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果然是受了信息素的影响，八百年没发过烧的何行川，回到家没多久他就浑身不舒服，脑袋发晕发热，躺在床上就有点不省人事的意思。
大概是同为omega，严敬知道何行川肯定是会不舒服，在他休息了半个小时后，严敬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何行川的床边，伸手摸到了何行川正在发烫的额头。
确定了何行川真在发烧，他“啧”一声赶紧到外头去拿退烧药，随后带着一杯温水和几颗药，带着乒乒乓乓的动静走了进来。
水和退烧药放到了床边的电脑桌上，严敬拢着被子将何行川挪到自己大腿上，随后掰开盖住他大半个脑袋的被子，手轻轻在何行川发烫的脸上拍拍，“小川，醒醒，你发烧了，起来吃个药再睡。”
何行川意识朦胧的睁开一半眼睛，黏糊糊的喊了一声“爸”，被严敬灌了药和水。
咽下了退烧药，何行川稍稍翻身，伸手抱住了严敬的腰，还像个孩子一样将头埋进他的腰间，嘟囔着说：“一定是因为你掀我被子，我才会发烧的。”
“是是是，我的错。”严敬懒得和他揪，轻轻掰着他的手，“吃过药了，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煮点粥，你下午要起来吃。”
怎料何行川不愿松开手。许是病着，身边又有他最亲的人，便没忍住哼唧几声，哼着哼着就带上了哭腔。
“哎，哭什么呢宝贝？”
何行川带着哭腔着说：“不想结婚……太可怕了……”
严敬有些心疼地一叹，他知道何行川在怕什么。
现在的年轻人太喜新厌旧，不少alpha在结婚之后受不了外界诱惑，出轨、包养这种背叛婚姻的行为只多不少。如今是新时代，不是三妻四妾还为常的古时候。
那新时代的人怎会忍受另一方做出这样的背叛？离婚几乎就成定局！
可失败的婚姻对alpha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和伤害，所有的一切都由omega来承担，单指标记剥离手术这一项，伤害性便极大。
网络时代中几乎谁也没有秘密，标记剥离手术怎么进行？做完后omega会有怎样的影响？
这些东西在网上随便一搜就能搜到。
别说是何行川，就连前些天死在发情期的那位omega说不定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而拒绝寻找alpha。
严敬只能摸着何行川的脑袋轻声安慰：“小川，无论你未来找到怎么样的人，你都不用害怕，你是爸和父亲的宝贝，我们一直是你的后盾，也是你的后路。好好睡吧，别想太多。”
安慰大概是有用，退烧药中的安眠成分也助了严敬一臂之力，何行川的手渐渐收力，严敬轻轻一掰就能把他整个掰下，挪回床上。
严敬轻手轻脚的退出房间，在柜子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随后打通了丈夫何垣的电话。
电话没多久就拨通了，对面传来了“喂”的一声。
严敬：“喂，老公，小川发烧了。”
“怎么突然发烧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和他去做信息素检测的时候，他闻到了一个alpha的信息素。人家也不是故意放的，估计就是契合度太高，所以小川才闻到，受了影响。”严敬说着，走进厨房，“我今天带他去做信息素检测，他估计心情不太好。你下班回来的时候去那家小川喜欢的蛋糕店买块小蛋糕吧，别买提拉米苏，那个带酒。”
何垣那边答应了，而后又有些抱怨似的说：“多大人了，还要蛋糕哄啊。”
“哎，儿子喜欢吃小蛋糕怎么啦？我还没说你喜欢吃茼蒿呢，你就给我嫌了？”
“老婆不气不气，我这不是吃醋嘛。”
严敬“哼”一声，又说：“回来给我也带一块，我要芒果的。”
体检报告在两个工作日之后就能拿，两日后恰逢周五，趁着信息素检测部没放假，何行川下午随意收拾了一下就开着家里的车往医院去了。
拿到信息素检测部门的所有报告后，何行川就坐在车里哪也不想去。
除了报告，在他手上的还有三个alpha的联系方式，第一个姓周，第二个姓汤，第三个姓路。
路……
脑中忽然闪过前天三号窗台工作人员对他身后那位alpha打招呼的画面，隐约之中他好似还能闻到对方咖啡酒味的信息素。
应该就是他了。
何行川下意识将目光从电话号码移动至最后契合度那一栏，不由一怔。
他爸说的果然没错，他和这个alpha契合度真的很高——有96。
另外两位alpha和他的契合度也不低，姓周的那位有86，姓汤的那位则有89，但怎么比，都没有96的高。
只是既然只给了三个选择，那就说明在这件事上不能只看契合度来选择。再加上何行川是个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人，到底还是要和这些人进行一下相亲这项工作，了解一下这三个人的三观、品行等等。
