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凝聚
黄河沿岸小型棱堡式地堡的修建培养出很多熟练民夫，所以汴梁城墙的加固工程在大量人员参与下，不会超过两个月时间，将在年前完工。
关中和洛阳中间的弘农地区将是应对从山西越河而来的金国部队的主战场，那边的黄河水面相对狭窄，渡河容易，所以云翼这两年都在安排重修潼关、武关、函谷关等著名关口，运用伟岸的关城和周围山峰上的营寨打击金国部队。
虽然李纲、郑钰等人与吴丽娘接触过，但他们对云翼的忠心还是没问题的，为了安抚他们，云翼答应让郑樵成为皇子云泽崶的老师，稳定住了人心。
各方面传来了、金国正在陆续发布召集令的情报，明朝上下将安逸时期的一些争执丢到了一边，再一次团结在一起，准备迎战来自大规模游牧民族的侵略。
比皇后略低一级的贵妃只有白淑贞和王烟萝，仪福和柔福依旧是公主的身份，由于白淑贞不想管后宫之事，所以一旦月婠婠离开参与作战，接替她管理后宫的将是王烟萝，这位可比吴丽娘让云翼放心多了。
大量的掌心雷、子母炮、弩炮、八角弩等等军备被送往开封府、河南府、徐州、楚州等等沿着黄河的前线，战斗动员在春节前就开始了，大批的明军士兵无法再回去过节，随着部队进入各自的防区。
云翼则是召见了高宠和张顺两人，开始布置他们的任务。
高宠跟青清两人已经结为了夫妇，青清被调往前去保护南都附近的将作监了，这也是为了照顾他们夫妻的生活，待在皇宫里是要守夜的，非常不方便。
“高宠，这次带领的八千骑兵可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你有没有信心将东胡的老窝捣个天翻地覆？”，云翼看着婚后成熟了很多的高宠问
“陛下，末将定要学那霍骠骑，让东胡后悔与我大明为敌”
“好，你不能再待在南都过元旦（古代的春节就是元旦）了，西夏已经同意我们借道过去，所以带着你手下的将士们去黑水镇等着吧，一旦中原烽烟起，你就率部动身”
“末将尊旨”，说完高宠毅然地转身离开了
看着那他的背影，云翼没来由地对胜利充满了信心，“小李子，传张顺进来”
这位海师统帅也变得沉稳无比，而且他跟韩世忠不同，算是云翼的绝对嫡系，“拜见圣上”
“免礼吧，张爱卿，闲话朕就不说了，你手下如今水兵有八万，不能站在战局之外发呆看着，必须做点什么，跟朕过来”
跟张顺两人走到地图边上，云翼点着后世天津的位置，“此处离燕京的距离只有四百里左右，朕不需要你进攻，只要你用一半的战舰将这里围住，占领附近所有的海港，做出攻打燕京的假象就行，可以临机决断突进去多远，但要避免被人掐断后路”
原名中都的金国都城已经被改名为燕京，如今由于冲积平原的面积不如后世，所以燕京离着大海的实际距离比云翼说的还要短。
张顺点头表示明白了，“陛下的意思是，其他的战舰继续封锁关键港口，伺机而动？”
“对，就是如此，记住不要硬拼，水军的威力在于海上不是陆地，动身吧，先将渤海湾里面的船只清扫干净”
“诺，微臣尊旨”
……
“陛下，不可以啊，如此多的战将，何来让圣上亲临前线的道理？”，众位大臣在闻听云翼打算动身前往作为前线的汴梁后都是大惊，很多官员甚至以死谏相劝。
“诸位爱卿，不是朕糊涂，为大家分析一下，金国号称骑兵三十万、步兵百万，诸位可以想象这些兵力如果全部转到弘农和徐州等其他方向，很难抵御，因此，需要一个极大的诱饵将其兵力集中在一个小范围内，而朕就是这个诱饵，为了大明，为了百姓安危，不得不这样去做啊”
“圣上…….，臣无能啊，让陛下如此舍身犯险”，李纲等人是感动地涕泪交流，许多官员是以头抢柱、不能自己。
但众人知道自己皇帝说得是对的，加上云翼将云泽远等子女留下，只带月婠婠这位统帅和能打的李仁馨、祝小妍去汴梁，让众臣放心不少，都在暗暗咬牙：“圣上如若…….，必将保着太子与金人拼了”
但出乎云翼意料地是，很多地方官员闻讯之后，雪片一样的劝谏信就到了南都，这些人猜到自己的皇帝决心已定、可能无法更改，所以都开始组织治下的厢军、乡军、藩兵等，而且是自备粮草装备、打算去河洛地区跟金人拼命，保护自己的皇帝周全。
这时候就能看出云翼这些年是多么得民心了，很多男儿告别自己的父母妻儿，毅然地套上甲胄、带上刀枪加入各自所在的地方部队，很多退役老兵翻出保养地好好的装备，自发在早年的长官组织下再次聚拢、朝着汴梁的方向进发。
