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Randall
二次提示：26章彩蛋对感情流向多少有点作用，再次建议观看哦，以后的彩蛋也会同样放在那里。也会有update实时提示。大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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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edith检查了自己的长刀和枪，腰上的三个弹夹，套上自己的皮夹克。已经准备好的daryl拉开门帘朝外看了眼，没什么异动，走回来拎起角落的一个口袋扔给她。
edith疑惑地接住，打开——一条麻绳，从长短来看正好能给一个人捆上两圈。
她看向daryl。
“万一你改变主意。”
edith顿了下，把口袋拎在手里，抿了抿嘴：“……好。”
从daryl的帐篷小步绕开营地来到谷仓不费什么力气，他们从二楼翻进去，randall听到动静地瞬间抬头看来，见到是edith先是抖了下才调整着开口。
“嗨edith！是今晚吗？你要把我救出去？”
后翻进来的daryl看他一眼：“他老这么多话？”
randall在看到daryl的身影后错愕地愣了下：“他不是……？我以为你们——噢不不不——你个该死的骗子——！不！救命！治安官！！任何人！救——”
“闭嘴！”daryl眼疾手快地按住他的后脑捂住嘴巴。
randall呜咽着挣扎，像被捕兽夹困住的动物，胡乱踹的双腿并不能让他站起来，身后被铁链拴着的手扯动锁链晃动碰撞，乒乒乓乓的脆响，在空旷的谷仓中被放大。
“停下。”edith抽出猎刀，利落地比上他的脖子：“我没有他这么温柔。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你知道我不在乎，对吗？”
randall看着她的眼睛，平静的没有感情的视线，像是看着物件。惊惶被湿润浸染，他被捂着的嘴难以自控地撇起，动作渐渐小下来，乱踢的腿最后抽了一下平静下来，小幅度地点点头。
他要死了。
randall小声抽泣着低下头，任由daryl拿出抹布赌住他的嘴。
一路拎着领子把他塞上车，edith本来想自己压着他，但被daryl瞪过来的一眼逼得举起双手投降。确实由高些的他来做这事儿更合适。她从副驾驶座位上拿过事先准备好的头套和随身听——这是找maggie借的，她在randall哭着摇头的视线中干脆地给他戴上，贴好胶带固定，再套上头套遮去视线。
后备箱没位置了。edith抽出车钥匙塞给daryl，自己拔出枪坐上后座。randall在感到硬物抵在自己腰间后脑袋埋得更低。
“去哪？”daryl移了下后视镜，和她对视。
“……离农场远一点就行。”她的声音有些僵硬，搭在板机上的手指也是，干脆从上面移开，只是纯粹握着枪。
daryl看着她停了半分钟，移开目光，踩下油门。滚滚车轮将农场抛在脑后，茫茫的风声，换挡的闷响，daryl平稳的呼吸成为她唯一的感触。
她已经决定了，不是吗？她看着randall被头套罩住的脑袋，不知下面的面孔会有怎样的表情。
她已经决定什么东西更重要了。她没有退路。
视线落在挡风玻璃后的黑色口袋上，里面装着那条麻绳。
“daryl。”她开口，自己都没想到的微弱，她愣了一瞬，见他放慢车速从后视镜瞟过来才稳了稳情绪继续。
稳情绪。她同时有些好笑又疑惑地抿嘴。什么情绪？
“你是不是其实不赞成？”
daryl方向盘向右打，转上一条小路。
“我什么都没说。”
“你给了我那条绳子。”
“所以？”
“所以……你理解我这么做，站在我身边，但是，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daryl移开目光，专注于眼前的路：“不重要。”
“当然重要。”她立起来，声音发抖，“我——”
她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语。她想要什么？想要daryl说什么？
劝说？——如果说现在有任何人能阻止她。
安慰？——如果说现在有任何人能让她定心。
看不清。
“我不知道。”她脱力地倒回椅背上，“抱歉。”
daryl沉默着，缓缓停下车。
“这里？”edith看了眼窗外。
“我给你那条绳子不是为了救他。”他开口。
