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大海贼时代（完）
凯撒的影子明显不是一个五岁的孩童，而是更大一些的少年，洛克斯在搜集那些被逸散出来的影子时差一点就没认出来。
只不过凯撒的影子头上的那对角实在是太过明显的特征了。
稍做思考，洛克斯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毕竟对于他这个级别的人而言，索尔贝王国的岁月果实从来不是什么秘密。
但凯撒的年龄居然不是短暂地回归而是被长时间地固定下来，这种洛克斯都不清楚的果实能力，所要付出的代价绝对是巨大的。
只不过不太确定凯撒本人对此事到底是不是知情，记忆果实同样是方便且难缠的能力。
庞加贝克的最终目的可能比自己认为的还要疯狂。
不过，这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了。
和凯撒想的一样，洛克斯夺回影子的第一反应就是从中将凯撒的影子挑出来。
只不过他想的可不只是用来威胁，这种既没效率又没品位的方法。
对于影子果实，洛克斯十分了解，毕竟这个果实的上个主人就是被他亲手杀死的，甚至于他的黑暗果实之所以能够拥有自然化的能力，影子果实的力量都功不可没。
影子不仅仅是影子，几乎也可以算得上是半个灵魂，其寄宿着主人的技艺，经验，性格甚至于一小部分记忆。
将其放入一个空白的身体，就可以轻松直观地看到影子主人的一切秘密。
只不过空白的身体只存在于理想中。
不过如果是一个完全了解的身体，理论上也可以对照出影子主人的秘密。
洛克斯将凯撒的影子放进了自己的身体。
感受了很长时间之后，不仅没什么收获，还进一步确认了这个家伙的各种方面都实在是太过不堪，连个全人类的平均值都达不到。
洛克斯不知第多少次因为这个原因开始犹豫自己的选择。
不过最后还是看开了。
本来就不是为了让“洛克斯”这个名号再次响彻大海才想要留下些什么。
就是单纯的传下来的东西还要继续传下去而已，谁都可以......差点儿就差点儿吧。
......
无助地现状，绝望的未来，再严重的心理问题也抵不过简单的生理问题。
凯撒身体到了极限，困了，就睡了，脑子里想什么乱七八糟地都挡不住。
等到一觉醒来，太阳晒屁股了......居然没有给烧死！
影子就回来了？
轻松简单地好像根本没发生过，就只是一场梦而已。
直到凯撒全凭感觉跟着列队，来到行刑台之前，他才想起瞻仰一下海贼王哥尔·D·罗杰的公开处刑。
来之前怀着的是一颗略带探究的看风景留个纪念的心，就像有的时候去博物馆，去之前觉得很有意义，去了之后等于下次去之前的时候。
然而到了现场才发现没什么风景。
刑场就算被废弃之后，留下的也是洗刷不掉血迹，因为这都是心理作用。
所以这个完全是新建好的行刑台，也依旧充满了令人厌恶恶心的感觉。
再加上行刑台下都是些平日里在海上摸爬滚打的大汉，被身高制约又呼吸不到新鲜空气，鱼腥与汗臭才是主格调。
凯撒开始觉得之前想来见证一番的自己实属脑袋秀逗了，明明看动漫的时候都还天天跳op的，为啥非得来这里遭这份罪再看一遍。
好在这只是暂时的。
他们这些特聘的孩童演员别的没有，但一个特殊的观看位置还是有的，在广场右边街道的天街上留着一个最好的位置，而右边的天街则是放置着用来录影的巨型电话虫。
凯撒清楚地看见那边有一个鸟人在当记者，好像是叫摩尔冈斯来着，以后是会是报社的社长，当然也不排除是其他鸟人的可能性。
凯撒就此发现，比起观看行刑，这样居高临下地找一找有没有自己认识的家伙更有意思些。
之后就发现能看到脸的没一个认识的，剩下的都裹得严严实实地，好像以为这样别人就不知道他是通缉犯了一样。
凯撒真的不知道是这些蒙着脸的通缉犯胆子大，还是这些不蒙着脸却敢来一堆通缉犯中间观看行刑的正经人胆子大。
可能海军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没什么经验，明显是后来艾斯的那次公开处刑要老练得多，至少没有号召一些不怕死的无辜民众.......
