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7章
布鲁斯·韦恩再一次捧着花束来到韦恩家的墓地。经过儿子们的墓地时他将墓碑周边的杂草清理一番，犹豫了一下从花束里抽出两支不同的花别在坟头，又拿着剩余的花站在父母的墓前。
上一次在这里他不顾阿尔弗雷德的劝阻做下了一个令他倍感悔恨的决定。
超人之死像是火种重新点燃了布鲁斯内心中日渐黯淡的火把，之前覆盖在火苗上的厚厚余烬在那一天随风而散。
他想起之前被自己两次赶走的德雷克家的孩子。
那个男孩不断请求自己让他成为新的罗宾，甚至拿出了有迪克笔迹的书信。可是在调查时，布鲁斯发现男孩不仅与利爪接触过，甚至或许和刺客联盟也有关联。
布鲁斯也曾幻想过，从当年和杰森接触的利爪，到与提摩西·德雷克接触利爪后拿出的书信，会不会迪克并没有死，而是被猫头鹰法庭带走了。甚至杰森，自己的第二个孩子，会不会在某一天突然拿着撬棍出现在残损的蝙蝠车旁。
可他一直不敢去撬开两个孩子的棺椁查看。
超人离世不久后，哥谭突然多处楼房燃起大火，一夜之间戈登警长收到密报抓捕了大量潜逃的猫头鹰法庭法官，蝙蝠侠根据指引，寻到猫头鹰法庭总部，那里空气中满是铁锈味，白色的墙被污染的浑浊不堪，书面资料基本被损毁，电子资料也已经完全被破坏，根本找不到有用的信息。
逃出来的利爪没人听说过“理查德·格雷森”或“迪克·格雷森”名字，再问就说是多年沉睡被热醒的，一醒就发现法庭里最厉害的“灰色之子”叛变了，带着外人伙同其他叛变的利爪在法庭里杀了个七进七出，然后在哥谭警察的注视下扬长而去。
被迫放下这头的布鲁斯，有点庆幸——幸好关在阿卡姆的家伙们没有趁机逃出去，听说阿卡姆新招了一名保安，阻止了多次越狱事件，经初步调查这名保安的背景没有什么问题。
他松口气回过身刚想研究研究超人类，又收到阿曼达·沃勒组建自杀小队在中途城大闹一场的消息。
作为在那群亡命徒手中保下沃勒的交换，布鲁斯得到一份政府关于超人类身份及能力的详细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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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忒妮蹲在迷雾迷宫中沉默了很久，久到之前回答过她问题的声音都忍不住主动出来跟她搭话。
“你怎么不走啦？”
“你难道不好奇迷宫的尽头是什么吗？”
“你不想知道迷宫的出口会通向哪里吗？”
声音一直喋喋不休。
“你是睡着了嘛！”
“你是变成石头了嘛！”
见欧忒妮一直不出声，声音叹了口气：“唉，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人，本来想如果你通过迷宫陪我玩完我就大发慈悲满足你一个愿望”
欧忒妮眼睛一亮。
“谁知道一点点打击就受不了了，不合格不合格。”
“什么愿望都可以？让迪克恢复成正常人也可以？复活超人也可以？”欧忒妮扬起埋在怀里的头。
那声音慢吞吞的回答：“你有点贪心，不过，可以啊，”又用极小声说，“就看你能付出多少。”
“我要怎么做！”
下一秒迷雾驱散，凭空掉下来一块琥珀色的石头，石头左右摆动，发出兴奋的声音：“真的吗？你要许愿！你要许什么愿？看在我这么久开张一次的份上，我让你付出的代价正常一点。oh，被关在烂房子里我都快要发霉了！再没有人跟我许愿，我这个世纪都要饿死了”石头猛地止住话头。
“饿？”
“没没没，你听错了，哈哈”石头飞速晃动。
“我听到了，你说‘再没有人跟我许愿，我这个世纪的都要饿死了’，你是许愿石？一块石头还需要进食？”
许愿石猛地跃起：“你是在歧视许愿石吗！”
转而又耷拉下来哭诉道，“从被旧日神明制作出来，我们就有着自己的生命。上个世纪，本来我好好的活着，做着你向我许愿我向你索要代价这样你情我愿的买卖，赚取愿望宝石吃，就突然有一天有个不要脸的男人过于贪心，非要自己成为许愿石。”