云翼也没在南都过这一次的春节，而是打锣敲鼓地到了汴梁，住进了修缮一新的前北宋皇城。跟随着他的是已经重归月婠婠指挥地一万多人的白杆兵、祝小妍的数千夷族藩兵，只有李仁馨手下没有部队，但跟随她的西夏武士也有一千多人。
“呵，你看奢华地超出想象啊，如果那些镶金鎏银的物什都还在地话，时间久了会让人感觉懈怠，忘记了北方虎视眈眈地眼光、忘记了自己的疆界只是巴掌一块”，云翼带着婠婠等三人走在恢弘大气的这座皇城之内，这里经过百年的修建、一点都不比后世那座紫禁城差。
“金人应该是早就打算迁都到这边，不然也不会保存如此完整”，祝小妍与满眼兴奋的李仁馨不同，不太喜欢这里面，感觉很压抑。
几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正殿，这里一样是用金砖铺地，雕龙画柱，面积大到出奇，正中的龙椅放在高高地阶台之上，下方是数尺宽的水池、数个龙首雕塑如今没有喷水，但到时候肯定是有的，巧妙地设计让朝议的时候不会出现水流的声音，让皇帝有如坐云端的感觉，高高在上地俯视众人。
到这里，几位女子就能乱说了，省得触了忌讳。但云翼可不管这些，“啧啧，怪不得呢，也许只有到被拉下来的那天才会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人而已，而不是什么神”
这种事是不能接口的，所以婠婠等女子始终保持着沉默，等走出大殿，月婠婠这才说：“陛下乃是明君，自醒有度，虽然今后难免出现不肖子孙，但皇家的威仪确实需要保持，省得四夷耻笑”
“嗯，言之有理，必要的威仪还是需要的，但不可以自满和懈怠”
十多万禁军已经布防在汴梁正对黄河的一面和函谷关周边，连绵的军营远远望去就像是蘑菇群，很有规律地将汴梁城护卫在当中。而其他的禁军则是沿着黄河中下游一路扎营，等待着金国部队的到来。
汉中和荆州的厢军等也开始进驻弘农、潼关、武关等关键地带，弘农郊外的民众都已经在陆续疏散，分批进入其他地区，将这里完全腾空成为战场之一。
本来在江北大营中的两艘飞艇悄悄地来到了汴梁附近的山区，随之而来的还有大量的掌心雷和火油等武备，放到这边是方便云翼亲自指挥对金国仓库的攻击，同时也可以在万一失败的情况下转移自己的皇帝。
金国那边也已经开始动了，草原上的牧民换上皮甲、带上自己的弯刀和弓箭，像马群一样逐渐汇合在一起，开始向着河北平原进发，只有少数的部队在向山西方向移动，毕竟跨越太行山等山脉会造成极度疲劳，不如平原地区。
金国最大的问题就是后继无人，年轻一代中除了完颜活女比较出色之外，金兀术等人可以依靠地大部分都是辽国和北宋的叛将。
这一次的南下，除了早年的完颜宗翰、完颜宗弼之外，从病重当中恢复起来的完颜宗辅也被委以重任。
完颜宗干召集骨干商议之后，还是决定以正对汴梁这边作为主攻点，由他带领金兀术和叛将郭药师、郦琼等展开攻击，兵力是可怕滴二十万骑兵、四十万步兵等；
另外就是完颜宗翰作为统帅攻击徐州方向，他有五万骑兵，由于那里的黄河水面比较宽，所以他手下有着三十万步兵和其他兵种；
攻击弘农的统帅是完颜宗辅，他代替了对潼关有心理阴影的完颜宗翰主攻这边，手下一样是五万骑兵和剩余地将近三十万步兵等。
其他游牧民族的将领被金国的这些统帅们按照部队建制予以了分配，倒也是兵强马壮，其中不乏一些勇猛的武将。
召集了各个游牧民族的首领之后，完颜宗干陪着自己的养子完颜亶召开了一次欢宴，分封了一大批头衔出去。
“各位，南蛮子的城市里到处都是美人，他们的黄金白银铺满了街道，丝绸、瓷器、烟丝将房屋塞满，这些羊一样地人凭什么能拥有这些？让我们勇猛的战士只能花钱去买、拿辛苦养育出来的牲畜、用狩猎而来的皮毛去换？所以，我们决定带着大家去抢，羊本就应该是狼的食物，他们拥有的那些我们也应该有”
完颜宗干的话还是很具有煽动性的，那些游牧民族的头领抹抹啃完骨头的油嘴、举起酒碗站了起来，“抢、抢、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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