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信息
在公寓附近的水泥公园内，夏雨霏正坐在小时候最喜欢待的角落空地处的木马上，认真盯着对面水泥墙从小智眼里投出来的影像视频。
那是公寓外不同角度的监控视频，右上角的日期飞速滚动着，直到画面中间出现的小方块追踪到人脸时才停下。
是那个男人！
小智再次截取不同片段的同一人影像，并排罗列在一起。
“嘶，你不觉得他外出的次数有点频繁吗？”
夏雨霏托腮沉思，总觉得事情有蹊跷。
“报告小主人，据统计这已经是三个月里第一百次外出了。”
听小智这么说，夏雨霏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有问题，指定是多少有点问题！就算他是公司里的高管每天要跟很多人见面，但他完全可以自由支配时间，想待在公司或者外面都行，没理由会这么频繁出入公寓才是啊。反观漂亮姐姐，她几乎就没出过家门诶。”
这么看来这两人的行为跟正常人看似一样又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
其实刚才来的路上夏雨霏就已经在网上查过了他们的个人背景资料：
健身男高管张凯，男，37岁，出生地不详，幸运的是被富人家庭收养，但关系不算好，不经常来往。
过气影后顾白笙，女，29岁，本市人，父母早逝，没有亲人，失业后独居在公寓里深居简出非常低调。
如果说蜥蜴人伪装成地球人生活的话，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夏雨霏正思考得入神，小智又突然出声打断了她刚有的思绪。
“还有这个，小主人你看。”
小智用红色方框边标记出监控视频中出现的不同女人的脸。
“每次张凯回到公寓三十分钟后，都会有不同女人进入公寓。”
夏雨霏顺着看过去发现都是美女，别说这小区的住户颜值线还挺高。
“这里住户多人流量大不是很正常吗？”
听出来她不以为意的口气，小智又放大了画面。
“但是她们身上都有同样的标志。”
只见她们走路时，脖颈处隐约露出红色的纹身图案。
仔细看好像是方块里面有两个圆圈，有点眼熟。
夏雨霏一拍脑袋突然激动道：“这是，张凯他们公司的logo！那个简笔画的小机器人！”
“没错，通过扫描小智发现这些人体型过于完美，胸前并未有呼吸的起伏，所以她们都并不是真人，而是张凯所在的特殊机器人护理公司改造的最新款‘完美人类’。”
这做的细节也太完美了吧！
夏雨霏只能感叹科技技术的发展速度，同时又不免为人类的未来所担忧。
“难道他就是真正的蜥蜴人杰西，正在偷偷研究着某种替代地球人的邪恶行动，所以才不肯暴露身份怕被人发现？”
“抱歉小主人，这种可能多存在于科幻作品中。”
可听到这里夏雨霏已经不淡定了，细思恐极。
小智又破解了另外的视频监控，是一段张凯在健身房运动的视频。
只见他肌肉壮实，举起看着就很沉的运动器械也毫不费力。
“你给我看这个是想说明他力大无穷？更有作为外星人的潜力？”
“抱歉小主人，现在的信息量过少暂时无法判断，所以想建议你可以从他身边的人打听情报。”
视频中这才出现张凯跟许多不同的人频繁打招呼聊天的画面。
其实小智的建议也不无道理，不用它说夏雨霏也正有此打算。
对比过气后再无社交圈的顾白笙来说，从四处玩乐的社交达人张凯身上先入手明显更容易些。于是她带着小智来到了张凯常去的那家健身中心，刚好千千的会员也能用让她顺利混了进去。
不过夏雨霏在里面还是遇到了难题。
以前为了省钱她可从没来过这种高级地方，再加上现在她的衣着明显跟其他人都不一样，想要搭讪套出有用信息也是不小的挑战。
夏雨霏环顾四周，找到了那个视频中跟张凯聊过天的人，假装不经意撞了上去。
“哎呀对不起！”
不过被她撞的人显然是练过的下盘很稳，只有夏雨霏自己没站住脚下踉跄差点摔倒，反倒是被人家扶了一把。
“没关系的，你没事吧？”
夏雨霏尴尬笑笑。
“没、没事。不好意思啊，我平时不爱运动总容易平地摔。”
那人打量了眼夏雨霏的穿着。
“那你是第一次来吧？”
夏雨霏羞涩点头，那人却笑得更阳光灿烂。
总算是又来新的单子了！
“那正好，我是这里高级教练，我先带你参观下，你再决定要不要选我的课，保证比那些机器人更简单易懂哦～”
“好啊，谢谢你了！”
在他转身后怒夏雨霏眼角的笑意才不自觉流出。
上钩了！
果然顶级的伪装就是伪装成猎物啊。
跟在健身教练身后，夏雨霏故意透露信息：“老师，我是朋友推荐过来的，有优惠吗？”