恰好明后天是周末，想着大部分工作者就算没有双休的也有单休，何行川打通了那位姓周的alpha的电话，询问对方空闲时间后，约了周六的午饭时间，姓汤的那位则定在了周六的晚餐。
在他照着联系方式一个个输入那位姓路的alpha的号码时，屏幕忽然一闪一震，来电是一个有些熟悉的陌生号码。
何行川快速将手机和资料上的电话比对，俨然发现是同一个人，便接起了电话。
对方一开口就彰显出他的家教，语气有些小心，又十分礼貌：“你好，是何行川先生吗？我是路成游。”
闻其声如见其人，何行川脑中很快就显现出那人带着微笑的脸。
“嗯，是我……我刚打算给你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直入正题：“是要说相亲的安排吗？”
“嗯，对。你周日有安排吗？”
“呃……我这边最近都有空，就是我想问一下何先生什么时候比较方便。”
何行川：“我是自由工作者，平时空闲时间比较多。”
“那我可以邀请你今晚和我共进晚餐吗？”
这似乎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几句话之内，就决定了相亲的时间。
只是时间定在今晚，显得有些仓促。
不过何行川确实有空，就算是今晚，他也有时间可以准备，便答应道：“今晚可以。”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有些开心，他轻咳一声，仿佛是要掩盖着自己的笑意，继续道：“餐厅预约后就需要点菜，你有什么不吃的吗？”
何行川摇了摇头，忽然意识到对方看不见，答了声没有。
这是个礼貌又不让人为难的回答，只是路成游并不满意，于是他换了种方法问：“那，你能接受西餐吗？”
“接受的。”
“你喜欢吃甜品吗？这里有帕尼尼、草莓芝士蛋糕、慕斯蛋糕，还有提拉米苏。”
何行川想了想，提出自己最喜欢的甜品：“提拉米苏吧。”
“好。”电话那头的人好似合上了一本书，发出一声轻响，“餐厅的地址我一会用短信发送给你，如果你找不到地方，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何行川：“好的，谢谢。”
路成游：“那我们晚上六点半见。”
“好，六点半见。”
电话挂断，何行川才愕然反应，三通电话中，这是唯一一通不用自己主动对对方发出邀约的电话。
先前的两位alpha，在知道来电者是相亲对象之后，就将所有的决定权都交给了何行川，做足了大方的表现，明显就是在告诉对方“你想如何都行，主动权全在你，你开心就好”。
可何行川本来就不是个主动的人。
从前他对爱情还抱有幻想时就想过，自己一定要找个主动性比较强的人，不能出行让自己找攻略、吃饭让自己找饭店、外住让自己找酒店。
后来不再期待爱情，这些东西好像也就无所谓了。
只是目前看来，他还是不喜欢主动。
而路成游像是知道这一点，在他就要将自己代入主动方的那一刻，路成游三言两语就将这一点逆转过来，alpha本该有的风范都表现在这通电话之中了。
光凭这一点，他对路成游的好感便增了一个度。
餐厅地址在两分钟后就发送过来了，回复之后何行川按地址搜寻了一下，同时从地图中看到了餐厅的里外照片。
餐厅名字叫“goodtime”，格调偏典雅，就是规模不大，位置太少，几张照片就能让人看到餐厅的所有布置。
何行川一度怀疑这家餐厅需要预定，是因为位置太少了。
何行川又翻了翻菜单，价格还算亲民，无论是请客或是被请客，又或是aa，都不会让对方有太大压力。
选定这家西餐的人，还挺贴心。
下午六点半，何行川准时出现在“goodtime”门口，刚步入餐厅，便有拿着平板的服务员上前询问他可有预定位置。
何行川有些迟钝的点点头，服务员继续道：“预定人姓什么呢？麻烦您给我报一下电话噢。”
“姓路。”何行川打开通话记录，将最上方的一个电话号码亮出给服务员。
服务员了然，伸手做出“请”的动作，示意何行川跟随自己前往那个预定好的位置。
位置渐渐走近，何行川看到那位置上露出的半个脑袋，想着这大概就是路成游了。
那个脑袋忽然一顿，微微抬起，他听见了脚步声，随即扭过头，两人四目相撞，路成游起身回以一个温和的笑容：“你来啦。”
看来那天那一面，路成游也把他记住了。
“路先生。”
“何先生请坐。”
何行川依言坐下，路成游向方才引何行川前来的服务员示意可以开始上菜。
俩人所有的举动不像是相亲，倒像是来谈工作的。
说实话，这是何行川活了二十六年以来第一次相亲，说不紧张是假的，同时他也不知该如何打破不知该说什么的尴尬，干脆就呆呆坐在座位，双手搭在膝盖上，一动不动也不主动说话。
omega的身形本就娇小些，何行川这么缩着，像一只可爱的小松鼠，也像一只小白兔。