“一开始还是给我赚了大量的宝石，我看宝石挺多的吃不下就建造了一些好看的东西，谁知道那些许愿人最后居然始乱终弃把愿望撤销，把宝石都夺回去了，导致我这空间里坑坑巴巴，花了好大劲我才恢复成现在这样。不仅如此，他们还把我搁在见不到人的密室里三十多年，多少年没吃到新鲜宝石了，民以食为天啊！”
“就前几个月，不知道谁把我取出来，连句话都不跟我说，鼓捣鼓捣就把我和你的灵魂绑定了，而现在咱俩一起被黏在布鲁斯·韦恩的灵魂上，除了你谁都不能和我交流。”
猛地向前凑近许愿石激动起来：“要不这样，你看，你许一个你想要一具和以前一样的身体的愿望，我就勉为其难收取把我从你灵魂里分离出去当代价！或者实现你刚才提的那几个愿望中的一个！”
欧忒妮摇摇头，眯起眼睛：“如果我代替你成为许愿石呢？”
许愿石僵住了，它悲愤起来快速摇头：“不行不行，你们这些人类做不明白的。要知道愿望和代价是要相匹配的，每有人许愿成功，在这片空间里就会出现一块宝石，这块宝石的价值就是这个愿望的价值。”
许愿石挥开浓雾，欧忒妮这才发现迷雾迷宫所用的隔离墙都是一块块五颜六色的宝石垒起来的，迷宫尽头是一座处处闪耀的豪宅，只不过这宅子外表坑坑洼洼，有些地方还裸露出房间内里。
“上一个临时代替我工作的那个男的就瞎整，想钻空子捞好处，得来的宝石可难吃了，到最后我还得帮他收拾烂摊子，估量许愿人需要付出的代价和想得到的愿望，再从他所拥有之物中进行加减。”
“你说‘愿望和代价是要相匹配的’，价值基于愿望宝石的质量，那一块愿望宝石的价值又是基于谁的准则？”
“当然是我尝起来这块愿望宝石味道怎么样，我们许愿石可是很直白很单纯的。等等，你要做什么？”
欧忒妮了琢磨一下，说是许愿石，这不就相当于交换机吗，虽然有得必有失，想得的往往与最珍贵的东西相关，那么失去的也会从最珍贵的东西开始，但是世界上相同价位的的物品可不算少，等价的一箩筐面包和一小块金子也是不同的，总之主动权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于是欧忒妮凑近许愿石，努力提起嘴角，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有人替你打工的时候摸鱼开心吗？”
许愿石看着欧忒妮脸上僵硬的笑容往后退了退。
欧忒妮继续往前凑：“要不要考虑继续摸鱼？反正你现在除了期望我许愿解绑，也没有其他办法离开我，不如打个商量：我替你成为许愿石，给你赚到足量的宝石，用这些宝石为代价许愿得到我想要得到的愿望。”
许愿石在半空中左右飘飘。
“你这不属于中间商吗？”
“没错，反正赚了多少愿望宝石你都不亏，你还想不想再品尝一次新鲜热乎的许愿宝石？”
许愿石开始动摇。
“你想想，不需要你风吹日晒，冒着可能会被人埋起来长时间断粮或者更可怕，就像是被捆绑在我灵魂上这种操作的危险，下一个有躯体的人可能没我这么好说话，说不定又像上回那个人反反复复”
“成交！”许愿石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成交！”
欧忒妮心满意足的退回原位。
在欧忒妮看不见的地方许愿石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个小弧度又飞快地耷拉下来。
“先说好一个生命体一生只有一次许愿的机会。你索要的相应代价的价值至少要和世面上这个愿望的价值差不对才能符合愿望宝石的价值，我给你举几个例子啊。”
“比如说许愿人许愿要一块金子，市面上这块金子价值50美元，那你索要的代价至少也要值50美元，但不代表这个愿望需要付出的代价只有你要的这些，因为这个愿望连带这个愿望带给社会的后续影响统共价值80美元，所以这个时候愿望宝石形成不了。”
“那如果要形成愿望宝石即实现这个愿望怎么办？两个选项：第一种是减小你给出的金子直到这个愿望及其衍生统共价值50美元，第二种是从许愿人的拥有物里自动再收取价值30美元的东西。”
“我给你的建议是一开始代价就多要点，这样世界为了平衡已经形成的愿望宝石会给许愿人后续多点好处。”
欧忒妮翻出心中的小本本，把一个个典型案例记好。
“复活是最危险的一个愿望，人的生命本就无价，再加上每个人的社会价值不同，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大相径庭。这种愿望被实现后往往会带来严重的社会后果。”