无聊是真的无聊，因为很多事情都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但是为了严谨，显示海军的威严，必须准点才能开始行刑，所以多出来的时间就只能干耗着。
有几个有胆子没脑子，咋呼着说“赶紧地”都被暗中的海军给一边一个带走了，虽然那个人的境遇可能很凄惨，但凯撒真的忍不住有点想笑。
于是，刑场上，大家都很焦急地情况下，一个孩子“哈哈哈”地笑出声来......
本来是这样的，好在罗西南迪老早就关注着这个明显最为异常的孩子，利用他的能力，及时的制止了这种不合时宜的行为，保住了凯撒一条疯狂作死的小命。
终于，时间到了。
罗杰被两名刽子手押送到了行刑台上，原本还有些嘈杂地广场霎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什么，四处张望。
然而，直到罗杰被彻底压在行刑台上，处于一个任人宰割的状态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一个罗杰的船员前来救他。
“海贼就是海贼”“薄情寡义”人们的低声议论，就和视频里的脑残弹幕一样烦人。
凯撒却再难以因为一点莫名其妙的小事而笑出来，当时看《海贼王》的时候只觉得罗杰既然说了，那么其他船员不来救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现在才发现，这得是多么深的羁绊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
因为就连凯撒自己都有些忍不住想要去尝试着救下他。
只不过阻止他的不是羁绊，而是勇气以及认清自己多么不堪随之而来的愧疚。
所有人都沉默着等待着。
等待着海贼的代表被毫无反抗的处刑，等待着超乎一切的强权彻底地君临。
很多海贼都已经开始思考后路了。
接下来的一切所有人都已经默认只是流程了。
只有一个人没有放松警惕。
“海贼哥路德罗杰，出生于东海罗格镇，在天历......”
已经被默认为是海军下一代元帅的现海军大将战国，正在一本正经地讲述着罗杰的生平与罪状。
他的警惕不只是警惕不要念错这份多处虚假的罪状，还是警惕着罗杰。
他是自首的，绝不会那么简单！
如此警惕的战国很轻易地就发现了原本设计好应该有孩子们声讨的地方，在自己读完后，根本就没有传出声音，所以原本应该停顿的地方也被他轻易地带过，让人根本无法察觉端倪。
罗西南迪利用能力封锁了这片区域的声音，哪怕被安排此事的海军另有其人也无可奈何。
这是个错误，但不是个大错误，又被战国元帅巧妙地化解了，没几个人非要去揪住不放。
“时间已到......行刑。”
这一刻，哪怕是战国也已经开始相信，或许这位驰骋大海的王者是真的想通了，在死亡面前谁都是平等的，而剩下的事情真的没多少关系了。
两边的刽子手在罗杰身前架起长刀，而投影电话虫也完全聚焦在了罗杰的身上，这一点被能聆听万物之声的罗杰轻而易举的捕捉到了。
想说的话语早就已经字字斟酌过，怎么能最快的传达自己的意思，又不被海军们打断，怎么能最大程度地揭露这个世界。
但在临死前的这一刻，罗杰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心态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他突然想起了过去航海时的一幕又一幕，想起了自己的伙伴们，想起了自己的敌人们，想起了船上的那些年轻人，想起了在南海的巴苔里拉岛快要出生的小生命。
是了，自己原来自首的时候可不就是这么想的吗？怎么被关了这么长时间还多了许多没必要的怨气。
好在一切都不算晚。
罗杰欣慰地笑了，在所有人的眼前，让海军诧异，让海贼不解，让民众好奇而又恐慌。
“想要我的财宝吗？想要的话可以给你，去找吧！我把一切都放在那里了！（wants my valuables and money? The wish words may give you， looks! I placed all there!）”
整个罗格镇安静了一瞬，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一瞬。
或许有的看到了财宝，有的人则看到了......一望无际的大海。
看到了过去，看到了未来，看到了力量，看到了梦想.......
一切都等在那里，原本就在那里，唾手可得。
为什么不去抓住它呢？
人们趋之若鹜，走向海洋。
大海贼时代就此拉开帷幕。
......
原本只是犯了一个小错误的罗西南迪，因此扣上了最大的黑锅——为什么不用你的果实能力阻止罗杰，你在干什么？
战国也难辞其咎，只不过没谁能动他，于是乎，罗西南迪在还没历练多久的情况下，被惩罚去执行最为危险的卧底任务......
凯撒也被一团黑暗掳走了。
“你到底是谁？”
洛克斯已经不止一次的询问这个问题，但这一次又不一样。
因为恶魔遗族只是知晓更多的过去，而不是连未来都可以窥其一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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