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当时的心情
做完一系列检查，指标显示各项都很正常。
助理把报告拿回给谭西野，“孩子很健康，夫人的身体状况也良好。”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带上一丝温和，翻了翻单子，又问道：“她有没有说什么？”
助理摇头道：“没有，夫人表示很理解，谭总您放心吧。”
谭西野看着阴影里那个小豆芽一样的东西，心里有东西开始野蛮生长。
——
明雪走到台前倒水，一只手忽地伸到她身前，拿出一个淡蓝色绒盒。
她淡淡抬眸：“什么？”她没有收。
“补偿礼物。”男人右手把盒子打开，指节分明修长，腕口戴着patekphilippe，唯独没有戒指。
她莫名觉得自己指上的婚戒刺眼。
盒子里面是细闪的满钻手链。
明雪浅笑道：“很漂亮，谢谢了。”
他们的相处模式就算不是针锋相对，好像也只能做到这样平淡了。
不过，他大概都没有注意过，其实她喜欢的是手镯，她几乎很少带手链。
“对了，上次出席活动的时候你把戒指戴上，回家后取下的时候怎么乱丢了，我在地板上捡到的。”
她的语调平淡，可是他却一惊，仍平静地道：“我放在枕头旁了，可能不小心掉下去的吧。”
宋明雪把绒盒收好，喝了口水，笑笑：“就算是不在意的东西，也没必要表现得这么明显。人总是需要戴上面具不是吗，装装样子也好。”
他眉头紧蹙，错愕地道：“一时疏忽罢了。”
不想被他说上纲上线，宋明雪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在他面前向来没有话语权，他也不会在意他的看法，从前她怕他一生气就会离婚警告，她没有资本也没有退路承担离婚的下场，也没有勇气离开，毕竟人对心动的事物总是会心怀不舍和留恋，以及存在一丝幻想。
许悦不仅一次对她说过，她这是慕强心理，从小太缺爱了，而谭西野这种天之骄子足以让女人趋之若鹜，所以遇到一个能为她遮风挡雨的人会她会拼了命想抓住。
可是她往往会忘记，有能力为她遮风挡雨的人不一定心甘情愿地为她庇护，这场婚姻里的独角戏她尝够了苦涩的滋味。
孩子是她如今唯一的慰藉。
——
在商场母婴区逛了好一会儿，许悦笑道：“今天我哥要给我准备大餐，你也一起来吧。”
悦悦的身上总是有着明媚和阳光的气息，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也许是被许渭森保护地太好，她总是一副笑眼盈盈的模样，无忧无虑的样子。虽然她见到他哥就会换上一副怂包的样子。
许悦拽着她来到专柜，“你生日快到了，想要什么尽管挑，我统统给你买单。”
她瞠目结舌道：“拜托，哪里有人这么送生日礼物的，没有一点惊喜，也不够诚意！”
“这还不够诚意，这是我能想到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了，我实在想不到要送什么，这么多年每次送你礼物我都要头秃，你好像什么都不喜欢，又好像什么都可以，摸不透……”
她灵光一现，“不如我给宝宝织个毛衣啊、袜子啊怎么样，毕竟我可是孩子的干妈呢……”
宋明雪开怀一笑，揶揄道：“你真有这个闲工夫？”
“我会每天找时间好好学好好织的！放心啦，肯定给他买最好的针线。”
“我是他亲妈，我都没想过要给他亲手做衣服呢。你是真的用心啊许悦小姐。”
“当然，毕竟我是他亲干妈！”
宋明雪：“……”
两人从首饰柜台一路逛到服饰区，另一边的工作人员热情地为旁边的情侣服务着。
许悦凑在她耳边八卦道：“那是江熙诶！之前大我们一届的，长得漂亮就算了，还贼有钱了。跟你姐一样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她们关系很好的。”
“我知道，每次遇到宋媛，她俩几乎都在一起。”
许悦又说：“她是有男朋友了吗，看着不像啊，怎么那么像保镖，可是又好亲密……嗯……不简单。她原来喜欢这款。”
宋明雪没有去望那两人，只是无所谓地接话：“嗯？哪款？”
“你别说，我总觉得那人有点眼熟。就像是……”
她问：“怎么了？”顺着许悦的目光望过去，江熙亲昵地挽住男人，脸上尽是甜蜜的笑意。
她愣了愣，原来贺一鸣是在给江熙当保镖啊。
只是这关系似乎并不止于此。
两人看见她们脚步也一顿，贺一鸣深邃的黑眸在她身上停留，将江熙挽着他的手放开。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打招呼。
至于江熙，更是恨不得当没看见她俩，江熙与宋媛交好，那自然也是与宋明雪不对付。
在大学里头，江熙她们自诩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那一批人，自然不屑与其余人为伍。至于许悦，她和宋明雪的革命友情从初中八百米齐齐倒数的时候就已经打下基础，在a市的上层圈子里，对许悦的讨论度一直不低，毕竟她也一直是很特立独行的存在，当然，这也归功于她有一个极度妹控的哥哥。
如果说在a市江家、宋家、许家、谭家这四个世家大族里，谭家是毫无疑问最有权威和底蕴的存在，那江家可以说是富有的代表，江熙说是富n代一点也不为过。
工作人员拿着高跟鞋过来，“这是36码的，江小姐试试。”
宋明雪看着男人弯躯为女人挽鞋，换鞋，动作自然流畅，熟练不已，内心有点复杂。
这算什么？
许悦拉拉她的手，小声道：“真是不巧，不仅遇到她，还偶遇前男友。”
她的表情淡淡凉凉，“咱们走吧。”
“也是，怪尴尬的。”
她抵不过话痨的性子，“你说，贺一鸣这算不算凤凰男啊，江熙这么一个白富美居然看上她了，果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不过江家会同意吗，她家那么宠她……而且他还坐过牢……”
宋明雪瞳孔忽地微缩了一下，压低声音道：“算了去，别提了吧，都过去的事了，谁还没有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呢。”
许悦讪讪地闭上嘴，看她脸色不太好，不敢再往这个话题深入讨论，毕竟她也知道当年这件事给宋明雪造成的伤害和刺激又多大。
在她最信任他的时候锒铛入狱……
她不敢想象宋明雪当时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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