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灰原哀疑惑地看着这个满身雨水的男生，他脸上带着煞白和急切，急到完全顾不得自己。
“菊池同学，你先去洗个澡吧，会着凉的。”阿笠博士又拿出了自己的一套衣服：“新的，就是胖了些。”
灰原哀没有一直看着那双蓝色的眸子，仿佛看久了就会真的觉得他眼里的情感要溢出来。
“哀酱，你身体有没有哪里觉得难受？”片刻后，菊池野再次开口。
灰原哀没有料到他想说的话是这个。
见灰原哀不回答，菊池野再次强调：“任何不适的症状，任何！”
凭他刚刚掌握的中医技能“望闻问切”，他能看出哀酱这几天没休息好，好像脾脏也有问题多余的好像需要进一步诊疗。
耐不住他询问，灰原哀回道：“笨蛋侦探家的饭菜一般，拉肚子了算吗？”
她用毛巾擦了擦小猫的身上，有些巧合的是，这只布偶居然也有一双蓝色的眼睛。
“除此之外呢，有没有胸闷恶心，有没有四肢无力或者眼前有幻影，或者胸腔哪里痛？”菊池野和灰原哀一样跪坐在地上，两只手无处安放地比划着。
灰原哀看了看小猫的爪子，她一捏猫咪就呲牙回缩，看来是骨折了。流血的伤口倒是不深，在靠近腹部的地方，没了一大片毛，很是骇人。
她自己也学过一些医学知识，刚刚菊池野那般有针对性地询问，总感觉好像是中毒的一些前兆。
“你给我下毒了？”她半开着玩笑说道。
“怎么会，我……我我我绝对不会！”菊池野想举起手发誓，但是太傻了又收了起来。
“我不会。”他挠了挠头，完整说完。
灰原哀从菊池野的紧张不安里似乎察觉到了其他东西，但她并并没有不舒服，当务之急是要先给猫咪做个简单的处理，然后给宠物医院打电话预约一下看诊，今天是周末，这种雨天恐怕找不到还在营业的诊所。
“你先冲个澡换身衣服吧，之后慢慢说，猫咪的伤口我需要处理一下。”
“我可以帮忙。”作为一个买系列医学知识的人来说，菊池野觉得自己能很好的完成这件事。
灰原哀本来将信将疑，但看到菊池野熟练的手法时吃了一惊：“没想到你很擅长。”
“所以让我给探探脉象吧，我看你气色真的很不好。”
灰原哀没有再推辞，她不想把事情变得复杂，不过是一个诊脉而已。
菊池野换上了阿笠博士的条纹衬衫，袖子随意往上挽起来，长期锻炼的肌肉露出了一点，绷紧结实，而上次被子弹略过的痕迹自然没有逃过灰原哀的眼睛。
但是菊池野根本顾不上这些细节，他仔细地评脉，表情变得越发凝固。
哀酱这幅身体看似充满生机，但是可以看出很多端倪，肝部和肺部明显有虚弱的情况，尤其是心脏，仿佛负担很大。
阿笠博士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打趣道：“小哀看上去的确是瘦了点，想吃什么我今晚安排。”
灰原哀则没有放在心上，收回手来，咳嗽了两声：“我感觉没事，不用紧张。对了博士，宠物医院的电话记在哪里了？”
灰原哀已经起身走到了电话旁。
“你不能去！”菊池野一听医院就慌了，哪怕只是一个宠物医院，他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赶紧纠正：“不是……我去，小猫是我捡来的，我会妥善安置好，然后归还给它的主人。”
他现在不想让哀酱离开这栋房子，更不用说是去医院，但此刻的菊池野慌张到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
灰原哀环胸看着他：“喂，菊池野，你到底在隐瞒什么，你是想说我生病了然后不想让我出去？”
她头一次叫了菊池野全名，只是不想让这个人继续打哑谜。
菊池野被这一句话定在原地，手摸了摸小猫的尾巴，换来“喵呜”一声。
他能怎么说，病是真的有，不是骗人。
一着急他就揉猫的动作就重了些，一旁的猫毛都竖了起来。
“啊，抱歉。”菊池野实在没有想好该怎么说。
“你再不说我就联系宠物医院了。”灰原哀已经开始翻找电话簿，拿起话筒的同时悄悄观察他的神情。
菊池野急着过去掐断电话：“别打，我……我说。”
他抓了抓头发，现在最直白的方法是把事实说出来，让哀酱明白里面的严峻性。
“那天化工厂爆炸，混合气体有毒，已经有人死了。”
菊池野试探地说道。
“化工厂……什么化工厂。”灰原哀眼神惊恐，变得无光。
到了这种死不认账的地步，菊池野想多说一点。但是这间房子可能一直被冲矢昂监视着，如果要自爆身份的话，与其说日本公安，不如说自己是其他组织的，总好过冲矢昂和安室透一块去查他身份。
“哀酱，关于你的身份，我们调查署一直清楚，我们是来保护你的。”
窗外一个惊雷，大风吹着雨拍在窗户上，菊池野看见对面的房子暗着灯：“我们怀疑有个神秘组织在研制一种违反自然生长规律的药物，最后追查到了日本。”
阿笠博士手上拿着手机，菊池野总觉得自己刚刚说得话可能已经到了小学生那里。
“宫野志保，18岁，我们以前真的见过，你没有印象吗？”菊池野又准备打感情牌。
