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清脆而欣喜的声音一下子抚平了薛晏的紧张，薛晏紧握着她的手，细腻滑嫩的触感让他的心怦怦直跳。透过朦胧的红盖头窥视着身边的叶二，瞧着她眉眼弯弯，心中不胜欢喜。

        在喜婆一串吉祥话之后，他顺着她的力道起身，由她牵着步步朝前。每走一步，他的心多了一份慎重，耳边传来的鞭炮唢呐声，他清晰地知道，今日是他的大喜日子。

        过了今日，不，应该是等他们俩拜堂成亲后，他和叶二就是夫妻了。

        “夫妻，”薛晏轻声喃着这词，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甜蜜。

        他们成了夫妻，也就意味着他与她此生都绑在一块，今后的日子他将与她同甘共苦，荣辱与共。

        一切都犹如做梦般，太过美好，美好得有些不真实。在很久以前，当他意识到自己喜欢叶二的时候，他就做好了苦恋的准备。与叶二成亲，这是薛晏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可是现在居然成真了。

        薛晏整个人都惶惶然，他重重地握了下叶二的手，叶二对他此举不明所以，但还是重重地回握了他。柔软细腻的触感告诉他这不是梦，是真的。他真的与叶二成亲了。

        心脏砰砰跳个不停，薛晏在鞭炮声和众人的祝福声中，坐上了花轿。轿帘放下，隔绝了外面热闹气氛，轿子摇摇晃晃的，接亲的人一路吹吹打打，心脏也被这热闹的气氛感染，一直安静不下来。他听着外面敲锣打鼓，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竹楼和神庙距离不远，可是薛晏却觉得今日走得格外地慢，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与叶二拜堂，想到拜堂之后他们就是夫妻，薛晏的心又欢喜又紧张。

        在锣鼓鞭炮声中，轿子停了。外面一阵起哄声，接着叶蓁蓁踢了轿门。

        听着那一声踢脚门的声音，薛晏一路的紧张莫名静了下来。轿帘被挑开，一双细嫩的纤手伸了进来，透过朦胧的红盖头，薛晏将手放在上面，脑子忽然冒出一句诗来：持子之手，与子偕老！

        跨过火盆，在众人起哄簇拥下，他们来到了神庙正堂，也就是今日拜堂成亲的地方。

        叶蓁蓁和薛晏的直系长辈都在京城，想请也来不及了，就让圣姑和族老坐在正堂上首，反正叶蓁蓁如今是岐山族的圣女，由族中威望最高的圣姑和族老作长辈，也十分合适。

        “……礼成！”

        随着司仪的声音落下，这拜堂终于结束。薛晏听着众人的欢呼，恍惚了一下。他和叶二成亲了？他和叶二成亲了！薛晏透过红盖头朝叶蓁蓁看了一眼，见她眉眼藏不住的喜色，不由得嘴角上翘，今日一直紧提的心终于落定了。

        薛晏在柯达的搀扶下进了喜房，而叶蓁蓁则留在外面宴请宾客。族里难得遇见喜事，众人很高兴，叶蓁蓁这个当事人就被他们拉着灌酒，叶蓁蓁今日也高兴，来者不拒。幸亏有清漪帮她挡酒，她才不至于被灌得不省人事，被人扶着进喜房。

        喜宴的角落，一男子看着叶蓁蓁那欢喜灿烂的笑容，眼神阴鸷，愤愤不平道：“这圣女本是绿溪的，被一个外族女子抢了算什么事啊！”

        他这声抱怨落下，一旁的老者狠狠瞪了他一眼，“付诸，闭嘴！圣女是山神承认的，哪容你随便编排。”

        付诸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不过碍于老者的威信，不甘不愿地收回视线，闷闷地给自己灌了一杯。不过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叶蓁蓁并不知道，人生有三大喜事，她正经历着其中之一。

        在她进喜房之前，圣姑将她拉到没人的地方，特意叮嘱。她知道年轻人火气重，耽于享乐，但是薛晏身上的毒还未解，需禁欲忌房事。

        叶蓁蓁：“……”

        她原本也顾及薛晏身体，没打算同房，可是被圣姑这般点出来，叶蓁蓁俏脸有些烫，原本因酒有些酡红的脸颊更加殷红，如同涂了胭脂一般。

        圣姑看着她不自在的眼神，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别让人家薛公子等急了。”

        叶蓁蓁听到她这揶揄，羞恼地横了她一眼，不服输地怼回去，“看来圣姑挺有经验的哈！”

        “当然有经验了，老妇也是过来人嘛！”圣姑大方坦荡地承认了。

        叶蓁蓁：“……”输了输了。

        虽然有清漪挡酒，叶蓁蓁还是被族人灌了不少酒，走到喜房的时候，酒劲上头。她摇摇晃晃地推开门，本该在床上坐着等她的人此时却不见踪迹，只有红盖头随意地铺在床榻上，叶蓁蓁心一跳，酒劲都醒了。