总之在路成游看着，他很可爱。
沉默首先被路成游打破：“虽然在电话里聊过了，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路成游，是一位研究a、b、o三大性别的学术教授，今年25岁。”
年纪轻轻就能当上教授，着实是厉害。
他心里感叹着，稍稍直起腰，跟着路成游的语气格式道：“我叫何行川，是一位网文作者，今年26岁。”
“看来你是一个很有文采的人。”路成游并不吝啬夸赞。
何行川有些不好意思道：“路先生谬赞。”
“‘路先生’这个称呼太见外了，如果你不介意，直接喊我的名字就可以了。”路成游又问：“你比我大一岁，我叫你一声哥，这会让你感觉到冒犯吗？”
何行川摇头道：“不会，随意就好。”
三言两语谈话之间，就有服务员端上了前菜和汤。
到底是相亲，话题自然不会离这个点太远。
路成游贴心地给何行川递了勺子，随后直入正题，双方简单的了解了一下对方的家庭。
说来也是巧，他俩家里都是有做些生意，路成游家卖酒，何行川家做食品，并且双方都不接触家中产业，前者专研学术方面内容，后者则做自己喜欢的事。
他们从家庭背景聊到兴趣爱好，何行川开始那点紧张感已经消失不见，这顿晚餐也几乎要接近尾声。
到了最后的时间，路成游看他用叉子将盘子里最后一点蛋糕拨干净了放进嘴里，才问出他最好奇的那个问题：“我可以冒昧问一下吗？你为什么要做信息素检测？”
换一个直面一点的角度来说，这个问题的意思就是“你为什么要来相亲”。
像是怕omega曾经受过感情方面的伤害，这一点路成游问得很委婉。
何行川他不得不承认，通过这次相亲，他对这位有礼貌的alpha十分有好感，虽然他还没和另外两位alpha相亲，但如果要在这三个人里选择，那天一定会选择路成游。
因此这个问题叫他有些不知所措了，难不成他要和这位看上去十分想找对象的alpha说，“是因为我爸怕我死了才要我找对象”的？
看他神色有些为难，路成游准备见好就收，而何行川那边发言了。
“其实，我并不想找alpha，也不想结婚。”何行川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可说的同时他没敢正视路成游的眼睛，揪了揪自己的头发，继续道：“我分化之后，我就决定要做一个单身主义者，因为我对‘omega没有alpha就不行’这种话很反感，也我不认为omega一定要有alpha才能活。
可是这几年omega暴毙的新闻越来越多，这些年来，市面上也没有出现任何一款可以帮助omega平安无痛度过发情期的抑制剂，我的父亲和爸爸很担心我在某一天也会这样，所以那天是强制将我带去做信息素检测的。”
路成游不禁发问：“那，今天来和我相亲也是被迫过来的吗？”
“不，没有。”何行川有些着急的解释，“至少我今天和你交流感觉很不错。”
路成游没有说话，仿佛是在等待何行川继续说些什么。
何行川将手收到桌下，有些紧张的摩挲着指甲盖，说：“如果你介意你的相亲对象对结婚的意向不大，那我们只当是交个朋友也没问……”
“你说，是不是很巧？”
从始至终都彬彬有礼的路成游忽然打断了何行川的话，“其实我也不想结婚，也是家里人强制要我去做信息素检测的。其实omega和alpha是一个相对关系，omega有发情期，alpha则有易感期，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他们对对方来说都是相对的，都需要对方帮助度过这些时期。
我曾经也认为alpha不一定需要omega的帮助也能度过易感期，所以我在课程上面我选择了三性研究方向，希望有朝一日能研究出一种可以帮助alpha或omega完好无损度过易感期或发情期的药物……只是很可惜，我的研究在半年以前失败了，同时我的易感期也比其他alpha频繁很多，我不得不承认，我需要一位omega。”
“研究失败”这四个字敲在了两人的心坎上。
何行川略显抱歉，道了句遗憾，路成游只摆了摆手，毫不在意。
“那考虑一下我吗？”何行川随后的所问几乎没有犹豫，“我们结婚，但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就是不能标记我。”
路成游没有即刻回答，怔愣的神情转瞬即逝，他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毕竟他对何行川的好感不低，他还是想慎重考虑一二。
何行川这才觉得自己唐突了：“……呃，我是想，我们契合度很高，只用对方的信息素，应该能安全度过那些特殊时期。恰好我们原来都有一样的想法，我们这样配合着来，或许比和别人在一起要好些……当然，我没有强求的意思，你拒绝也没关系。”
“如果我拒绝你，你是不是很快就会和一位完全不了解alpha结婚？”
何行川点点头：“是的。”