灰原哀往后退了两步，转过身把电话簿放回原来的地方：“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什么宫野，我只是一个读小学的人。”
“好，这些你都可以当我没说过，但是你要相信我，混合气体真的有毒，但是那些人正在调查医院的就诊信息，你千万不要去。”
在一旁的阿笠博士也不禁紧张起来：“那如果真的生病了怎么办？”
“我会努力找人，明天，不今晚，我就去找办法。”菊池野一边回着阿笠博士的话，一边向哀酱保证。
“喂，救这个人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吗，怎么这么护着她？”
菊池野摇头：“没有任何好处，只是，我想救她。”
他认真看着灰原哀：“请假吧，你的情况需要静养，不然可能会加速毒发。”
“现在你说什么是什么，可我觉得我身体没有任何问题。”灰原哀起身，临走前又嘱咐一句：“已经有点晚了，猫咪就先留在这里吧。”
脚步声消失在回廊里，菊池野盯着瘸腿的猫咪：“看来我的待遇还没有你好。”毕竟哀酱可没有挽留他。
一边的阿笠博士也仿佛忽略了刚刚菊池野的所有话，找出了一把伞：“我会注意她的身体情况的，如果出现什么问题一定及时联系。”
菊池野接过伞来：“我说的话您相信吗？”
“唔，哀酱只是我好友的孩子，应该和你刚才说的人没有关系，但是她最近可能吃不好睡不好，身体确实应该好好进行调理了，我会给她请假的。”
菊池野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这个结果倒是没有太出乎他的意料，阿笠博士可能是想支开他后和柯南联系。
他打开门，一道闪电正好划过天空，雷声紧随其后。
门口站着冒雨前来的冲矢昂。
“好巧，是菊池同学啊，我来送些樱桃。下这么大雨，我送你回家吧。”
冲矢昂会这么好心？但菊池野的确还有别得话想跟他说，于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车滑入雨夜，菊池野那仅靠威化饼支撑了半下午的精力实在是都耗光了，而且梅开三度，又上了一个危险人物的车。
但是为了岌岌可危的装逼值，从现在开始，他的风头一定要盖过冲矢昂……
“咔嚓。”
菊池野听到机械声音，就瞧见冲矢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枪伸到了他的腹部。
喂喂喂，一点开场白都没有，这么直接就上手的吗？
“你刚刚带着枪去了博士家。”冲矢昂开口说话，菊池野才想起来自己口袋里也有枪。
这个可怕的男人一定是拿着望远镜一直盯着他，不然口袋里有枪这种事情总不会是刚刚才发现的。
“彼此彼此，起码我不会在哀酱家里安装窃听器。”菊池野一动不动地看着路灯飞快地朝身后奔去，这条路不是往他家的方向，不知道这人要带他去哪里。
冲矢昂趁着红绿灯的时间将菊池野口袋里的枪拿了出来。
“抱歉，今天有任务，匆匆忙忙过来的。”菊池野让自己尽量忽略身边的这颗炸弹，用闲聊的口吻说道：“都听见了吧，fbi探员赤井秀一。”
不过这个人的心理素质要比安室透得多，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也能在如此吃惊的情况下没有打滑。
只是那双眼睛还是别睁开的好，菊池野实在害怕。
“你说你是调查署的人，详细说一下吧。”
菊池野有些想让他多闲聊一点，但是对方看待问题实在一针见血，这两瓶威士忌可真是各有各的特点。
“欧洲安全调查署，目前在日本的任务和你们一样……啊嚏。”菊池野话还没说完就打了一个喷嚏，心想着这个时候谁在说他。
如果速度快的话，小学生已经从哀酱或者博士那里知道了他的身份，又或者是安室透……他倒不会再没有确认之前贸然认同伴。
“那你现在已经了解多少？”
菊池野不明白冲矢昂这个人是怎么想的，是跟他站在同一个高度分享情报还是审问他，但是直播间扣逼格点的声音明显提示他，这个时候不能落人下风。
“冲矢先生，我好像没有必要和一个拿着枪对着我的人汇报工作。”菊池野用食指弹了下枪管：“当然，你的确可以在这样的月黑风高夜人不知鬼不觉的让我从这个世界消失，但是你要想清楚，我现在是和你们同一战线。”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冲矢昂发现眼前这个高中生手上似乎有很多筹码。
“毕竟，不是我自负，你的事情我都知道，包括你军情六处的父亲和你变小年纪的母亲。”
冲矢昂扯了扯衣领，变声器被拿下来，□□也被扔到了后座。
菊池野安心地躺到了椅背上，松了口气，逼格点略微涨了一些。
一个深谙柯南中所有人人物关系的局外人，真的可以做到随随便便说出一句话来就能平地一声雷。
现在，他可以和冲矢昂谈条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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