听到熟悉的“优惠”二字，健身教练开始热身准备套路她。
“当然有呀，不过不知道你朋友是哪位？”
“就是张凯，他说他平时经常在这里运动的。”
“哦凯哥呀，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了，那就看在他的面子上给你多打个折，不过不要传出去哦。”
说完健身教练还给她了一个油腻的wink。
夏雨霏努力用笑容掩饰尴尬，话锋一转正式开始套话。
“那是一定的！不过还是想问一嘴，你们的关系原来这么好啊？”
这时健身教练已经完全卸下心防，像认识很久的朋友一样跟她聊天。
“那当然！凯哥嘛经常会请我们去很高级的饭店，你也知道营养液吃多了难免没什么食欲，能开荤大家肯定开心呀，也都喜欢跟他聊天。”
夏雨霏却装作疑惑的样子。
“啊？这样吗？可是我怎么记得他以前性格不这样啊，之前见他不怎么爱跟人聊天的。”
虽然觉得这话有点奇怪，但健身教练还是想了想认真答道：“可能他是喜欢跟不认识的人聊吧。只要有新人进来他一定会很热情地主动上去攀谈，我好像记得有一次听他说喜欢那种收集不同人生故事的感觉。”
“这样啊，看来人还真是会变的呢。不过你们不会觉得这样太热情了有点奇怪吗？”夏雨霏故意阴阳怪气。
健身教练只当她八卦，于是为了业绩也跟着八卦起来。
“这不是什么样的喜好都有嘛，在这里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自然也就不觉得奇怪了。只不过有一点确实让我觉得挺神奇，那就是这么多年他不管是出差有事还是工作忙，都会雷打不动地抽出时间在周三来运动。正好你明天可以跟凯哥一起来运动啊～”
夏雨霏却突然愣住了。
“你是说他每周三，也就是明天一定会来？”
“对呀，他没跟你说吗？”
夏雨霏大喜。
“那太好了，我回头来的时候一定开你的课啊～”
说着夏雨霏匆匆离开。
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呢！
如果明天张凯一定回来健身房的话，那么他就是在出差时短暂地回来一趟。
也是，乘坐低空飞行器出行的话来回外地也不过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
夏雨霏生怕他今晚就会回来于是拉着健身房外待机的小智急不可待地冲回了公寓蹲守。
冷静了几个小时后她才回味过来有哪里不对劲。
想健身的人在哪里不能健身，为什么偏偏要在周三去固定地点健身？
难道是强迫症？
还是另有特别的缘由？
不对不对，一定是她还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夏雨霏又翻看着张凯从刚注册到现在发在社交媒体里的所有内容。
有几千篇的都是在秀肌肉身材，而有大几百篇的则是在发与不同的人看似很亲密的合照，然而并没有人重复出现在合照里，剩下的几百篇则是晒一人食的贵价健康餐。
夏雨霏有些错愕。
虽然他看起来朋友很多，但怎么总感觉他很孤独呢？
除了这些夏雨霏也从海量的信息内容里找到了很多有用信息。
原来张凯并没有正经地上过学接受传统学习教育，他完全是靠自学成才的情商天才，凭借社会里混的经验才慢慢摸爬到了这家特殊机器人护理中心销售高管的地位，而他从业的经历也是五花八门。
这么看来，他也是吃过很多苦吧？
如果他真就是那个外星蜥蜴人也太拼了。
夏雨霏抬头望天。
夜幕中那比任何时候都大又亮的星星，正恬静安详地挂在那里，既不眨眼也不闪烁，就像没有任何生命一样。
突然，耀眼火光划出一条漂亮弧形的轨道。
夏雨霏不知道那是什么，却见怪不怪。
也许是越来越频繁降落的流星，也许是某个国家的卫星升空或陨落，又也许只是太空中未知的小行星相撞……
以前相信科学的她跟所有地球人一样，不知道外星是否存在真正的生命。
而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她也知道了蜥蜴人的存在，那么遥远外星世界的那一头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也是像地球人一样这么内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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