        “薛晏！薛晏！”

        连唤了好几声都没人，叶蓁蓁的心开始慌张，准备出去问柯达时就听到桌子底下有动静。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掀开桌布一看，对上那双黑亮的含情目，眉眼弯弯，笑得牙不见眼。

        薛晏虽然极力保持镇定，但是眼中划过的慌张还是被她捕捉到了，看着他嘴角残留的点心碎屑，叶蓁蓁笑了，跟着钻进了桌底。

        桌底空间有限，叶蓁蓁进去后，薛晏与她紧挨着，他们能感受着彼此的鼻息，呼吸着同一块的空气。叶蓁蓁用袖子揩了揩薛晏嘴角的点心碎屑，带着一股埋怨小声问道：“你怎么躲在这儿？我一进屋没看到你，还以为你逃婚了呢？”

        薛晏用头碰了碰她的头，听到她的痛呼声，“清醒了吗？你想什么呢，我做梦都盼着跟你成亲，怎么可能逃婚？你不要乱污蔑我。”

        “那你躲在这里干嘛？”

        提起这个，薛晏不好意思地避开她的眼睛，将藏在身后的点心盘子拿了出来。

        他饿了，从早上起来就饿到现在。之前清漪和柯达有交代让他先吃点东西垫肚子，以免肚子饿。可是那时他紧张，整颗心都扑在成亲上，根本就没有胃口，也没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结果自食恶果。进了喜房，紧提的心落了下来，肚子就开始唱空城计，他久等未见叶蓁蓁来，又饥肠辘辘，就偷了点点心吃。

        开始的时候薛晏并没有揭开盖头，可是偷吃的时候有盖头不方便，他就把盖头给揭了，准备将点心吃了再盖上。谁知他才吃一半，外面就传来脚步声，他心中紧张，脑子一发昏，就钻进了桌底下。

        等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蠢事，薛晏想要补救，可是叶蓁蓁已经进来了。

        叶蓁蓁和薛晏你一口我一口将剩下的点心解决完了，这才钻了出来。

        叶蓁蓁看着坐在椅子上努力保持淡定的薛晏，忍不住想要逗弄他，她故意凑近，恶霸似的挑着他的下巴，“小美人，你是爷的了。”

        叶蓁蓁虽然酒醒，脸上却还残留着醉后酡红。橘黄烛火下，犹如成熟的樱桃，十分诱人，娇艳欲滴，薛晏喉咙有些痒，又有些渴。

        “你也是我的了。”薛晏这般说着，薄唇不自禁的滑向她的红唇，

        他们已经是夫妻了，薛晏脑子里忽然冒出这句话，然后突然凑了上去。感受着他越来越炙热的呼吸，叶蓁蓁脑子里突然冒出圣姑的叮嘱，抽身而出。

        薛晏愣了一下，见她拿着红盖头，笑着坐在床边，将红盖头盖好，等待着它的主人将之掀开。

        叶蓁蓁按照喜婆之前交代的，握着喜称挑开红盖头。今晚的烛灯朦胧幽深，太过迷人，叶蓁蓁觉得红盖头下的薛晏格外好看，就像是话本里那迷人的妖精，勾得她神魂皆无。

        交杯酒过后，叶蓁蓁的酒劲又上来了，整个人晕乎乎的，像是飞了似的。看着她迷离的双眼，薛晏喉间一滚，伴着叶蓁蓁的惊呼将她一把横抱起。

        “叶二，小爷现在就让你飞。”薛晏磁性暗哑地低声笑着，轻轻荡着怀中的女子，如蝴蝶翩跹般地扬起，旋转，裙摆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叶蓁蓁开始受惊，可是几个呼吸后她就适应了，还开怀地让薛晏荡得再高些。

        清脆的声音在屋子里飘荡，薛晏不自觉地跟着笑了起来。

        叶蓁蓁的俏脸因为兴奋更加艳丽，娇美动人，薛晏眼睛幽深，犹如一汪无尽的深潭，心中一片火热，身子也开始发烫。他将叶蓁蓁放在床上，身下的红被衬得她如瓷般的肌肤更加白皙诱人，让人忍不住想要在上面留下点什么。

        叶蓁蓁看着薛晏那炙热泛着红光的眸子，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丝害怕，薛晏那模样似乎要吃了她似的。薛晏确实想吃了她，只不过是另一种吃法。

        薛晏那薄唇摩挲着叶蓁蓁那娇嫩柔滑的脸颊，慢慢往下，寻着她的红唇。看着她一脸羞涩，薛晏爱意涌动，心中有股想要将她吞之入腹的冲动。他担心伤了她，只能克制内心的疯狂，一点一点试探着，吮吸着她的唇齿，让他适应自己的热情。

        他开始还能克制，可是眼前的人太过美好，她的香甜他一沾上就欲罢不能，薛晏愈发大胆，开始向更深处探寻。两颗心剧烈地跳动着，靠近着，难以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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