窗外的夜色，宽阔的草地让视线一览无余，或许还要感谢今晚的月光。edith垂了下眸，慢慢转回脑袋。
daryl看着她，从前座回了身，左手还搭在方向盘上。
“第一晚，当我和merle来到营地，你说我不喜欢伤害别人。”他舔舔唇，停顿。
她的眼神紧绷又单薄，孤注一掷地站在悬崖边缘，僵硬、逼仄，喘不过气。他身体朝前倾了倾。
他终于开口，平淡的生理盐水般的语调：“那是我生活的一部分。”
一点一滴。
“但你不是。狗娘养的老头到底还是说对了一些东西。”daryl耸耸肩，“你做不来那些事。youjustdon''thaveitinyou”
“不管你在这个团队里看到了什么可能性，不值得你打碎自己（breakyourself），现在不以后也不。像我说的，我们最好为我们自己着想。”
“这就是我的想法。”daryl说完，转过身去继续开车，像他从来没说过这番话。
edith沉默良久，脑袋靠上驾驶座后背上，双手轻轻搭在侧边，挨着他的肩膀。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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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ndall被拽下车时直接摔到了地上，被柏油地面擦破的胳膊缩在身侧紧缩。edith扯下他的头套。四周的荒无人烟让他惊茫地最右转着脑袋，猛地向后跌坐，被拴着的嘴里发出惊叫，又被daryl拎着后衣领跪好。
edith能听出他的话，高低的三个音节，从被堵住的唇舌，p-lea-se。重复，重复，重复，像幼儿抓住唯一习得的单词。他在哭。
“randall。”edith蹲在randall身旁，他抬起头来看着她，眼泪和鼻涕混成一体，丑态，但多少带了点希望的眼神，荒谬的幻想和挣扎，大脑窒息前对未来的逃避和开脱，“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她看着他脑袋脱力地下落，紧闭双眼，摇头，只是摇头。
“没有？”
他头摇得更厉害了。
edith默了下，还是伸手准备取下他嘴里的抹布，在快要摸到时被daryl抓住了手。
“会简单点。”
他施加的力度不轻不重，她晃一晃就可以挣开。
“我知道。”她看着他，“但这不能那么简单，对吗？”
daryl抿了下唇，微不可闻地点头，松开她。edith取下抹布，上面还沾着randall拉丝的唾液。
“求你，求你，edith求你。”
她把抹布扔到路边。
randall又转向daryl：“你是个好人！我知道！拜托了！求你！别让她杀我！我很有用！你们要信息对吗？我可以说！任何事！拜托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是无辜的……”
daryl被他跪着朝自己靠近的模样恶心得后退。
“randall。”edith的手摸上自己的腰带，上面别着枪、猎刀和她的长刀，将他的注意力吸引回来，“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为什么？”randall，“我没有伤害任何人，我没有碰那俩女孩我发誓。如果是为了车上我对你做的那些事，或者商场里的行尸，我很抱歉，真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伤害你，拜托了，我知道你很善良，你救了dave，你肯定也能饶我一命。”
她的手指在腰带上弹了弹。枪？还是刀？
“如果你想知道，这和私事无关randall。”edith站起身，最终拔/出枪来，那把她自己的黑色的枪。
“那就告诉我为什么！告诉我为什——”
她抬起手，枪管顶着randall的额头。
从正面？还是背面？
randall瞬间噤声，又从紧闭的嘴里喷出口气，小声念叨着“不”、“求你”。他的表情，他的声音，他活着的证据。
正面。她握枪的手紧了紧，她得见证她要夺去的生命，她要知道她在做什么。
“我来。”
从身后贴上来的热度，从背的中央一直覆盖到指尖，daryl握住了她的手。好温暖。粗糙的起了层茧的宽大的手。
“不。”edith头也不回，朝前一步避开他的怀抱，哪怕她很想就这么靠进去，松开手，把一切交给他，窝进他的怀里，就像昨晚。
“这是我的选择，他的血不能算在你头上。”
“都一样。”他的声音很轻，身后的低语。
“不。”她的手指扣上板机，“我不想把事情推给你，我不能这么对你。而且我需要这个。我需要知道……后果。”