“加个联系方式吧。”路成游沉着思考后，将微信二维码打开，放到了何行川面前，“我们都需要冷静的斟酌一下，今晚我再将答案给你吧。”
“好。”何行川毫不犹豫地加上他的微信，还回手机后，没多久对方就通过了好友申请。
晚餐接近尾声，路成游做足了绅士风范，开车将何行川送到了家附近，等他安全上楼后，才驾车离开。
何行川回到家时，严敬正在依偎在何垣的怀里看电视，听见大门的开关声，抬着脑袋往何行川望去，“相亲如何了？”
何行川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好还是坏：“还成。”
简单回答之后，他将自己塞进了房间，在笔电上打开文档，却码不出一个字，满脑子都是自己和alpha所说那些冲动的话。
他脑子里乱糟糟，一是觉得自己确实太过冲动，二便是不知道路成游是否会答应他。
有着一样心思的alpha可不好找，更何况路成游显然就是一个很有素养的、是那种在大街上一抓也抓不出几个的alpha。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这个年纪不小的omega如果能被路成游所接受，那算是幸运的。
何行川就在电脑前干坐了一个多小时，桌面上手机忽然震动几下，将正在发呆的人吓得一激灵。
他双手捧起手机，打开了微信，看见是路成游发来的信息。
路成游：哥，我觉得你应该冷静思考一下。你要知道，如果我们结婚，肯定会发生一些亲密的行为。虽然可以不做标记，我在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强制做出什么行为，但未来肯定有很大几率会进行一些繁衍后代的行为。
这一点不用提醒，何行川也清楚得很，同时他也知道，如果此刻面对的不是路成游，而是一个别的alpha，那这个人恐怕不会给何行川冷静的时间，也不会做出这种前提说明，投怀送抱的omega只会在他们自负，要他们让对方好好思考，他们更愿意把对方直接带上床。
何行川随即回复：我知道，我很冷静。
路成游：然后，因为我长期使用抑制剂，所以一年之内，我的易感期会比其他alpha要多一两次。易感期期间我也可能会对你做出一些较为狂躁的行为，包括性行为，当然，我说过，我会尽量控制自己。当然，在有omega信息素的调整之后，易感期也会逐渐回到正轨，狂躁行为的次数会逐渐减少。
路成游：知道这点之后，你还能接受吗？
何行川：能接受。
何行川：我也有类似的问题，我的发情期会比一般omega多两到四天，如果我们结婚了，以后可能要麻烦你多用些安抚信息素。
何行川：如果你对我也没有问题，那我们就尽快做下决定吧。
路成游：那，你明天的两个相亲可以推掉吗？
路成游：然后下周六下午，你的两位父亲方便吗？我想邀请他们和我父母一起吃个饭。
路成游：如果可以，我们当场就商量一下什么时候领证和举办婚礼吧。
何行川：可以推掉。父亲那边我去问问，待会给你回答。
消息发送完毕，他切换页面，编辑了另外一条消息，只是最前面的姓氏没有填写。
在给那两位alpha发送了致歉短信后，他捧着手机走出房间，站在房门口面向还在沙发上看电视剧的两夫夫，犹犹豫豫的喊了他俩一声，引来了两人疑惑的目光。
何行川期期艾艾的说：“明天的两个相亲，我推掉了。”
严敬当即支楞起身子，带着些怒气道：“你又耍什么小孩子脾气呢？”
“不是，我没有耍小孩子脾气，我就想问你一下你俩，下周六21号有没有空。”
严敬气愤道：“你管我们21号有空没空？不相亲你问我俩有空没空干什么？没空！”
何行川知道他爸是怒上心头，并没有与对方置气，只将剩余的话全部说完：“就问问你们21号有没有空去见个家长。”
“见什么家长，你都不相亲还见……见啥？？”严敬的话说到一半才发觉不对劲，神色吃惊，脸色由红转绿，由绿转五颜六色，甚是精彩。
何行川一脸淡然，将路成游所说的陈述出来：“他说如果有空可以去的话，当场就商量一下什么时候领证和举办婚礼。”
那俩夫夫愣在原地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何行川再次发问：“21号你们有空吗？”
何垣嘴巴首先反应过来，脑子却还没反应，当即应了声“有空”。
何行川“噢”一声，趁两人不注意迅速转回房间，给路成游回复了一句二老有空，又问餐厅要怎么选择。
路成游当即表示所有东西他来解决，何行川只需要安抚好两位父亲即可。
这消息刚到，何行川的房间门就被猛地推开。
两位父亲对他齐齐发问：“那个alpha是谁！？”
何行川怔愣，讷讷道：“啊，是一个，契合度和我有96的alpha，他叫路成游，这小伙子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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