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想标题好难

石平来的早，像是怕这生意长腿跑掉一样。几人带着镰刀到了高家，却发现门前围满了人。有个眼尖的看到几人过来，忙嚷嚷道：“哎，石平来了。”

        围着的人群散开，露出坐在地上的人，赫然是当年跳河自尽女子的娘。她不知从哪听的消息，说是高家找石平收地，想到自己可怜的女儿，一气之下就找上了高家，要他们不准雇佣石平。

        “可怜我那好姑娘啊。竟被人活活害死，也不知道她在下面冷不冷，知不知道她爹娘天天惦记她啊。”王大娘看到石平几人走了过来，哭的更欢了，把地上的土都拍了起来。

        石平走到老人跟前，看着她苍老的容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件事情他本也是受害者，他从未对那个女子表达过暧昧之意，只是因为被有心人的随意传播，就害得一条生命早早没了。他伸手想将地上得人扶起来，却被老人一把打开。

        “我不要你假好心，你现在在这能吃能喝，能走能跑，活得好好的，我可怜的姑娘却被埋在冰冷的地下。”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眼看着石平越来越内疚，黎风站了出来，“大娘，这件事情石大哥也是受害者。你不能因为他还活着，就把所有得事情都赖在他身上，这对他很不公平。”

        “公平？”王大娘听到这话，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什么叫公平？他活着，我姑娘死了，这叫公平吗？”

        周围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黎风看着这些人，面上都是在替王大娘打抱不平，但眼睛里都充满了看好戏得兴奋。

        “石大哥，我问你，你对王姑娘表达过爱意吗？”黎风问道。

        石平摇了摇头：“没有。我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石宇和石康紧紧地跟在石平的身后，像是要做大哥的后盾一样。石平想到弟弟这几年受的白眼和苦难，也不打算在忍让，他只是想把事情说明白。他没有做过的事情不能这么白白的背黑锅。

        但这个样子，在王大娘眼里就是逃避责任，还要将事情都推到自家女儿身上，更是生气了。她指着黎风，破口大骂道：“你也太不要脸了，前面勾引了林安，怎么现在又勾搭上石平了？这么替他出头，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王大娘，黎风是我的夫郎，麻烦你说话尊重一点。你姑娘不明不白的死了，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如果真的因为是石平，那我肯定第一个饶不了他。”还没等黎风说什么，林安就先开口驳斥道。黎风的名声在桃花村本就不好，如果今日的谣言传出去，那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看到林安维护自己的样子，黎风心中一阵感动。说起话来也更有底气。“王大娘，你仔细想想，你可见过石平去找你家姑娘？他们可有私自出去约会过？在路上碰到可有主动打过招呼？”

        这一连串的问题直接把王大娘弄懵了，她愣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却真的没有想起二人有什么见不得的事情。自家姑娘自己是了解的，平时胆子小，订了亲之后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村里刚传出这个言论的时候，她也是不信的。可后来她发现女儿在绣一个荷包，上面还有一个石字。

        “可是，可是荷包你怎么解释？如果你们什么都没有，她怎么会给你绣荷包？”王大娘有些慌了神。

        “我确实不知道荷包的事情。”石平看了眼周围窃窃私语的人，说出了自己和王姑娘结识的经过。原来是有次王姑娘去市集回来的路上，被几个小混混尾随，石平救下了她。可那以后，两人再无交集，等他在关于王姑娘的消息时，竟是两人互生情愫，王姑娘意欲退亲。他本没当回事，想着谣言总会有过去的一天，却没想到王姑娘跳河自尽了。

        石平讲到这，突然双膝跪地，跪在了王大娘面前：“大娘，如果当初我早点出来解释，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欠你们一个道歉。”

        王大娘听着这话捂住胸口，无助地退后了几步，靠在了高家媳妇身上。她想到女儿自杀那天，她和老头子对女儿的教训，让她安分守己，不要做不规矩的事情，还把她绣的荷包剪碎。所以两人只因为这捕风捉影的事情就将女儿逼死了。

        想到这，王大娘悲痛欲绝地跪倒在地，哭声震得人耳朵都有些发疼。

        黎风看着门前的人群，冷冷地说道：“你们都是加害者。每一个传播这种谣言的人，都是逼死王姑娘的凶手。”

        听到这话，本来还围着看戏的人都三三两两的散开。高家娘子将人扶进了屋，好生安慰。

        石平的事情解决完，几人就跟着高大伯去了他家的地。早上耽误了不少时间，到了地里，也没有废话，林安直接就下地干活了。石平更不用说，像是要将所有委屈不忿都发泄出来一样，干活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黎风那一番话，让大家对石平心有愧疚，总之村里已经有好几家提出找他们收地的了。黎风不管他们是存的什么心思，有人来找他就接，甚至还列了清单，将四人的时间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这几天都在忙地的事情，黎风也没有时间去山上捡松塔，所幸家里还剩了一些，可以给顾北送去。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晾晒的时间又要加长，黎风打算下次多拣点，以备不时之需。

        今天没有去镇上的车，只能走着去，林安要去高家收地，也不能陪他，自己背着背篓走在小道上，想着每次都和林安说说笑笑的，这一时这么安静还真有点不适应。

        黎风一边走一边感慨还是年轻好啊，他走这一路，都没怎么休息也不觉得很累。要是自己之前的身体，走两步就累的不行，早就气喘吁吁了。

        紧赶慢赶终于在午饭前到了镇上，黎风直接奔向了顾北的小茶馆。按理说大中午的茶馆这种地方一般都没什么生意，但顾北的茶馆却人声鼎沸，就连小二都请了一个。

        黎风走进去时，一群人正围着一个花甲老人，听起来是在讲什么风月趣事。

        “顾兄”黎风走到柜台前喊了一声。正在算账的顾北，抬起头看是他，急忙把人迎进了里间。

        顾北倒了杯茶递给黎风“辛苦了，这大冷天的，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顾兄，这生意是大有起色啊。真是恭喜了”黎风看了看外间的人真心实意的祝贺起顾北来。上次见面几人促膝长谈，两人知道了顾北颇为坎坷的遭遇，对他这种不服输的性格也很欣赏，打心眼里希望他变得更好。

        顾北顺着黎风的视线也望向那围着的人群，颇有些无奈地说道：“那人是专门给金蓝阁里的姑娘看病的大夫，在那些场子里看到些事，就喜欢出来显摆。”

        听到这话，黎风又探头看了一眼围着他的人，“金蓝阁？果然八卦不分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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