骑兵冲击。
长枪兵之后是人数不多的两排刀盾兵跟上，保护紧跟他们的弓弩兵和弓箭手，这时候，他们的作用比气枪兵强上很多，特别是金兵冲到自己战阵前面之后，可以采用抛射的弓箭手们将会是最佳的中短程杀伤性部队。
数万长枪兵的两侧又是各数千人的斧盾兵，他们保护着自己身后的气枪兵，他们算是正面战阵的补充，从侧面收割金国骑兵们的小命。
明军战阵最外围是数万人的骑兵，这些是禁军骑兵，也是一支可怕的战斗力量，里面夹杂有数千人的重骑兵，随时准备着反击。
排兵布阵很考验双方将领的智慧和本领，完颜活女注意到明军变阵后，微微一笑：“命令柴力克带他的万人队先行冲击”，金国传令不用令旗，而是传统的传令兵方式，随后，完颜活女诡异地一笑，他右侧的数杆大旗打开，里面暗藏着地数千名铁浮屠开始了风驰电掣一般地的冲锋，虽然双方相隔数里地，但这些马匹冲起来之后，不过是呼吸之间的事情。
这很像是下军棋，兵种相互克制，就看双方料敌先机的水平，一丝丝的判断失误都将会带来满盘皆输的下场。
高台上的婠婠冷笑了一下：“岂能给你打败？那我就不是月娘娘了”，刚才所有的布置其实也是诱饵，没有提及的子母炮和气炮虽然在弓箭手、弓弩手的后面，但它们的发射距离根本不是问题。
抛射地各种炮弹在铁浮屠和那支金国万人队冲锋的路上布下了一道密集地火网，无数士兵和战马被劈头盖脸地轰成了肉沫，组织有序地炮击在数百米的道路上像是下着一场密不透风的暴雨。
等炮声终于散去，没有半个金国骑兵能冲到明军战阵前方，绝大部分都成为了碎肉，少部分没死的马匹和战士的惨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而完颜活女开始时候的笑容像是被瞬间冷冻一般地凝结住了，悲痛地望着战场的中间不可置信。他自以为欺骗到了对方的主帅，没想到最后上当地是他自己。
无奈之下，他只能命令部队开始正二八经地分散式冲锋，只要能冲散对方的战阵，最后的胜利属于哪边很难说。
余下的四万多金国骑兵出去了三万五千多人，像是马群一般地铺开在战场上，开始了冲锋，虽然这样的冲锋可以摆脱对方的火器攻击，但对上阵型严谨地大规模战阵却是自找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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