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说亲
苏素素心里想着:赵灿孑然一身跟我有什么关系？
正想着，徐娘子又语重心长地接着说:“苏姑娘可能有所不知，咱们赵氏镖局本就是家里边祖辈传下来的事业，虽然不算家大业大，可需要耗费的心力不少，这些年来，我跟夫君赵胜几乎把所有心血都倾注在镖局的事情上，这才导致耽误了小弟的婚姻大事。”
所以？
苏素素看向徐娘子，还是有些疑惑。
“赵公子才华横溢，又生得一表人才，定然能尽快找到命定之人。二位大可不必担心。”苏素素按照惯用的思路回应。
“实不相瞒，我从未见过小弟露出今日这般的灿烂笑容和对一个人的不自觉的关注眼神。”徐娘子轻笑一声，用略显粗糙的手轻轻拍了拍苏素素的手背。
她以为自己说到这个份儿上，苏素素应该明白她的意思了才是，变继续往下说:“如今他好容易遇上一个心仪的姑娘，作为长嫂，我便想着为他做些什么。”
苏素素点头:“我明白徐姐姐的担忧跟着急。”
“不知道苏姑娘对小弟可有意？”
忽然直白的一个问题抛出来差点把苏素素给砸晕了。
苏素素反应过来对的单独找自己谈话的意思是要为她跟赵灿说亲，顿时脸上飘起一抹红晕——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
她连忙站起来，将徐娘子的手挣脱开，有些不自然地往窗外看了看，生怕方临在某个角落通过符纂听到方才的对话。
她的一颗心全都交付于方临身上，已经无法再为别的男子动心，在跟赵灿交流的时候，压根没有往男女之情上面想。
许是多念跟飞云宗师兄弟们相处造成的气场和一些微小习惯，她在跟男子相处说话时不会太过尴尬。可真要是说起来，也不至于太过熟络的程度。
算起来，她跟赵灿除了在画作上的沟通交谈之外，旁的闲话连十句都未曾超过，哪里能这么快就谈及婚嫁之事？
她被徐娘子直白的询问给吓到了。
“赵夫人，这……我同赵小公子今日刚认识，谈及嫁娶之事未免太过唐突。”
徐娘子见她脸上带着红云，以为她是害羞了，便也跟着站起来，再次把她的手握在手心，以长辈的姿态笑着劝慰:“别担心，我们都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谈婚论嫁亦是人之常情，不必羞涩避讳。”
“倒不是因为这个……”
苏素素为难得很，她这人不太懂得如何拒绝人，这会儿屋子里就她二人面对面交谈，更是难为情。
偏偏徐娘子还衣一副过来人的模样，一脸笑意拉着她的手不放:“女儿家嘛，是要容易害羞些，但我看你对小弟似乎也挺欣赏，是不是？”
“是倒是……”
可那不是男女之情啊，只是单纯欣赏他的绘画才能和对画作的理解表达。
苏素素还未来得及解释清楚，徐娘子就先行打断:“既然相互欣赏，那就是互有好感，郎有情妾有意，再适合不过。”
在后院闲晃的方临通过符纂听到这里，再难沉住气，只怕他再不出现，苏素素就这么稀里糊涂被许给别人当妻子了。
早在二人进屋之前，欧阳辰便提前化身为小斯模样进入徐娘子的房间贴上符纂，本意是想探听赵氏镖局的秘密，调查云晓村被屠杀一事，谁曾想，正好误打误撞，将徐娘子同苏素素的话全都探听清楚。
“咚咚咚。”
方临轻轻敲门。
苏素素如释重负:“有人敲门。”
徐娘子有些失望:这谁啊，非要在这个时候抛出来搅局，话刚说到一半，真是……
虽然心里不舒服，徐娘子也还是松开苏素素的手，回身将房门打开，心里想着若是那个下人这般唐突，定然要训斥一番。
但一开门，对上的是方临的脸，徐娘子的一腔埋怨只好收了回去。
“是方公子啊。”徐娘子挂着淡淡的笑容。
方临跟苏素素对视一眼，看对方平静面容下藏着几分局促神色，眼神更像是在对自己求救，顿时心情大好。
“赵夫人，我是来寻我家师姐的，她身上有伤，每日需得赶在天黑之前为其运气疗伤，还望见谅。”方临随便扯了个理由，正好让徐娘子不要再打苏素素的主意。
赵氏镖局这样的小家族，可能承担不起一个每天需要照顾的弟妹，这样会太过耗费心力，为整个家加重负担。
苏素素走到门边:“赵夫人，多谢款待，我与师弟先行告辞。”
“好的苏姑娘，日后有空，你我再详聊。”
从徐娘子这边离开，方临便带着苏素素回到客房，他跟欧阳辰共住一屋不太方便，就直奔苏素素住的房间，他俩早就习惯进入对方的房间，以前在飞云宗的弟子所更是毫不避讳，这会儿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恰巧被赵盛撞见。
“这师姐弟二人未免太过亲密了些。”赵盛低声呢喃，摇摇头从客房附近离开，心里惦记着聂家的命令。
苏素素瞧见方临神色严肃，在关上门后便问道:“是有什么发现吗？”
方临摇头。
苏素素又问:“那你为何这般沉重？”
方临看向她，对上那双干净的眼眸:“素素你当真不知？徐娘子找你单独说话，便是想要为你跟赵灿说亲，婚姻大事，你说我该不该严肃？”
苏素素瞧他生气了，误以为自己惹了他，隐约觉得自己应该跟他解释几句，可又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他解释。
年少时期的感情，有些懵懂，骨子里却又执拗得很，或许面对方临的时候，害她不太会表达自己的爱意，可除了方临，谁也无法看到她这样含羞带怯的一面，便是最明显的表达。
“方临，你莫要生气，徐娘子没有跟我说什么，也没为难我。她只是提到了赵灿几句。”
傻姑娘啊。
方临没好气地敲了敲她的额头，他跟苏素素之间鲜少有这样的“调皮”举动，把苏素素敲得心慌意乱。
“我是怕，你稀里糊涂答应了别人的婚事，自己还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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