daryl松手，垂到身侧的手指互相搓了搓：“好吧。但我会在这里。”
“嗯。”
见证、陪伴。无论他想的是什么。有人会在她身边。
“别。”randall有感应样地抬头。
“嘭”
疑惑，空洞，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经历了什么的大脑穿出最后的简讯，名为意识残屑的化学物质。
randall仰面朝天栽倒在地。这次daryl没有把他拎起来。
太……轻易了。一个生命，两毫米的手指移动。刚刚还在那里，现在不在了。
一堆软趴的肉、脂肪、血浆，等待溃烂的酸腐浓浆。
呕吐。
edith跪倒在地，跪倒在尸体旁。那已经不是randall了，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不是行尸，不止尸体。太过厚重，浓稠，绞缠，无法用话语言明。
“唔……”
daryl在她身旁俯身，她能感到拍在自己背上的手。
“我们得埋了他……呕——”她连忙用手臂挡住嘴，“我后备箱有铲子。”
“okay”daryl拍着她的背，“letitout”
“我没事。我没事。”她大口地出了几次气，“只是需要几分钟。”
生命很脆弱，她知道。她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嘴。但她从未想过会这么……轻薄。她被呕吐弄得额头胀闷，但还是捕捉到了来自身后的轮胎滚动。
daryl发现得比她更快，已经率先捡起她的枪，将她拽起来。拉到车旁摁住她的肩膀道：“蹲下。”
“肯定跟了我们一路。”daryl借着车子的遮挡朝车尾走，右手握枪贴在胸前，盯着从面前开过的车辆抬手冲她的方向招了招。
驱车的人在randall的尸体前停下，打开车门。edith看到前面daryl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转头向她朝外偏偏脑袋。
“我觉得我需要个解释。”他们听见来人说。
“晚上好rick。”edith嘴里发苦，“睡不着吗？”
“枪声在这附近很响。”
rick蹲在randall旁边，低着的头看不清表情。
“我以为达成了共识，明天，大家一起决定。”
“是的。”
“谁开的枪？daryl？不，不，这是你的主意，你不会让他动手。”
“我们一起做的。”daryl平静地陈述。
“right”rick轻笑着摸了把胡子起身看向他们，edith靠在车门上，脸色不太好，状作随意但腿有些发软，daryl站在她身旁，很近。
“为什么？”rick别了下头，“我能肯定你们有理由，发生了什么？”
不是发生了什么。edith张开嘴。是会发生什么。
“他知道农场在哪。”daryl先她一步开口，“我们决定不去冒险。”
edith看向daryl，他笔直地看着rick，但不知怎么的她就是知道他分了一部分注意力在自己身上。
rick没有接话。
他太聪明了，能发现他们离开，肯定也去过了谷仓，看过了他们伪造的逃脱痕迹。他只是在等他们先坦白。
edith拉住了daryl的手，他看过来，在她犹豫的视线中笃定地点点头。
“我们认为这样更好。”她看向rick的视线慢了一拍，接过daryl的话，“你想让这个团队安全，你给他们活下去的希望，但这不够。”
“他们不能忘记外面的世界有多危险，他们需要训练，需要练习的主动性。”
edith将她之前给daryl说的话大致重复了一遍。
“你应该可以理解。”edith顿了下，“carl今天来找过我。”
“我知道。”rick朝他们走来，“我答应了他的要求。”
他也转身靠在车上，远处的夜色没有想象中的重，隐约能看见一栋废弃木宅。没有灯光，没有生气，什么也没有。
“这件事留在这里，我们三人之间。”rick终于开口，“但我需要你答应我，下次要做什么秘密行动，我们先谈谈。同意？”
“当然。”
“daryl？”
daryl瞟了眼rick：“我做我想做的。”
rick无奈地摇摇头。
“噗。”edith没忍住笑出来，扣上了衬衣最上面的口子，“越来越冷了。”
她感到手上被握着的力度紧了紧，会意地贴上daryl的胳膊，从内侧扣住他的手。
rick看着他们，轻轻笑了下，转开脑袋。
“yeah，冬天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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