“另外看在你为我打工的份上，给你个提示：现在你没有自己的身体，能听到你声音的只有这具身体的主人，就把他当成原点。”
“为了保证你灵魂的安全，我会在我迷宫尽头那个宅子里给你开辟个小房间，准备个布鲁斯·韦恩视角的大屏幕，你就透过屏幕看外面的世界吧，想跟他说啥就直接说。”
“有不懂的你可以问我，没事别出屋也别喊我。”许愿石表面上有些不情愿，但暗暗构思着今天要消耗哪一片愿望宝石好为即将到来的新鲜宝石让位。
“那我在屋里喊你、和你说话布鲁斯·韦恩不就能听到了吗？”
“也是，”许愿石左右晃了晃又闪了闪，从远处飞过来一块红宝石，“拿着，需要找我的时候摁两下，我过来屏蔽外界语音。”
说完许愿石转过身去，把似乎是背的一面朝向欧忒妮，扬了扬下半墩子。
“快去吧，得到的宝石数量不够，我可不会满足你的愿望。”
一眨眼，欧忒妮快速通过了迷雾迷宫，面前是那座极大、闪亮又稍显破败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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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一道黑影从大都会楼顶划过，“嗖”的俯冲抓起男人飞离现场，留下目击者发出尖锐的喊叫声。
远处，维克多·斯通正在试验自己的新能力，网络数据世界在他眼前缓缓伸展，人们数据世界中的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在他掌握范围内，他可以轻易操控金融股市，也可以帮家境贫困独自抚养两个孩子的母亲凭空获得大量奖金，后者可比前者让他开心多了。
回到家中，父亲已然在桌面上留下录音带后离开，维克多·斯通听着父亲对他能力的解读和期待，终于在某一时刻忍不住捏碎了录音带。
对于父亲他是有埋怨的。
他痛惜着母亲的死，怨恨着父亲的大义、不顾家，也怀念着还没有成为半机械人的自己。但还是在发现那些怪物似乎是在追着母盒跑时，为了保护父亲拎着装有母盒的挎包离开了家。
与此同时，中心城中的巴里·艾伦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为了早日付得起刑法学的学费，白天刚刚面试成功第四份兼职。离开宠物店里温温软软的狗狗后，在马路上救下的那个女孩频繁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她蓬松的发丝，明朗的双眸，以及带着笑的唇。
巴里搂过另一个枕头，可惜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看到的世界都与他不同，自从被闪电击中后他的世界开始加速，一走一动也特别费衣服，本来不富裕的家庭又雪上加霜。有了超能力也只能使得在现阶段他和普通人很难有共同语言，所以他总是感觉有些孤独，如果可以认识更多有共同兴趣的人就好了，胡思乱想着巴里陷入梦乡。
戴安娜站在蝙蝠洞中给正在忙着修理飞机的布鲁斯讲述亚马逊人所记载的远古大战，战争结束后母盒一分为三，分别被亚马逊人、亚特兰蒂斯人和人类保管，如今亚马逊人保护的母盒已经被达克赛德派来的先锋夺走，还余下两个母盒隐藏在未知地点，随时存在被发现的危险。
认真听着的欧忒妮眼前一亮，这机会不就来了吗！
无论时夺回母盒还是击败先锋，都是很好的许愿的机会。
但是要怎么开头呢？
蝙蝠侠有多么多疑这些年欧忒妮清清楚楚。
冥思苦想，欧忒妮想起来曾经在保护某位法官女儿时跟着读的一本小说。
于是当天夜里，辛苦大半天刚刚爬到床上休息一下，为明天招募新同伴做准备的布鲁斯·韦恩听见脑子里传出一道冷淡女声。
“亲爱的老蝠亲，您的孤寡老人陪伴系统业已上线，随时提供陪聊和愿望兑换业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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